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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
程府
锦瑟与桃露端着糕点和水果正准备进屋,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她们推门进去一看,发现自家女公子面容惊惧的半规跪坐在地上,身边是一个黄铜似的盒子,脚边还有一条雪白的丝绢。
“女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出...去。”程姣颤抖的嘴唇,挤出来两个字。
“女公子,您这是什么了?”桃露上前试图捡起那条丝绢,结果一向没重罚过她们的程姣突然大怒。
“叫你们出去是没听见吗?滚出去!”桃露被程姣凶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锦瑟也意识到女公子心情不好,忙退了出去。
程姣弯下腰,手抖得不行。她试了几次才将那条城阳侯凌益,与戾帝勾结的信给捡起来。心里乱得不行,窗外天色阴沉,一声闷雷想起,像是低沉深远的鼓声,震动她的心。程姣看着自己还在发抖的手指,又看了看一旁衣架上闪着金色绣文的衣裙——那是萧夫人为了明年春日少商婚礼,专门为她置办的,可现在这华服却让程姣喘不过气了。
【不会有婚礼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护着少商了。】
程姣知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毁了这个证据。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淳于氏的手上也许还有不少这样的证据,所以城阳侯才不得不娶了她。能让程家不受牵连的稳妥方法,就是她将这份证据直接交给圣上,让少商与凌不疑解除婚约...可,少商会愿意吗?
多思多想的人,在遇到严重问题时更容易纠结。她不觉得有什么人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可少商不会这么想。她对皇后尚且义无反顾,为了凌不疑自然也会豁出所有。谋反是要被诛九族的,若凌不疑有什么三长两短,即使少商跟凌不疑解除了婚约,她也有可能随凌不疑而去。
程姣觉得她像个在海中独自挣扎的人,浪头一个接在有个的朝她拍过来,不论是缓波还是巨浪,除了挺着身子努力浮出水面呼气,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闷雷一声接着一声,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雨没下多少,落在地面上就成了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
程姣夜不能寐的过了两天,最后趁着程始和萧夫人去万家参加程颂的过继礼,派人给宫中送了书信,让少商今日回府。因为这晚程始定会同万松柏大醉一场,不会早回来,甚至有可能不回来。冬日昼短,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程姣穿上漆黑的外袍,上面以银线绣出流水纹样。浓密的秀发梳成高髻带上银色的流苏步摇,擦上最红的唇胭——这是她这一世头一次如此郑重打扮,穿她自己最喜欢的颜色,带上最夸张的首饰。
程姣拿起笔描眉,最后一笔完成,房间的门也跟着被推开。也不知道是姊妹心有灵犀,还是巧合,少商今日是一身红衣,她们二人都选了浓重的颜色。两姊妹遣退了奴婢,程姣带着少商来到一间格外精致的阁楼,里面摆放了各色各样的乐器,琴,箫,埙,笙,鼓,长笛,短笛,二十五弦瑟,五十弦瑟,甚至还有一排小一些的黄铜编钟。
少商看着这些乐器说道:“这些乐器都是大父的吧?”
“正是,当年阿父跟着万伯父手下,家中日子好过一些,便去置办了这些。大父没过世时,总爱在这里呆着,大母却不喜欢这里。”
说道此处,程姣又陷入了纠结。诚然,她跟程始夫妇的阅历都比少商多,都能做出长远来看更好的决定,但在程姣看了,这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帮少商单方面的决定她的未来。即使少商选择的道路危险,纵然在别人的眼中她的坚持是愚蠢且天真无知的,可她也应当有权力选择她想要的。即便那意味着,少商很有可能被凌不疑牵累,也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少商,我...”
“姣姣,你发现过吗?”
“什么?”
“每当有重要的事,你都会下意识的叫我少商而不是阿姊。”见程姣不反驳,少商继续道。
“其实你送信到宫中时,我已隐隐感觉到有大事发生。别看我运气不怎么样,直觉还是挺准的。说吧,是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程姣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莫名地开始战栗:“我发现了,孤城案的真相。是...凌益勾结了戾帝,才致使孤城城破,霍氏一族阖族战死...”
不知道哪刮来的一股风,吹得阁楼中的烛火明明灭灭。少商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程姣没有回避也坦诚的看着她。
“可...有证据?”少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几天没喝过水。程姣看着少商,心中天人交战,最后从左袖中掏出一份丝绢来。
“这是我在淳于氏,送给汝阳老王妃的神像中发现的。凌益会娶淳于氏为正妻,很可能就是因为把柄在她手中。结合寻回凌不疑之后,城阳侯也不同淳于氏绝婚的行为,可见这证据是真的。”
少商接过丝绢一目十行的看起来,随后像是被头疼袭击,捂住额头站立不稳。她极力克制情绪,可声音里还是带上了哽咽。
“此事...此事,呜,我要亲口问子晟。我要亲口问他,他是否知情。”
“可你就没想过,也许他其实是知情的呢?就算小的时候不知情,可城阳侯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会的不会的,子晟不是那的人!”
