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 Word(GL)》锦*辰

7、Chapter 6.

　　我迟疑一下，抬腿向酒吧外走去。

　　开门，齐琰甄依旧在哭，而糖果眼角居然也带上了水渍——这算什么？惺惺相惜了？
　　“这位小姐，真是抱歉，人能还我吗？”

　　糖果抬头，瞥了我一眼，极不情愿的松开手。齐琰甄依旧一副哭到虚弱的样子，我顺着她的动作让齐琰甄靠回我肩头，笑着向糖果点头。
　　糖果没再看我们，低着头进门了。

　　“你不是把自己搞的很MAN的吗，现在倒这么弱了？”我搂住她，在她耳边笑。

　　她哭的有些岔气，抽抽噎噎的，“我，我不知道。反正……反正我就是难过，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
　　好笑，这话怎么那么琼瑶。

　　腹诽归腹诽，听她在我肩上低低呜咽，感觉她紧抓着我不愿放手，我还是……

　　“我不离开。”我还是开口。
　　“我不离开。”

　　我们把所有尘嚣都关在门口，在干净清冽的夜风里拥抱，她哭泣，我无奈。
　　当时我不知道，她真的不常哭，这样肝肠寸断，真的只是因为我的冷漠。

　　一直到打烊之前，齐琰甄都有些昏昏沉沉。她身体不好，早年落下了病根，拖成了常年病，每一餐都佐着药片下肚。我不关心她的感情，但对体弱的人我一向有异乎寻常的关怀欲。
　　打烊后，我把她带回我的住处，林朵苏元蜜月中，我拥有绝对的自由。

　　把齐琰甄置办好，自己也洗漱完毕之后我已经累成一滩烂泥，换了睡衣往床上一倒，这下子任你齐琰甄有天大的魅力我也没力气干什么了。

　　等我一觉醒来，睁眼对上的第一件事物，居然又是齐琰甄“深情款款”的目光。

　　我第一时间翻身拿了手机，摁出时间来——6：35
　　凌晨两点睡下，现在六点半，我睡了四小时，那……
　　“……你到底睡没睡觉？”天哪，我这是抱着个爱德华的同类么？永远不用睡觉的vampire？

　　她唇角微微弯起，手指慢慢沿着我额角一路临摹而下，像羽毛轻触的瘙痒，透过皮肤直接抚进心口。我伸手覆上，把面颊贴进她掌心。温暖……
　　“你要好好睡觉……”呢喃，我勾住她在她眼角嘟唇亲吻，“身体不好就要好好休息。”

　　“你原谅我了吗？”轻的几乎是叹息的声音。

　　我把她搂进怀里，“如果我在你面前和别人亲吻，你会开心吗？”

　　“我会哭。”她把头更深的埋进我怀中，像刚从隆冬逃荒而来的小兽，瑟缩着寻求温暖。

　　我原谅你了。我在心里叹，除了叹息之外是满心的心疼和柔软。拥着她睡意渐浓，迷迷糊糊间脑海隐约闪过很久之前看到的句子。
　　……相互拥抱的刺猬，一次次相互伤害，一次次遗忘伤痛……

　　中午被她唤醒，我睁眼，依旧对上齐琰甄毫无睡意的眼眸。
　　“你有短信。”她把手机举到我俩面前，按下阅读。
　　我看她一眼。

　　是林朵。问我是否需要她立刻飞回来解决让我心情不佳的事端。

　　齐琰甄晃晃手机，“怎么回？”

　　我心里微微起皱，对她这个擅自开我手机的举动有些反感。
　　伸手拿回手机，我直接按了删除。这样的短信没有回复的必要了。
　　“你不回家么？”我记得她有说过自己家也在附近。

　　“要回。”她翻身压住我，“你陪我回去，我做饭给你吃。”
　　她骄傲的扬下巴，“我厨艺很赞哦！”

　　——于是我轻而易举的被勾引到她家了。

　　她和母亲、姨婆一起住，一屋子三个女人。
　　我们进门时老太太颤巍巍的奔出来迎，嘴里用方言咋咋呼呼的喊着为什么老是不在家跑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打电话云云。
　　齐琰甄把运动鞋狠狠一甩，扯着嗓子回喊回去，一老一少在客厅里当着我的面大吵起来。

　　我换好拖鞋，听齐琰甄以旺盛的气焰压倒性的把她姨婆再颤巍巍骂回房间，之前短信事件时起了的皱纹又深一层。
　　我一把拽上她衣领，迫使她直面看我。
　　“不要对老人这种态度！”横着眉一字一顿，松手时狠狠一推，“你也有老了的一天！”

　　她被我完全吓住，呆看了我半天才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哟，你还是尊老协会的啊？”她满脸不在乎，转身去把姨婆的房门关紧，搂着我的腰带我进她的房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板着脸，难看死了。”反手把房门扣死，她十分顺手的推我到墙边，紧紧压过来。

　　我被挤在墙壁和她身体之间，完全彻底了的被动姿态。“干嘛，你不是要做饭么？”此次此刻如果拒绝诱惑，那我绝对会后悔。
　　于是环住她的腰，贴上轻蹭。

　　“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她俯身贴上我耳边，绵密的吻落下，“第一个带回家做这些事的女人……”手的触摸开始不安分，她贴着我，蠢蠢欲动。

