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野》烟火无雾

49、第 48 章

　　奶篓子的意思各不相同，但年承旭口中的意思苏启明知道，毕竟这个说法还是他当初教给年承旭的。在第五中学时，年承旭上课途中递给陈争一张纸条：
　　［她脖子上的繩子突然開了］
　　陈争看他指着坐在前面的女生，脸瞬间有点小红地怼他：
　　开了就开了，你让我怎么办？！
　　于是放学回家时年承旭又对苏启明结结巴巴讲了一遍，苏启明义正言辞道：
　　那是女生的奶篓子，不能碰，会被女生打。

　　“……你、你要穿这个？！！”
　　此刻的苏启明双腮红得透光，神情很复杂，年承旭穿穿裙子他还能接受，但穿这玩意儿算是个怎么回事。
　　年承旭毫无反应，指尖勾着奶篓子的丝带一边看一边荡了荡，随即放下，回头又把手伸进打开的电饭煲里开始翻：“那我看看还有什么。”
　　“……”苏启明跟着往里看：“你不是说买了水手服吗？这都是哪来的？”
　　“恩，买水手服一一”年承旭顿了下，指尖又勾出一条串状布料：“……得来的。”

　　“……”怎么连内裤都有……也对，配套的。
　　苏启明叹出口气，刚准备说什么，只见年承旭双手指尖各勾一边，将内裤撑在面前看了看，然后低下头朝大腿根看过去。
　　“………”苏启明脑子又是轰地一声，心说你该不会真要穿吧？！
　　年承旭在他复杂到极限的目光中抬起头，然后将内裤随手往床下一扔：“裆太小了，连我的蛋都装不下。”
　　苏启明：“……………”

　　眼看年承旭把电饭煲翻了个底朝天，除去两条纯白的纯棉、丝质长袜，没有奇怪的东西再被勾出来，苏启明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我饿了，”年承旭重新后仰倒在床上，右脚一伸，电饭煲被无情踹下尊贵的拥有海绵宝宝三件套的双人床：“我们去吃饭。”
　　正准备去捡电饭煲的苏启明一顿，问：“出去吃吗？”
　　“恩，吃麦当劳。”
　　“？”苏启明不可置信，专门问道：“麦当劳？”
　　“没错，”年承旭起身穿拖鞋，“我穿这身会吓到楼下早餐店的大叔。”
　　苏启明：“。”你还挺体贴。

　　年承旭往卧室外走，他下意识紧跟上去：“你、你你穿这套？出门？”
　　走进厕所，年承旭拿起梳子打理头上的黑白毛，在镜子里看他一眼，说：“恩，所以去麦当劳吃。”
　　苏启明：“……”我问你不是让你总结事实，是让你解释为什么。
　　年承旭突然一顿，低头在水池找了一圈，拿起定型喷雾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间之久，看样子是拿自己的那头黑白短毛没辙。
　　“……没事，”苏启明一再妥协，直到接受事实：“好多女孩短发呢。”
　　年承旭眨眼频率停了下，扭头看他。苏启明也捉摸不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到底传达了什么情绪，心里叹口气，又说：“就是裙子太短了，不行你就把一一”
　　他猛地一顿，不受控地瞄了眼那双大白腿，心跳徒然增快：“把那条长筒袜穿上……吧？”

　　-

　　晨光漫天倾泄，沥青路面泛着淡淡的光。
　　悠闲的双休日相互奔走的路人依然不少，立冬前的这段时间不好着装，穿什么的都有，但穿超短裙的方圆百里内应该就一个。
　　年承旭双手插兜拢了拢外套，低头一眼自己被袜子裹住的腿，肯定道：“很保暖，和秋裤一样。”
　　苏启明：“……”

　　年承旭快步向前，回头问：“能看到我的屁股眼吗？”
　　“。”苏启明闭眼吸气，睁开眼睛坦诚微笑道：“放心，看不到。”
　　年承旭略一思索，点点头，走回他身边，再次肯定道：“没错，只会看到我的秋裤。”
　　苏启明：“…………”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穿这套出门。