“为何不会!”程姣此刻像一个残忍的审判者,不断的逼当事人回忆她最痛苦的事情。
“霍夫人为何会疯?因为她知道是她的夫君害死了最爱的兄长一家!城阳侯为何同意绝婚,还同意霍夫人带走凌不疑?因为他害怕东窗事发,凌家最后的一点血脉也没了,只要凌不疑从小跟着霍夫人,他就可以免除死罪!”
“你住口!”少商一个大力推开程姣,后者撞到放置鼓的架子。鼙鼓掉落在地,重重的鼓声,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深信凌不疑,可事到如今,你不能只抱有好的幻想。少商,我相信你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少商听后用力捶了一下滚到脚边的鼓,鼓声仿佛远处有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少商用颤抖的手掌盖在她自己的眼睛上,泪水无声滑落。程姣突然就泄了气,她拉耸着眼睛,将丝绢塞到少商手中。
“去吧,去找他问清楚。阿父阿母都去了万家,今晚不会有人知道你回来过。如果凌不疑真的不知情,他就不会有性命危险,但肯定会被夺官罢爵。他在都城得罪了许多人家。你若想跟他厮守,就只能离开都城回归乡野了。少商,你真的想好了吗?”
少商眼中充满了泪水,重重的点头。程姣长叹一口气,只觉得心中酸涩。
“城阳侯府和凌府,一定会被抄家的,你,你让凌不疑藏一些钱,以后...以后用钱的地方会很多...”
程姣说不下去了,她知道不管凌不疑知情还是不知情,少商都愿意跟着她。他们会远远的离开都城,更糟的是被流放,这一生都不准许回都城。
“姣姣,谢谢你!我和子晟,都会感谢你的。”
“快走吧,你骑着马走。以后的事情,你多听凌不疑的。”
少商勾唇一笑,快步跑出阁楼。她的衣袖翻飞,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程姣看着少商离开阁楼,摸了摸右袖中的丝绢,心想凌不疑最好能做正确的选择,不然...
“五娘子,”锦瑟轻敲了敲阁楼的门。“四娘子人已经出了门,已经安排了家丁跟着她。”
“嘱咐过了吗?”
“照您的吩咐每个人都给了赏钱,也警告过他们多嘴的下场。”
...
黑夜中,一座府邸燃烧着熊熊烈火,府内的道路鲜红如血,开满了通向黄泉之路的红色曼珠沙华。凌不疑身穿深红色的锦袍,炽烈如火,神色却如嗜血的修罗。他抱着一身红衣的少商,一步步走进那座府邸,两人生未能同衾,死终于同穴。
程姣只觉得钻心的疼,她大叫着坐起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梦。
“女公子,女公子不怕,桃露在这呢,可是被梦魇着了?”
程姣摸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时候了?”
“回女公子,已经是子时了。”
“子时...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阿父阿母可回来了?”
“家主和夫人亥时回的,您是亥时前靠着胡床睡着的。”
“城中,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都城里能有什么异常?”
程姣听了胆战心惊,但决定再等一等。此等大事凌不疑一时反应不过来很正常,可若他真选了最下策,杀了少商保守秘密,那她就把证据呈给圣上,让他们凌氏一族陪葬。
程姣以为凌不疑是按兵不动时,第二天的大清,早程府的门就被人重重的敲响。程家的家丁武婢将昏迷不醒的少商带了回来。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住程始夫妇。看着高热不退的少商,程姣不清楚也不知道凌不疑是什么打算,只能全盘托出。
“胆大妄为!”
萧夫人听罢,气得胸前不断起伏,直接砸了茶盏,碎片划过程姣的额边,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凌氏谋逆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你想干什么,你想让全家一块死吗!”
程姣受了呵斥也不为所动,淡淡道:“凌氏谋逆是十五年前,那时阿父不过小小军将,既不相熟也无联系,为何会受牵连?”
“那是谋反大罪,别人尚且躲还来不及,你倒让你阿姊凑上去!你安得是什么心!你如此忤逆不敬尊长,今日我便家法处置,打死你这个孽障!”
