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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无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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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赶紧把一杯酒塞到言云聪嘴边,“喝酒喝酒。对了,你刚说你姐怎么了来着。”
说到云康郡主,言云聪突然醒过神来,幽怨地看了眼李瑞,“我姐还能怎么着,在家欢欢喜喜备嫁妆。我未来姐夫对我姐可好了,几乎每天都给我姐送东西……”
李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言云聪说着说着就没了兴致。
听听雪弹高山流水,陈炎炎慢慢觉得酒劲上涌。看来桃花酿也是醉人的酒。陈炎炎觉得身上有些热,忍不住将衣襟扯开些。因为口渴陈炎炎拿起杯子喝了好几口,忘了杯中倒进的仍是酒,酒劲越发汹涌。
陈炎炎视线有些模糊,看过去听雪的桃花眼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陈炎炎被这星星吸引住,伸出手想要抓一颗来看看。陈炎炎伸出的手被听雪适时抓入掌中。
高山流水的琴音停了许久。
李霄站在包厢门口,问道,“这琴都弹完了这么久,怎么人还不出来?我还想看看这听雪长得如何绝色。”
反正李瑞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过。自然还是言云聪接话,“喝酒弹琴,无非是调情。说不定这会那两人正……”
“你说什么!”李瑞突然喝了一声,吓得言云聪一哆嗦,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猜的……把听雪这样的美人约出来不就是……”
李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陈炎炎包厢前,推了一把,门从里面反锁着。李瑞一脚踹开,入眼看到的厢房里那一幕差点便让他疯了。
陈炎炎软软地倒在一张太师椅上,衣衫半褪,露出白花花的肩颈。传闻中的听雪正把自己身上褪了一半的衣衫裹上,打开窗跳了出去。
听雪竟然是男人!
李瑞一把脱下外衫将陈炎炎兜头兜脸盖住。赶到窗前,只看到听雪轻飘飘地落了地,往人群里钻。
李霄落在李瑞身后几步,到包厢时只看到窗前的李瑞和被盖着的陈炎炎。“九哥。”
“听雪有问题。老余在楼下,你快去跟他一起把人给我逮回来。白衣男子,会轻功!快!”
李霄闻言立马下楼去找余勇一起追人。
言云聪愣愣地站在门外,一双眼往里瞟着。李瑞抱起陈炎炎,走出门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李瑞抱着陈炎炎骑马回端王府。骑在马上隔着衣衫李瑞都能感觉到陈炎炎身上透过来的异常温热。
该死!
回到端王府,李瑞抱着陈炎炎直接走到自己寝室。福伯见李瑞脚步匆匆,急忙忙地跟在后面,“王爷,这是怎么了?”
李瑞现在除了骂人,一句话都不想说。回到寝室把门锁上。陈炎炎一路都被兜着脸,福伯也不知道被带回来的是谁。不过他观李瑞颜色就知道,李瑞绝对不想有人来烦他。福伯把近处走动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就他一人守在院外,等李瑞的消息。
李瑞把陈炎炎轻轻放下。此刻的陈炎炎双眼无神,面色潮红,嘴唇微张,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条紧靠河岸要濒死的鱼。
陈炎炎对男女之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尽管身体难受得很,他却一点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好受些,除了将身上的衣服再拉开一些。就像就在河边,只要一个翻身就能回到水里的鱼,可这鱼偏偏一点都不知道旁边就是河,只有等死的份。
李瑞扶着陈炎炎灌了好几口水,也只是让陈炎炎微微好受一些。
所谓的媚药李瑞也只是听过,陈炎炎此刻的样子应该就是被人下了药。
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别人居然敢这样欺负他!
李瑞真恨不得现在一口把陈炎炎给吃了,看他还敢不敢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厮混。
可看着陈炎炎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心疼得要命。
李瑞努力平复心绪,方才打开门,让福伯备下一桶水放到房里。福伯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备好,进屋时想偷偷瞄一眼榻上是谁,却只看到拉得严严实实的床幔。李瑞拍了福伯一下,“一个醉鬼,吐得满身都是,你来吗?”