　　去往麦当劳的这段路有一家很出名的工作室，两人经过时没想到托尼一号竟然早早开了门。纯白墙壁落地大窗摆满白玫瑰，乍一看很像家风格高雅的花店，托尼一号正拿着喷壶从店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的两人顿时愣住了。
　　年承旭在托尼一号斥满情绪的目光中扯了扯裙摆，探头朝店里看了一眼，移回视线将托尼一号上下扫视一眼，最后和那双瞪圆的丹凤眼对视，道：“你准备拿喷头发的水壶浇花吗？”
　　“……”付若江回过点神，目光移向后边的苏启明，试图从那双无时不真诚的明亮双眼中找到一份答案，为什么年承旭这样了这个人还能如此平静的答案。

　　“苏启明，”年承旭眉心一皱，右手从兜里抽出来，伸到身旁勾了勾食指：“给我揍他。”
　　付若江一愣，连忙开口回答：“你干嘛啊你，是是是，我拿水壶不浇花还能干啥啊？”
　　苏启明对他投去一丝怜悯的目光，笑着上前把年承旭的手揣回兜里。
　　“……”付若江指了指身后：“进去坐坐？”
　　话音未落年承旭就重新抽出手，手拉苏启明、脚踩纯白帆布鞋踏进了工作室的门。
　　“…………”满脑子去麦当劳的苏启明有些懵逼，回头和托尼一号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句熟悉的“他还真是不客气啊？啊？！”。

　　工作室的店员已经到了两个，手艺怎么样不说，头发看上去倒是搞得一个比一个贵，都穿着纯黑衬衣，胸前挂着闪亮亮的铭牌。拥有高雅的门面，店内的装修自然不必多说，各个镜面独立，灯光充足，说是远超明星的化妆台也不足为过，除此之外，空气中还有股清新自然的玫瑰花香。
　　“把我头发上的黑色去掉，”年承旭落座皮质单人沙发，对着立地镜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但是我不喜欢这个白色，我要银色一一也不对。”
　　他大统回想陈争曾经说过的话，继续道：“你知道巴卫吗？我要那种颜色。”
　　“……”付若江手端水壶杵在沙发后，丝毫不像身家千万的美发品牌创始人。
　　苏启明欲言又止，上前轻抚年承旭的发丝，试图用自己画画的技能帮他将跨次元的东西说得清楚一些：“他头上这个颜色偏米色，他应该想要冷色调。”
　　“没错，”年承旭转动被白光照得闪闪发亮的瞳仁，视线上挑至狭长的眼梢，看着镜中的托尼一号，淡淡地道：“相信你能做出我满意的发色。”

　　今天开门早本因店庆，结果大清早就来生意，两个店员在一旁小声捂嘴：“那人到底什么来历啊，头儿每次都亲历亲为。”
　　年承旭是获得全额奖学金的本科生他们知道，但是付若江好歹也是进修回来的，家里还有产业，虽与美发毫不相关，却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付若江算得上是半个白手起家。付若江拿起围布裹住了年承旭那双刺眼的大长腿，斜瞥一眼咬耳朵的两人，冷冷地道：“没事干了？”
　　“……”两人像是被冰尖扎似的打了个颤，忙散开各干各的。

　　年承旭从围布下伸出手，问：“饿了吗？”
　　苏启明被摸得一激灵，瞬间变成脸红的结巴：“没、没饿，你饿了吗？我去买来在这儿吃吧？”
　　年承旭点点头，只听托尼一号笑道：“饭都没吃就来光顾我的生意？我好感动哦。”
　　年承旭目送苏启明出门，回头随口地道：“路过而已。”
　　付若江：“……”人际交往真是长进不了一点。

