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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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闻昭脸色微变，他惊觉自己无法接受辛桐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自己，这种难以接受甚至多于被辛桐这样当着第三个人的面教训的难受程度。
他怕辛桐继续这样看着自己，微微收敛了盯着他的目光，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米佳嘉坐立难安，不停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辛桐。后者自顾不暇，心下烦躁的不行，他摸了摸口袋，眼睛一瞥又看到了“公共场所禁止吸烟”，辛桐深吸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别挡路。”辛桐作势起身要往外走，米佳嘉拎起包就跟着站了起来，可他旁边闻昭坐在那像一尊佛，非得问他：“你要去哪？”
辛桐看到收银台，随口道：“付钱。”
闻昭面无表情地坐着，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就是铁了心今天不想放辛桐走，“付过了，刚看到你在这里就一起付了。”
听到这，米佳嘉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好她请辛桐吃饭还人情，怎么反倒吃顿饭害的辛桐欠了这个男人一个人情。
这两人的关系一看就不怎么样，辛桐这么好相处的人都这么不待见他，不知道是什么劣质Alpha。一想到辛桐居然被迫欠了这样一个人的人情，米佳嘉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功德散尽了。
辛桐也没想到这个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意识到自己今天不用非常手段是压根不可能躲开这个人的。他对米佳嘉说：“你回去吧。”
这句话让闻昭表情好看了不少。遇到辛桐的时候，他恨不得餐厅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才好，更何况这么一个一直坐在眼前的碍事的人。
“辛哥……”米佳嘉现在很为难，说不想走肯定是假的，闻昭的压迫感简直让她喘不上气，自从闻昭坐在这里之后，她没有一刻不想逃离。
但她总不能把辛桐一个人扔在这，辛桐看着再怎么坚强，到底也是个Omega啊。眼前这个男人可是Alpha，Alpha天生体能强过Omega不说，更在信息素上有绝对压制力。
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偏执程度，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怕是已经拿出自己的绝对压制力来强迫辛桐了。
“害怕什么，他又不会杀了我。”辛桐眉宇舒缓了很多，他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来，劝米佳嘉离开。
闻昭从两年后第一次见辛桐开始，辛桐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刺。他仰头看了辛桐一眼，对方的目光还落在米佳嘉身上，完全没有要低头看他一眼的意思。
等米佳嘉离开后，闻昭仰头看着辛桐，“你去哪，我送你。”
辛桐用膝盖撞了撞他的大腿侧，闻昭起身去对面拿书包，跟着辛桐后面走。
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辛桐走出餐厅后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站定等了一秒，闻昭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指了指对面停车场的方向：“停那边了，来晚了这边没位置。”
是一辆宾利欧陆，闻昭原本看见车的瞬间还想到一个想跟辛桐分享的事情，但辛桐似乎对车一点兴趣都没有，拉开车门就坐上去，管它有什么故事。
闻昭愣了一瞬，表情有些失落，他喉结滚动，劝自己不要在意。
辛桐上车后就脑袋靠后闭上了眼睛，他发现闻昭其实挺好糊弄的，如果他们之间不要谈起过往的话。
他脑子里的想法刚刚弹出来，闻昭就按捺不住地问：“要不今天回家住吧，老李他……”
“我家？”辛桐在听见家这个字眼时，竟然想起辛晓晖和他那个Omega后妈组建的家庭。他一反问，闻昭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完全没有想到2302，他表情僵硬了一瞬，想起他不愿意提起2302，就又说：“算了，改天吧。你去哪里，我送你。”
辛桐睁开眼，看着前面的路，随口道：“前面那个路口。”
闻昭当然也看得见那个近在咫尺的路口，但周围都是商户，哪有什么住所，他忍不住追问：“你住这里？”
“没有。”辛桐也不骗他。
闻昭好奇：“那为什么在这下，我送你回去吧，现在晚高峰不好打车的。”
