《高冷学神看我眼神不对劲》贫瘠的岛

18、眼中星亮

　　校庆活动正式举办之前彩了两次排，第一次彩排没有主持人，比较随意，主要看音乐这些有没有出错。第二次就正式起来了，完全按照节目顺序来的，道具什么的都准备齐全。鱼思淼他们这个小品排在班级合唱后面，间隔了两个节目。

　　等高一的彩排完，才轮到高二上场，因为时间紧张，不会全部都完整来一遍，重点是走流程、工作人员熟悉自己的职责、设备检查和跟进，以及主持人的工作。

　　鱼思淼当时才知道主持人居然是秦宵月，还有一位男主持也是高三的学长，广播站的，看起来斯文有礼，标准的播音腔，叫做沈槐序。

　　通常来说前面的节目彩排完人就得走了，免得占地方，造成场地拥挤，一班的合唱结束后，苏意恒下了台盯着正站在舞台边缘的秦宵月看，瞬间走不动道了。

　　下午没有课，特意留出来准备彩排这些事宜，毕竟明天就正式上台表演了。班主任没催大家回教室，让同学们自由放松一下，有些事情等晚自习再强调。

　　苏意恒目前为止还没有秦宵月的联系方式，他说要追人家也不见有什么进展性的行动。

　　裴钧都替他着急，苏意恒平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倒是怂起来了。

　　等鱼思淼的节目彩排完，下台来，看他俩还在，瞧见苏意恒眼巴巴盯着学姐看，他问苏意恒追得怎么样了。

　　苏意恒支支吾吾反正没说明白，看起来还没跟学姐说过一句话。

　　裴钧给他支招儿，催他去买瓶水来。

　　“买水做什么？”

　　“高二彩完有一小段休息时间的，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你这时候给她送水，和她搭上话先。”

　　鱼思淼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得先慢慢接触。

　　苏意恒二话不说就去了。

　　最后一个节目是谢寒班级的，他弹吉他，和另外两位同学演绎一首抒情歌曲，与他本人平时反差挺大的，看不出来他还会乐器，歌也唱得不错。

　　只演奏了一段副歌部分，已经足够好听了，舞台上的谢寒很投入，不知道是灯光原因还是什么，在台上显得格外深情，人格魅力一下提升了。

　　鱼思淼不禁感叹：“挺帅啊。”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谢寒忽然侧过头，朝着裴钧这个方向望过来，和他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几秒，然后抬了下眉，模样有些神气。

　　鱼思淼不明所以：“他看你干嘛？”

　　“...谁知道，有病。”裴钧皱着眉，语气嫌弃。

　　鱼思淼知道他俩关系一直不太好，觉得也许是故意挑衅，也没多想。

　　苏意恒跑着回来，手里抱着三种不同品牌的矿泉水，还很担心：“不知道她平时习惯喝哪个牌子的水。”

　　裴钧：...？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行了别废话，学姐下来了，”裴钧果断选了最贵的那瓶水，另外的被放在一旁，把苏意恒推出去，“赶紧上。”

　　苏意恒心里本来是鼓足勇气的，走上前几步就看到秦宵月和沈槐序站在台下一块儿十分自然地说话，笑盈盈的很亲切。他又突然感觉信心大打折扣，灰溜溜退回来，找鱼思淼：“小鱼帮帮我吧，要个联系方式。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裴钧骂他怂包。

　　鱼思淼没想到这活落在自己头上，但是这种事还是本人来最好，显得比较有诚意，说什么也不答应：“不行不行，你得自己去。”

　　苏意恒怂得不行，被裴钧拽着就到秦宵月跟前了。

　　鱼思淼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隔着不远看热闹，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等他俩带着好消息回来。

　　严诀正在一旁的暗处等着，谢寒刚把吉他装进包里，拉拉链。他在等谢寒，目光却是看向了鱼思淼，不知道一个人在乐什么，反正眼睛里笑盈盈的。

　　“走了，”谢寒将吉他背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把严诀注意力拉回来，还说，“别总盯人家看。”

　　严诀听见了，没反驳。

　　鱼思淼没等来好消息，因为秦宵月没有给他联系方式，她虽然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性格，但拒绝人也直接干脆：“抱歉同学，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苏意恒的心啪嗒碎成两瓣，掉在地上，全是玻璃渣子。

　　鱼思淼也不会安慰人，说了两句场面话：“至少，学姐目前没有对象嘛，也还是有一点点机会的。”

