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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   朱宏胜在明、叶天泽在暗、褚年则是久竹手里的一把刀、邵灵好没有完全取得久竹的信任,慢慢被久竹推着走到褚年的对立面,和他分庭抗争。

      所有人都按照最开始的预期,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褚年好歹还知道有两个自己人,朱宏胜就惨了,看他们都像坏人,自己走的战战兢兢,还要防备所有人,睡觉都得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远在九街费力给客人按摩的沈善骂骂咧咧,不是,说好的黄暴堕.落呢,你们倒是来人啊,再不来我都能开分店了,别说,真的赚。

      扫黄打非的兄弟回头都得给我磕一个,这一抓一个准么,今年的指标应该差不多了吧。

      扫黄的时候,沈善每次都被抓进去关两天,洗黑身份的同时,正好和指挥部汇报一下情况。

      一举两得,简直完美。

      沈善美滋滋筹备着开分店,以后这就是她们执行任务的据点啦。

      至于另一边,刚出院还没来得及完善自己的黄暴邪恶人设的褚年,则一脸懵逼被久竹带去靶场,委派任务。

      “处理掉?”褚年一言难尽看久竹射击,两人身后站了一排人,他刚见这些人第一眼,就判断出对方是雇佣兵,杀人如麻的那种。

      处理掉,这样直白的话,不就是让他杀人么。

      他不会啊。

      久竹自顾自射击,把弹夹都打完才回过身,往斜后方扫了一眼,立马有两人上前,一个接过他手里的枪,另一个把步枪递给褚年。

      “来一枪。”

      “我不会。”褚年抖着手握住枪,看久竹的眼神充满想象,时不时飘忽一下,好像正常长大的孩子,突然人到青年,发现家里是□□一般慌张。

      久竹语气坚定,“你会,只不过忘了。”眼神鼓励看向褚年,握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人正对人形靶子,“试试,将枪口对准眉心,你会有感觉的。只有多做和从前一样的事情,才有可能找回记忆。”

      言语中充满诱.惑,像匣子里的苹果,只等他射击,打开匣子,就会释放藏在里面的恶鬼。

      褚年抬枪、瞄准、射击,子弹射进人型靶子的眉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停顿。

      如果忽略掉他颤抖的手,和仓皇无措不知道往哪看的眼睛,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过来汇报工作的邵灵都有一瞬间慌张,这货该不会真失忆吧,这下玩大了。

      褚年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扣动扳机的手,又茫然无措地看了看远处的人型靶子,最后扭头看向久竹,希望他给自己一点依靠。

      “我……”

      “对,就是这个感觉,熟悉吗?”

      “熟悉。”

      褚年实话实说,没有隐瞒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久竹。

      就连声音都不免温和下来,倒是真有点兄长的姿态。

      邵灵走到距离他们一百米的位置停下,没有上前听他们兄弟俩说什么。

      久竹拍了拍褚年的肩膀,让他继续射击,找找感觉,临走之前还不忘继续给他洗脑:“熟悉就对了,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从前干这个,怎么可能会这么熟练。好好练,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最好别想起来。

      放心,就算把弹夹所有的子弹都打完,照样想不起来。

      这一刻久竹并不知道他和褚年思绪同频,正端坐高台呢。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九爷您放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邵灵挥手,示意旁边的人上前煮茶,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

      侧头的时候没看见久竹抬眼轻瞟了她一眼,眼皮耸拉有些不虞。

      迟早处理掉你。

      要说邵灵和叶天泽能力拔尖,为什么久竹不待见她俩。

      说起来有点搞笑。

      就因为她俩总端着,总以为自己有能力,在久竹手下做事等于交易,从来不讨好他,大部分时候还有自己的思想。

      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别的心眼大的黑老大身上,会得到重用。

      但久竹不是,他这人心眼及小,又睚眦必报,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当做没有思想的傀儡,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得在他面前足够谦卑。

