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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长乐宫祖孙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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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刘启即位后,窦皇后一举拔除朝堂上反对自己的势力,重用窦家外戚把持朝政,一时间长安城风云变幻人心惶惶。
馆陶长公主府更是门庭若市,各地诸侯王、朝廷公卿纷纷来访,他们想走长公主的门路,在即将到来的朝廷风暴中,站好队。
走在通往长乐宫的路上,刘嫖拉着白飞飞的手,带着要笑不笑的神情说道:“阿娇,我今天带你看一出好戏。从此以后,我的母后就是这大汉最有权势的人。”
白飞飞抬起头,钟灵毓秀的双眸透着凛然自信,观其举止只觉得温和可亲,揣度其气度更是温文尔雅、端庄大气。带着与馆陶长公主如出一辙的神情,就是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的那种表情。挑了挑的眉,白飞飞轻柔婉转的对刘嫖说道:“阿母,舅舅会册封薄姬为皇后吗?凡是不可太过。”
刘嫖哼了一声:“由不得他,这会儿薄太后应该病逝了,母后怎么会留个太皇太后压在我们头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什么薄皇后?迟早叫她变成废后。”
白飞飞道:“依阿母今日的权势,薄后不过是风中残烛。只是舅舅的后宫,需早做打算。”
刘嫖紧紧拉着白飞飞的手,长叹,久久方说道:“阿娇为何不是男儿?韩信、萧何、张良怕是不及吾女。吾女年方四岁,多智善谋,高祖(刘邦)后嗣,何人可及?惜为女儿身!”
当馆陶长公主带着阿娇翁主来到长乐宫的时候,窦太后指挥宫人为薄太皇太后更衣。薄太皇太后脖子上还有勒痕,舌头长长的吐出,眼珠突起,满身秽物。竟是死时失禁。太监们满脸嫌恶的扒下她的首饰,连擦洗都免了,直接套上寿衣,喷点香料了事。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在窦皇后的授意下,宫女太监哭得像死了爹妈一样,不一会儿整个皇宫都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以及“太皇太后殡天啦!”的呼声。
窦太后哭的像个泪人一样,一晚上晕过去好几次。在群臣的苦苦劝说,才被送回椒房殿休息。馆陶长公主披麻戴孝的主持薄太皇太后的葬礼。实际上就是把长乐宫洗劫一空,把财物运到窦太后的小金库里。忠于太皇太后的人全部殉葬,勒死太皇太后的秘密处决。接下来几日,薄氏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被彻底的打压清洗,空余出来的职位被窦氏家族和馆陶长公主的势力所占据。
白飞飞这几天日都被自家娘亲带着,见识到了皇家的雷霆手段。她见识到那些朝廷公卿们溜须拍马的丑陋嘴脸,见识到了自命清高的臣子被全族拖到菜市口腰斩,看到了被抄家的前贵族们如同猪狗般被拖到街上贩卖。
那天晚上,窦太后在长乐宫接见了馆陶长公主母女。窦太后从馆陶处得知孙女陈阿娇多智善谋,便和蔼的问陈阿娇(白飞飞):“娇儿,可愿为太子妃?”
不料,白飞飞断然拒绝道:“孙女不愿为太子妃。”
这下不仅窦皇后惊奇,连馆陶长公主也好奇的问道:“太子为国之储君,他朝太子即位你为皇后,母仪天下有何不好?吾女多智,怎会不知‘不为刀俎,即为鱼肉’的道理?”
白飞飞冷笑道:“祖母与阿母大意了,有那样的祸根未除,皇后怎么谈得上尊贵?”
“祸根?”窦太后与馆陶长公主一起变了脸色,时至今日,何人称得上她们的敌人?窦太后不由沉着脸问道:“娇儿说与吾等知晓,也好早做应对。”
白飞飞看着母亲和祖母,淡然的说道:“太子生母、太子的亲姐妹、太子生母的娘家都是祖母和阿母的大敌呀!
昔日曾祖母薄姬为太后,薄氏家族把持朝政。阿娇祖母虽归为皇后,然窦氏举族无一人封侯。阿母下嫁楚国十余载,不曾踏入长安一步。舅舅为做太子之位,娶薄氏女为太子妃。今舅舅为帝,吾之祖母为窦太后,窦氏家族连同阿母皆权倾朝野。舅舅初登基,祖母与阿母就斩杀铲除薄氏家族的人,小薄皇后被废是迟早的事。为何?为争权尔。”
祖母今日就如同薄太后昔日,他朝舅舅的太子登基为帝,太子的生母必为太后。祖母虽为太皇太后,对新皇影响必然不及其生母太后。若阿娇为皇后,太子的姐妹也如阿母般往后宫敬献美人,太子的姐妹也如阿母般把持朝政,那时候就连窦氏家族也会朝不保夕,所以阿娇不愿为后。阿娇怕重蹈小薄皇后的覆辙呀!”
窦太后看着阿娇楚楚可怜、娇小羞怯的模样,听着这番惊世之言,转而大笑道:“馆陶吾女,你有个好女儿。我们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