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婵犵數鍋涘Λ搴ㄥ垂閼测晜宕查悗锝庡墯婵ジ鏌涜椤ㄥ棝鏁嶉敓锟�闂備礁鎼幊搴敄閸℃稒鍎撻柨鐕傛嫹,闂佽崵濮村ú銊╂晝閿燂拷闂備浇鐨崱鈺佹闂佸憡鐟遍幏锟�/婵犵數鍋涢ˇ顓㈠礉瀹€鍕埞闁跨噦鎷�]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妈妈 ...


  •   出乎意料的是,斯莱特林的宿舍居然建在地底下。
      弗列德利克跟着尤利安带领的人群沿一条逼仄的石阶往下走,尽管墙上点着火把,但放眼望去还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最后他们似乎是穿过了一个巨大的门厅,停在一堵潮湿的,光秃秃的石墙跟前。
      正当弗列德利克暗自猜测这回他们是否会像在破釜酒吧的后院那样穿墙而过时,就听到尤利安懒洋洋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纯正的血。”
      隐藏在石墙里的石门豁然打开。尤利安侧身让到一旁,示意其余学生先进去。

      显然那句话就是打开斯莱特林宿舍大门的口令了,尽管过分的直白让弗列德利克多少有些不自在,但相比之下还是惊奇占了多数。同时弗列德利克也发现,不远处已经朝他们转过身来的尤利安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尴尬或不悦的表情,似乎对这已经习以为常。
      斯莱特林的宿舍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下室,墙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砌成,透出一股霉呼呼的阴森味道。休息室是圆形的,天花板上用粗重的铁链拴着泛出荧荧绿光的圆形吊灯,这让弗列德利克想起了家乡的古堡底下那间进不去的神秘地牢,心里难免涌起了些不喜欢的情绪。好在雕花精美的半圆形壁炉台和同样精致的雕花座椅稍稍缓解了休息室内恐怖的氛围。

      宿舍环境倒是比想象中的好许多。两人一间,面积不小的屋子里摆着两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墨绿色法兰绒幔帐。要是用宽容的眼光来看,唯一美中不足恐怕也就是没有透气的窗户了。
      弗列德利克进去的时候他的室友还没到,但他们行李都已经送达了。他连忙扫了一眼室友的箱子,深棕色的皮箱角落用细细的金线绣着B·Z,而并非之前还担心着的D·M。
      感谢上帝!
      在确定了不会和坏脾气的小白鼬同住一间后,弗列德利克总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晃着脚,一边回忆刚才的新生队伍中有谁的名字缩写是B·Z。苦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因此不得不放弃,转而盯着四周空荡荡的石墙看。弗列德利克盘算着以后或许能用海报之类的东西将它们盖上。
      这时他忽然感到压在床上的手掌磕到了什么。
      掀开厚厚的床垫来看,竟然看见一本《圣经》压在床底下。皮质封面是朴素的黑色,上面有烫金的标题。或许是经常翻阅的关系页脚有些打卷,页面也呈现出淡淡的黄褐色,显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弗列德利克不禁有些好奇。虽然平时总是把上帝挂在嘴边,但事实上他和老格里芬都不信教,已经过世的母亲埃莉诺也一样。搬去意大利后周围的人家大都信天主教——和基督教同处一个派系,却有着微妙的区别。他们崇敬神圣的罗马教皇,镇上的小学偶尔也会组织学生们去教堂做弥撒,每次弗列德利克都混在里面,一口意大利文念得不痛不痒。

      随手翻开了这本圣经的一页,一行字映入眼帘:And 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 and there was light.(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弗列德利克正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背后传来的推门声让他不得不放下书,站起来和他的新室友打招呼。
      刚刚走进来的是一个高个黑人男孩。他的颧骨高高的,眼睛长而斜,看上去不怀好意。
      弗列德利克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主动和他打招呼:“我叫弗列德利克•冯•格里芬!”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比总是把喜怒写在脸上的德拉科•马尔福好惹。
      黑人男孩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闷闷地应了一句:“布雷司•沙比尼。”
      接着就带着一副爱理不理的高傲神情,走到房间角落去收拾他的行李。