“夫人,夫人!如今城中风平浪静,想来此事还未被发现。嫋嫋平安归来,可见那凌不疑也是不知情的,想必他如今也是心乱如麻。”
萧夫人气得直捶自己的心口:“我怎么生了两个这么不忠不孝的孽障!”
程姣突然笑了:“呵,不听从阿母的话就是不忠不孝,就是孽障,阿母以为自己就很孝顺吗?”
“你还敢顶嘴,滔天大祸还敢隐瞒,你和少商是想拉着全家陪葬!”萧夫人指着程姣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之前阿父阿母看凌不疑富贵,前途无量,就撮合他与少商,还许他们单独见面,一口一个好郎婿。如今凌不疑有难就马上撇个干净,凌不疑救过少商多少次?如果不是他,当初我和少商还有三叔母就死在了骅县。举头三尺有神明,阿母可是要叫都城人都知道,世人皆是忘恩负义之辈!”
萧夫人气急,直接一个重重的耳光下去,程姣被打偏了脸仍继续说。
“阿母不是最看不上外大母那般,只顾着自己的女子吗?如今少商对凌不疑有情有义,反倒是错了?所以她就应该学着外大母,在萧家有难的时候,撇下幼子另寻夫婿,谁也挡不住她的逍遥快活是也不是!外大母抛下阿母就是大天的罪过,不配为人母,阿母抛下少商就是为程家前程,是情有可原是也不是!”
“滚!滚去前院罚跪,滚。”
萧夫人似是被戳中了痛脚,将桌上的茶壶茶盏全部扫在地上。程始忙将妻子搂在怀中顺气,还给程姣使眼色。程姣理了理衣袖不紧不慢的告退,眼里没有愤怒和委屈,只有一片冰冷。
程姣不记得自己跪了多久,她看着院内的景色,不一会儿就觉得头很疼,眼皮也越来越沉。随后就有人把她抱起来,院内一片叫嚷声,还有叫医士的声音。她醒来后直径去了少商的屋子,莲房正哭着给少商擦身喂药。
“阿姊怎么样了?”
“小女公子,女公子都烧了快三天了,这可怎么办!”见莲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程姣让她先去洗脸。莲房人还没回来,外院忽然隐约有激烈的争吵声,程姣不以为意,结果没多久萧夫人高亢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三殿下请自重,您虽出身贵重,但里面是小女的内寝,你怎么可以闯进去!”
两边又是争执了几句,三皇子似乎是急了,门外一阵激烈的金戈撞击之声。程姣放下隔门的纱帐,抽出剑向外间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回廊上响起,房间精致的木门被撞开,呼呼的冷风吹散了室内的药味,也将纱帐吹乱。三皇子一身利落的武将装束,带着四名侍卫一身凶悍进了少商的房间。
“三皇子请止步。”程姣横剑于身前,四名侍卫见状纷纷刀剑出窍。
“让开!我找程少商!”
“三皇子难道看不见吗?我阿姊病得人事不省。”
“那又怎样!子晟待她一片真心,程少商这个凉薄自私之人竟然告发他!”三皇子气急之中,也变得有些口不择言。
“三殿下的话真是好笑,凌氏要颠覆的可是你文家的江山,你不褒奖我阿姊也就罢了,居然骂她是贱人。”
“你...”三皇子被程姣怼得脸上扭曲,这时,一个声音弱弱的问道。
“三、三殿下,他...怎么样了?”
程姣听到声音,忙跑到床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少商看着三皇子,固执地要他回答。
“他被抓了起来,压在大牢。凌氏是否谋逆尚且不谈,弑父之罪就会要了他的命。”
“弑父...三殿下来找我,怕是心中已有主意了吧?其实我一直有三句话想问三殿下。”
三皇子双手背后,神情冰冷:“哪三句话。”
“第一,冬柏陵园的池水冷吗。第二,雁回塔的风景美吗。第三,这么多年,装得不累吗?”
程姣听得云里雾里,三皇子却脸色大变:“你都知道了?”
少商在程姣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有些话进宫的路上再说吧,其实三殿下不来我也是要进宫的。”
“你要进宫?可你现在还发着烧...”程姣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她只是生病而已,又不是快死了。”三皇子满脸的焦急。
“凌不疑也只是在大牢而已,又不是被问斩了!进宫面圣要仪容端正,我阿姊要更衣,请三皇子出去!”
