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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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冉远远地看见廉安，初见时，对方死不认输、还险些同归于尽的记忆席卷而来。
身为三个主角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廉安身上的标签一直是天之骄子。他少年惊才绝艳，出身虽然并非巅峰，却也脚踩无数人。父亲的疼爱、长老们的爱护、同辈师兄弟的保护，廉安是生长在无数人关注中的。
作为三本系列文中的最后一本，作者一改全书画风。前两本多少带点虐的成分，但廉安为主角的这本，全程无虐酸爽不断。他和阴邪的魔物斗，和心思歹毒的小门派掌门斗，又带着清虚一路扬名，成为和沧阳比肩的两大宗门，最终成功升仙，可以说顺风顺水，水到渠成。
这本书，虽然在故事的深度和角色的成长上，差了几分意思，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故事线，也着实收服了一大群的读者。
根据原文的描述，自始至终，廉安都应该是骄傲和清高的。
但五年不见，印象中骄傲的少年眉眼间染上几分阴沉的气质。
粟冉的眼神盯在廉安身上的时间长了些，他引起了少年的注意，如鹰般敏锐的视线随即甩了过来。
“你是何人？”声音戒备而警惕，廉安迈着步子朝他走来。少年的骨架经过五年的历练结实了很多，衣衫下，蓬起的线条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只是动作和眉宇却满是杀气，仿佛回答一旦不满意，他就会拔剑相对。
“我……”粟冉语塞，按照他的性格，此时他应该高调地阐明身份，然后不计后果地打闹一顿，而后离开。可他却犹豫了。
——他是来偷信息的，没必要那么张扬，他也暂时不想。更关键的问题是，他五年没说狠话了，一时间对这样传统艺能竟然生出一种久违的陌生感。
【宿主，我有个主意……】
系统在粟冉脑海中低语了几句话。粟冉脸上的表情旋即变化。
他此时的壳子是个平平无奇的弟子——身高中等，长相中等，凌厉肃杀的男子气息也是中等。
虽说底子是这样，但粟冉的风格向来是张扬且外放，他站得挺直，眼神无畏，两种略微矛盾的气质杂糅在一起，使得他看起来颇为强势。
随着粟冉表情和站姿的调整，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竟然出现几分胆怯和懦弱，他眼尾微微发红，仿佛谁说一句重话都会把他吓到的样子。
廉安眉心隆起，想发作却又被迫忍住，就连原本外放的杀气也被压抑了大半。
“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回、回少宗主，我是五长老门下弟子，今、年初才入门！”粟冉一句三颤，瑟缩又畏惧。
他的两只手指揪着衣角拼命打转，脚也局促地彼此贴着，左右挪动。
【对，宿主，演得很好！就是这个感觉！坚持住！魔莲已经出去找人了！】
廉安却并不买账，他狐疑地在粟冉身上打量一个来回，又围着他周围转了个圈。
粟冉的表情表现得越发羞赧，就在廉安刚绕过去的间隙，一股黑气从粟冉的袖口位置不着痕迹地窜了出去。
“你说你是五长老弟子，我却从来没见过你，你有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弟子踉跄且目光茫然地快步走来。
起初，他的反应有些许迟钝，但在对上粟冉视线的一刻，视线却猛然清醒。
“回少宗主，他确实是五长老门下弟子！”弟子拉着粟冉的袖子，将人护在身后，一副护犊子的表情。
说话的弟子是三长老门下，廉安也认识，但是他仍有所怀疑。
“五长老何时招收新弟子了？”清虚的五长老长年在后山闭关，只有廉明义偶尔前去，就连廉安也没有见过五长老的真身，只见过画像。若是五长老出山，他身为清虚宗的少宗主怎么能不知道？
廉安的视线狐疑地在弟子身上打量一个来回，又施了个驱邪除魅的口诀，确定他并未真的被迷惑。
“今年年初门派扩招弟子，小师弟资质不错，被选为内门弟子，但各大长老门下的名额都满了，这才分到五长老门下。”又道，“虽说记在五长老门下，但其实是吃百家饭，最近刚好轮到三长老手下。”
“原来是这样。”
廉安紧蹙的眉心微微放下，口气中的怀疑也明显减少。