      弗列德利克松了口气,这个简单的招呼对他来说简直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他把从床垫下发现的《圣经》塞到枕头底下,也跳下床去整理明天要用到的东西。
      开学头一天早晨居然就有奇洛教授负责的黑魔法防御课,弗列德利克一想到奇洛古怪的大头巾和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就觉得好奇又期待。他把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来回扫了几遍,沮丧地发现暂时还看不懂什么,于是只好靠在棕黑雕花的床头,继续翻一本明天下午的课上会用到的《魔法史》。
      这一回让弗列德利克惊讶的事发生了:在书的后半段关于近代魔法史的部分,他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哈利·波特』这个这些天来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名字。
      弗列德利克暗暗吃了一惊,最初还以为哈利只是恰好和魔法世界的某个伟人同名,但当他怀着不确定的忐忑心情将整个章节看完时,终于忍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激动地去叫不远处还在翻着箱子,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室友。

      “嘿,沙比尼!”他对着正茫然回过头来看他的黑人男孩把书举起来,一边朝他大喊:“你知道哈利吗?我是说和我们同年级的那个,刚刚进了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他真是太棒了!他居然在婴儿时就击败了你们这儿的那个坏透了的巫师!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哦,伏地魔!听上去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名字!”
      弗列德利克语无伦次地说完了一大通,语气兴奋地就好像自己刚才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但沙比尼那起先惊讶,随即又迅速阴沉下来的脸色让他打了个寒颤,很快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
      从一看见哈利就炸开了锅的破釜酒吧,霍格沃茨特快上德拉科对哈利‘大人物’的称呼,再到分院仪式上许多学生见到哈利时的那副夹杂着兴奋和崇拜的眼神里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对德拉科,沙比尼这样出生并成长在巫师家庭的孩子们而言,知道哈利·波特的伟大事迹,简直就像让弗列德利克回答德国或意大利的总统是谁一样平常!
      弗列德利克心里一沉,忽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傻气,无知又没出息。

      在他尴尬地沉默下来的时候,沙比尼终于冷冷地开了口,“原来你不是纯种?”
      他朝弗列德利克转过身来,斜着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未来的室友,用一种审问似的高傲语气对他说,似乎比起刚才那一大段关于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慷慨陈词,他还是对眼前这个人的血统组成更感兴趣,“泥巴种没资格进斯莱特林,连波特和神秘人——哦,对,给我记住了,冯格里芬,以后不许再直接提他的名字!”
      沙比尼忽然加重了语气,又用眼神逼还处在茫然状态的弗列德利克点了头,这才继续说下去,“……纯血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俩,这么看来你……”
      弗列德利克心想这下糟了。他原以为德拉科早在第一时间就将他的家庭情况抖给了斯莱特林其余新生听,因此早就做好了被恶意羞辱的准备,后来却发现沙比尼对他表现得不咸不淡,不由就放松了警惕,而这显然是个错误。
      想到这里他坐在床沿紧紧抓着屁股底下的床垫,几乎能想象到沙比尼用和德拉科如出一辙的嫌恶语气说:
      “噢上帝!不仅院长和级长都不是纯血,连室友都摊上了个该死的杂种,斯莱特林真是没救了!”

      ……也不对,巫师才没有信教的可能!

      出乎意料的是,沙比尼在关键时刻却刹住了嘴,把吞下去的话消化成一声闷哼吐了出来。
      “算了,”他习惯性地用那种闷闷的声音说,蹲下去将几本书从行李箱里抽了出来,又整整齐齐码在桌上,只留给弗列德利克一个背影,“姑且就相信那顶该死的破帽子把你分进斯莱特林有它自己的理由好了,就像院长他们那样。”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他的语气还是谈不上友好,弗列德利克敢肯定他的内心还是相当看不起他的。
      “能来斯莱特林是你的荣幸,冯格里芬,”沙比尼似乎也有一说话就停不下来的坏习惯:“你很快就能发现巫师家庭比别的家庭好得多,也就知道以后该和怎样的人混在一起了。”
      弗列德利克闭着嘴不搭理他。
      比起德拉科直白的咄咄逼人,沙比尼这种慈善家似的施舍语气竟更让他感到不舒服。

