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很疯狂》沛霖

16、内忧外患

　　天天家、医院两头跑，赛□□本就没时间处理工作了，虽然保险公司她的这类工种的坐班时间要求没那么严，但没时间处理工作就意味着这个月她业绩堪忧，没业绩也就意味着收入将骤减。医院费用大把大把的要交，家里水电费管理费物业也在催，老少三口生活开支每天必不可少，赛男觉得生活压力空前大起来。

　　眼看这个月的关账日越来越近，赛男心似火燎，走火入了魔了走火入魔了，见人就聊保险，若得人家几乎把她当怪物看，毕竟是那样的家庭出身，面子还是有些薄，特不习惯人家这种鄙视的眼神。平常她一般不会这样，她的客户走的熟人路线，朋友啦，朋友的朋友啦诸如此类，这一部分人即使不了解赞同保险这行，至少也会尊重她这个人。

　　现在生计危机，她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前天在医院续交钱排对的时候，一边等一边她又跟身边的人聊起了保险，引起了旁边一位患者家属的注意，见对方貌似感兴趣，赛男赶紧趁热打铁，电话跟了他两天，对方终于约见她今天下午详谈。

　　对方是一小企业的老板，约见地点是在他的办公室。赛男做事一贯谨慎，若是别的地儿她一定会找个同伴陪访，办公室于她看来是很光明正大的地方，想都没想就一个人欣然前往了。

　　老板对她的到来还挺热情的，认认真真地坐在对面椅子上听她介绍公司介绍险种，显得兴趣盎然。赛男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对方仍只是拿着保单看了又看，就是不签字，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磨到下午下班时分，楼层里渐渐安静了，对方谈着谈着就坐到了赛男的身旁，明里称赞她工作有能力云云，暗里一再示意他的这个单子会给她带来多少利益，大有要赛男知恩图报的意思。

　　赛男自然不吝口舌，说了一大通通感谢他支持自己的工作云云，许诺改天请他喝茶，今天时间实在有些紧了，她还要给医院里的父亲去送饭。

　　老板深沉一笑，其实他最感兴趣的并不是保险，更不是几杯茶水，而是赛男这个人，青春靓丽的他都玩腻了，突然很想知道她这种气质雍容若牡丹的女人在身下承欢是什么样子。对她的口头谢意自然不称心，说话间手就顺势搭到了赛男的肩头，暗示已相当明显，条件很溜口的抖出来了，陪睡一晚合同他立即签的。

　　话说得很轻巧，就像是在交易市场买青菜要求多搭颗葱一样，他把保险人员当什么了，欢场买肉的？做个保险而已，骗他钱了？抢他钱了？坏他事了？明明他的钱只是换个地方存放而已，况且还多了一份人寿保障，偏要看成是人家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而且这份便宜还非得人家用肉来还，她条件反射地恶心这种钱色交易。

　　呸，什么人呀，贱人者自贱，这人太龌龊了，赛男腹诽，觉得在这里与他多呆一分钟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嗖地起身回了他一句：“对不起，我只买保险。”然后头也没回的就走了，硬气归硬气，出了那张门，她就瘪了，五十万的单子成了泡不说，还搭了两天的电话费，路费，可恼的是还平白让人侮辱了一通，悲催的这半天，天，时间，她看了一下表，亲自做饭菜来不及了，在路边打包几个菜，飞脚便往医院赶。

　　人若不顺，不如意的事就一幢接一幢的来。赛男提着饭盒刚赶到医院，护士便对她说，老人家不见了。听罢，她的魂就差点出了壳，一个老年痴呆的人走丢了会有什么后果？她想都不敢想，赶紧丢下手中的东西就寻人，慌了神的她如无头的苍蝇般在医院上上下下寻了个遍，哪里还有父亲半个人影，哆哆嗦嗦最后她才想起保卫科应该有探头摄相这一档。

　　资料调出来了，时间显示二十分钟前老人已随人群走出了医院大门。望着医院门前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赛男只觉得气短，快崩了，啊……老天爷，难道她们一家接受的报应还不够？，惩罚人也不带这样没完没了的呀。