“行吧。”他视线又回到粟冉身上打量，最终沉声道：“行事谨慎些，此番各宗门世家都会前往。像你刚才那种盯法，若是惹怒了哪家的掌门长老，清虚未必会保你。”
“ 是。”粟冉低垂眉目，做出乖巧表情，“我……我自小害怕生人，方才初见少宗主，心、心生畏惧，有、有失礼仪，还、还请少宗主见谅。”
“无碍。”廉安轻瞥他，而后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似乎当真不在意此事。
另一边，他前脚刚走，后脚袖子下，粟冉轻打了个响指，方才帮腔的弟子如梦初醒，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阵浅黑从他的后颈不着痕迹地散开。
【没想到你的法子还挺好用的。】粟冉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处世的法子向来是张扬且外放，刚才那番装腔作势演技爆棚的玩法，他体验的也不多，但效果却是极佳，当然也多亏了魔莲的从旁协助。
黑雾聚拢到粟冉袖子下面，雾气中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仿佛要表扬似的。
粟冉也不吝啬，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上等灵石碎，不要钱似地扔给了魔莲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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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归墟剑宗的恶意搞事和沧阳的内部纷争，清虚似乎是三大门派中唯一一个正正经经来夺宝的。
青云秘境刚开，迷雾和瘴气尚未完全散开，一路上，时不时地有机关小阵和蝙蝠灵兽窜出来吓人。
最凶的一次，一只青衣红蝠差点咬下一个弟子的眼珠，还好廉安眼疾手快，以灵力相击，才击退了蝙蝠。
正常来讲，一个秘境分为外围区域和核心区域，核心区域出产的秘宝更多，也更为珍贵，但相应的危险系数也是成倍地增加。
深入秘境核心区往往需要几到十几天时间，而青云秘境之大，在外围区域探索需要的时间则是成倍增加。
一路上，磕磕绊绊，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原本清虚和沧阳两派中间还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但随着速度的拖慢，两个门派之前的差距逐渐被拉小，变成了沧阳最先，清虚次之，最后是剑宗。至于其余的小门派除了抱紧三根大腿、一路跟随的，其余早已被远远落在后面。
大门派虽说不是每个弟子都出类拔萃，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力量更大。
最初，粟冉只是抱着看看情况的心态前进，并且打算在取得足够信息后离开。但见行路如此费劲，他也不想折腾，只打算等进入核心区域中，再与他们分离。
值得一提的是，魔莲的洗|脑似乎远比他想得还要成功。
他本以为除去控制的时刻，帮腔的弟子就会忘记他五长老小徒弟的设定，可谁知不仅没忘，还一个个地，将消息传了出去。
清虚的五长老长年闭关，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面貌。
粟冉本以为对方是个隐世长老的形象，谁知道这几日却在清虚宗听到了一些新鲜的说法。
这些说法还要从清虚兴盛之初开始说起。
剑宗实力强悍，沧阳有万年家底，但清虚不同。他们的发家和门派有仙人离不开。仙人从何而来，因为何而来，这些哪怕是内门弟子也没有能说清楚的。再说回这位五长老，有传言表明，他并不存在，而是假借仙者身份、对外公布，用来撑场面的。
——修仙界有一个中立组织叫做临江阁，是修仙界报刊和读物的主要发行方，也用于传递重要的情报。临江阁每年都会公布门派排行高手排行等诸多参考，供人才选择门派，也供门派去拉拢合适的人才。
【前十门派排行】就是这众多排行榜中的一个，也是各门派当年招生好坏的重要影响因子。可以说，登上榜单，哪怕是前十最后一名，也会跟第十一名产生质的差距。
而临江阁的排名又有一套严密的规则，包括门派地盘、长老数目和修为等。相传，当年清虚的评选距离前十名的硬性标准还差一条长老数量，可他们费尽心思都找不到堪当重任的长老。于是就有人想到了找仙人顶替的法子。——毕竟临江阁的考评只是看交上去的名单，也并不会一一校验。
