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往事》西风爱猫

20、二十

　　自晴结婚以后，关于他和忆的那些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下来，除了公事以外，两个人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一切都看似恢复了平静，只是，无法痊愈的伤痛只有当事人才能体味得倒。原本就不喜社交的忆王，现在更加深居简出，晴调离以后，副官这个位置一直空着。照顾忆王寝食起居的是一个从他出生开始就负责照看他的名叫图的老仆人。在图印象中，主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消沉过。原本和蔼可亲的忆王，现在却少言寡语，很少与身边的人交谈，每天工作结束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图书室里，直到深夜。
　　对忆来讲，独自一人的夜晚变得特别漫长。柔软宽大的床上，好像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曾经的缠绵和欢愉也历历在目，现在只剩自己躺在这里凭吊逝去的爱情。不要去想，不要去想，每晚都要靠着这样的喃喃自语为自己催眠。
　　另一方面，新婚燕尔又喜获升迁的晴也是郁郁寡欢。新官上任，每天都要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晚上回到家里，面对景然，又总免不了尴尬。两个人的婚姻有名无实，这是他们从做出结婚决定的那一刻起就默认的，可是真正生活在一起，还是会有种种不便。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被人侍候的人，所以家里没有仆人。他们一起吃晚餐，简单地交谈，一起收拾餐桌，然后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晴对景然充满了愧疚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爱无性的婚姻是一种长久的折磨。但是，在与忆的情感纠葛中元气大伤的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原本以为在那份感情中，自己一直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一直是忆在付出爱、在引导者他、在主导着爱情的节奏，可真正离开忆以后晴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忆的爱，深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晴无法给予景然她所期望的爱情，能给她的只有亲人般的关爱和照顾。
　　景然从未对晴要求过什么，和他像朋友一样相安无事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只是，作为一个女人，有一个愿望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某个深夜，晴在自己的房间中处理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身后响起轻轻的开门声，他回头，看到身着睡衣的景然站在门前。晴有点惊讶，站起身，“怎么了？”
　　景然平静地走到晴面前，开始脱掉身上轻薄的衣裙。晴大惊失色，伸手抓住景然的手腕，“你。。。别这样，景然。”
　　“晴，我不奢望你的爱情，但是，我想做一个母亲，请你成全我。”景然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晴抓着景然的手腕的手，颤抖了一下，微微松开了。房间中柔和的灯光照在景然充满渴求的脸上，这个平凡的女人忽然变得动人起来。
　　“作为我帮助你的交换，也请你帮助我，好么？”景然向前一步，身体贴在晴的身上，慢慢踮起脚尖，吻上晴的唇。
　　晴的脑海中一片翻江倒海的混乱。他预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但是却没有想好该怎样应对。出于对景然的愧疚，他不忍拒绝她。但是，出于自己对忆的被封藏了的爱情，他又无法接受她的亲昵。但是，最终还是前者占据了上风。善良的人往往优柔寡断。当晴把衣衫褪尽的景然拥在怀里的时候，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彻底背叛了忆。
　　情动之时，晴脱口而出的是“忆”这个名字，景然心里所承受的伤感，远比身体上的痛苦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