      幼年时候那群亲戚高高在上的嘴脸,是他一辈子都忘却不了的梦魇。

      得势以后,就算旁人没有对他做什么,仅仅只是不卑微,就足够被他记上一笔。

      而屠国安,可以说是久竹人生中唯一的例外。

      从他保住褚年性命一事就能看出来,他心软了。

      屠国安此人和久竹有着差不多的童年——年幼失恃。

      两人都原本美满的家庭骤然分裂,唯一不同的是,褚年的父母领养和屠国安,让他的童年还没有漂泊几天,又有了停靠的港湾。

      如果说褚年的父母是屠国安年少时期的一道光,那么屠国安就是久竹生活里的一道光。

      他正直高洁、刚正清廉、朴重爱国。

      少年时期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因为经常出任务,根本不能给他开家长会,被不知情的同学恶意揣测,说他是罪犯的儿子,还动了手。

      经历过人情冷暖,幼童伤害,依旧对生活满怀希望,对党、国,始终忠诚。

      那样如月色皎洁的人,是久竹晦暗人生中唯一的曙光。

      每次和他见面,都能短暂地将他从不见天日的深渊中暂时拉出来,晒晒太阳。

      久竹偶尔也会恨得咬牙切齿,那群人根本不值得。

      所有人都不值得!

      难道你忘了从前他们是怎么侮辱欺负你的?

      你的父母,你的养父母,包括你自己。

      守护的究竟是一群怎样愚昧无知的人。

      他们生活在阳光下,却永远不知道暗处有多少人为他们负重前行,并为此丢掉性命,却始终不悔。

      麻木的愚民与畜生无异。

      他们就应该永远生活在臭水沟里,才不会有机会对着旁人耀武耀威,狗仗人势。

      久竹有很多次想要和屠国安怒吼出自己的委屈,却总在关键时刻住嘴。

      他知道不可以。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平等相交的伙伴,是他无趣生命中仅剩的温暖。

      他明白屠国安的抱负和理想。

      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光明伟岸的一生,不应该被自己见不得人的肮脏玷污。

      至于褚年,能让他活着,就是自己仅剩的好心。

      仔细说起来,久竹和祁麟是同一种人。

      他们一生中在乎的人很少,少到一只手都用不到。

      在他们失去重要的人之后,就会变得癫狂不受控制,谁也无法预判他们下一步动作。

      好在祁麟遇到了简天凤,那样一轮明媚的太阳,让她即使并不乐意成为那样的人,也愿意替他走完没走完的路。

      而久竹,也许当年父母离世之后,就彻底没有拴马的缰绳,肆无忌惮地破坏着这个令他仇恨的世界,直到生命的终点。

      快要结束了,那群吃着人血馒头的畜生,快要迎来他们人生的终点。

      久竹激动不已,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不免带着一丝躁动。

      暂时摁下收拾邵灵的心思,先利用褚年解决叶天泽,然后暂时收手,等他们被毒.品折磨得死去活来,警察自然会找上门,他要让那群畜生身败名裂,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等风头过了,再继续潇洒。

      那时候什么邵灵,什么褚年,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

      在久竹美好想象中,叶天泽心思复杂和褚年重新踏上这条熟悉的路,按照杜金花的脚步,往外运送毒.品,总重量高达两吨。

      叶天泽自从那天面对空无一人的地下研究所,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久竹竟然把人员都转移了。

      他要清算自己,是怀疑还是试探,她无从得知。

      “穿上。”半路休息,褚年趁着叶天泽上厕所的时候,悄悄跟了上去。

      在她用眼神询问中,脱下外套,把防弹衣扔给她。

      “你疯啦?久竹给你准备的,你给了我,回头会被发现的。”

      褚年往前两步,快速穿上外套,让她看里面一角,“我还有一件,邵灵那边还在搜集证据,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抽空去了沈善那里一趟,她告诉我朱宏胜是线人,这件防弹衣就是他悄悄带给我的。”

      叶天泽!!!

