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很疯狂》沛霖

10、意外的表白

　　孙皓然前脚一离开，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便朝她走了过来，怯怯地对她笑了笑，递给了她一份小广告，“姐姐，要不要拍婚纱照？我们店开业搞活动，凭此卷可享受六拆。”

　　有点喜剧，离婚没几天的人便收到婚纱影楼的优待券，赛男礼貌的接过女孩手中的彩刷纸，嘴角往上牵了几下，可都没成功地把那个叫微笑的东西扯出来。她现在的表情应该叫哭笑不得。

　　孙皓然的车子徐徐开了过来，她来不及把这份东西放进路边的垃圾箱，又不好意思随地丢弃，只得拿着它上了车。

　　孙皓然看清她手中之物，嘴角一下裂到了耳根， “又有合适的人选了吗？如果没有，可考虑让我陪你一起去啊。”

　　“你倒消息灵通。盯人工夫见涨啊。”赛男诧异他怎么那么快就晓得她又离了。

　　“看人哪，你可是我多年的偶像呢，不盯你盯谁呀。”可惜死盯这么多年还是次次失手，每次计划没赶上变化。就说当年吧，还没来得及毕业去表白，人家结婚请柬就送上门了，心里那个恼呀，中途有了机会吧，谁提防她一夜间又搬离了县城，等他找到她吧，人家正与杨医生恩爱呢。他哪个气呀，赌气在她居住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咳，功夫不负有心的人呐，机会终于在向他招手了，行动，白不此时表更待何时？

　　“贫吧，你。”赛男看了这张梭角分明的脸一眼，不置可否道。这家伙她实在太了解了，从小就喜欢对她花腔花调，小到什么时候，可追溯到他三岁，花到何种程度呢，某人口齿还不清就追在她后面老婆老婆的叫。时年李赛男六岁，院子里几乎所有的小孩子都莫明的喜欢她，崇拜她，孙皓然是里面热情最高涨的一位。人生经历跌宕后李赛男分析过这种疯狂现象的原因，事情的原委绝对不单是她可爱聪明漂亮，主要的原因还是小孩子的思维行为很大部分受大人的影响，当时院子里那些大人们对她可说是赞不绝口，而他们之所以对她口评这么高很大原因应该是她的家境，那时她的爷爷是县委领导，父亲也正前途无量。综上所思，她当然也就不会误会他现在对她真有什么爱慕之情了。

　　“唉，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某人装模作样的嚎了句歌词。

　　“切，在姐姐面前装大人哈，擦干净你的鼻涕。”顺手在面巾盒里抽了一张纸递给他，在她们那里鼻涕没擦干净常用来笑话别人幼稚，尽管现在她旁边的这人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但说实在的给她的印象里他的光辉形象老凝滞在拖着两条鼻涕龙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叫老婆的那个样子。

　　“你……”他一副被她打败的样子，哭丧着脸：“不带这样打击人的，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来表白。

　　“你表吧白吧，我洗耳恭听。”一切在她看来，只不过是童年玩伴之间开的玩笑话，她以为他这样耍宝只是为了安慰她离婚后受伤的心的作态。既然人家这样倾力表演，自己好歹也配合下。她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快点说呢，我耳朵准备好了。”

　　“你说的哦，”某人一副奸计得逞样，笑得十分的得意狷狂：“等等，这样太不正式了。”

　　车子嘎的停下，赛男还没搞清状态就被他拉下了车，请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

　　“这地儿清静点，请你喝杯咖啡，坐下听我慢慢表。”某人边走边解释。

　　选了一僻静的角落坐下，若隐若无的钢琴曲，似明似暗的光线，似繁似简的装簧，挺有氛的，套用招娣的话说，滋生奸情的绝妙场所啊。若换成别人，赛男会立马会拉响心中的警铃，但对孙浩然她无法设防，她没来由的信任孙浩然，因为这家伙是她看着甚至可说是陪着长大的。

　　孙浩然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面色郑重推到她面前：“嫁给我吧。”

　　“搞得跟真的似的。没想到道具随身携带啊，快坦白，这招花过多少姑娘了。”赛男格格笑了，抬了一下眉毛，优雅的端起手中的蓝山，小小的啜了一口。

　　某人一脸的严肃：“没有，你是唯一，是真的，我孙浩然在此郑重向李赛男女士求婚，嫁给我吧。”他知自己这样做有些莽撞，顾不得了，开弓就没打算用回头箭。

　　赛男快速吞下口中的液体，差点呛着了，眨了眨眼睛，出什么状况了？各路神仙能告诉她吗？

　　孙浩然啪打开小方盒，里面是一枚很老款的钻戒。“别嫌它款式太老，我买它有七年了。这几天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寻思着找个黄道吉日送给你的。”