传闻就是，清虚宗五长老就是清虚镇气运的那位仙者，实际并不存在。
如若这是真的，粟冉的谎言就不堪一击，但知道实情的长老都在主帐中，今年清虚招生的人数又是历年中最多，因而陌生的面孔最多。而那位五长老基本不会出现的人，粟冉冒领这身份也基本不会被拆穿。
三长老门下的那位师兄把粟冉的身份透露出去，前进的这几天，时不时就有师兄弟来问粟冉，五长老存在的真实性，但在见到他并且和他打交道后，这种关注又变成了对粟冉本身。
有拿来法器玩意来讨好粟冉的，也有表示跟着自己会好好保护粟冉的。粟冉就大方地坐在人群中央，作为最小的弟子接受师兄们的“宠爱”，他几乎来者不拒，无论是谁来，都会回报一个甜甜的微笑，再浅笑着说声谢谢。
【清虚的修士都是舔狗吗？怎么一个一个地送个没完？】头一次拿起这个戏精人设，粟冉就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表演得淋漓尽致，他随即又怀疑起了袖子里的那团黑雾，【魔莲，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才使得他们如此？】
【唔……】袖里传来浅声的呜咽，倒是系统率先答话。
【宿主，您是不知道您不说话，又顶着这副笑脸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
【什么模样？】刚好走过一条暗河，清虚的人在河边驻扎安营，粟冉就走到河边去看。
河水映射中，仍然是那张平白无奇的普通面容，但随着他柔和笑起，嘴角的两个小酒窝形成了可爱的弧度，乌黑的发髻高束在后脑，几缕碎发垂落在侧脸，俨然一副头包脸的精致小巧面容。
粟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同样作为男子，他自然是知道大多数男子喜欢类型的。也正是懂得了这点，他想明白了弟子们亲近他的原因。——清虚位置不似沧阳和归墟两派繁华，门派中男子居多。为了纾解欲望，派中喜爱搞断袖的弟子不占少数，廉安故事线的后期，也时不时地有觊觎他长相的男弟子出场。
话虽如此，粟冉却是厌恶至极。他不喜欢自己这具有几分女气的壳子，比起柔和，他欣赏的向来是张扬硬朗。
【行吧行吧，以后我不笑了。】粟冉浑身一机灵，起身就要把收起的小礼物原路返回，这时却看见，水底里一团茂密的水草缓慢地浮上来。
那团水草逆着河水的方向靠近粟冉，好像有生命一般，他低下头去仔细察看，那水草又开始极速翻滚，继而头发般茂密的水草间，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粟冉一机灵，他伸手按住腰间佩剑，刚想拔剑相击，正在这时，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
“喂。”
“谁？”粟冉立即用手肘去格挡，他的脊背绷紧，身体下意识地站直，做出攻击姿势。
“你在干什么？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廉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带质问味道。
粟冉松下肩膀：“回、回少宗主，我在河边想洗把脸，却、却看见里面有怪物！”
三步一颤，说完还瑟缩地去抓了下廉安衣角，做出乖顺小弟子模样，却被对方蹙着眉，不着痕迹地甩开。
廉安凑上前去，掐了个诀，两人一同朝着暗河里看去，黑水但水里什么都没有。
“我刚才明明看见了的……”
“行了，以后离河边远点，你才入门，修为还不到家。这种上古秘境里，一花一木都可能布有机关法诀，还可能直接将你拖到小世界中去。以后小心点，不要一个人脱离队伍，对了。”
廉安的手朝前指了指，只见，在清虚安营扎寨处的前方，还有十几个帐篷已经撑起来，那帐篷分为几两堆，中间隔了十几米的缝隙，仿若分庭抗礼的两股势力。
“前面是沧阳和归墟的先遣部队，他们的行程不太顺利，不知怎么的，也被迫堵回来安营扎寨，你注意些，不要冲撞了外家的长老掌门。”
廉安的视线不信任地在粟冉脸上打量：“算了，你就压根不要过去了，晚上睡哪间帐篷定了没？没有的话，今天就跟在我身边，不要再像这样单独行动。”
许是出于少宗主的责任感，廉安对粟冉这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有着超乎一般弟子的关注。但联想起其他弟子对他的关注，粟冉却明显感到了一种不适。
