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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屋顶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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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息酒冷人散尽,只留残月且低吟!”
雨后夜晚将空气洗的越发清新,月光映照着大地,显得柔和而清冷。在客房的楼顶上,一个男子慵懒的斜卧在屋顶上。今晚的婚宴上似乎还没有喝够,他冲清冷的月亮扬一扬酒壶,仰头一饮而尽,抬头看着月色,似乎有些痴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他的眼睛温柔而又迷离,有着深深的悲伤,仿佛凝聚了千年,浓的再也化不开,又仿佛琉璃,一碰就会碎。
“遍寻公子不见,原来在这里对月独饮。”
这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温柔如水,清脆如黄莺出谷。地上站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造物的恩宠。不仅声音美,人更美。她的眼睛盛满清澈的水,温柔而多情,樱唇红艳给你一种立体的感觉。
男子慵懒的斜卧着,手里提着酒壶。回望女子,醉眼微眸,一身白衣如雪,长长的头发迎风起舞。一轮皎洁又清冷的月色高挂在他身后,显得柔和而有光泽,越发衬的男子显得空灵,犹如天人。
纵使美丽如斯的女子,也在瞬间有些失神。
“不知芷柔是否有辛陪公子畅饮?”女子扬一扬手中的酒壶,冲男子微笑。这一笑,就如春天的风,带着芳香,吹走人的疲倦。就如湖面吹皱的水波,明明那么安静,却又让人不自觉的想探寻,看水波的尽头是何处。
男子一笑,忽一闪身,一揽女子的腰肢,兔起鹘落,芷柔尚未回过神,就到了屋顶。她轻轻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感受着刚才腰间的温度,眼神又柔了几分。
缓缓开口道:“今日终得见‘雪衣玉笛’的风采,想不到在饮过这么酒后依然有如此风采,难怪这么多年来樊邬都不敢轻举妄动。”
男子再次望向月亮的方向失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刚才的话。芷柔的眼神暗了暗,用纤长的手指挑开酒封,仰头就喝。似乎喝的太急,只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何必呢?”男子夺过芷柔手里的酒,眼神充满怜悯和温柔。
“芷柔一介女流,不能为公子分忧,却可以陪公子一醉方休。”芷柔微笑,低下头,眼如琉璃。
“忧?怎么会忧呢?”雪衣公子望着手里的酒壶,有些出神。“今天是傻丫头大喜的日子,我不过是高兴而已。更何况,有些人连醉的权利都没有。”突然,他挑了挑眉毛,眼神精光迸射,酒壶突然出手,就闻暗夜里一声惨叫。接着十个劲装黑衣的蒙面大汉蹿了出来,刀光在月色下冷冷发光。
芷柔的脸白了,她的手在发抖。雪衣公子在她手上紧了紧,将他护到了身后。
“看来传闻果然非虚,雪衣承昕真是做鬼也风流!”
为首的黑衣大汉说话间也攻到了面前。然而,当他看到玉笛公子的微笑时,心里突然下起了漫天的雪,冰寒彻骨。就只是一瞬间,他睁大了瞳孔,脸上的血色褪尽,直直的倒了下去。同时攻上的几个人不禁心里一寒,手上一滞。再看玉笛,依然在微笑,笑得极尽温柔,犹如月神,在月色中翩然漫步。然而,就是这一滞的时间,也纷纷的倒了下去,他们的瞳孔放大,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转眼间合围的十人就倒下九人,剩下的人眼里充满的恐惧。玉笛公子朝他微笑,脸色犹如月亮般白净温柔,依稀带着透明的光泽,缓缓开口到:“说吧。”
那个黑衣人极力控制住手指的颤抖,翕动了两下喉结,道:“那你也知道不可能。”说完,黑衣人栽倒下去。
雪衣公子神色一凛,飞过去一把扯开黑衣脸上的布,已经气结身亡,嘴角渗出丝丝黑血。一个东西从黑衣人身上滚落下,雪衣公子不动声色的握在手里,脸色大变。
他一拉女子的手将她送到地面,转身就蹿出了几丈之外。空气里传来他冷然的声音:“快回去。”
女子站在地上,脸色苍白,仿佛尚未从刚才的杀戮中醒来。他望着雪衣飘远的方向,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无声的滑落下来。
一个人站在月亮的阴影里,将一切尽收眼底,眼里杀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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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新房的门再次被开,一条白影急掠到了床头。
叶碧看见来人,惊呼出声:“公子!”
来人正是刚在屋顶上激战的被称为“雪衣公子”的男子。他脸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他看向床上昏迷的女子的眼里有着深深的自责和忏悔,紧捏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坐在床头红服华裳的男子抬头看着来人,眸子里的颜色深了几分。他眯了眯眼睛,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道:“雪衣玉笛轻功果然独步天下!”
雪衣公子蓦然抬头,怒目盯住开口说话的男人。
纵使男人身经百战,气势凌厉威严,在他的注视下也感觉心不由的咯噔了下。
“她中了毒,不过幸亏急时发现,现已无大碍。”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贸然闯入的男人,笑着解释,眼里全无笑意。
“聚盟城城主的女儿大婚之夜身重剧毒居然无生命大碍,看样子的确很幸运。”雪衣公子紧握的手松开了,面色冰冷。
红衣华服男子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多了几分寒光。
叶碧给小姐盖好被子,转身道:“是啊,当时幸亏堡主在场,及时封住了小姐的经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着小姐脱离了危险,叶碧仿佛心情大好,声音干净而清朗,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雪衣公子听到叶碧的话,脸上的寒冰在瞬间融化,眼眸深不见底。
红衣男子将一切尽收眼底,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
一个人走过来,对着红衣男子耳语,红衣男子的眼眸沉了沉,抬抬手示意来人离开。等来人走后,红衣男子冲雪衣公子拱一拱,沉声道:“麦某有急事处理,今晚之事,请公子放心,自会给城主一个交代。敢扰我麦某婚事者,决不轻饶。”眼眸里的杀气顿时高涨。
“如此,承昕静候堡主佳音。”雪衣公子开口,语气不惊一丝轻尘。
被叫做堡主的男子眼神锋利,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碧,谢谢!”雪衣公子将脸埋在阴影里,待红衣男子走后,开口道。
叶碧一怔,笑道:“公子严重了,都是婢子应该做的。”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聪明的丫头。”
叶碧眼里的光芒闪了闪,笑道:“公子谬赞了,婢子粗鄙之姿,何来聪明之说,不过是尽心做好分内的事,以报小姐知遇之恩而已。”
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在洗衣房被恶奴欺负的场景,叶碧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的暗淡。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承昕摆一摆手,抬脚走出了房间,神色间显得极其疲惫。
叶碧看着雪衣公子的背影,暗暗一笑。
“公子!”芷柔看见承昕归来,立马迎了上去。
一脚踏进门的公子突然一头栽倒,喷出一口鲜血,雪白的衣衫上顿时开出一朵朵梅花。
芷柔惊呼出声,声音里全是恐惧:“我去找大夫。”
公子拉住她的手,道:“不用,给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