　　显然今天各路神仙都休假去了。赛男半天才把自己的思维扯回来，搞清楚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求婚，她有点发懵，调动她所有的脑细胞努力想清七年是什么概念。

　　“我爱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小时候叫你老婆开始，也许是你去幼儿园接我回家开始，反正很久很久了，可你一直没给我表白的机会。”某人双眼开始冒泡放电。

　　叫她老婆，这她倒印象深刻，因为她那时为这没少恐吓过他。去幼儿园接他回家？赛男记起来了，那时候家长都很忙，她每次放学回家都会遵他父母所托顺便去幼儿园把他带回家，现在想想很庆幸那时候的治安好，没得什么拐骗儿童的事，而且马路上车子也不多，过斑马线走到一半还可以给他擦拭一下快流到嘴边的鼻涕。她哗的撕下一张作业纸，揉一揉，然后包着他的鼻子一顿胡拧，擦得他鼻翼通红，纸太硬了有时还会在鼻子周围留下划痕，只不过某人特听话，从没哭过也没叫过痛。貌似是虐待呢？怎么人家这么感激她，还以身暗许。赛男有些汗颜。

　　汗颜之后是些许的虚荣，这样的人，这么长的时间，谁曾预料。虚荣之后是深深的感动，这么长的时间，这样的人，能想像吗。

　　事态已远超出了她的料想， ‘对不起，我配不上你’这样的娇情的话，无论如何也不是她这样的熟女说的，因为她明白七年的概念，一生有几个七年，七年可以想清很多事，可考虑很多问题，‘七年’足可见对方不是一时兴起。既然对方不是一时兴起，她也就不可能用一句简单的拒绝词去敷衍别人。

　　“我离过五次婚了，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有些原因还说不出口，想起往事，赛男脸上失去了平静，声音也陡然上升了几个调，意图虽不是恐吓他但也是警示，虽然她从不看轻自己，但她晓得在世俗的眼光中，离婚女人与未婚女人身份、机会、待遇是云泥之别的，不管错在不在女方，何况她还是五次离异，何况还有一些不堪的污点，虽说当时是时势所迫，情非得已，但也不能当它没发生过。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孙皓然这句话说得极诚恳。“李伯伯和小笙我都彼此熟悉，我愿意与你一起承担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职责。”

　　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能接受，听到这话，赛男说不感动是假的，赛男低头沉思，她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不是独身主义者，因为她太小女人，太缺乏安全感，太渴望有个人可依靠，再婚对于她来说是必然的，她准备把这次离婚的心情调整过来后就去婚介所把自己的资料重新挂上去。

　　既然还会去找，为什么不考虑给他一次机会呢？豁出去？陪他爱一场？但是她立即又想到了双方的情况，综合条件只要摆上台面，谁优谁劣太过明显，他绝对值得个条件比她更好的。思来又想去，她心中越发纠结，真是的，人太熟了手也不好下呢。

　　孙浩然见赛男一幅神游太虚，不明白她的态度，有了些些忐忑，担心自己行为是不是太莽撞。他只觉得静谧片刻间，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最终赛男抬头朝他笑了笑：“谢谢你请我喝咖啡，为了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我决定回请你。”。

　　听到赛男说‘谢’字，他的心就沉下去了，一般女人的拒绝词都是从听上去礼貌十分但实际疏离意味浓厚的‘谢’字开始的。“请我什么？”他强打精神问道。

　　“民政局办结婚证挺便宜的，我请你吧。”赛男朝他眨了眨眼，不放过他的任何一小动作。她想看看他的立场到底有多坚定，心想只要他露半点犹豫，她就放弃。

　　孙浩然侧了一下头。

　　赛男没看清他的表情，正准备找台阶下，不晓得是说“开玩笑的啦，你也当真”一笑带过，还是“我还有事，先走了”赶紧逃离这份尴尬，选择犹豫间。

　　某人抬了抬手腕，原来侧脸是去看时间， “还有一个多小时下中班，正好，走，□□去。”生怕她反悔似的，不由分说他牵起赛男就结帐直奔目的地——民政局。

　　来到民政局院子里，孙浩然把赛男在办公楼前放下，自己去找车位，停妥返回，看到站在门厅等他的赛男正在接一个电话。他无意偷听，隔几米站定，但看着她越听面色越沉重，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心中有份不祥。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脑子里全是糨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