　　苏意恒一蹶不振，说什么都没用。

　　鱼思淼和裴钧只好领着他去吃一顿食堂三楼第一个窗口最贵最好吃的那个套餐，用食欲发泄。

　　-

　　正式表演那天，学校热热闹闹的，拉了好多横幅，礼堂里精心布置，全沉浸在活动氛围里了。

　　大家都换上了表演时的服装，十二月的天气很冷，在外面套着厚厚的衣服，方便上台的时候脱。

　　一班合唱的服装比较简单，是每个人都有的服饰，也不用特意去订全套，就衬衫配领带，日式简约校园风，男生长裤女生裙子，统一色调和款式，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鱼思淼就没有这个服装了，他们小品是单独的，每个人角色不同，服饰也不一样。鱼思淼穿的是短袖衬衫，戴黑色领结，裤子也是短的，只到膝盖上方，搭小圆头皮鞋。两条细瘦白皙的腿晃啊晃的，宽宽松松的模样，跟邻家弟弟没什么区别。他特意套了一件加棉的羊角扣大衣，怕自己冷着了。

　　学校领导对这个活动很重视，班主任给家长发了通知，欢迎有时间的家长可以来观看演出。

　　礼堂很大，整个台下的座位几乎坐满了，学生家长也来了不少，都想看自家孩子的表现。

　　后台也一样，几乎可以称之为乱，但是好在乱中有序，各有各的安排，也没有耽误什么进度。

　　学生们都上了点妆，气色格外好。男生没有那么精致，有的不想化便只修了眉毛，弄了发型。

　　秦宵月一袭长裙，往台上一站，气质绝佳，落落大方地开始主持，苏意恒一边心碎一边眼睛都看直了。

　　发了手机，好多同学和朋友一起拍照纪念。鱼思淼向来人缘好，被好几个同学喊上一起拍照。苏意恒跟着秦宵月跑，裴钧不知道去哪儿跟女朋友发消息了，鱼思淼看严诀一个人立在有靠栏的地方，帅得人移不开眼。

　　他今天换了个发型，额前留几缕碎发垂下来，显得随意又好看。

　　鱼思淼过去和他搭话：“学神，你今天好帅。”

　　严诀没搭茬，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话鱼思淼也会继续说个不停。

　　“啊，不是说你平时不帅的意思。都很帅的，今天尤其。”鱼思淼夸完他又去看新消息，都是同学发给自己的照片，刚刚的一些合照，他一张张点了保存。

　　严诀垂下眼睛，视线不经意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鱼思淼每张照片都笑得很开心，很配合。

　　“你有家里人来看演出吗？”

　　“他们没空。”严诀回答。

　　鱼思淼有些遗憾：“我爷爷奶奶也没来呢，我挺想他们看我表演的。”

　　这还是鱼思淼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当主角表演节目，他自己念念叨叨，说其实他俩也想来，但是觉得会给自己添麻烦。鱼思淼没有提到自己的父母。他说着说着，想了个办法：“学神，要是你合唱完之后没什么事的话，你来看我表演呗，你帮我录下来，我回去拿给他们看。”

　　他本来没期待严诀会答应，只是随口一提，就算严诀嫌麻烦不帮忙鱼思淼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已经麻烦学神好多次了。如果严诀没同意，他就去找裴钧和苏意恒，总有办法的。

　　然而很意外地，严诀答应了。

　　他点完头，又说了一声“好”。

　　鱼思淼使劲眨了眨眼，完全没想到严诀这么好说话，要不是他有这烦人的渴肤症，早就激动得扑上去一把抱住严诀了，他把那点想法藏起来，笑着开口，语气惊讶又真诚：“严诀你怎么这么好啊！”

　　鱼思淼很少直呼严诀的名字，这好像是印象中鱼思淼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严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因为后面接的是夸他的话，听着还挺舒坦的。

　　他迎上鱼思淼热切的目光。

　　不知道是谁给鱼思淼弄的造型，整个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浅驼色的大衣颜色又让他看起来很柔软，配合着他那兴高采烈的劲儿，真像冬日里和煦的阳光，给人感觉暖洋洋的。

　　鱼思淼眼周画了点淡淡的眼影，眼睛更加好看更加水灵了，皮肤细腻得不像话。

　　严诀盯着他眼尾那点因为笑意而上扬的弧度，很不客气地“嗯”一声，把夸赞全盘接受。

　　这会儿汤菡正在找同学们集合，下个节目就是合唱了。

　　鱼思淼知道他们重新改了队形，严诀要站在最前方领唱，确实这张脸是该站在最前面，多养眼啊。

　　严诀去集合的时候不禁回头看了眼鱼思淼，他还站在原地，笑意满满地朝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双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严诀第一次觉得原来星星住在人类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