辛桐将车窗开了大半，偏头看向外面，潮热的风细细密密吹在脸上，感觉不是很舒服。他说：“我走回去。”
他说完时，闻昭面色一变，刚刚降低的车速突然升高，开过路口时才又把车速放缓。
像是在用车速的变化幼稚地跟辛桐赌着气。
“你一直不回答的话，我们就回瑞德。”闻昭来了点脾气，话音刚落就转了个弯。
辛桐不认得路，但听到他说瑞德时条件反射地一抖，整个人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权衡了利弊后，报了酒店的名字。大不了明天换一家住，被他带回2302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了。
闻昭开了导航跟着走，听到他说还住在酒店，说：“不是已经回来很多天了吗？研究所没有分配住处？那你不如跟我回……”
说到一半又紧急刹车，但车内的两个人都知道接下去的四个数字，辛桐烦躁极了，这和直接听到也没有区别。
辛桐收回对闻昭关于成熟的一切评价，他明明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
到了酒店后，闻昭一路跟着上去，一直到辛桐刷房卡的时候。辛桐终于忍不住地问他：“你任务完成了，能不能赶紧走？”
滴滴两声响，门打开的时候闻昭的手就覆盖着辛桐的手一起攥住握把，他用力推开，装作听不见，硬是挤了进去。
房间里收拾的很整齐，除了桌上堆着的东西还是乱七八糟，大概是没叫人打扫。闻昭看了眼环境，回头略显嫌弃地对辛桐说：“不要住这里了，很小。”
辛桐自顾自地忙活自己的事情，当房里没这个人。
“我有些话想说。”第一句话没得到回应，闻昭也不失落了，在房间里转了个够，出来坐在椅子上跟忙前忙后的辛桐说。
辛桐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明天早上就退房。
“我真的感受不到标记了，为什么？”这两天里闻昭在不停地确认这件事。终身标记的两个人之间会有很深的羁绊，他原本应该在每一次易感期都感知到伴侣，可自从辛桐走后，他一次都没有感知到过。
从前可以认为是距离太遥远，可现在明明都在一个城市了，他却依然用尽全力都无法感知。
辛桐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他低垂下眼睫，每一句关于标记的对话，都会让他条件反射地刺痛。
“洗了。”辛桐满不在乎道。
闻昭神色瞬间大变，他直接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辛桐跟前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洗了……这可是终身标记。洗一次……”
医院这样说，洗一次等于要Omega半条命。
这句话广为流传，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很多Omega对终身标记都看得很重，因为知道自己属于弱势群体，一旦被标记，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要半条命的事，谁都不会愿意做。
闻昭甚至在生理课上看到过洗标记的手术图片，当时老师为了告诫他们，不要擅用自己Alpha的身份去标记一个Omega，当一个不愿意被标记的Omega绝望的时候，也许会选择走上洗掉标记这条路。
不愿被标记。
绝望的时候。
闻昭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地钝痛起来，他现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辛桐甩开他的桎梏，抬眼看到闻昭略显呆滞的表情，一瞬间他竟然很难相信这是闻昭会为了他而流露出的神色，他鼻头很酸，但可以忍下来，越是这样，他越是要云淡风轻。
“就是洗了。”他观察着闻昭的表情，残忍地将这句话坚定地重复，果然闻昭的表情更加不解与痛苦，辛桐眼底又一层不知为何泛上来的眼泪，他控制不住地嗤笑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继续整理衣服，眼前却有些花。
那一层薄薄的泪成不了大器，在眼里晃荡一会儿就不见了。
闻昭却在旁边呆站了很久，他似乎要花很长时间去消化这简短的两个字。一项聪明的大脑在此刻像生了锈的齿轮一般，难以转动。
“所以你不是我的Alpha，我也不是你的Omega。”辛桐想起他总说自己是他的Omega，于是趁这个机会纠正。
闻昭依旧很难相信，他摇摇头：“不是的，你就是我的Omega。”
“你能用信息素操控我吗？”辛桐见他还是不愿意醒，主动提议道。
一个Omega对Alpha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莫大的挑衅。第二性别自打产生以来Omega 就是天然弱势，Alpha对其的支配能力与生俱来。
闻昭一把揭下自己的信息素贴，努力地释放着信息素，他自己都可以闻到这个房间里有着多么浓烈的他的信息素的香味，而站在面前的辛桐就这样仰头看着他，表情平静又自然。
辛桐的表情中甚至带着些对他的可怜。
闻昭长这么大，第一次像一个傻子一样不节制地释放着信息素，直到他连站立都很难维持的地步。而眼前的Omega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