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河鲫海参

54、验证

　　山路蜿蜒曲折，蛇一般环绕过山腰。
　　阿绥上前，在路上好奇地走来走去：“这就是你妈妈出车祸的地方咯？”
　　雪儿望着前方，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母亲奄奄一息卧在地上的场景。她嘴角淌着血，望向她的目光却依旧温柔，仿佛在安慰她：“别怕。”她摇摇头，甩去脑中的回忆，也跟着走上前，严肃应道：“没错，就是这里。”
　　她蹲下身，细细观察着路面。这里已丝毫没有母亲曾经死去的痕迹。不知道父亲当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母亲的血迹舔净，再把她的尸体背走埋葬的。想想就感到不寒而栗。
　　“咳咳，”王浩凡清清嗓子，一拍手道，“你们也别在这里找来找去了，七年前的痕迹现在肯定早就不复存在了，到时有车来还危险。”
　　“那我们干嘛来这儿呀？”阿绥歪歪头，不解地问。
　　“我们来测验七年前雪儿的妈妈是否知道汽车会开过来，”王浩凡解释道，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喏，车子是从那边驶来的。假如她是在车子转过弯之后才看到的它，那么很可能就已经躲闪不及了。而如果她是在车子转弯前就已经知道它在驶来了，那么她就有充足的时间去躲避它。”说完，他深深地望向雪儿，用眼神补充完未竟的话——若她有充足的时间，却依然停在原地，那么只可能是她执意这样。
　　雪儿会意，默默点点头，而后开口道：“我们怎么测验呢？“
　　“车子在开动的过程中发出的声音基本上就和走路的声响差不多。我们一般在过马路之前都会注意观察一下有没有车，假如你妈妈当时听到了声音，那就一定知道有车正在驶来，”王浩凡说着，往拐角走去，“我们现在就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我从拐角那边往这边走，你们就在路边留意一下我的脚步声。”
　　“等等，”雪儿叫住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塞到了他手里，“拿着这个。晚上开车都会开远光灯，你拿着这个，走过来时就往路上一照，我大致就能看出当时妈妈有没有留意到车灯了。”
　　王浩凡望了望天空。此时正值傍晚，灰色的云彩正翻滚着卷过暗蓝的天。这时间，正好可以发挥手电的效用。“嗯。”王浩凡接过手电，冲她点点头。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雪儿闭上双目，七年前的一幕幕就如画卷一般在脑海中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