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煮酒人

9、人到江湖

　　罗书愣了，小乐一家死了？木飞也死了？木家小少爷还作了证？
　　最重要的是，“……是我杀的人？”
　　罗书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能是自己连累了小乐木飞他们，是那群灭了罗家来追杀他的人杀了他们，又栽赃了自己，那些人兴师动众也许是认为自己可能还在东旭镇的某个地方，是想借助官府的力量把他找出来。再则想到，今天一闹，得赶快离开这里！这下，不得不和东寒走了。

　　李大强见到罗书震惊，心里有几分疑惑，但毕竟有证人，官老爷铁令如山，不想多浪费时间，他立刻挥手让弟兄们上去抓人。
　　罗书反应过来向后退了几步，东寒很快挡在了前面，衙役们相互望了眼，挥起大刀直指东寒。

　　刀起扇落，只见东寒撒开扇羽竟是泛着冷光的尖锐铁片，他把扇柄一扭，竟抽出如长剑一般的铁柄。
　　原来如此，这扇子就是东寒的武器。怪不得当初只见东寒一身江湖打扮，却没带武器，现在想来，他大概把武器藏在衣服里了，就算他拿着扇子装书生，也不见他随意打开添风度。

　　那些衙役武艺实在一般，而东寒武艺高明，又有利器在手，只几招功夫，一群衙役就掉刀的掉刀，伤胳膊的伤胳膊，拿着刀的也只剩下刀柄了。
　　打发了衙役，东寒毫不拖拉，立刻把扇子收回往外面快步走去。罗书见此，马上拉着笙歌紧随东寒走了出去。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刚到门口，外面一群黑衣人就像凭空出现一样，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跑了出来，门口的百姓早就散得没影了，而一干衙役觉察到不对，也都跑了。
　　罗书数数，共有一十八人。黑衣人一上来就挥刀相向，他们方向明显，就是罗书。东寒一把扯过罗书护在身后，罗书则扯过笙歌拉到旁边。
　　黑衣人不似三脚猫的衙役一样好打发，他们的武艺似乎不错，甚至给罗书的感觉比灭罗家的那群人更要强些。
　　再看看东寒，虽然武艺好，但要护着两个不懂武艺的人又要对付一群武艺不低的黑衣人，实在不简单。
　　先开始还好不见落势，但时间一久难免吃力起来，拖着罗书笙歌能躲则躲，有几招甚至为了保护他们而落了下乘，久之，也挂了彩。

　　东寒扇子刚挡开一人斜来一刀，另两人配合着一实一虚又给东寒手臂上添了道伤。东寒突然往前一倾，黑衣人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些，而东寒放开罗书他们，趁机把拿扇子武器的右手朝天抬起，左手往右手肘部轻轻一拍，右边袖口对着天骤然放出一道类似烟花甚至比其更炫目的火光。
　　暗号？！罗书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以前武侠书里召集人马的暗号？
　　果然，那群黑衣人看到东寒的举动似乎很激动，攻得更密集猛烈了，东寒受的伤也越来越多。
　　罗书一边跟着东寒步伐躲着黑衣人的攻势，一边心里埋怨东寒怎么不早点召集人马来。

　　幸而罗书和笙歌虽然都不懂武功，但罗书以前作为“常鸿宇”时会几招格斗，而笙歌也因为在戏班时有练过几招耍把式，所以两人和东寒一起又硬撑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三人都大大小小破了好几道口子，以为撑不下去了，终于，终于等来了另一群黑衣人！

　　嗯，看来东寒眼冒星光的样子，看来是救兵了。
　　罗书听到冰冷刀口划开皮肉的声音，进到肉里却不觉得寒冷，低头一看，自己腹部一片鲜红，这时，疼痛才传到大脑。
　　很痛，又很累，罗书眼前一黑，赶紧随便扯住身边的一个人，很幸运地昏了过去。

　　“怎么样了？”东寒靠着门外的廊柱就这么站着，朝从屋子里才出来的笙歌问道。
　　笙歌抬头看向他，知道他是在问罗书，于是笑着说道：“门里的大夫看过应当与你说了吧？”
　　东寒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
　　“诶？”笙歌上前抓住他的衣角拦住了他。
　　东寒微微昂起头，不动声响地往旁边走了几步，与笙歌保持着三步之距，冷淡地看着他，用眼神不耐地询问他“还有事吗？”
　　笙歌不在意地笑笑，放下手，说道：“虽然不懂你是什么样尊贵的人物，但你定然看不起我这样的，我明白。呵呵，我也知道我对你有利用价值所以你把我带出来了，无论怎样，我都感谢你。”
　　东寒冷冷站着看着他也不否定，笙歌继续说道：“现在我拦下你只是想问问，你可是也要利用罗书做什么事？”
　　“你到很关心他？”东寒声线有些冷硬，此时的话里莫名有一股嘲讽。
　　即使这个人助自己离开那里笙歌也不喜欢他，同样是利用，被罗书利用他竟生不出气，可一想到要被这个人利用就浑身不舒服。
　　但是话还是要说完的，“他引我为友，我自然也把他当朋友。”
　　东寒木讷平板的脸生生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笙歌盯着他，这丝笑意很难看，却没有造作虚假，竟是类似欣慰愉悦的。于是看着看着，他有些愣了。
　　“你的价值大于他，他的价值只是对于故人。”东寒越过他，向远处走去。
　　虽然不甚明白东寒的话，但笙歌暗自吐了口气，看来东寒没有为难罗书的意思。

　　罗书昏昏沉沉，一下是属于“常鸿宇”的片段，一下又是属于“罗书”的记忆碎片。等他渐渐清醒时，已然翌日傍晚。
　　他动了动，身体有些酸软，脑袋有点沉有点昏，像是发烧过后的后遗症。突然想起什么摸了摸腹部，早被纱布包裹住了。他试图坐起来，几次失败后，在微微的扯痛中他达成了目的。
　　转过头打量了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实在是一间普通甚至太过简单的居室，几近简陋。但望了望屋顶结识而精致的构造，又觉得房子绝对不简陋，看来是装饰简陋了。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说

　　谈啊谈，谈恋爱这么有趣？哭哭笑笑。只要有爱就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