　　美发行业店庆无非赠卡赠产品抽奖免单之类，到店的小学徒打完卡就在一旁完善店内摆设，每个角落都堆放着不少银色气球和玫瑰花，比起店庆，店内更像婚礼现场，而坐在中央位置的那位就像是正在做造型的新人。
　　新人的皮肤看上去极好，时而抬眸看向镜子片刻便垂下目光，神色透着些疲然，倒是恰到好处地将那副极端的美貌较为柔和地展现。
　　许佑刚步入社会不久，同时通过介绍新来工作室当学徒不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店里见到这么好看的人，经过镜子旁一时出神，一朵白玫瑰跌落在纯白色瓷砖上，吓得连忙捡起来看了付若江一眼。白玫瑰正盛放，即使世界已经踏入十一月，好看的人朝他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同样白皙好看，自指尖起就如艺术品一般：
　　“可以把那朵给我吗？”
　　付若江意想不到地愣了愣，对许佑微微一点头，示意自己同意，转而笑着对镜子里的年承旭说：“喜欢花？”
　　年承旭接过白玫瑰，垂下眼眸轻轻嗅了嗅，对许佑说：“谢谢。”
　　“你好、好漂亮。”许佑鼓着勇气说完，一张脸早已憋红，转身像无头苍蝇一样冲向原本要去的角落。

　　年承旭眨了眨眼，和镜子里看他的付若江对视一眼，重新垂眸闻玫瑰。
　　“你真是个妖精，”付若江轻笑着叹出口气，边忙手下的活边道：“你一个月来不了一次，但是我店里的这些孩子呢？哪个不喜欢你？哪个都喜欢你，我真是头疼。”
　　年承旭手里把玩着玫瑰，说：“我感觉不到。”
　　“是是是，”付若江又叹出口气，“人人都喜欢你，人人都没区别，你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呢。”

　　他们的交谈声不大，在店里安静优雅的环境下许佑全听到了，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又羞红了一圈，垂着脑袋对面前的玫瑰花摆来摆去，不知道要摆弄出个什么效果。
　　从小外婆就告诉他，长得漂亮的女人是会吃人心的妖怪，要他离得越远越好，不然就会和他爸一样，在他还在肚子里时就把他妈抛弃掉。
　　……可是外婆没教过他遇到漂亮的男人该怎么办，男人总不会吃男人的心吧，要吃也是吃女人的心。想到这里，许佑没忍住又扭头看了看漂亮男人的背影，不料漂亮男人正在镜中看着他。
　　许佑心脏突然砰地一下，脖子像上了条钢筋似的转不动，直直盯着镜中的漂亮男人。
　　“恩？”年承旭干坐着无聊，镜子范围内唯一动的东西却不动了，他眨了眨眼，只能垂下目光继续玩弄快被他揪光的玫瑰花：“如果我来站岗，你会给我多少钱？”
　　付若江一愣，笑道：“真的来吗？不用你收银，站那儿露张脸就行，一分钟一块钱。”
　　年承旭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显然不接受：“我坐着吃甜点一分钟都八块三毛三。”
　　付若江：“…………”

　　门前的风铃突然响了响，苏启明手提食品袋大步走进来，身上裹着层秋冬的寒气。
　　他笑着走到年承旭身边，一边把两份早餐分别开来，一边对施工中的头发观察了几眼。年承旭伸手在他腿上摸了摸，感觉到肌肉突然绷紧，问道：“跑来的吗？”
　　付若江目光提溜一圈，继续忙活：“咦。”
　　“啧。”苏启明瞅了他一眼，对年承旭笑道：“恩跑来的，不远，锻炼锻炼身体。”
　　年承旭搓了搓他的腿，指向旁边的椅子：“坐下。”

　　“坐下，坐上我的副驾，”付若江随口开唱，手底下倒是一比一的专注：“你打扮的还是一样，很热辣……”
　　年承旭拨包装纸的手指一顿，抬起眼皮道：“闭嘴。难听。谢谢。”
　　付若江在对视中深吸一口气，然后垂下目光继续忙活，忍下了。
　　苏启明抿着唇笑，酒窝一下显露，将手里拨好的汉堡递给年承旭，拿过他手里的汉堡开始拨。

