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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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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向来如此,祁麟和褚年两人像极了彼岸花,总是在错过。
偏偏这个时候的褚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还是原来那样肆意洒脱。
他很庆幸,这根钢丝上只有自己,那个在乎的人依旧好好活着,就够了。
在医生检查的途中,依旧茫然的看向久竹,好似眼前这个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才是他的支撑。
久竹对此很满意,尤其在医生确定他失忆之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对于这个笑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褚年,现在应该叫他久年,落在他和医生眼里,那就是久竹这个当哥哥的,高兴弟弟能够醒来。
而探病顺便送东西的邵灵和叶天泽,就是纯纯无语,要不要这么情绪外放,也不怕会怀疑。
嚣张吧,人一得意就容易飘,一飘就会露出破绽。
“九爷,东西到了。”邵灵递给久竹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改名久年的身份证,和各种□□。
来的路上她俩拿着褚年的身份直接笑出声,谁也没想到久竹做戏这么全套,直接给他把名字改了。
哈哈哈哈,如果不是地点不对,真的很想拎着话筒采访他一下,一遭任务改了祖宗,请问褚年同志什么心情。
褚年……操.蛋的心情!
他拿着身份证差点没给久竹一拳头,不是,你脑子有病吧,给我改名干啥呀,真特么丢人。
沐浴在邵灵和叶天泽看好戏的眼神下,久年作为临时演员的素养十分拔尖,神色依旧带着一丝茫然,和久竹说话的时候却熟稔一些。
“大哥。”开口前还有点陌生,大哥两个字一出口,却十分丝滑,捂着头用力回忆,“我好像映象里是有一个哥哥。”
熟悉的称呼,正好和久竹对上号。
屠国安根本不知道弟弟还活着,真的以为他牺牲整日难过,又因为避嫌,不是很忙。收到祁麟出事儿的消息,急忙赶到医院,正和她父母守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
猛地感觉后背一凉,“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差点没闪了腰。
不对呀,有刁民要害我。
屠国安忧心忡忡,另一边占了他位置的久竹则暗暗得意,没错,他和屠国安是兄弟,那他的弟弟就是自己的弟弟。
得亏屠国安不知道,不然非得抽他一耳光。
我弟弟是警察,你丫一个毒贩装什么大尾巴狼。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小心头疼。”久竹温声安慰久年。
在久年表示自己想要回家的时候,温声拒绝,“你乖乖在医院待着,等什么时候医生说能出院了,大哥再带你回家。”
笑话,家里还布置完呢,现在回去就露馅了。
久年小心地伸出一只脚试探,“可我在家也能好好休息,实在不想待在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
聊天中逐渐找回熟悉的感觉,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还知道提要求。
久竹克制着嘴角扬起,板着脸假装训斥:“听话,别让大哥担心。”
久年蔫哒哒地缩回被子里,背对着不看他,没有再纠缠。
久竹定下说一不二的大哥人设之后,挥挥衣袖带着邵灵和叶天泽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嘱咐他好好休息,十分有大哥派头。
等他们离开之后,褚年松了一口气,拿着久竹留下的手机玩游戏,指尖不断在屏幕上滑动,思绪却飘远,不断回忆刚刚的一举一动,记住自己和久竹说过的所有话,生怕未来说错话暴露。
另一边久竹也确实和褚年想的一样,侧过头吩咐邵灵:“监视别停,有情况随时和我汇报。”
“好的九爷。”邵灵刚答应下来,还以为他只让自己留在这里,正松一口气,就看见彪子带着人走出电梯,恭敬站在久竹面前弯腰问好,“九爷,这是?”
久竹摆摆手:“让彪子带人陪你,一个人看不过来。”他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只有互相钳制,才是最稳定的状态。
从前邵灵和叶天泽维持平衡,现在换成彪子也合适。
至于为什么不是叶天泽,是因为要用她做那把磨刀石。
抬手示意他们不用送,和叶天泽走进电梯,“那边的条子撤了吗?”