　　她颤颤悠悠打了个电话给孙浩然。铃音响了好一阵才通。

　　“喂，浩然。”声音听上去已有些哽咽。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在跟客户谈生意接慢了点，对不起。”孙浩然听出了她的异样，一边道歉一边连声追问。

　　“我爸丢了。”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小声抽泣。

　　“你别急，别急啊，我就赶过来。”孙浩然此刻恨不得双肋长翅飞过去，一边驱车前往医院，一边与派出所和收容所的朋友联系，请他们帮忙留意。

　　孙活然的安慰让她的心镇定了下来，她又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可帮上忙，她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明月，在这个城市里比较熟悉父亲的朋友除了浩然还有一个便是秦明月。

　　明月听完也是连忙放下手中工作就朝外走，走到门前想起什么，拉上吴菲菲。

　　熟人多好办事，有吴菲菲那个接警中心表姐帮忙，明月查看了那个时点，与医院接近的路口所有摄相头资料，真是的感谢而今路口那些无处不在的摄相头，也很庆幸老人家没随意乘车，穿着病人服装也很好认，她立马看到了赛男父亲的身影，而且也查到了他现在大至的位置，连忙把信息反馈给了赛男。

　　孙浩然开车慢慢驶过明月说的那条街道时，副驾位两眼不停扫视街道两侧的赛男果真见到了父亲。老人家正在对面的地铁入口处打量，神情似是极其的茫然失措。

　　车子还来不及靠边，趁着红灯的间隙，赛男迅速打开车门，奔了过去，该死的高跟鞋太碍事了，蹬掉，她生怕一晃眼父亲又会消失在人群。

　　父亲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赛男，首先是一丝迷惑，随即是开心，高兴的诉说，他看她这么晚还没到，想她一定是忙，准备到家看看。

　　这里跟家的方向还真的不是偏了一点点，看老人家那表情，赶情还沉浸在两人真巧还在这碰上了的喜悦中，赛男哭笑不得。她晓得老人家有病，尽管心急也不能对他大声嚷嚷，只是反复交待心他下次出来要找人陪同。

　　这时明月一行人也驱车赶过来了。

　　赛男父亲偏过头，看到了明月身边穿制服的吴菲菲表姐，挣开女儿搀扶着的手，立定，连连鞠躬，反复说他有罪，看得赛男心惊，这这是什么症状呀。

　　伤心尴尬浮上了赛男的脸庞，配上凌乱的头发，让人觉得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是赤脚。

　　这时孙浩然已替她把鞋找回来了，默默帮她穿上，拥了拥她的肩膀，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后，扶着老人家上了车。

　　明月看得也不是滋味，拍了拍赛男的手，安慰她一切会好起来的。想起当年赛男父亲的意气风发，儒雅干练，几年牢狱下来，就成了这等畏畏缩缩痴痴呆呆唯唯诺诺的样子，明月心中唏嘘不已，人哪，当初为什么就那般想不通呢，贪那么多身外物有何用，到头来害了自己还害了亲人。

　　这次事之后，赛男更是小心翼翼，工作之事彻底放下了，一切等老人家病情稳定了最说。

　　明月弄清楚情况后又提出了请她去四海上班，赛男拒绝了。才下岗那阵子，赛男在四海上过一阵子班，那时明月还在B市，A市这边管事的是方二林和方三林，不晓得什么原因那时方三林好像特不喜欢她这位他嫂子的朋友，下了她几次绊，让她感觉自己在那可有可无，纯是明月在拿钱养她，十分的过意不去，几天几月倒也罢，真要让别人这样照顾一辈子，她的自尊也无法承受，缓过气之后，她就辞了职。只不过当初怕影响明月跟家人的感情，方三林的事她没跟明月说。

　　她现在想法还是一如当初，不能太过依赖别人，不是责任义务范围内的帮助，她绝不无底线的接受，因为这是她仅存的一点骄傲。

　　孙浩然是十分了解赛男的，他知道只有成为她的合法丈夫，她才会毫无压力的接受他的帮助，于是把结婚再次提上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