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5、有来有往 ...
-
他们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耶律冉笑着问铁臂神鹰:“县大老爷审的可还公平?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别提了,到那的时候县官都退堂了。”铁臂神鹰一摆手。
“哦?审的快呀。”
“审什么呀,听说颜查散上堂就坦然承认杀人,痛痛快快地画供了。不退堂干嘛?”
“雨墨呢?”
“听说去开封府上告了。”
展昭叹了口气,“他没有在县衙申冤递状子,就直接上告到开封府,只怕包大人不会接手这个案子。”
“有意思,这个书生是甘心情愿去送死啊,保护谁呢?他的准岳父柳宏吗?不太可能,不会是那柳金蝉,柳小姐吧。小姐杀丫头,这里面可有戏。”看着铁臂神鹰露出坏坏地笑容,耶律冉抽抽嘴角,这也是八卦人士啊。
“展大侠,那些衙役你都认识的,嘱咐他们好肉好酒的招待书生。说不上会有所得呢。”
展昭哂笑,“你当他是你伏牛山的人?书生都极度自律,讲究风骨的。”
铁臂神鹰撇撇嘴儿,不以为然。
“哼,你要是不信,你就去试试。他若真能吐露实情,展某就佩服你。”展昭情绪很激动。
“哦?”铁臂神鹰有点兴奋。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足够了。”铁臂神鹰起身向外走。
“你去哪?”展昭叫住他。
“县衙,我去见识下你说的那个风骨。”
“私闯县衙是死罪,你不可胡来。”展昭严肃地看着铁臂神鹰。
“我知道。寻个由头,进去一趟又有何难?说好了,明日这个时辰,我们此处见分晓。”
“那里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别胡闹了。”耶律冉有点担心。
“能被你放在心上,我还真是高兴,别担心,我自有办法。”铁臂神鹰很是开心地安慰耶律冉。
“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万一你惹事。。。。这样吧,我在你身后偷偷跟随,你一旦成功进入县衙,我就立刻回来敬候佳音。”展昭坚持。
“嗯。”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栈。耶律冉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怪怪的。铁臂神鹰向来不爱管闲事,展昭也从不和任何人打赌置气。今天二人怎么就。。。。?耶律冉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候他们的消息。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开门让展昭进来,急忙询问。“他没事,我同县衙的郭捕头有点交情,已经嘱咐过他,明日一早就放铁臂神鹰出来。要不是怕铁臂神鹰多心,我可以让郭捕头直接关他一晚,用不到他去找什么由头。”展昭轻声回答。
耶律冉没说什么,静静地站在窗前,屋内的气氛尴尬下来。展昭轻叹一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冉,我知道这次是叔父他老人家无礼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一二。如果我有入辽的机会,我定会去你祖父墓前赔罪。”
耶律冉扯扯嘴角以示承他情。看上去怎么都是苦笑。展昭黯然。他轻咬下嘴唇,诺诺说道:“我已经去信告诉叔父,今生非肖冉不娶,我做好孑然一身的准备。”
耶律冉一震,追上一句:“你们宋人不是崇尚忠孝节悌吗?你干冒大不韪?”
