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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初到长安 ...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公元前157年7月,汉文帝刘恒病重,太子刘启招诸侯王及各地皇室宗亲入朝。
      馆陶公主接到传信,急忙和堂邑侯陈午带着长子陈须、次子陈禄、长女陈阿娇,连夜启程直奔长安。一百多骑快马护送着十多辆马车,疯狂的驶过商道,吓得路上的行脚商人连忙朝着路的两侧避退。百姓们看着旋风一样远去的马队,嘴里低声的骂了几句,唯恐有人听到他们的责骂。在商道上纵马疾驰的,不是江湖豪强就是皇亲国戚,这些人,可都是普通百姓得罪不起的。
      白飞飞坐在马车上颠的头晕眼花,车队狂奔了十几里路后终于在长安城门前停了下来。一队侍卫见又有贵胄的马车停在城门口,立刻迎了上来。
      馆陶公主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驶进长安,白飞飞坐在自己的马车中,透过透明的窗纱好奇的打量着大汉王朝的都城。白飞飞自小生于皇室,馆陶公主对她宠爱有加,吃穿用度都是大汉最好的,馆陶公主还大肆收集外邦贡品、奇珍异宝,只为了逗可爱的女儿笑笑。
      白飞飞在大汉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可是她不自由。早在出生之后,白飞飞就坚持练习内功。可她这一世的身体完全不是练武的材料。明明和前世长的一模一样,今世的她不仅经脉堵塞,而且天生体寒,身体比之普通人还要差上一些。现在她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经过四年的调养,白飞飞的经脉慢慢的疏通,体寒也有所改善。据她估计,只要再坚持十年,她至少也能成为各二三流的高手,一流高手就不用想了。
      一路慢慢走来,长安城的景象尽收眼底。这座城市平面是不规则的,东垣平直,其余三面墙随地形河渠曲折。每面城墙有3门,由北至南12座宫门。其中(霸城、覆盎、西安、章城)四门内对长乐、未央二宫,其余8门各与城内一条笔直的大街相通。
      长安的每条街均分成3条并行的道路,中为皇帝专用的驰道,两侧道路供吏民行走。白飞飞所坐的车走在一侧的道路上,一路上经过商肆、士族的居处、以及各处府衙。
      白飞飞细细的看着这一切,在她过目不忘的记忆里,曾有文献这样记载:长安有闾里一百六十,“室居栉比,门巷修直”。白飞飞又把眼前所见的和前世所见班固《西都赋》中记载相印证,居然完全一致。
      一路看下来,白飞飞不由赞叹道:“果然是‘披三条之广路,开十二之通门’,班固诚不欺我也。”
      在旁伺候的婢女小桃见白飞飞难得开口,凑趣道:“翁主,长安城比咱们堂邑县大多了,就是楚国都城都比不上。”
      白飞飞出生在大明朝永乐年间,距今1600多年以后。和明朝国都北京城的繁华盛世相比,西汉初年的长安简直是落后到极点。只是这翁主的称呼,看来多年安逸,让她放松了警惕。
      白飞飞拢了拢披散在双肩的秀发,以一种黄莺般娇脆、流水般柔美、丝缎般的光滑、鸽子般的温驯声音:“小桃,这翁主在我们堂邑县叫叫也就罢了,到长安可万万不可称呼。你对她们说,还是叫我陈娘子吧!”
      小桃、小杏闻言大惊。小桃抱住白飞飞的衣角就大声嚎道:“翁主啊,奴婢万万不敢如此称呼,公主会扒了奴婢的皮。”小杏也告饶道:“奴婢不想死啊,请翁主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不必多言。”白飞飞仍是含着笑,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二婢只得从命。
      这天夜里,一代枭雄汉文帝刘恒,在咳嗽了半天,咳嗽出了几块黑色的血块后,右手无力的指点了一下肃立在床前的太子刘启,当着各路诸侯、满朝重臣、皇室宗亲的面,宣了遗诏:“太子刘启,……接皇帝位。”然后不久就这么去了。
      顿时寝宫内一片嚎啕大哭,太子刘启抱着文帝的手大声的号哭着,感觉像天崩了一般。刘启想到日后就要自己承担这个天下,承担国事的压力,承担来自母后(窦皇后)、弟弟(梁王)的压力,他不由得一阵的心虚。
      梁王刘武是寝宫内哭得最伤心的。他抱着文帝,疯狂的摇动着:“父皇啊,你可不要走啊,你走了,武儿可怎么办啊?” 大臣们个个赞梁王至孝,太子的脸色更沉了。
      那些大臣们一个个跪倒在地上,用膝盖走向了文帝的床,磕头如蒜的大声嚎叫:“皇上啊,您,您居然就这么去了啊……”
      不过,很是古怪的,所有的大臣脸上都是一阵的轻松,似乎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尤其几个大臣是怎么哭都流不下眼泪,最后急得是面红耳赤,只得趴在了地上,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蛋疯狂的‘嗷嗷’的惨叫起来,他们实在是哭不出眼泪水,所以只好拼命的嚎叫,争取弄点汗水来蒙混过关了。
      那些宫女太监什么的,也是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号哭不已,他们害怕啊。这皇帝死了,他们怕给皇帝陪葬啊!