      烦躁的时候他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卫生间是独立的,就在紧贴着宿舍大门的位置。
      沙比尼还在坚持不懈地翻着箱子,弗列德利克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弄丢了什么重要或值钱的东西。幸运的是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当弗列德利克拉开卫生间大门时,刚抬腿就感到自己把什么东西踢了进去。
      那东西沉甸甸的,拖着条长链子,在卫生间桔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弗列德利克弯腰把它捡起来,发现那是个玫瑰型的银质吊坠,半个手掌大小,刚才在他进门时并没有发现地上有这个。吊坠的做工很精细,但弗列德利克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沙比尼的东西,毕竟玫瑰图案对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而言实在女气又娘娘腔得很。
      他想象着黑黑的沙比尼把吊坠挂在脖子上的样子,忽然就没来由地想笑。
      这时他又发现吊坠的侧面有活扣,轻轻用手一掰就能打开,底下毫无新意地压着一张照片。那是个女人,棕头发白皮肤,嘴唇饱满,鼻梁挺而直,无疑是个非常美的人。似乎是意识到了弗列德利克的注视,照片上的女人忽然向他眨了眨眼。因为在列车上已经见识过了会动的巧克力蛙卡片,这一回弗列德利克已经不再觉得惊讶。
      但弗列德利克发现,虽然她的嘴角带着笑,但那对深色的眼睛里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这时他听见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似乎是听见动静的沙比尼过来一探究竟。弗列德利克蹲在地上抬头看他,看起来有点傻,手里还攥着那条吊坠。这下他终于敢确定吊坠的主人了,因为当沙比尼的目光停留在他手里的银色玫瑰上时,立刻眼睛一亮劈手夺了过来,那样子粗鲁又急切,仿佛压根没意识到他刚才的动作是多么有失礼节。
      弗列德利克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这个……我在地上捡到的,不是我……”
      他不知道自己在辩解些什么,好在沙比尼很快打断了他。
      “谢谢。”闷闷的鼻音,但总算不欠诚恳。
      沙比尼把链子塞进口袋,又像是怕掉了似的又把手塞了进去。
      他转身往房间里走,弗列德利克匆匆洗完了脸,随手擦了擦后也跟着回去。
      两个人各自沉默地收拾完了东西,并将早已经换下来的长袍挂在衣架上,然后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因为没有窗的关系,屋子里在没了亮光后显得更加黑暗。弗列德利克躺在床上,一想到第二天要去面对更多个德拉科或沙比尼,就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连对魔法的好奇似乎都减淡了许多。
      他死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头顶上黑乎乎的天花板看,半天也看不出房间里的轮廓,于是变得更加难受。
      他忽然想家了,管它湿冷的德国古堡还是阳光灿烂的西西里岛,他都想回去。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似乎是沙比尼翻了个身,紧接着又是一声更轻微的叹气。

      “沙比尼?”弗列德利克撞着胆子问,他不敢确定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个失眠的可怜人。
      运气不错,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哼了一声,表示在听。
      “照片里的人……是你妈妈?”
      “嗯。”
      简短的肯定回答,但好歹是理睬了。
      “她很漂亮。”
      弗列德利克吸了口气,尽可能用真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他把手伸到枕头下,除了刚才捡到的圣经外,那里还有一块沉甸甸的银怀表。从家里带来的,刚才并没有拿出来给沙比尼看,虽然他们俩拥有着相似的东西:怀表里镶嵌着埃莉诺的照片。她永远停留在最美的时候,就像施耐德许多次向他形容的那样:她金色的长发像缎子一样柔,她湛蓝的眼睛像大海一样。
      弗列德利克沮丧地想,只可惜她不会动。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情节上的复杂堪比最早的那个古堡之梦:他梦见他站在霍格沃茨的湖边,传说中的巨乌贼伸出触手把他往水里拖,而他在梦里竟没有半点挣扎的打算。他在黑暗的水底看见了他的妈妈埃莉诺,她金色的长发在水里散开,像海藻一样有着生命。她在朝弗列德利克微笑,却始终将双臂交叉摆在身前。
      ——“别过来,弗列德。”
      他读懂了她的唇语。

      沙比尼似乎在说梦话,哼哼唧唧直到把弗列德利克吵得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黑暗的湖水与金色的长发也一起消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妈妈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闂佽崵濮村ú顓㈠绩闁秴纾荤€广儱顦粈鍌炴煕椤愮姴鐏い蹇嬪灲閺屾稖绠涚€n亜濮庨梺璇″枟椤ㄥ﹤鐣峰Ο渚悑闁告侗鍘惧畝娑㈡煟閻旈娈遍柛瀣崌閺屻劌鈽夊Δ鍐惧晜闂備浇鐨崱鈺佹闂佸憡鐟遍幏锟�/婵犵數鍋涢ˇ顓㈠礉瀹€鍕埞闁跨噦鎷�]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