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情缘(展昭同人)》娃娃熊

46、肖冉隐忧

　　柳金蝉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无神。为她包扎好手腕上的伤口，耶律冉打量着她，瓜子脸，杏核眼，朱唇薄，气质委婉，小巧玲珑。属于小鸟依人类型。想想她此刻的心情耶律冉只得继续保持沉默。她起身来到梳妆台，弯腰捡起那幅已经沾了血迹的水墨画。画上一对小鸟站在柳枝上，互相依偎亲昵，生动可爱。右侧空白处有一首诗，字体她不懂，繁体字倒是认识。‘两地而今惜别离，焚香盟誓告神祗。一条彩素双双挂，愿学千年连理枝。’
　　“放下它。”柳金婵发了小姐脾气，还挺有气势。看样子没有什么大碍了。
　　“一幅画而已，比人还重要吗？你心疼这幅画，就能让颜查散免于死刑吗？就能减少你内心的痛苦和愧疚吗？”耶律冉一步一步靠近刘金婵。
　　柳金婵放声大哭，“是我对不住他，让我死了陪他一起去吧。”
　　“令尊健在，你就为了一个男人而去死，这不孝的罪名你都能担，难道说出实情会比这更糟糕？”耶律冉也确实无法理解。
　　柳金婵思虑再三，终于开口。听完她的述说，耶律冉笑得很无奈，“颜查散是你的未婚夫，他受伤你去看望也很正常。何况还有秀红丫头一旁陪着。说到底是你父亲看不上颜查散这个穷书生，想摆脱他罢了。他悔婚把你另嫁已经是有亏你的德行，还敢要求你这个那个的，真是笑话。那书生老实，也真的爱你，否则一纸诉状，你们父女两人还有什么脸面？你爹倒真好意思说名声二字。”
　　“我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柳金婵六神无主。
　　“再和你父亲谈谈，你要让他知道陷害夫婿、悔婚再嫁这两条足以让一个女人永世不得抬头。如果偷偷地退婚还好说，如今都闹到公堂了，你父亲能确保一丝风声不露吗？一旦公开与众。现在就算嫁给了冯君衡，你也要永远禁锢在自己那一方天地里，不敢见人。你未来真要过这样的日子吗？”耶律冉说的很严肃，柳金蝉听得眼泪不断。哽咽着说道：“我怎会不知道，街坊里道的就爱传些没影儿的事，过堂审问的案子更说的没谱了。以后的日子我哪里敢想。”
　　“你好休息吧，再想想怎么和你父亲说。如果包大人来传你问话，你可想好怎么回答。机会只有一次啊。别说什么闺阁女子不便上公堂的傻话来逃避，案子牵扯到你了，皇亲国戚都逃脱不了问话，你个普通百姓的闺中小女子岂能独身世外？”耶律冉说完转身离开柳金蝉绣房。
　　展昭已经勘察完现场，正和冯君衡、柳宏闲谈，同坐卧不宁的冯、柳二人相比，展昭可是神态自若。展昭看耶律冉出来了，也就抱歉告辞了。
　　耶律冉和展昭快马加鞭回到开封府，包拯见到她脸上很是不悦：“肖将军，你我相处时日不短，难道不知道本府的为人？本府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帮理不帮亲。难得将军相信我，愿意坦诚相待，可为何遇事就独自而去，不愿和本府探讨下解决办法。展昭我一直视若亲子，他的婚事我怎么会不操心，你愤然而走，他心急如焚。和本府一样担心你的安危，肖将军，如果本府猜得不错，只怕你的家族也未必满意你选的夫婿，所以你和展昭要有心理准备，只怕要好事多磨，不可急于一时。至于为了几句不堪的话，就大动干戈可不是将军应有的气度和举止，这是军人的大忌。”耶律冉低头受教。她想了想，铁臂神鹰一反常态，积极配合展昭进行案件的调查，也是想转移自已的注意力，让她自动放弃先头的执念罢了。看来自己还是太放松了，都忘了自己的目前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了。
　　自已反省间，展昭握住了她的手，眼里带着歉意和担忧。耶律冉让脸上露出点笑容，好安慰展昭。
　　包拯看在眼里，笑意显露出来了，紧接着转移了话题。“展昭和我说起有人争夺羊皮书，我在早朝时向圣上汇报过了，我想如果有皇帝的近侍参与，那么他会在皇帝面前描述，圣上也必会猜到是展昭。隐瞒不报怕圣上起疑。只是陛下平静地说句知道了，就让本府回了。倒是叫我意外。”
