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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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他们整理的机会，两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来到了凤仙休息的房间，飞鸟努力捂住上身的短衫，有些惊讶的看着同样在房间里的阿伏兔以及另几个在师团里负责管理的夜兔，包括云业。
怎么回事，这是要开什么会吗？
阿伏兔看着两人很明显刚刚打完架的行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下人就都来齐了。”凤仙点点头“长话短说，这次长居吉原，老夫手下也不能无人可用，飞鸟你身手见长，对吉原也很熟悉了，以后就一直呆在这里待命吧。”
没等她回答，凤仙继续道“别的人整顿完就可以离开了，以后第七师团的事务就交给神威你小子和阿伏兔吧，老夫很看好你。”
？？？
所以说，其他的人都可以回春雨，就她不行？
刚刚下定决心要在回第七师团后逃离春雨的飞鸟整个人僵在原地，甚至没有认真听接下来凤仙都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房间里的人都已经散去，又只剩下她和神威以及凤仙三人。
“神威，还不走吗？你可以回去了，老夫见你对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兴趣——也好，马上就是第七师团的代理团长了，不为其他事情分身是好事。”他乐呵呵地看着脸已经黑成一片的神威，不怕惹事地继续添火“你不走，难不成是舍不得飞鸟？那……”
“——我不想呆在吉原。”
飞鸟声音一出，凤仙和神威都转脸盯向她。反驳凤仙的要求似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感觉到自己似乎打断了对话，她低头攥紧拳头，不敢去面对两个人的视线。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吗，老夫这几年也想明白了，小姑娘啊，还是要娇养比较合适，打打杀杀实在是太脏太累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飞鸟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强烈的威压，很明显凤仙是不可能轻易放走她的。
“你呢，你也不想让飞鸟呆在这里？”笃定她不会继续说什么反驳的话，凤仙好整以暇地转变了提问的对象。
“……和我没关系^^”他的回答慢了几秒，神威眯眼，嘴角又扬起了一抹微笑。
“哦？是吗。”
凤仙故意把后面那句话拖得很长，眼睛往边上又瞥了眼飞鸟“好吧，那么，只有飞鸟不愿意留下来。”
“这样吧，你们不如把之前没打完的续上，飞鸟，只要你赢了就以你的意思来。”
这算什么，明明他很清楚的
很清楚她打不过神威。
两人的战意已经被刚刚的会议冷却了下来，神威静静看着飞鸟，脸上笑眯眯的“哦？那如果我不小心重伤了她该怎么办呢？”
“嗯，要是不愿意的话弃权也可以。”
被火烛烘的暖融融的房间逐渐变得冰冷起来，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又一次席卷了她的身体。眼前的师徒二人脸上都带着了然的笑容，笃定了她没那个能为自己争取自由的实力。
她偏不。
“谁重伤了谁还不知道呢。”
神威听后敛去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向眼前的女孩，她的眼中闪烁着杀意，对他。
出乎所料的杀意，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将她永远的推开，让她也放弃自己，从此之后谁也没办法动摇他的意志。
飞鸟冲向前抬手刺向神威的脖子，神威这才反应过来比试已经开始了，他迅速侧脸躲过她的攻击，同时猛地攥住飞鸟蹭过他脸颊的手腕，另一只手接下她的侧踢，飞鸟借势往旁边一翻，想要用手肘攻击，可是她速度还是慢了。神威侧手将她击飞到身后的屏风上，撕拉一声，完全由绣工制成的屏风就这样裂开了一道口子。
神威甚至没有冲上去补刀，他漫不经心地看着那片已经变得一片狼藉的屏风和纷飞的彩纱，飞鸟的速度和力量根本和他没得比，他甚至不需要出动全力。
算了，反正赢了后她就必须留在吉原，这样的话不杀她也无所谓，让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主动认输就好。
屏风的碎片突破重重还未落下的彩纱向他的脑门砸去，他低下头，呆毛被打到一边，碎片通过他在墙上撞出一声巨响，凤仙看着正好擦着他脑袋嵌进墙去的碎片，淡定的喝了一口清酒。
这丫头生气了啊。
少女从碎片堆中挣脱而出，本来就很破碎的衣服现在变得更狼狈了，她顺手抓住一匹布披在身上继续向目标发起了攻击。
“神威，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她趁着缠斗的空隙向他发问
“不是说了要杀了我吗？来啊！”多天积累下来的怒意终于失去控制发泄出来，她的攻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凌厉，神威的醉意还未消退，一不留神竟然真的被踢到了肚子，和之前在阁楼那边他击中她的部位一样。向前翻化解了这个攻击，神威扑到飞鸟身后一记旋踢攻击她的下盘，看她被绊倒在地上，他迅速跨坐到她身前准备攻击她的太阳穴将她击昏。
躲不过去的，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他低头看向目标，却被飞鸟已经破的不成样的衣衫夺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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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明明你都帮我包扎了，为什么我不可以碰你？”
被飞鸟推到一边，看着她走进卫生间的神威两手交叉地靠在一边的墙上。
“我又不像你那么不注意身体。不行就是不行，我可是女孩子，这不一样！”她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
卫生间的门轻轻开了一角，他扭头瞥了一眼，飞鸟正眯着眼睛地盯着他。
“你听上去好像很泄气嘛——”
“……无聊。”他转过身离开屋子，留给她一个很漠然的背影。