　　付若江不经意地看了两眼镜子，年承旭吃东西的样子在他眼里一直很独特，眼神明显放空，咀嚼频率却很稳定，这是脑子里在想事情的吃法，而反观苏启明，三口并两口，眼睛直盯年承旭而不是食物，倒像是迫切想把年承旭吃下去的吃法，他忍不住笑道：“吃这么快急着考驾照去吗？”
　　苏启明愣了下，边嚼边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下午就得去驾校。”
　　“你呢？”付若江有意将话头指向年承旭，笑着问道：“无所不能的你什么时候才去考驾照。”
　　用词和陈述句的语气导致气氛瞬间扭转，让人觉得上流社会之间的交谈也不过于此。年承旭齿间研磨着嚼烂的汉堡，片刻抬起眼皮，道：“想让我拉你去兜风？两人座没你位置，除非你在车底。”
　　苏启明盯着付若江的阴戾眉眼瞬间填上笑意。

　　付若江双手难得一见地在途中停下，苏启明以为他真打算扒在车底都要去兜风，突然听他叹出口气，手底下重新忙活：“对不起，我不愿意做你们play中的一环。”
　　“没关系。”年承旭绅士地回应。
　　“……”付若江受不了了，囔囔道：“行了行了啊，差不多得了，真是每次给你做头发都受次罪，你就不能让我一回吗啊。”
　　“不能。”
　　“…………”

　　之所以付若江排在托尼里的一号，原因并不是时间先后，而是手艺，付若江丰富的资历是米俊无法超越的，一如你品尝过一种菜系，那么你只能侃侃而谈这一种菜系。
　　年承旭站在落地镜前，脑海中回忆曾经陈争满是激动地在电脑上给他看过的动漫形象，眉梢隐约地挑了下，算得上是满意的表达，他勾起左右两撮白发拱出弧度，又挑了下眉梢一一还挺像耳朵的。
　　“——你俩为啥不在一起？”那边柜台里的付若江悄声对柜台外的苏启明巴巴：“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俩为啥没在一起？你俩简直比我上学那会儿身边的那些个男同学还辣眼睛，毕竟别的不说，反正我是没见过他们有人会穿这么短的裙子。”
　　苏启明自顾自把卡装进钱包：“你上学那会儿？我上学那会儿身边也全是‘那些个男同学’，受不了就别看，他们跑你脸上炫了？”
　　“……”付若江瞪了瞪丹凤眼：“那你还受得了你俩这样？你一一”
　　他叹口气，道：“还真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之优秀兄弟模范，咱社会主义国家缺你不行。”

　　摆好气球和玫瑰又去帮忙数产品的许佑此刻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是分给设计总监带的学徒，有问题只能找自己的师傅，有些结巴问道：“亚妮姐姐，他……她是女生吗？”
　　亚妮最喜欢听小学徒叫自己姐姐，每次都觉得声音奶奶的，性格也有些小奶狗的感觉，回头笑道：“不是啦，他就是男的，网上还有他去年的证件照呢，你可以去看看。”
　　“啊……？”许佑愣了下，明亮清澈的双眼一瞬间睁得更大：“……男的啊？哦、哦哦。”
　　“哈哈，不用这么惊讶，”亚妮拍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凑近，说道：“我跟他是老乡，他在我们那儿很有名的，他可是天才一一”
　　看着那两人走出店门，她声音又大了回去：“天才嘛，都会有奇怪的地方，虽然我也挺没想到的，他奇怪的地方居然在这儿……”
　　“可、可是，”许佑一转眼又红透了脸，抱着膝盖偷偷瞧了瞧店门方向：“他真的好、好漂亮。”
　　亚妮闻言愣了下，顺着目光也朝店门口看，突然哭丧起脸：“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啊？姐姐我好伤心。”