　　“琰琰啊！吃过饭没有！姨婆给你做饭阿要撒？”炸雷一样的声音在门外爆开，恰到好处的把我们之间即将限制级的氛围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齐琰甄的气场瞬间变了。
　　“不许骂人！”我赶紧勒她，迅速整理好两人的衣服发型，把不情不愿的齐琰甄硬拖出房间。

　　“阿婆，我们自己做饭。”我摆出绝对礼貌的笑，向阿婆略略鞠躬，被塞在我和阿婆之间禁止出声的齐琰甄大大翻了个白眼，甩开我直接进了厨房。

　　这孩子怎么回事，对自家姨婆跟天敌似的。

　　我学着样子对她的背影追了个白眼，好言好语把阿婆再安顿回房。
　　因为种种原因，外公过世时喊着我的名，我却不在他身边。这是最无法得以救赎的罪——我曾发誓，会好好对待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送完了老阿婆，我搬个凳子坐在厨房门口，瞅着齐琰甄忙忙碌碌的影子满心欢喜，啧啧，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么，家有娇妻，热饭暖炕！

　　这时察觉到我在看她，齐琰甄扭头，举着寒光四射的菜刀咧嘴帅气一笑。
　　唔，我收回刚才的想法…

　　不过这顿热饭我还是没吃成，中途接了个电话，The L Word的老顾客，拜托我过去帮些忙。于是只能匆忙给“娇妻”一个歉意的kiss，重新出门忙碌。
　　由于那抹在厨房忙碌的剪影，我的心情好的简直可以用高亢来形容。最直接的证明就是我居然很哈皮的把这几天与齐琰甄的缠绵悱恻讲给那人听了——只忽略了糖果那一段。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时多嘴的后果如何不堪回首。

　　当时对方瞠目结舌，打量了我半天才开口，面上的表情都随着她的话有些扭曲。
　　“狱，你是T吧？？齐帅更加是个T了，你们俩？？你没搞错吧！”

　　这话说的我很不爽。一眯眼，当即回嘴过去，“两个T怎么了？我连男女性别都不在乎，我干嘛要在乎TP两个字母？”

　　对方表情怪异的看我，摇摇头，与我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我瞪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莫名其妙。

　　短暂的不悦，在齐琰甄找到我并递过来一份爱心便当时彻底雨过天晴。
　　便当盖打开，竟然是切成心型的米饭，上面铺了只同样被仔仔细细切出的心形太阳蛋，旁边的菜色被这样的铺设一对比，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他们作为实物的本意了。

　　“这，这……”我捧着便当，喜的话都说不连贯。

　　齐琰甄得意，“好看吧？快吃！”她翻出筷子往我手里塞，“味道也很好哦，我超~厉害的！”

　　我小心翼翼，完全舍不得动那灿烂的心，味蕾已经排在最次，心里满满的感动占据了我全部感官。
　　我吃过别人为我做的饭菜。可从未有过这样精致可爱的心。

　　“真的，很好吃。”便当里空空如也时，我放下筷子意犹未尽。齐琰甄托着腮看我吃完，眼神专注。

　　——苍天在上，我真的没有办法用文字形容出她的眼神。当我凝视它们时，就觉得那双眸子每一次灵动都带着暧昧，每每不经意回头，都会发现她或远或近的凝视着我，那望过来的视线，就仿佛全世界她需要看到的，想要看到的，都只有我一人而已。
　　而我拼死抵抗想要拒绝她的感情，终于融化在她的凝视之中。

　　我喜欢轻轻捧住她的脸侧，再慢慢描摹出她眼角的光泽纹路，我会爱上这双眼的主人——当我第不知多少次拥住她接受她的凝视时，我心底，这样表了白。

　　她每晚陪着我去The L Word，坐在吧台阴影中静静凝望我，忙碌时抽手帮忙，偷暇时拖我出去偷偷接吻。我们就像一对偷情的小爱人，无时无刻都希望与彼此紧紧相连。

　　我仅存的理智曾暗示自己，我们在一起仅仅数天，连二位数都不到的回忆而已，把彼此这么快拉近会不会更快的冷却激情。然而，我们独处时连保持两米距离都做不到，理智这种东西，谁还愿意管？

　　但在情人之间，那最私密最亲昵的行为上，我们却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在于，她从未有过与女子的经验，她不知该如何做。

　　“你不会，我会啊。”对于这点我何乐而不为，我是T啊，原本就是喜欢主导的那一方。

　　“不行。”她每次都仗着蛮力把我压制住，“我有预感。如果我被你那啥了，你肯定会抛弃我。”她居然用斩钉截铁的口气。

　　我真正哭笑不得了，我又不是男人，玩过抛弃这种勾当于我而言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如果真的做了，我更应该对她这个“无经验”的家伙负起责任不是么？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她坚定拒绝。
　　我无奈，不行就不行吧，咱干脆纯洁点儿，啥也别干得了。

　　可惜，我什么也不干，她可没这样决定，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反而被她给XXOO了。
　　在她运动员的力道下，我根本无力反抗。
　　……或者是压根不想反抗？

　　但从此她宛如上瘾，只要我俩在私密空间内，必定要把我折腾一番。用她的话说，那是“爱急了我的声音”，“喜欢透了你享受的表情”。

　　……你还不如去看日本爱情动作片！

　　于是，我决定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