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起火》超懒书虫

12、我时而疯狂

　　我时而疯狂

　　我后来总想，我是在一个最不适宜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个很早就应该想明白的道理。要不是事情在我的努力下越演越糟，我真想忘记那个早上。
　　那个早上，天气出奇的好，水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悠闲的云，空气中飘着一股很好闻的丁香的味道。
　　我习惯性地站在卧室阳光充足的窗前，看着窗外绿意葱茏的花园发呆。其实，我的心情很坏，很坏，冰凉而空虚，没着没落的。在床上辗转了几圈之后，发现，我很孤独，在这个世界上，我夸张地讲，真正让我不舍和牵肠的人除了我妈和我女儿，我已经找不出任何第三个人了。包括曾经发誓一辈子相守的老公。
　　为了那个早已没有了温度的誓言，我们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今，浪漫贻尽，一切都归于平实，不知为何，我却会时常回想多少年前，凄冷的月光下那一颗颗温暖而晶莹的泪珠。那样的泪珠在那样的月光下熠熠闪光，像极了诗意的透明的水晶，他紧紧抱住了我，说，别离开我……低沉的声音穿透冰冷的空间是那样温暖着我的心，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像是对他也像是对我自己说，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是吗？
　　现在，我的心冰凉冰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心已经疲倦地关上了。
　　这是我们昨天的故事。不能说在此之前我没有挣扎过，我们都挣扎过，但事实上，也许太认真了吧，也许太没诚意了吧，已经说不清了，夫妻之间本来就是一本记不全算不清的帐，稀里糊涂，好多东西郁在了心里，好多东西随风已逝，最后呢，都累了，都心力交瘁得没了挣扎的勇气。
　　记得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思考我们的婚姻，应该是在我第一次被他带回家的寒假。就在那个冷得刺骨的傍晚，在他们家后面荒无人烟的废墟上，我隐隐约约但很清晰地感觉到，我们的婚姻背后隐藏的那一缕冰冷古怪的阴霾。
　　记忆犹新的是××市的傍晚好冷，我在毫无遮拦的荒地上狂跑，风在耳边肆意地刮着，脸被刺得生疼，但我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我跑着，泪水打湿了整个脸庞。那个男人在后面追着，喊着，吼着，突然，他停下来了，低头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抬起身朝我猛抛过来，石头带着风刚好从我的身体旁飞过，我愣住了，世界像是停止般瞬间没了声音。我停止了奔跑，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看那块差点砸到我的石头，再回头看看他，不相信地看着他。他也愣了，手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泪水，在这时慢慢地毫无声息地流了出来，寒风中，在脸上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冰棱。他走过来，怜惜地看着我，然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无声地哭了，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我爸了，我真的觉得我爸就要离开了……我爸不行了……我不能没有爸……
　　他更紧地抱住我，透过厚厚的肩膀，妄图从我身上汲取温暖和谅解。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我不动，脑中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变得莫名地空白，他总是掰开我的身体仔细地看我，反复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是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摇头，说，没有。
　　过了很久，我们相拥着往回走，除了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和两只更紧相握的手，两个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傍晚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什么东西已经悄然留在心底，在多年以后，会以那样的方式夺路而出。即使我们的生活在这之后不久，又快节奏地朝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方向奔去，但他在情急之下抛出的这块石头，却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我的身体上，内心深处。
　　所以说，老公每次冷不丁地从后面抱住我，总会吓我一跳。