　　若来时的路上路人都会率先被黑白毛吸引视线，那么再次走在这条街上，被暖阳照得闪闪发光的白毛就真是逼得人们的眼睛不得不看过去。
　　年承旭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拍了拍屁股后边的裙摆，总结道：“经过这次出游，我认为我已经接纳了这套衣服。此后我可以胜任这份兼职了，无论是什么衣服我都可以穿在身上拍照。店铺里还有旗袍和连体服之类的，但是连体服看上去很紧。在连体服这一类中，比起泳装，机车服看上去是我比较能接受的。接下来我要自己选择衣服的尺寸，那个女人给我选的尺寸显然不合理，这件裙子穿在图片里那个模特身上都没有这么短。”
　　苏启明听得晕头转向，因为一直瞪年承旭导致自己差点撞到路灯上：
　　“不不，不是，你的意思是，你找了份模特的兼职？”

　　年承旭眉心皱了下，抓住苏启明的胳膊以此来控制他的行走路线，只见苏启明朝他伸出另一只手，宽厚的大手手心向上：“你手机给我，我看看是什么店。”
　　年承旭眼梢上挑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点。
　　苏启明从拿到手机投去目光开始，眼睛瞪得就没恢复原状过。
　　“怎么样？”年承旭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手机：“我认为我身上穿的这套是这家店里最正常的衣服，当然，如果你觉得屁股上带一根尾巴算是正常的话，毕竟那套连体服不会露肚脐眼和屁股眼。”
　　“…………”苏启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他发现这家主题为女装大佬的店铺不光卖cos服饰还卖情趣服饰，入眼第一件就是露大象鼻子的三角蕾丝内裤，虽然大象鼻子被添加圆形马赛克，但足以用泥石流的阵仗洗刷他的三观和认知。

　　“这是什么一一”年承旭凑近看反光的手机屏，手机突然被苏启明一把撞到胸前，手机屏紧贴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年承旭抬头看，只见苏启明的脸红出了汗蒸效果，眼睛瞪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承旭眨了眨眼，移开视线不看了，回头继续看路。

　　走到兼职的咖啡店，年承旭正准备进去补给苏启明一份昨晚没买的甜品，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揽住勾了回去，店门前的小黑板被纯白帆布鞋殃及无辜刮蹭地踢倒，又被一手揽着年承旭腰的苏启明深吸一口气弯腰立起来。
　　咖啡店的顾客还是居多的，坐在落地窗里的人跟着进店的人一起看着门口搂在一起的两人，坐在咖啡店里谈情说爱的他们见过，站在咖啡店门口谈情说爱的他们没见过，其实不用那么烈火干柴，别着急先忍忍，进到店里点份甜品和饮品，然后再开始你侬我侬不枉为最佳的选择，果然天气再冷也阻挡不住年轻人炽热的感情。
　　又一份目光从准备进店的人眼中投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眨了眨眼，另一个一下收紧了揽腰的手臂，本就近在咫尺的距离秒变为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年承旭听到面前传来隐隐的喉结滚动声，再次眨了眨眼：“干什么？”

　　苏启明脸颊已经爆红到极致，死死盯着年承旭的眼睛：“……你、你、你、你……”
　　太结巴了，从没如此结巴过，结巴到对着一个字无限循环。
　　简直要窒息了。
　　“什一一”年承旭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隔着外套被硌到，眉心皱了下，推着苏启明的肩膀往下看。

　　成功窒息。
　　“你、你！以后兼职穿的衣服必须由我来选！我让你穿什么你穿什么！”
　　苏启明声音极沉，却又急促一一没了年承旭的身体做遮挡，他急着蹲下挡住裆，可是蹲下就等于往断里勒，不蹲的话大街上又不能用手捂裆。
　　最终他无措地抬起双臂，将大红脸埋进去，试图遮住脸将羞耻感降到最低：“……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