“娶心爱的女人为妻就不忠不孝吗?果真如此我也认了。冉,我对你的情经得住任何打磨。”展昭捧起耶律冉的脸,双瞳茫然闪烁,透出无尽的悲伤。
耶律冉鼻子一酸,眼前雾气笼罩,她语不成句,“展昭,我们。。。。。我们。。。。。。如此。。。。。。。。何必。。。。。。。何必。。。。。”展昭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眼神惊慌:“失去彼此,我们活着也是煎熬,我倒情愿像现在这样,痛却时时感受到幸福。”
耶律冉头搭在展昭的肩头,心中酸涩。耶律冉抬手抚上展昭的后背,闭上眼睛感受展昭的爱护。展昭身体一僵,耶律冉急忙松开展昭,“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了。”
“别紧张,我已经上了药,几天内就会结疤了。铁臂神鹰的外伤药相当有效。”展昭柔柔的目光轻抚她紧张的面容,耶律冉身体放松下来,被展昭软软地抱在怀中,眼睛再也离不开展昭的视线,任由展昭对她释放着万种柔情。
敲门的动静分开了二人,耶律冉退到桌旁。一丝懊恼的神色快速扫过展昭的眼眸。他开门看见店小二站在门外,“展大侠,这是您的药和剩下的银子。”
“谢谢小二哥。”展昭道谢。
“能告诉我怎么受的伤吗?”耶律冉到底是问出口了。
“在前面不远处的小树林,遇到三人厮打,好像在抢什么东西,一人还明显受了伤,借着月光,我看见他们争的是。。。是。。。。一卷羊皮书。”展昭停下来看看耶律冉的脸色,见没什么反应接着说,“我想上前看看,却被带伤之人误会,他抛出一物,我知道是火药类武器,还是大意了,躲的不够远,被铁屑扫到。其余两人也受伤逃走。”
“什么人知道吗?”耶律冉皱起眉头。
“都蒙着面。不过能拿这种武器的人,应是皇帝的近侍。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用蒺藜炮的。”展昭答道。
“羊皮书呢?”耶律冉想想还是问了。
“他们双方各抢到一半。”展昭坦然回答。
耶律冉盯了他半晌,相信了他的话。“为什么你不认为是军中的人呢?”
“朝廷对军队很不放心,不与夏、辽进行大的作战,军队不配发这种武器。”展昭进一步解释。“近侍一定执行了特殊的任务,才给发的这种武器。”
“你说的特殊任务就是入辽盗取行动吗?”
“也可能去了西夏。”展昭急忙解说。
耶律冉愣了一下神儿,也是,最近十几年,西夏军事发展的势头赶超大辽。对大宋的边界也骚扰不断。耶律冉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她看看展昭:“大宋不是有皇城司,专门负责这类特殊事务吗?皇帝近侍插手。。。。。怕是牵扯上了皇家秘密。展昭,这件事你和包大人都不要牵扯进去。”耶律冉郑重其事地警告。她更想说的是,这件事连包拯也不告诉,想想展昭的个性,还是改了口。
“那我先回开封府一趟,有两件事我要办,第一,我要帮帮雨墨的忙。第二,皇上最信任的是包大人,只怕包大人已经知道了那羊皮书的事情。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展昭开口说道。
“好。”耶律冉知道,他如此想了解羊皮书的内容,是怕有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想事先有个准备。
“如果雨墨上告成功,明天我会回来带颜查散去开封府。还可能去柳府查案。你在此等候一晚。不必和我往来奔波了。”展昭习惯性地开始安排了。
耶律冉点点头。
一宿过去了,就在耶律冉梳洗完毕想去吃早饭的时候,房门被撞开了。铁臂神鹰被两个手下搀扶着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耶律冉收起手上的毒针。示意店小二离开。
铁臂神鹰精神萎靡,脸色发黄,张着嘴喘着粗气。耶律冉以为他挨了狱头的板子,连忙走过去:“挨打了?”这一靠近,铁臂神鹰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耶律冉一皱眉,一个晚上就这样了?
“挨打?挨打就好了。展昭呢?。。。。。我以为。。。。。。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混黑的人。。。。。。。才。。。。。玩阴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他。。。。哎呀,又来了,快!快!。。。。。泥猴。。。。。送我去茅厕。。。。。我憋不住了。”铁臂神鹰有气无力地叫唤着。