　　如果不跟我对他付出的相比，跟周围那些道貌岸然沾花惹草的大多数男人相比，他还是可以称得上现代好男人，他总是很认真地跟我吵架，很伤心地伤心，很全心全意地跟我生气。而我每次都把他当成洪水猛兽，恨不能煮了解恨。确实很公平。
　　但这样的认真差点把我们俩个都毁了。看看我们双双疲惫的身影，就知道，我们差点把对方毁了。
　　于是，自省！为差点把一切毁了而自省！当然，我总觉得，在这方面，我思考得比较多点，至少比他多得多。我常常站在上帝面前祷告，向他祈求我的幸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于是在一个温暖的晚上，我站在教堂的十字架面前，他——上帝——终于教会了我感激。他让我感激我老公，感激他给了我虽然并不那么好，但也实在不那么坏的一切，我静静地享受着从头顶上一直铺撒下来的沐浴在我身上的阳光，在我并没有意识我哭的情况下，我已经哭了。
　　那一刻，我就跟士兵突击里面的许三多一样，为找到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而两眼放光，充满傻乎乎的欲望和饥渴。
　　斗争围剿了这么多年，我承认，这是第一次这样发自内心地想心疼他，真诚地想心疼他。但有了这个情绪之后才愕然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老了，真老了，皮肤松弛，肚子上似有似无地有了一圈赘肉……这个一直被我视为铁打的男人如今眼瞅着就变了，变成一朵风干的黄花。
　　想到这里，我汗都羞愧出来了！像我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人，明白这点竟然经过了这么多年！
　　那些懵懂可怜的美好时光！
　　反省完的第二天，老公出差回来。于是，我竟然小鸟般殷勤地扑上前去，摸摸他的脸，捶捶他的肩，并变戏法似的给他递上去一杯早已准备好的冰牛奶，献上了一朵咧得像西红柿一样的笑容。
　　这一连串动作要搁在以前，那是太奇怪了，想都不敢想的。
　　其实我是个挺浪漫的人，上大学那会儿，我那时的男朋友总是大汗淋漓地跑回来，就只为了门里面的那张灿烂的笑脸和总也缠绵不够的拥抱……那样的心很容易燃烧，真的，我们那时都很专注、热烈、深不见底、甘于奉献……说来话长，这里不说。但说来奇怪，那份期待和心跳，那样的甘愿付出，我和老公从来没有过，即使我老公也是个标准浪漫的男人。他也常常给我讲他以前的浪漫故事，为了显示他自己的高大和有魅力，他一概不要脸地将他以前的女友们说成绝世佳人，足以气我一半死儿。所以，当我们走在了一起的时候，从一开始就较劲，看谁先被谁征服，看谁更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谁可以骑着对方的头上作威作福，态度认真，不折不扣，好像是有关一辈子尊严的多大的事，因为曾经那覆水难收的爱，我们不约而同地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大都重要。所以说，有时候我们心血来潮刻意制造出来的假浪漫总是被我们搞得很喜剧，被后来当笑话拎出来嘲笑。久而久之，连搞笑的喜剧也少之又少，到现在，我连味道都闻不到了。
　　这样的状态，总让我们有种错觉，觉得对方的心是铁打的，觉得不能让对方美得坏了。我们好像站在一个天平上，力争保持着平衡。稍不平衡，我们便疯了般跳起，不惜一切代价寻回来。如此辛苦地,我们竟然也走过了这许多年。
　　如今，我们的心都很凉，很累，很心酸，很不堪回首。
　　直到最近，我才长大了般地认识到一个问题，那样花般的梦幻故事早就烟消云散了，而这个已经残破的人生注定是我的了，而这个毁损的男人，也注定是我一生一辈子的男人！认识到得心酸！
　　他一脸疲惫，皮肤松弛，顶着一个毫无生气的正在茁壮发展的啤酒肚，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吃惊地看了看我，然后皱着眉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无话。要是在多少年前，哪怕一个月前，这张脸和这个身形都只能让我在心里默默感到遗憾和生气，然后为他的无话无动于衷而愤而反抗。于是，家中大乱。
　　我们俩的乱属于那种火力集中房间，余波发散周边人们型，短平快，战火猛烈撕心裂肺，战后不用打扫战场。每次我婆婆还在外面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紧张得都快倒了架子的时候，我们已经呼啦啦地出来了，并且手挽着手，大喊着饿坏了，就跟辛苦并成功地演了场苦肉戏很值得犒赏似的。如今她老人家的神经终于被修炼得异常壮硕，我们在房间里热火朝天恨不能你死我活，她在外边呵呵笑着喝茶聊天关心国家大事。
　　那天我和老公在房间里看电视剧《中国式离婚》，里面那俩人苦战了一晚上双双狼狈地呆坐至第二天早上的情景，我们竟然极其幽默地相视，并摇摇头，呵呵地得意地笑，小儿科了，差远了，差远了……哈哈！
　　有一次我们打完嘴仗，终于进入了互相瞪眼阶段，比赛看谁瞪得更绝望，更深邃，更让对方畏惧，结果双双累得要命。早上发现俩人都睡着了，横七竖八，心无杂念，香甜无比。竟然！