三皇子脸色不郁,袖子一甩,带着侍卫出了少商的房间。
“阿姊,你要为凌不疑辩解,可有把握。”
少商不说话,只是一下下梳着头发,动作缓慢得像是年迈的老媪。程姣见她不愿意提,便唤来婢女为她梳洗,自己带上了真正的书信,去寻三皇子。
“请三殿下,带我一同入宫。”
“不可能。”厅堂内的三皇子头也不抬,依旧端茶沉思。见程家其余人都被拦在外面,听不见他们说话,程姣道。
“朝中大臣应该发现凌不疑手中,那份所谓的证据是假的吧?伪造证据,弑杀生父,凌不疑罪无可赦,所以三殿下才会这般焦急。若我说,我有真正的证据呢?”
三皇子倏地抬起头:“你此话当真。”
程姣掏出一直藏于右袖内的丝绢,递给三皇子。
“这上面不仅有凌益的印鉴,还有戾帝的私印。笔迹能仿冒造价,印鉴可不会。”
“你有什么条件。”
“还请三殿下,将事情说清楚,凌不疑被压大牢,弑父又是怎么一回事?”
三皇子目视前方,低声道:“前夜,子晟带自己的私兵以凌氏谋反为由,兵围城阳侯府。除了妇孺,凌氏三兄弟全部被杀,如不是程少商传信于禁军,凌氏在府男丁皆死。先斩后奏本就遭人诟病,如今朝中大臣质疑那份证据是假,还有人说子晟是怕牵连自己才屠戮凌府,实为灭口,其为人丧心病狂。今早朝中有一十八名重臣联名弹劾于他,父皇勃然大怒,已不肯听人求情。如此闹到午时,我与崔侯审问了子晟的府兵才听说......”
三皇子说到这里,似乎也很困惑:“什么子晟的父亲不是凌益,还有什么替双亲报仇,替孤城的人报仇,根本没有头绪。我派人去杏花别院问子晟的事情,可霍夫人仍旧疯疯癫癫的,话也说不清楚。”
“大司马说霍夫人之子早就在战乱中就死了,子晟是她捡来的。田郎官说,子晟是凌侯仇家之子,冒名顶替栽赃陷害...不过多数朝臣都认为子晟是为了霍夫人报怨,这才弑杀生父...如今说什么的都有,却都是要将子晟下罪。吾没办法又去审了子晟的亲卫,一个姓梁邱的说程少商有可能知道。”
“呵,凌不疑自己的事,他不想办法为自己脱身,却非要让我阿姊为他辩解。”
三皇子本就心急如焚,听了程姣的话更是上火:“哼,大难临头你们程家肯定想的是如何置身事外!子晟待程少商如何,待你们又如何,你们程家人的血是冷的吗?”
程姣听了拍案而起:“我希望我的血是冷的,我就该直接把证据交给陛下,而不是让少商去寻一个答案!三殿下,少商知道了内情,首先是去问凌不疑而不是告发他,是凌不疑自作孽弑杀生父,这也怪少商吗?!”
三皇子低下头,不再言语,程姣坐下继续道。
“事情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凌不疑就是凌益的亲子。霍夫人因为恨极了凌益啊,恨他见异思迁,恨他另娶淳于氏,所以就编造了很多的故事来骗凌不疑恨他的父亲。这凌不疑就是因为霍氏的诓骗,才犯下弑父的大罪。”
“第二种,凌不疑不是霍夫人的孩子。当年兵荒马乱,少粮少药的,我曾亲耳听越妃娘娘说过,寻回他们二人时,霍夫人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因为她把所有的口粮的皮袄都给了凌不疑。对待捡来的孩子,我认为霍夫人不会这样的重视,如果假设那个孩子与她有亲源关系...”
三皇子先是惊讶不已,后脱口而出:“除非子晟是霍将军的孩子!”
“可是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除非霍夫人一直是装疯。
“我这就去派人去杏花别院!”
“三殿下,那证据是从淳于氏送给汝阳王妃的神像中得来的,决不可放过淳于氏。”
待少商洗漱完毕,就登上了三皇子的马车,二人往皇宫而去。程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却更沉重了。凌不疑的大罪有两项,伪造罪名屠杀凌氏满门还有弑杀生父。有了证据,第一项完全就不是罪名,而第二项如果也平反,对少商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一个曾经舍命救你的人,全心全意待你好,爱你重你的人却背着你藏了个天大的秘密。那他今后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有哪句是能信的?
看电视剧的时候,见程家一次又一次全体出动护着少商就很割裂。
萧夫人可是精于算计的女人,她为程始谋划严格教育子女都是为了家族能更上一层楼。
这样的女人会愿意豁出家族的前途,三个儿子的前程来保护少商?我觉得不可能。
萧夫人对孩子是有爱的,但问题她不只一个孩子。她再想保护少商,也不会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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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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