“回少宗主，已经有了安排，和许师兄住在一处。”许师兄就是最初被魔莲迷惑帮他那人，至于所谓的安排，当然是没有的。但魔莲在手，他说是有就是有。
“行吧。”廉安的眉头还是微蹙，“那你就好好跟着他，清虚的法器都带在身上了么？我给你我的灵阵秘钥，如若遇见你二人协力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联系我。”
虽然各大宗门的探秘都是成群结队，但每每深入之时，人群总是会被分散，也时不时地有弟子在秘境中失踪甚至伤亡。因而往往青云这种大秘境，只有大世家宗门会探秘，寻常的散修除了修为特别强的，不然都不会擅自前往。而大世家也会为弟子准备专门的通讯法器和护身法宝用来护他们周全。
但这些东西粟冉自然是没有的，他混入队伍的时候太晚，早就错过了进入前装备分配的阶段。
那一瞬间，福至心灵，粟冉在自己身上上下摩挲，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然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他哭丧着脸看向廉安：“可能是落在帐篷里了。”他作势就要去帐篷找，然而胳膊却被拉住。
“别找了，那边有备用的。”廉安的眼神像是看个智|障，“难怪最后被分去五长老门下的是你。”
言外之意是，他觉得粟冉蠢，被各长老嫌弃，才会如此。
他又随口考了粟冉几个问题，粟冉都是对答如流，只是模样憨傻，闻言，廉安几乎确定了他的猜想。——修为和理论都不错，但是人蠢。
他摇着头，跟粟冉说道：“走吧，带你去取备用的通信法器，还有法衣也再取一件，你生得弱不禁风，若我是这阵中的精怪，也定然先朝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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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备用通信和法衣的帐篷在队伍最前面一间的长老金帐。
他们这支队伍是清虚的大部队。秘境探秘这事也有讲究，先遣部队负责的是开路和收集信息。他们是由门派中修为最高者组成，虽然人少，但是承担着秘境探险的主要职责。与他们相比，人数最多的大部队就没有那么纯粹了。
大部队带的弟子最多，修为也参差不齐，他们存在的主要意义，除了带弟子训练，还有就是弘扬门派的威严。
这不，周遭一些抱大腿的小门派看见清虚长老那顶华丽非常的帐子，无一不露出羡慕敬仰的目光。
那是对修仙界大门派的崇敬和依附，更有人趁机过来打探拜入清虚的方法，这时候清虚弟子脸上就会露出骄傲的神色，然后告诉他们想入门也不是那么简单。
在过去的几年里，清虚声望增强，经历了广招弟子，扩大门派声望的阶段。但粟冉清楚，今年之后就会变得不同。——门派的规模已经扩大，下一步就是提高入门的门槛，只招收修为达到一定高度且品性优良的弟子。
人人都向往仙门，殊不知仙门也并非脱尘绝俗之地，照样将修士分成三六九等优良中劣。
以前在归墟剑宗的时候，风恕之是首徒，很多类似的活动都要他亲手操持，粟冉跟着也没少参加这样的活动，对此他的想法就是两个字——烦人。不过，这倒也使得他对修仙界的做派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不太对劲，沧阳和剑宗的那两支先遣部队的反应。】
【哪里不对劲？系统怎的看不出来？】
【沧阳、清虚、剑宗这三家争斗最盛，另外两家虽然是先遣部队，重点不在这些有的没的争斗，但他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完全没有反应。】
清虚这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与之相比，对面剑宗和沧阳的帐篷就像坟墓一般，死气沉沉，除了嫌少有人从主帐中出来，几乎没有人员的走动。更关键的是，粟冉还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对劲，肯定是前面出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是现在状态。】
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探听消息，粟冉抬腿就要往几步之遥的剑宗营地走去，正在这时，胳膊肘却忽然被扯住。