　　这样的戏剧生活维持了无数年，最值得一提也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是一个月前的那次，他还想妄图战胜我。当他那样自以为深邃地瞪着我，嘴角还刻意地抽搐了两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男人老了，眼皮耷拉着似要变成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的。这个发现让我心里猛然一凉，继而像个哲人一样明白一些平常常常挂在嘴边却始终无动于衷的道理，我们在不知不觉昏昏恶恶中竟然走到了这个时候，人生的这个时候。继而还更深刻地感悟，人生的路原来是这样一条只朝前走的直线，我们无法回头，更无法修复。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让人不敢轻松的发现。我忍不住停止瞪眼蔑视，伸手去摸他绷着也终究像块抹布的脸，说，老公，你老了。他显然愣了一下，躲开我的手，说，你管呢！我条件反射又将手伸了出去，非要摸他的脸，一脸同情，说，你瞧瞧这老皮老脸的，还好意思玩小孩儿游戏呢！老公，算了吧。
　　于是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并呼出了一口肯定是“恶”的气。我心里猛然一乐，有点窃喜，原来生活中也可以不战而胜，你瞧，这次我没吹胡子瞪眼，也接近赢了。
　　我的心情因此好上了好几天，特别是发现他老了以后。我像个先知一样由此判断，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再也没有贼本钱自以为是了。说实话，这辈子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自以为是的时候，不论前一会儿我们还怎样地羞涩狼狈，只要下一会儿有人不知人事地赞美他，他立马像通了电一样精神抖擞，大讲特讲他并不算成功的成功经验，那口气俨然像个干过什么宏伟大业的企业家。这个男人其实很单纯，真的很单纯。这时，他完全沉浸在了自我欣赏的美妙感觉之中，完全看不出别人已经露出的明察秋毫的狡黠神情。每每这时，我都恨不能躲远点，或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要听不见看不见就行，我皮薄，也不单纯。
　　发现老公老了之后，我还意外地发现他竟无可挽回地失去了年轻男人的正常心态。他开始喜欢穿鲜色衣服，喜欢站在镜子前不自信地端详自己。一边在镜子前面远观近瞧，一边还要起劲地反身问我，怎么样？我看起来怎样？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说显老，他得了一种叫做怕老综合症的毛病。我只要一说这俩字，好嘛！那件衣服就准会永久性地被打入冷宫，或毫不犹豫地被捐给贫困山区，看都看不得。有时候我心疼那好不容易挣来的口粮，口是心非地说，帅呆了，出去别让小姑娘们惦记坏了，这辈子非你莫嫁的！他表面嗔怒我，可我知道他喜欢听类似这样的话，就俗这点而言，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一边假装嗔怒我，一边怀疑地看着我，问，真的？每到这时，我都义不容辞地把脸板得跟个木头似的，像个美学专家一样露出专业的神态，点头称，是，真的就是！
　　所谓失去了年轻男人的正常心态还有另一层更为有意思的意思，就是被老婆这样虚情假意地捧着还不算完，他还必须被真正的小丫头口是心非地赞美才满足。你想啊，被个老太太级别的人羡慕年轻那算什么贼本事啊！为此，他可是煞费了苦心。有时候，听着他冲着电话里的人咯咯咯兴奋地近似开怀大笑的时候，我总会恍惚间有错觉，他在玩配音吗，竟有点像乔臻，半像不像的，让旁人听得一身鸡皮！他干嘛自己享受着梦幻般的男性更年期，却让别人恶心呢？真的不道德！他是他吗？！他之前正常的时候这么笑过吗？！
　　我知道他很努力，也总是期待着自己能由此返老还童，但事实上，他除了不可避免地继续苍老下去，没有其他。我心疼。真的心疼。
　　似乎这个心疼里还有着其他的什么东西，什么呢？那样的遗憾和不舍，大概还有心疼我们就这样老去的青春吧？
　　我有个哲人朋友曾经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上帝公平啊，他在为你打开了一扇窗的时候，立刻、一定会为你关上另一扇门。多好的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我心疼这个，心疼我们也许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失去的东西，心疼我们已经被关上的那一扇门，和无知无觉走过的那段不可修复的路。
　　记得我爸临终前曾经找他谈话，大概齐是把我交给他，请他务必一辈子对我好吧。我记得，那时候，他大概哭了吧。在此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我爸清清楚楚看见的伤痕，但我爸还是把我交给了他。我后来总想，我爸在把我交给他的时候，有过犹豫吗？有过担忧吗？有过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他会有杨白劳把喜儿卖给黄世仁的时候那种疼痛吗？
　　不说这个了，说这个伤心。
　　接着讲我的心疼。
　　关于这一点，我婆婆还有一套理论，她说，男人可是宝贝，这个家里缺了男人就垮了！
　　封建残余！家里缺了女人难道就能茁壮成长太平盛世吗？我听完后气得呼呼地直冒火。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呢？就我后来那服服帖帖的样子看，肯定是凭了什么！仔细想想，应该是凭我那也快修炼成了哲人的婆婆！她的那句警世名言就跟个鬼影子一样跟着我，余音绕梁久久不绝，我发现它其实还挺耐人寻味的！