福伯哪敢跟李瑞抢活,赶紧说道,“我这就去准备醒酒汤。”
“除了醒酒汤,再去备身干净衣服,放门外就好。”李瑞吩咐下去。
福伯等人刚走,床上的陈炎炎就手忙脚乱地拉开了幔子,竟把自己扒得上半身只剩半件里衣。陈炎炎只觉口干舌燥,艰难地咽了口水,眼神无距地看着四周,最后终于看到李瑞这个大活人。在陈炎炎看来,李瑞的眼睛就像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看到星星便是看到了光。
陈炎炎向着光而来,走到李瑞身边伸出手环住李瑞的脖子。陈炎炎比李瑞低一个头,勉强够着,可手上无力又松了手,改为抱住李瑞的腰。陈炎炎把头靠在李瑞胸口,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娘,我好难受。”
陈炎炎的声音很难听,可李瑞偏偏还能从中听出一丝媚意。就这一丝媚意便激得他心口酥麻得厉害。
李瑞解开陈炎炎身上半松的腰带,蒙住陈炎炎双眼,手上动作极快地把陈炎炎剥干净,放到准备在一旁的热水中。
陈炎炎入了水竟似无骨之人,滑落下去。李瑞见状只好也下水,好在这浴桶足够大,坐得下他二人。
李瑞在水下替陈炎炎纾解着。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陈炎炎身上的温度恢复正常,只是这桶水已经洗得浑浊不堪。
李瑞恼极了,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人备个两桶水。李瑞穿着湿衣从水中出来,走到门口取过那身干净衣服换上。然后才把陈炎炎连人带桶地藏好,唤福伯再备一桶水和几身干净衣服来。
“醉鬼醉得厉害,又吐了一身。”李瑞向福伯解释,殊不知说得越多,实则越显他的心虚。
福伯这次什么都没说,看了眼地上残留的水渍和李瑞新换的这身衣服,让人又多备了一桶水。好在这寝室也够大,否则三个浴桶哪放得下。
这一次沐浴干净,陈炎炎已是被折腾得累瘫了。李瑞把他抱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着。
福伯守在院外,让人把里边收拾干净。李瑞府上的人都是福伯调教出来的,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心里有数。是以陈炎炎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在李瑞房中,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模样。
陈炎炎努力回想,只记得昨天跟听雪在春风楼喝酒弹琴,可怎么遇到李瑞又出现在端王府,身上还穿着李瑞的衣服,陈炎炎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炎炎一早醒来,是在李瑞的榻上,而陈炎炎去找李瑞,福伯把他带到一处客房。昨晚李瑞比陈炎炎睡得晚得多,因此比陈炎炎晚醒一些。等在客房外,陈炎炎等到起身的李瑞。
“我怎么会在这儿?”陈炎炎问。
李瑞伸了个懒腰,眼神避开陈炎炎的眼睛,笑着说道,“昨天你喝醉了,忘了?”
“是喝醉了。可我怎么会到你府上?”陈炎炎什么都记不起来。
李瑞这才仔细去看陈炎炎,陈炎炎脸上只有疑惑。“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李瑞问。
陈炎炎摇着头再一次回想,“昨晚我又失态了吗?”喝醉这件事他倒有点印象。
何止失态,差点失身!
这种事竟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像普通媚药这么简单。李瑞觉出事情的蹊跷。
只不过虽然陈炎炎什么都不记得,还是得给他长长记性。
李瑞敲打道,“那个听雪什么人,你就敢跟他一起喝酒。”
“听雪算是我半个先生。所以,你见过他?”陈炎炎又问起听雪。
昨夜余勇就把听雪抓到,如今押在端王府的地窖。李瑞还没来得及去审一审。
“昨天你和他在春风楼喝酒,我和十弟正好也在。听到弹琴声,十弟好奇,就去你们包厢探访。那会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听雪有事先走,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也没怎么失态,就是吐了一身,又玩了个鸠占鹊巢。”李瑞说着又伸了个懒腰,顺势勾住陈炎炎的脖子把他拉到身边,“想一想,你该怎么报答我?”
好像也就在太学的时候,李瑞才这般不着调。不过这样的李瑞可比之前动不动就生气的李瑞让陈炎炎感觉好相处许多。
陈炎炎难得地没有立马推开他。毕竟作为撒酒疯还鸠占鹊巢的人,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补偿人家。陈炎炎不着痕迹地从李瑞臂弯下绕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李瑞闻言双眼一亮,“你会下厨?”
陈炎炎干笑一声,“会一点。”
陈炎炎这人就爱谦虚,他说的会一点那就是做得很不错的意思了。李瑞不禁期待起来,“快去,我等着吃。”
李瑞看着陈炎炎的背影,想到昨夜的旖旎,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若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记得,就该……
李瑞想着就打了个喷嚏,再看看陈炎炎那尚在长个的身姿,心道还得再养养。
陈炎炎借用了厨房,准备给李瑞做几道小菜,蒸个点心。陈炎炎忙着的当口,李瑞去了地窖。
听雪被余勇绑在地窖,李瑞见到听雪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人心术不正。李瑞暗道陈炎炎不愧是陈傻子,竟相信这样的人。
“你给他下的什么药。”李瑞问听雪。
听雪见到李瑞也是一眼便看出这人是同道中人。“滋味如何?”听雪笑着问道。
李瑞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听雪肚子上,“好好说话!”
听雪受了一脚,却依旧不老实,“我们这位陈公子,天生媚态,自成风流。实乃万中无一的天鹅肉,没想到你居然能忍住没有尝一尝。”
“最难得的是,陈公子心中毫无绮念,我几番撩拨,竟毫无反应。”听雪知道李瑞忍不住不听,继续笑着说道,“堂堂端王爷,只怕也是下不去手吧。可惜了,昨夜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放掉了。你若真做了什么,他也是什么都记不得的呢。”
“用我的独家之秘了无痕换我自由,这交易如何?”听雪说道。
李瑞听完,眸色晦暗地盯着听雪,“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还配活着?”
听雪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嘴上却依旧不肯示弱,“我若死了,他日陈公子问起来,你怎么交代?”
李瑞本就气陈炎炎识人不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偏偏这听雪还敢在他面前卖弄。陈炎炎李瑞不舍得打骂,眼前这人哪还有什么顾忌。李瑞一拳打断听雪鼻梁,恨恨道,“你也配!”说着又把听雪的脸打得几乎看不出个人样。
李瑞搜了听雪的身,从他身上搜出来一个小锦盒,锦盒里放着两粒绿豆大小的药丸。李瑞将锦盒收起来,又踹了听雪一脚。走出地窖,对守在外面的余勇吩咐道,“选个远点的地方,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