　　屋里寂静下来，每个人都在猜测皇帝的心里。耶律冉心里想的更多：赵祯那么相信包拯，却对他缄口不言，难道是听信了谗言，怀疑包拯和我这个辽人勾结？不会，赵祯算得上是宋朝的明君。那么就是有所顾忌怕他。。。。。难道和自己有关？怕包拯控制不住情绪而外露，引起自己的怀疑？如果真是这样，只怕是辽内部有人和宋朝廷交易，秘密谋算自己从而打击耶律休哥家族。她想到了家族的冤家对头——萧乙先。此人聪敏，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萧太后在时，被狠狠压制着，萧太后死后，他开始得宠于当今圣上，排除异己。就连备受历代君主信任的丞相家族，也着了他不少道。他现在可以和丞相分庭抗争了。父一辈的恩怨让他憎恨自己的家族，耶律休哥家族的威望无人可及，他明着不敢耍弄心术，也许暗地里怂恿当今天子勾结宋朝廷压制耶律休哥家族。叫他得逞的话，自己就三面受敌，也很危险了。
　　耶律冉想到此深呼一口气，叔父还没派人通个信，说明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叔父虽说远离朝廷，可里面也有自己人通气儿的。自已还是再等等，一旦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她定要冒险闯闯宫闱，直接面对赵祯摊牌，把握先机。
　　只是叫耶律冉迷惑不解地是，赵祯就是想暗中支持萧乙先，也用不着巴巴地派出贴身近侍去联络。太丢帝王的面子了。
　　“大人，学生在想，皇上是不是对您起了猜忌之心。否则，学生实在想不出为什么皇上会瞒着您。”公孙策低沉而缓慢的话语，让所有沉思的人醒觉过来。
　　“大人，属下也是这样认为。属下给您添麻烦了。”展昭虽然附和公孙策的说法。却说得艰涩。
　　看着展昭充满愧意的脸，包拯笑出声。“哈哈，展昭你想多了，既然圣上能让肖冉住在开封府，就根本没怀疑过本府有通敌之心。你只是护卫又知道多少国家大事？”
　　展昭脸立刻泛起红晕，耶律冉却突然醒悟过来，“大人，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了，我刚刚想到既是皇帝近侍，那一定是处理皇帝家庭内部事宜，而且是秘密的事务。您知道这类事务都是拿不上台面的。”
　　展昭和公孙策有些难以置信，可包拯却皱眉点点头。“肖冉，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在我出宫门之际，看见内侍去丞相府了。想必圣上想让丞相处理此事。丞相在先帝朝就深得信任，是肱骨大臣，也是丞相力排众议，同八贤王拥立当今天子登基，并为他清除隐患，教导当今圣上如何治理这个国家。他不仅是帝师，辅国大臣。他比八贤王更得天子心，是圣上心腹之人啊。由于丞相年纪大了，诸事不能亲力而为，所以他老人家推荐我到天子前，我这才得以重用。说起来他也是我的恩师、知音。如今圣上再次劳动丞相，恐怕叫你说对了，此羊皮书必涉及皇家秘闻。”
　　“大人，这类事还是躲远点好，处理的再好也叫帝王忌惮。”公孙策焦虑不安。
　　“先生，本府职责所在不是想躲就能躲的。”包拯也很无奈。
　　耶律冉则忧虑重重地看着展昭。“大人，赵祯信任您，知道您的忠心，而且为了江山社稷，他还要重用您，所以不会把您怎么样。您大可不必为知道实情而忧心。公孙先生是一介书生，不值得皇帝忧惧，可他并不信任展昭，因为他有江湖人的作风习气，更兼武功绝伦，他不好拿捏控制。所以他不敢把事情透漏给您，是忌讳展昭啊。”耶律冉才想明白，“至于我一个番邦之人，就是说出实情也不会叫宋人信服，所以我也被排除在外的。大人，您若是接了那案子，务必要事先解下赵祯的心结，打消些他的疑虑。展昭人若在江湖可以与他周旋，如今在您身边听用，他若起了杀意，耍起手段，展昭怕是在劫难逃。”
　　包拯和公孙策神色郑重起来，包拯看看耶律冉说道：“本府知道怎么做。”