“你干什么去？不是叫你不要随便乱走动的吗？”廉安蹙着眉，不怒自威。
“我……”粟冉想起小弟子人设，立即调整状态，“我的腰配被鸟叼到那边，我只是想去捡一下。”
“鸟？这山洞里哪里来的鸟？”
正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嘎嘎的怪叫，廉安顺着看去，只见一只八只复眼的怪鸟站在不远处的帐子上面，它浑身漆黑，模样渗人，尤其是它打量两人的目光。
廉安被那怪鸟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恰在此时，粟冉一个响指，黑雾携着他的腰配蹿到了对面沧阳的营地。
“呀，我看到我的腰佩了！”廉安顺着粟冉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看见一枚绿莹莹的玉佩。
这似乎印证了粟冉说得并非假话，但他蹙着的眉心却还是没有放下。
“我去取，你站在这儿不要动。”
“好。”粟冉乖巧答道，视线却看向了那只怪鸟。
诚如廉安所说，这山洞里没有鸟，那鸟是魔族用于通风报信的灵宠，应是孟池有什么话想跟他说，但是这青云秘境中各门派众人成分复杂，他们本就是偷着来，使用法阵容易被发现，才选择了这种原始却稳妥的法子。
“扑嘶扑嘶。”粟冉做出蛇吐芯子的声音，要引那鸟过来，谁知廉安行动更快，已经拿着腰佩回了他身边。
“你的东西。”
“谢谢少宗主。”他将腰佩重新系回腰间，再一抬头，又对上廉安极其不信任的眼神。
“你刚才说，你被安排和许师兄同一间帐篷。”
“嗯。”粟冉点头。
“我方才在帐中瞥见三长老，他师徒二人住同一间。”
“……”谎言当场被戳穿，粟冉立即演出茫然姿态，“是……是吗？可……”
他的演技并不到家，廉安就默默地看着也不说话。
“我帐篷里还有空位。”说完他指了个方向，又道：“我等你收拾好过来……”
说完，他就迈着长腿离开。
粟冉看见他颀长背影，脸上露出扭曲表情。
【这个也长歪了？他一个少宗主关注我干嘛？】
系统没有回应，倒是怪鸟落在他的肩膀，留下了字条。
——宗主，半个时辰前，青云秘境入口关闭，此行我们只有一半人进入，我等将按照原计划探索秘境，随时等尊主发号施令。
纸条的末尾一个玫红色印记正是孟池的标志。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粟冉却推断出风恕之应已经与孟池会和。
粟冉习惯独来独往，他和风恕之在进入秘境之前就已经分离，他原本的安排就是各玩各的，按照常理来说，孟池也不会特意发来这样一条传信。虽然借了孟池之手，但明显是掺杂了某人的想法。
【哼，多管闲事。】粟冉轻啐一声，反手将纸条捏成齑粉，然后大步朝帐篷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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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和沧阳那边的消息是必须要调查的，但廉安在身边看着，粟冉也不好行动。
夜里，他躺在帐子里，背对廉安，心烦气躁。
【有没有法子能甩掉他？魔莲呢？让他忘记我的存在可以吗？】
魔莲藏在粟冉的乾坤袋中，他们只是签订了契约，灵识并未相通，因而无法实时对话。
粟冉伸手去解乾坤袋，还未触及便又放下，他否定了刚才的提议：【还是算了，魔莲多少也对身体有所伤害，他是主角，还是不要做这些后果不明确的事情了。】
系统也表示认同：【其实就算是不能出去，也有能探知那边情况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
系统正经：【宿主在沧阳那边不是还有个卧底？】
【你说钟褚兮？对哦，虽然他还在后面，但沧阳内部的信息定然是相通的，而且他不会对我说假话。】
粟冉如此想到，打算随便找个借口出去探听，正在这时，廉安却忽而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从背后盯着他。
“睡了吗？没睡的话现在坐起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粟冉：“……”难道又被怀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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