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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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干什么？神威迷迷糊糊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飞鸟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不是都说了不要管他吗？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还和她打架，就算是这样也没本办法推开她吗？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来做什么。”他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完，将酒杯摔在一边摇晃站起身向她走来，飞鸟看上去很生气，他歪头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干什么还需要向她报备吗？
委屈，得意，欣喜。
看着少女因为嫉妒而蹙起的眉头和有些发红的眼角，他将自己升腾起的一系列情绪压下：
“我啊，”神威拖长声调，“找乐子哦——”他恶劣的将这四个字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得偿所愿地见到飞鸟愈发难看的脸色，他头上的呆毛晃得十分欢快。
一旁管事的还没走，飞鸟压抑着声音问向她“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原来的房间。”
原来是被人带过来的，神威咄咄逼人的态度消下去了些，他手摸向门框“快带她走，不要打扰我。”话是这么说，他两眼却还是十分认真的盯着飞鸟的脸，少女白皙的脸颊上似乎还有些水痕，是刚刚哭过的痕迹。暖光投射在她的身上，神威怔住，没由来的心慌，他觉得飞鸟眼中有什么东西倾塌了。
被夹在中间的管事也很无奈，她稍微点头回答“这是夜王大人的安排，我先行过去问一下他的意思，很快再来答复您。”
见管事这么说，飞鸟怎么还会不明白。这个混蛋，分明就是想将她接到这里来看一场好戏的，自己的心思被人牢牢捏在手中反复把玩，凤仙他根本就是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可供消遣的玩具。经历了这一切，她连伤心的情绪都表达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有对周身这一切无尽的失望。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留下来吧。”
反抗又有什么用，她打不过凤仙，就如他所愿吧。
她面色平静地推开挡在门口的神威，走到就寝的地方盖上被子躺下，将自己缩成一团。
等到这次离开吉原后，她就退出春雨，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包括讨厌的神威。
见她已经这么回复，管事自然求之不得，匆忙行礼后就哒哒哒跑开。房间重新回归安静，神威看着已经在房间睡下的飞鸟，他喉结微动，朝还在阳台上等着的那个姑娘命令道：“出去。”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帮他端米饭，少女早就已经精疲力竭，看他下了逐客令，也没什么惊讶的，疲惫地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间。
他不愿意离飞鸟太近，于是坐回了原来带着的窗台，将一旁酒瓶剩余的酒全部饮尽，趴在栏杆上浑浑噩噩陷入了沉睡。
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感觉到有什么人摸索着环住他的腰，逐渐聚焦的他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是梦中的飞鸟。
他有的时候会做怪梦，梦到长大的飞鸟和自己，很多场景重复的出现在梦中过，和她一起读书，和她一起钓鱼，帮她扎辫子。神威觉得这不正常，很羞耻，所以从来没和飞鸟说过。
这次的梦很陌生，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飞鸟，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将她从自己的世界剔除，在梦里也不会放过他吗。
“十年的时间，果然还是太短了吗？”
“……不短哦”
梦中的自己轻轻捧起飞鸟的脸吻向她的双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到可怕的情绪。
不想让她死，不想失去她，想让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这份珍重与现实对比而生的割裂感几乎要将他切割成两半，他似乎听见自己心底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停的斥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斥责他把为数不多关心他的人越推越远。
“——！”神威猛地睁开双眼，他呆楞着面对窗外的夜景，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吉原。
自己睡了多久？
他站起慢悠悠走到已经睡着的飞鸟面前，眼中一片冷意。
不如就这样，杀掉她吧。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这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激怒了他，如果她死去，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涌上心头了。这样才对，她不愿意远离自己，那么就由他亲手结束……
他揭开覆盖在飞鸟身上的被子，将手并拢对准她的心脏。
刚刚还在有节奏的微微起伏的身体突然静止。
“你想杀我。”
本来以为已经睡着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她的双眼，他的动作停了一瞬，飞鸟瞬间抓紧机会起身跳到一边，做出防备的姿势。他现在还生着病，刚刚也喝了酒，现在和他对上还有些胜算。
与之前的那一次泄愤的互殴不同，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杀死自己。
两人对视了一段时间，神威面色沉静的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啊，被发现了呢^^”没有被抓包的心虚，神威微笑着大方承认了这件事，因为醉酒染在脸上还未消退的红和这个笑容，除却四周满溢的杀气，这副表情与因坠入爱河而羞涩喜悦的寻常少年无异。
“那么，就把上次没打完的架续上吧~”
“？什……”
还算安静的走廊因门被撞碎的巨大声响而变得混乱起来，人们四处散开为两个打成一团的人腾出位置。飞鸟跳到栏杆上躲过神威的飞踢，趁他还因惯性转不过来弯的那一瞬间跳下了楼。
这里是一处夹在高楼中间一层的半封闭天井，他们所处的正是一侧的小楼，离最底下的那个木台有两层的高度，她本想跳到天井中间做支撑用的十字木梁上，可是神威注意到了后灵巧的顺着动作蹬开栏杆冲到了她面前。反应不及，飞鸟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直接被打到了地面上。
咳，大意了，就算是醉酒了这家伙也是个怪物，根本打不下去。
神威双手往木梁上撑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也跟着跳了下来。不等她缓过劲，他毫不留情的对准她的要害刺去，飞鸟连忙翻身躲过，原来她躺着的位置转瞬之间被这一击破了个大洞，木屑划伤神威的手，他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扭头看向她。
“一直躲也太没意思了，飞鸟，你是故意要激怒我吗？”
激怒谁？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他还好意思生气吗？？？飞鸟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混沌的大脑稍微清明一些“你不能杀我，凤仙不会允许的。”
回应她的是神威的轻笑。
带着嘲弄意味的笑声刺痛了她，也是，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凤仙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她不理解凤仙这种看戏的态度，让她打搅神威好事，诱导两人打起来让神威杀掉她，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
飞鸟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死的，但是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神威的手里。
可是大概没人会来救她了。
她咳出一口血，刚刚他击中的位置正好是那道旧伤，血腥的味道稍稍激起她的战意，飞鸟大喝一声冲上前去，这是她目前为止第一次主动出手，神威眉眼舒展，接下了这一招。
他的反应力是没有之前那么灵敏了，过了一段时间身上也挂了彩，脆弱的地板因着这愈发猛烈的进攻又多了几个缺口，两人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都没看到朝他们飞击而来的大伞。
“轰隆——”
这一层的地被彻底冲击塌陷，飞鸟和神威毫无防备的掉到了下一层，烟雾散去，看见横插在两人中间的打伞，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正站在楼上的凤仙。
“不错的一战，飞鸟你的水平这些年也上涨了不少啊。”他抚掌大笑，身着灰色和衣，两旁还有侍女为他打扇。
这阵仗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观赏斗兽一般，神威向地上啐了口血，冷冷的看着他。
凤仙无视二人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先到此为止，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既然你们不想休息，那就先过来老夫这边吧。”他的语气中有一些作弄的笑意“有些事还没告诉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