      朱宏胜?那个捅瞎自己一只眼睛,就是为了保外就医逃跑的朱宏胜,他不是还有妻儿在久竹手里么。

      说起朱宏胜,叶天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朱宏胜逃跑时挟持的人是祁麟,还把她推进河里,他如果是线人,怎么会那么做。

      压根想不到朱宏胜没推,是祁麟借着角度的问题,自己跳下去的。

      叶天泽不敢说,甚至不敢告诉褚年祁麟的近况,生怕他控制不住情绪发疯,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哆嗦,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叶天泽还好说,她是军方的人,平时训练,大部分时候都是直面战火,枪炮中奔波已经成为习惯。

      不比他们缉毒警察,需要长年伪装为各种不同的身份,不断在毒贩中周旋,心理上的压力才是真的折磨。

      褚年死遁之前,祁麟正在毒贩窝里玩耍,最后传到他这里的消息是任务圆满完成。

      所有人都默契的瞒着他祁麟的事情,偶尔问起,也只是强笑调侃,祁麟以妻子的身份为他立碑送行。

      褚年当时笑的一脸荡漾,嘴角扬起就没下去过,想着任务结束回去之后好好握着祁麟的小手谈个恋爱。

      根本不知道祁麟被毒瘾折磨,后来自杀不成,又被朱宏胜推进河里,到现在生死不知。

      快速说完话,又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回去,带着大量毒.品翻山越岭。

      一路上几次停顿,始终戒备,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成功翻越大山,即将到达接头的地点。

      彪子路上不断示意褚年动手,褚年都装傻充愣,直到快要走上大路,终于忍不住低声催促:“二少爷,九爷吩咐您的话,难道您忘了吗?”九爷说了,必须要让褚年沾上鲜血。

      “我不敢!”褚年被他逼迫的快要崩溃了,捂着头压抑着从嗓子眼里低吼出声,看彪子的眼神像是看什么逼迫良家妇女的老鸨龟工。

      彪子可不惯着他,眼看快要走出去,时间来不及,当即厉声喝道:“她是警方的卧底,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九爷置身危险中吗?”

      “卧底?”褚年一愣,正想叶天泽哪里暴露,又想到她是军方的人,和自己不是一个系统,彪子胡说的,放下心来,没有露馅,只是常规卸磨杀驴的操作。

      “对,卧底,我们没时间了。”彪子也不管胡说什么下场,反正只要完成九爷吩咐的事情就好。

      至于卧底为什么不给警察送消息,没人围追堵截他们,彪子表示胡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逻辑。

      褚年同样很懂事的忽略掉这么明显的破绽,眼神从犹疑,逐渐转为坚定。

      在彪子的注视下,颤抖着握着枪,对准站在山坡上观察情况的叶天泽。

      “你要做什么?”枪口对准的一瞬间,叶天泽立马感觉到,同样枪口指着他,对峙逼问。

      “二少爷,动手吧。”彪子看褚年手腕、连带着整个胳膊都颤抖,用力拍了一下,催促他。

      “砰!”就是他拍的这一下,褚年枪口冒烟,子弹已经对着叶天泽快速弹去。

      叶天泽本来站在山坡上,身后就是陡坡。

      原本褚年对准眉心,彪子一巴掌让枪口下移,打到了她的胸口。

      一抹鲜红染上衣服,人也直直朝往后倒去,滚落声持续的时间不长,没一会重新回归安静。

      “我杀人了。”褚年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一扭头对上彪子一脸懊悔。

      “艹,没打到眉心。”对着褚年怒目而视。

      再听到他嘴里不断嘟囔着杀人了,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怂包!烦得要死。

      “别喊了,你枪法不是很准吗,为什么没有打到眉心。”

      “我杀人了。”褚年不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抖动的不像话,看样子吓傻了,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彪子不是个好脾气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反正又不是真的二少爷,想从前哪敢想打警察,“别喊了,你烦不烦?打到胸口不一定死,她跑出去我们就完了。”

      褚年被彪子一巴掌扇得脸偏到一旁,捂着脸怒视他,当即顾不得杀人的事情,冲他吼回去:“我打偏是因为你拍了我的胳膊,找人啊。啪啪!”

      两巴掌抽了回去,把傲娇少爷的姿态搬出来,好像真的是久竹那不听话,不受控制的弟弟一样。

      交易的时间快到了,他们不能再继续耗在这里,反正九爷要求褚年杀人这件事情已经完成,彪子干脆留下几个人找叶天泽的尸体,带着剩下的人往交易地点走去。

      你等着,这两个巴掌迟早用你的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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