　　展昭的神色却是轻松的很，他扬起剑眉，抿抿嘴儿，未曾开言对耶律冉微笑了起来，眩了众人的眼。“冉”一开口就是极度温柔小意，“为了我的性命，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有你这个威名赫赫的大辽女将在身边。顶得过大宋的千军万马呢。”众人皆愣在那里。耶律冉抽搐下嘴角，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包拯和公孙策毫无形象地开怀大笑。耶律冉气的满面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包拯收敛笑容，“展护卫，她说的很有道理，你也要小心，不要碰触帝王的逆鳞。”展昭点头应允。
　　“展护卫，你有时顾忌太多，这样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大人的担心也是我的忧虑之处啊。”公孙策再次提醒他。
　　“我会小心。”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看出彼此都没有放下心中的忧虑。可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只能以后多加提点了。
　　展昭把柳府的调查经过向包拯一一汇报。包拯向公孙策说道：“雨墨没有撒谎，颜查散确实为了刘金婵的名声牺牲自己。可耶律冉说得对，为了攀附富贵而悔婚，甚至陷害他人，还会有什么样的好名声。明天去请柳宏和刘金婵过府，他们父女是本案的关键，他们当堂吐露实情颜查散才有希望获释。”
　　公孙策和展昭赞同。
　　也就是一夜之间，再见到柳金蝉，已经憔悴不堪，柳宏更是战战兢兢，忐忑不安。柳金蝉再三声明，颜查散没有杀人，却怎么也不肯作证颜查散在案发时候同自己在一起。包大人提醒她，颜查散会死于非命，刘金婵承受不住晕倒了。
　　一干人等走后，众人面面相觑很是沮丧。然而更不幸的是雨墨被人毒杀了。府衙的王总管畏罪潜逃，包拯自责识人不清。
　　夜深人静，耶律冉在花园里静静伫立，秋风冷飒。她等待展昭探望颜查散回来，展昭想用雨墨的死刺激下颜查散，逼他翻供。明知不太可能成功，耶律冉还是不忍泼他冷水。
　　一件风衣披在她身上，“回来了。怎样？”耶律冉背对展昭问他。
　　一声叹息概括了一切。“这么凉，也不多披件衣服。”展昭故作严肃。
　　“比起北方这算不了什么。”耶律冉毫不在乎的说，心里却甜蜜的很。
　　“案子陷入僵局，大人又要彻夜难眠了。”展昭语气焦躁。
　　“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颜查散倒是难得的痴情种。柳金婵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不知道，生活就算穷苦些，有个真心疼你的男人，也能度过难关的。”耶律冉的话刚说完，身体被展昭转过来，展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交缠半晌，又咬了她唇角一口。耶律冉觉得挺疼，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还好没出血。刚要开口，可看着面沉如水的展昭，她又咽了回去。
　　“说来世太虚无缥缈，但今生我是绝不负你。不要羡慕别人，颜查散能做到的，我会比他做的更好。”展昭眼神告诉耶律冉，他受了伤害。
　　“我只是就这个案子感慨一下而已。别多心。”耶律冉想宽慰下展昭，却被他打断了。
　　“可我现在连句准话都不能给你。”展昭抱紧她，把头埋在她肩上，声音有些颤，“办完这案子，我带你回家。”展昭站直身体，语气坚定地告诉耶律冉。
　　“展昭，我叔父那里阻力也不小，而且现在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料理完。也无法确定地答复你。我想通了，我们的事急不得。”耶律冉轻轻推开展昭，望着满天的星斗，用同样坚定地语气说道：“等我了却心中的夙愿，我和你共同努力。”
　　展昭一扫颓唐，眼睛就像天空的星星闪亮，他深情地望着耶律冉，对他们的未来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