　　我想我终于想明白了——对于弱势群体而言，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太平地活着，就必须被动地想明白一些道理，然后呢，妥协！——我擦干了眼泪，转身找我老公，雄心万丈，明白透彻得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发现，老公其实还是挺帅的，比好多年前的那个嘴上没毛的男生多了些许味道，但这些许的味道还不足以让我觉得他就成了别人，也许是因为了解，我仍觉得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人，和我生活、争吵、背叛但仍相濡以沫10年的那个男人，仍然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酥油不够高尚毫无定力的人。
　　我老公如果知道我这样说他他一定会奋起反抗，并且振振有词。他总喜欢在大家面前——特别是仇人面前——说咱哥们有的是钱，现在穷的就剩下钱了——他总以为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引起公愤的东西，也是引起无数人竟折腰的东西——这点我理解，因为这个男人在这个问题上折腰的历史多得数都数不清，他有颗由此受伤并需要由此拯救的心灵；还有他那句十分经典的话，你猜那个谁说我几岁？！他乐此不疲到了我们都不屑于反应的程度。
　　在酒桌上，他只要一被夸就会自己坏事，喝得跟个主角似的；只要一被小丫头赞美年轻，他就笑得活像20岁，不露声色地赶紧缩缩那已经突起的肚子；一说他能干，他脸上就立刻篡起了自信的笑纹，跟别人讲述做人的种种道理……
　　人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岁数就一定会像个孩子一样不辨是非？可以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就会付出特冲动的代价？
　　算了，不跟他计较，他是更年期患者。
　　但他是我的老公，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老公。
　　但他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男人，不是吗？幸亏！
　　我很矛盾，并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稀里糊涂地生活着，并以为我会在这样的心态和环境下继续生活下去，直到永远。
　　当然，我是指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的话。
　　那天，他在酒桌喝到主角回来之后，又倒头大睡，一个叫莉莉的女孩来了个短信，蓝色荧光屏在夜空中熠熠闪光，我没办法抵制诱惑，于是偷眼看去，只见上面写道，你好吗？平安到家了吗？
　　我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大闹，直闹到六月飞雪……
　　为这事，我心凉了好久，心口犯下了点毛病，一伤心就疼。
　　就在伤口还不时隐隐作痛的时候，那天中午，就是我前面说的我老公出差回来的第二天中午，我在看电视，老公睡觉。也不知道出差几天都创下了多少伟业，消耗了多少体力，他竟然倒头便进入迷糊状态，手搭在我的腿上。这个细微而平常的动作让我觉得温暖，我忍不住轻轻抚摸着老公的脸，心在那一刻很踏实。
　　老公似乎也受此感染，脸上现出了幸福的感激之色。
　　“你有一封短消息！”老公的手机在这样的时刻温馨提示。
　　我其实没觉得有什么，谁还没个短信呢，是吧？觉得什么的是老公的态度，他就跟开了闸一样碰地坐了起来，就当我不存在似的去抓电话，这个心有灵犀的动作我立刻觉得有什么了。我伸手挡住了他，从容地拿起了电话，只见蓝莹莹的荧光屏上出现了极温馨的几个字，××，你好吗？我在睡觉，你呢？
　　我没有眼泪，也不想哭。我只觉得心在下垂、无力。
　　我放下那只还等待人家回音的手机，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生活还美吗？哈！
　　我有个已经练出金刚心的朋友后来开导我，你得从人性的角度来看待这种问题，人性？懂吗？人性不允许人这么单一，从这个角度而言，不道德！
　　我真诚地愣住，急切地不耻下问，再解释得详细一点！
　　她顿了顿，循循善诱道，你这辈子就只需要一个男人？
　　我想想，老半天才发出了蚊子般的声音，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现在想啊！她忍无可忍地紧逼我，好像我是个白痴，看我不得要领，于是，接着启发道，你从来没对别的男人产生过好感，产生过幻想？
　　这下我恍然大悟，怎么可能没有，太有了——你想啊，我老公也就一般人，没多少钱，也不怎么懂得体贴，还特自私……
　　那不就结了吗？！她如释重负得急不可耐，很有成就感地打断我，那你老公不也是一样吗？你也可以这么活！蠢女人！
　　原来这个逻辑！这些受伤的女人原来从人性的角度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出路。
　　我轻松了，我知道我该怎样活着了。有个看破红尘的朋友真好，她们走过荆棘，充满智慧，像个大师一样指点迷津。当一切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问题的时候，都通畅了，真是豁然开朗。
　　还有就是，那是个雷区，你踩吗？！别没事找事，自寻烦恼！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