“本来是撤了的,但三天前又进山,从里面带出来一个小孩。”叶天泽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都能猜到祁麟当时纠结的脸,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一定要去找她吃饭,以后大家就是好朋友了。
手术室里的祁麟根本不知道叶天泽这个社交流.氓,自顾自定下好朋友的身份。
“现在呢。”
“现在没人了,周围也没人监视。”过了明路的路线,自然不会有人再去冒险。
可惜久竹不走寻常路,他平生最爱灯下黑。
“行,这段时间你先准备着吧,等褚,久年彻底恢复,让他跟你们一路,把货送出去,那边的供给不用停,时间快要了。”
久竹站在上位,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恻的笑,用自己的方式审判一切。
叶天泽精神振奋,强忍着按捺住想要询问什么的激动,一整个得到信任的激动和崇拜,“九爷您放心,我都懂,这就带人去清路。”
终于来了,久竹那个庞大的制毒集团,终于露出尾巴。
越到关键时候,越是不能急。
即使她很想立马就知道地址在哪,却始终谨记自己的身份,他不说就不问,让干什么干什么,十分忠心。
久竹对她的识趣很满意,走出电梯前留下一句:“让朱宏胜过来,我找他有事儿。”
相比朱宏胜这个明显有软肋的人,他用的比叶天泽这个野心勃勃的放心。
叶天泽心一沉,面上不动声色,“好的九爷,您慢走。”
送走久竹之后,叶天泽联系朱宏胜,语气生硬让他去找九爷。
朱宏胜对小女孩的情绪问题十分容忍,再你嚣张几天,等回头警察来了,你们都得死。
两人都以为对方是敌人,戒备中满满敌意,都把对方当作久竹衷心的狗,心底十分看不起。
朱宏胜带着大大的帽子,挡住瞎了一只的眼睛,身上的唐装换下,装作修理工人,往久竹的茶楼走去。
刚被人迎进去,久竹坐在茶桌前悠闲地喝茶,“来啦,坐吧。”
朱宏胜目不斜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佝偻着腰身满是感激:“多谢九爷救我出来,我朱宏胜当牛做马也报答您的恩情。”十分谦卑,一点也没有对久竹戏耍自己的愤慨。
久竹抬手给自己倒茶,轻轻呷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好茶。”才终于抬眼看跪在地上的朱宏胜,慢悠悠问了一句“你不怪我。”
朱宏胜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腰额头一片通红,神情带着一丝哀求:“九爷,你就当我是您养在身边的狗,怎么打骂都可以。只是她们娘俩日子过得实在苦,还求您手下留情。”
说到最后眼角没忍住流下眼泪,赶紧抬起袖子擦拭。
朱宏胜年龄比久竹还要大,放在外面都能当外公的年纪,却谦卑的跪在久竹面前。
不得不说,极大地取悦了久竹。
他抬眼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人,立马走出两个人,搀扶着朱宏胜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坐吧。”久竹一挥手,又有小姑娘低头上前泡茶,给久竹和朱宏胜分别来了一杯,又继续低下头,安静的好像一个假人。
朱宏胜坐在椅子上,心底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对久竹感激一笑,双手捧着茶杯,十分拘谨地快速把茶喝完,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中年男人,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人,只能臣服对方。
从跪在地上,到坐在椅子上,全程没有观察周围的人。
但刚刚随意一撇,看见他们脖子几乎和脸一样粗,太阳穴凸出,浑身煞气,就知道这是一群亡命之徒,还是练家子的那种,也不知道久竹哪找的这帮人,大部分是外国面孔。
朱宏胜心脏沉沉下坠,他们很有可能是雇佣兵,只要有钱,就能卖命。
没有律法和信仰可言。
这样的人,光是一个就让人头疼,更何况还是一群。
任务难度加大。
久竹不说话,朱宏胜也同样低头不语,茶杯空下,茶艺师就给他满上,足足把壶里的开水都喝完,正要重新烧,久竹抬手。
“都出去吧。”
茶艺师和那群不知身份的人无声退出去,朱宏胜站起来,神色局促,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坐,坐,你别紧张。”久竹抬下巴示意朱宏胜给自己添茶。
朱宏胜坐在刚刚茶艺师坐的位置,给久竹倒了一杯茶,“九爷有事您吩咐。”
久竹呷着茶,把茶杯放下,“文静那丫头你不用担心,最近正在法国那边弄什么艺术展,要不了多久,你闺女就成艺术家了。”
朱宏胜心底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带着从前羊富贵那般谄媚的笑,腰就没直起来过,“都有赖九爷的照拂。”接着又是一大通感谢。
久竹满意了,“过几天要送一批货,你提前去把东西准备好,把人都转移到农场去。”
“农场?”朱宏胜一愣,想起自己刚认识久竹的时候,被他安排在养殖场那边当管事儿,“就是当年的养殖场?”
“没错,九街地下有一个研究院,那块地快要拆迁了,你带着人和仪器晚上慢慢搬家。把货留下,回头叶天泽带人拿货的时候直接给她就行。”
狡兔还有三窟,反正叶天泽快要没用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朱宏胜顿时一凛,面上不动声色,万万没想到九街下面竟然是空的,还让他挖出来一个地下研究所。
怪不得贺章总是神出鬼没的把货往杜金花那边送,合着就是左手倒右手。
农场那边肯定也有暗道。
好在自己废了一只眼睛,还有人质被他压着,这才有了今天的信任。
现在证据有了,但具体有多少给他研究提纯毒.品的人还不知道,不能着急。
朱宏胜整理好心情,在明面上保镖,实际是雇佣兵的陪同下,天黑之后,去九街地下的研究所,安排人员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