      唯一还有点镇定的,那就是诸侯王和皇室宗亲。
      等了一阵子,这些大臣也都哭累了,窦婴先站了起来,‘抽噎’着道:“先皇已经大行,请太子刘启立刻登基。” 于是众臣三呼万岁,恭迎太子登基。
      第二日早朝,太子刘启即位,称汉景帝。奉窦皇后为皇太后,封太子妃薄姬为后。馆陶公主成了长公主,加封邑一万户,协助太后处理后宫诸多事宜。
      新帝即位,先皇的葬礼还是得办。馆陶长公主得新皇和皇太后重用,现在忙的是脚不沾地。于是白飞飞在哥哥陈须和陈禄的带领下,进了宫为先皇守丧。
      大汉的皇宫门口,无数豪华的马车以及鞍鞯鲜明的马匹聚集着,很多的身穿丧服的人聚集在一起,各自用天南地北的土话交谈着,互相拉关系、谈交情,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白飞飞三人从没有出过出过堂邑县,陈须、陈禄想着马上就会见许多皇室宗亲,其中不仅有诸侯王、王世子、翁主,还有新帝(汉景帝)的皇子、公主们,这兄弟二人就露了怯,举止不由得畏缩了起来。
      宫廷里面的礼仪太监个个眼光犀利,见二人这般模样,以为左不过是小诸侯的孩子,不由得怠慢起来。他们催促白飞飞三人换上了丧服,就只领到殿外,和小诸侯、小官吏安排在一起。
      一开始三人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忽然见到一对兄妹向宫里走来,门口处,一个司礼太监大声的,尖声尖气的叫嚷了起来:“淮南王府世子刘迁,翁主刘陵到……”兄妹俩走进大殿。白飞飞似笑非笑的对二位兄长招招手,三人跟着淮南王府兄妹二人走进大殿。
      大殿中众人见淮南兄妹俩人到了,忙迎上来打招呼,不想见到后面还有人跟随,不由得愣住了。那些太监也愣住了,竟然有人敢在皇宫中乱跑,还跑到皇室宗亲所在的内殿。先前带他们进宫的太监脸涨得发红,他虎着脸领了俩小太监就要拖他们出去。
      白飞飞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娇美清秀的面容,虽然骇得苍白,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她那一双温柔而明媚的眸子里,也闪动着惊骇而羞涩的光芒,就像是一只糜鹿似的。她那温暖而娇美的身子,在众人目光下不住轻轻颤抖着,看来是那么娇美柔弱,是那么楚楚可怜。
      女孩身子更是颤抖,温柔的眼睛里,已流出晶莹的泪珠。淮南王世子刘迁越瞧她越觉得可怜,不由得柔声问道:“小妹妹你父亲是谁,这你是不能随便进的。”
      这时候陈须大声道:“我父堂邑侯陈午。”
      皇子刘荣看了那太监一眼,喝道:“拉出去,押到长乐宫交给馆陶长公主处置。”
      白飞飞默默地流着泪,晶莹的泪珠顺着洁白如玉的脸颊,滴落在地板上。刘迁觉得他的心怦怦的跳得厉害。
      经此一幕,再无一人不识白飞飞。不是馆陶公主的女儿,只是白飞飞这个人。她用自己的方式打入了皇室宗亲的圈子,结交了一批皇室子弟。
      这就是那个“点水之恩,涌泉以报,留你不死,任你双飞,生既不幸,绝情断恨,孤身远引,到死不见。”的白飞飞,那个带着她的骄傲远走大漠的白飞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初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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