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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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上衣已经彻底失去了遮挡的作用，虽然有内衣，但是整个腹腔还是已经露了出来，那道疤痕就像一只爪子长短不一的蜈蚣蜿蜒着附着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这是神威第一次看到疤痕的全貌，靠近小腹的地方还有一处面积很大的青紫，那是刚刚他在木梁处攻击她时留下的痕迹。
就因为这一瞬间的愣神，飞鸟挣脱他的牵制，侧手精准无比的劈向他一侧的颈动脉。
这一击导致的供血不足让他花了眼睛，等到反应过来后飞鸟已经彻底控制住了他的动作。
“……我赢了”，飞鸟侧着脸看向一边，似乎是在对凤仙宣布事实，又像是向他宣告自己的胜利。
……
他输了。
神威的注意力还是没有离开她身上的那道可怖的伤疤。
疤痕就像一副利爪，将他从之前阴暗的情绪中一点一点剥离。堵在他心中那份懵懂又被反复压抑的情感终于显露出头，感受着两人相互接触的地方传来的体温，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以前每次去见凤仙飞鸟一定要拉他一起去了，还有为什么她提起凤仙总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为什么她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神威想起最开始来到舰队上后飞鸟苏醒时抱着他哭的画面，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她也没有家人，他们都是孤独的。
其实他也不是很想让飞鸟留在这里，不是吗……
刚刚击打在肚子上的攻击此时终于将结果反馈到身体，引得他弓起身咳出一口鲜血。
他输了，那么飞鸟就不用留下来，会和他一起离开回到春雨。神威反复咀嚼着现在这份新奇的感受，他已经困在自己的情绪中太久了，以至于完全没有考虑到飞鸟。
是时候道歉了，还好还有机会，他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和她慢慢说。少年的麻花辫已经散开，撑起身看向凤仙，对方也是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神威又变回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刚刚吐过血，他的嘴唇红艳艳的，说话时嘴角还带着血沫。
“啊拉，是我输了哟。”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不想留下来，凤仙将酒杯放回木盘，但是既然已经说好了，他也不能食言。“嗯，既然这样就算了，你们离开吧，把阿伏兔叫过来。”
“不，我想好了，我会留下来的。”
飞鸟转头看向神威，后者刚刚还维持着的笑眯眯地表情逐渐凝固垮下，原本眯起的眼睛重新撑开看向她，声音透露着些惊讶“……嗯？”
“如你所愿啊——这样最好了，我能离你远远的”飞鸟轻轻捡起地上的织锦重新披在身上，“神威，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明明刚刚是她说不愿意的。
她的眸子十分沉静，像是一潭深水，要将他卷入其中。飞鸟很镇静，刚刚的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绝不是玩笑，知道这一点的神威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那一股热烈的情绪也被这潭水般的绿眸降下温来。少年难得领悟到的，带着些羞赧的觉悟被无声的扼杀了，出于倔强，他最后只是低下头闷笑了一声。
啊，原来如此。
“愿意呆在这个老变态身边，这可是你选的。”
“你说谁老变态呢？”凤仙额角挤出一个十字，这两个人怕不是当自己不存在吧，说话一点顾忌都没有。“看见了没，飞鸟自愿留下，你赶紧走吧。”
神威拖着伤走到门口，轻轻睨了飞鸟一眼，少女此时也看着他，往日盛满活力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这一幕似乎很漫长，他看见飞鸟最后还是眨了下眼睛，扭头背向他向凤仙走去。
她真的放弃他了，用的还是搭上自己自由的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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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这衣服是不是比刚刚又破了一点？”阿伏兔看向狼狈走来的神威，心中止不住的叹息。瞅你这样，小女朋友也丢了吧，叫你和她闹别扭。
“你少些废话会死吗？阿伏兔，杀了你哟^^”神威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恐怖表情，向原本自己的房间走去“人都到齐了就快走，我要休息了，剩余的工作交给你吧阿伏兔。”
“不要把什么活都扔给我啊喂！”
无视阿伏兔的反抗，神威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他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疲惫到不愿意去深想别的什么事。
可是事情偏不能如他意，回到房间看见自己断成两半的床铺，他这才想起来这个房间之前经历过一场大战，别的地方已经被飞鸟收拾干净了，只有自己那边还一塌糊涂。
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他扭头看向飞鸟的床，架子已经被收走，单留了床垫，被子叠地十分的整洁。
这还是当时他教的叠法。
……好了，既然她被困在吉原影响不到自己，这应该值得高兴才对。
神威展开被子躺进去，飞鸟身上特有的味道瞬间包裹了他，这让他稍稍觉得安心了些。
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神威微微一愣，将被子团成一团扔到一旁的柜子里，他伸手拽起自己床上的被子盖上，被子掀起的风掩盖住他刚刚迅速加快的心跳，回想起之前他临走时飞鸟平静无波的眼神，纷飞的心思这才沉下来。
只是稍微借她的床铺用一下而已，反正她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