长的猴头八相的一个手下把铁臂神鹰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一只手抱着铁臂神鹰的腰,把他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耶律冉以目询问另一人,好像叫什么。。。耿三。耿三掩口唾沫说道:“老大说,昨晚牢头准备了丰盛的晚饭,还有一壶烧酒,按照既定计划套取那个小白脸的口供。可连吃带喝也就半个时辰,就肚子疼,然后就腹泻不止,找牢头吧,却说临时换了人,新换的人对老大也不理睬,甚至连手纸都不给准备。这不。。。。”
“哎呦。。。。”铁臂神鹰被拖了回来,哼哼唧唧。“肖冉。。。。。展昭可真黑呀,当初我想到他会算计我,可怎么防。。。。。。。”铁臂神鹰喘着气说,“没防他下阴招。。。。。。。他可是别人口中坦荡无私的展大侠啊。。。。。。。。他人之言不可信啊。。。。。。。唉。。。。。成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算他狠。。。。。。
“他让人在饭菜中下了泻药?”耶律冉有些不信。
铁臂神鹰看着耶律冉,满眼讽刺,“要是泻药早就吃出来了,不是我吹,想对我用药。。。。费点劲。。。。等我回去慢慢查。。。。。肯定有不对路的菜肴了。。。。。。。。展昭。。。。。。手段真高。。。。。。。我记着了。。。哎呀。。。。。不行快点。。。。。
泥猴一手扶着铁臂神鹰,一手伸向耿三。“纸”。耿三一扬脖子,“老大一刻钟去八趟,你当我做手纸的。没了。”耿三扎着两只手,对着二人消失的背影嘟囔着,“都已经这样了,还擦什么呀。”
耶律冉忍着没笑出声,拿出手纸递给耿三,“你们带他去看看,然后回山上静养几天吧。这里没什么事了。”耿三答应一声,拿着手纸追上去了。
展昭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带来雨墨重伤的消息,不过包拯总算接了颜查散的案子。展昭命王朝、马汉去县衙提调颜查散。自己来到客栈找耶律冉。
“雨墨被杀手刺杀,我追查到了那两名杀手,他们却自尽了。大人让我进柳府查访,我想柳小姐是闺秀,我不好询问什么,帮我下吧。”展昭恳求耶律冉,见她应允,露出笑容,看得出心里真高兴。
耶律冉趁机把铁臂神鹰的事说了,展昭很是吃惊,“有这样的事?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我去找他们。”耶律冉抓住他的手,“就连铁臂神鹰都没抓住什么证据,你又能说什么?毕竟不是开封府,面子不好撕破。再说监狱到底不是旅店。”没看出展昭心虚,耶律冉怀疑铁臂神鹰是否有些小人之心了。毕竟监狱那个不干净的环境下,闹肚子也极有可能。
“让铁臂神鹰受罪了。”展昭有些不安。“他不是小气的人,大不了哪天让他出了这口气也就是了。”耶律冉安慰他,“他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展昭嗯了一声,搂耶律冉入怀,用脸摩挲着她的柔发。耶律冉做出回应,紧贴他的胸口。展昭眼神闪闪发亮,嘴角再也无法掩饰笑意。
二人来到柳府门前,看见的是占满半条街的彩礼,客厅里柳员外看着金元宝,眼睛闪闪冒金光。管家来报,开封府来人查案,让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展昭报了名号,说明来意。柳员外支支吾吾,不知所措了。
“展大人,既然颜查散已然画押认罪,包大人何故再次重审?”一旁的冯君衡开口说话了。
“因为颜查散的书童雨墨,在开封府遭遇毒手,包大人认为事有蹊跷,特命祥加追查。”展昭答复,同时观察这位冯千户。
耶律冉也在注视着冯君衡,冯君衡人长的不赖,比起颜查散更有阳刚之气,只是举止交谈过程中,狡诈多变的眼神令人觉得非善良之辈。不论什么时代,有钱有势家族的子嗣多为张扬。因为他们有这资本。
“不知颜查散府衙可曾认罪?”冯君衡继续试探。
“冯千户倒是极为关心此案。”展昭故意以怀疑的口吻问。
“岳丈家的事,难免多关心一下。”冯君衡尴尬地笑了几声,还是太嫩了,本来想试探一下,却被展昭看出了端倪,试出心虚。
展昭提出让耶律冉看望下柳金蝉,冯君衡和柳洪更显紧张。柳洪无法推诿,看看耶律冉竟然语出不逊,“身为闺阁女子岂能随便见外人。展大人,不是老朽迂腐,你身边的女子行为本身就有伤风化。岂可让她接近小女,让她也学坏。”
耶律冉这几天挨了不少骂,早已是怒火填膺,拿起桌子上的两个元宝,射向柳洪的眼睛,展昭听着柳员外的话,知道不妙,在耶律冉出手之时,抬手向上搪了一下她的手臂,两个元宝嵌在柳员外身后的柱子上。
柳洪吓得直哆嗦,说话磕巴起来。“原来是。。。。。是。。。。侠女。。。。。。老朽眼 。。。拙。。。眼拙。”
展昭握住耶律冉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老爷,小姐。。。。小姐自杀了。”柳金蝉侍女的一句话震惊了在座的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