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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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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唐瓷夕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失眠了，或许是太激动，她不知道在上海会发生什么，又或许是床太小了，睡得她着实难受。
她看张日山睡得正熟呢，他剑眉舒展，没有向往常一样皱着眉，高鼻梁下形成的阴影与那被月光笼罩的白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红润的唇色十分好看，像是没成熟的樱桃。
望向窗外，她看见列车外的景色，群星闪耀，绿树摇曳。久之，趴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睡了。
突然，火车停在了某个站台，列车里传出嘈杂的声音，有人陆陆续续地登车。
张日山醒了过来，第一时间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唐瓷夕。女孩的脸上只有侧面被车站的灯光照到，但被形成阴翳的地方照旧白里透红，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微微颤了颤，淡红的嘴唇微微向上扬起,好像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张日山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把人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她的脖子后、腿后抽离，生怕弄醒了她。他僵硬地弯腰望着唐瓷夕，久之才直起身。
没想到唐瓷夕睡得不老实，她踹掉厚重的被子，翻了个身，吓得张日山赶紧用手拖住她的背部。
唐瓷夕醒了，她揉揉眼睛，看见了张日山伸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她不满地控诉道：“副官哥哥，这床也太小了吧！我侧着睡脚都容易碰墙！”
“哎，就你事多。”张日山嘴上嘲笑着。实际上从箱子中找出一件做工精巧的小披风帮唐瓷夕围上，自己抱起她，坐在床上道：“我抱着你，舒服了吧？”他一点儿也不嫌弃唐瓷夕，在他眼里，唐瓷夕就是一个需要他惯着、宠着的小娇气包，甚至早在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就心甘情愿地照顾她。
“那你岂不是没法睡了？”唐瓷夕躺在男人怀里不安地问道。
“我抱着你睡得着。”
“真的吗？”
“真的。乖，睡吧小祖宗。”张日山摸着唐瓷夕松软的头发。男人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很是深沉，温情。
唐瓷夕双手抱住张日山的腰，舒舒服服地埋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唐瓷夕生了个懒腰，对上张日山那双明眸。
男人气色看起来不错，昨晚坐着也能睡好？
“我怀里香不香？”张日山打趣道。
“香。副官哥哥的怀里是世界上最最最舒服安全的地方，副官哥哥最好了。”唐瓷夕面对面地坐在张日山腿上并且赖在他怀里撒娇。
“这么喜欢往副官的怀里钻，看来副官的身上真的有一股我问不到的香味啊。”张启山推门进来，打断了正在撒娇的唐瓷夕。他笑着看着两人，张日山的脸上顿时有些红了，唐瓷夕则不管那么多：“对啊，大爷爷，副官哥哥真的太好了，你把他卖给我吧！”
“副官，你看我们小瓷夕这么喜欢你，高不高兴啊？”张启山笑着，坐在二人对面。
张日山没再不好意思，他很喜欢和唐瓷夕甜蜜的相处，就像唐瓷夕喜欢他的怀抱一样，唐瓷夕的出现就像是一缕阳光招进了他每天以工作为全部的生活，他的生活里出现了唐瓷夕以后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每次他带唐瓷夕就像是在照顾小朋友，要无微不至，但他有何尝不是被他的小朋友所救赎了呢？
“高兴啊，瓷夕喜欢我，我当然高兴了。不过小瓷夕不需要买下我。”张日山戳了戳唐瓷夕的脸蛋。
“我本来就是你的啊，我签过卖身契，你记得吗？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张日山这句话很撩唉！
“嗯！大爷爷，副官哥哥把自己卖给我了你不会介意吧？”唐瓷夕调皮地扭头看着张启山。
“不介意，只要副官别不办正事就行。我这么体恤下属的上司不好找啊~作为兄长，我只希望副官开心。”
“嘿嘿~”唐瓷夕下了床，准备去洗漱。张日山牵着她的手，不敢让她在人多的地方单独行动。
“瓷夕啊，你更喜欢副官哥哥还是你那个师兄啊？”
“我更喜欢副官哥哥。我最最最喜欢你了啦！副官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唐瓷夕不假思索地告白，她在心里默念：不仅仅是喜欢，我还爱惨了你呢！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进入青铜门，更不会认识以前的你。
“那你要有始有终，副官哥哥听见你这句话很高兴。”张日山弯下腰在唐瓷夕耳边说出这句话。他终究还是一个少年，喜欢人会暗自窃喜，会吃醋，会很青涩地表达自己的喜欢，会愿意吧世间所有的美好给她。也会有自己的顾虑，也会兵荒马乱，会思前想后。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他的这份爱恋不仅甜蜜，还很深沉。
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百岁左右才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而那个人就是他愿意无条件宠爱的唐瓷夕。只不过未来的张日山经历了太多，他早已看遍世间的是是非非，不能轻易地流露感情，再加上他本就是一个不喜女色，不爱言辞的人，要不是唐瓷夕的出现，他或许会一直做一个“空巢老人”，做别人眼中的九门张会长，一辈子都为了使命而活，而不是做他自己。
······
到了上海，街上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景象。那些欧风建筑在长沙也就张府、司令部等几处地方才有类似的，而上海完全像是被西化了。这里莺歌燕舞，灯红酒绿，有五彩的灯牌走在街上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还有穿着制服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和卖报的孩童——洋人随时都可以踹上他们一脚。街上到处都是黄包车，老式吉普车，甚至还有公共汽车，不见马车的身影······
“哇，我在现代看的影视剧中才有的景象！”唐瓷夕牵着张日山的手，在这里四处张望。
“现代的上海是怎么样的？”张启山问道。张日山也好奇地看向她。
“上海是中国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沪杭甬大湾区核心城市，是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技创新中心，是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唐瓷夕说道。
“未来我们中国会很富饶吗？”
“嗯，我们的国家很强大，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有幸生在华夏是最幸福的。我国最繁华的城市就是北京——现在叫北平，上海，深圳。”
“变化真的很大。”张启山若有所思。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前辈为我们遮风挡雨，才有了我生处的新中国，我们出生在新中国的百姓都很感谢你们。”唐瓷夕看着他们二人，由衷地发出感谢，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有爱国情怀的人，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历史上先烈们义无反顾地抗日，抵抗外来侵略，中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未来的中国能这么强大也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我们的守护能换来你在现代的幸福，也值了。”张日山说道。
三人拿着箱子上了一辆老爷车，是舞会主办方派来接他们到酒店的。他们的一切住宿都被安排好了，住在上海最豪华的酒店——和平饭店。
它当时由芝加哥学派哥特式设计风格的建筑师Palmer& Turner设计，以一个海拔77米的绿色铜护套屋顶为最大特色。外墙采用花岗岩石块砌成，由旋转厅门而入，大堂地面用乳白色意大利大理石铺成，顶端古铜镂花吊灯，豪华典雅，有“远东第一楼”的美誉。
它也是上海近代建筑史上第一幢现代派建筑，也是西侨在上海建造的第一家带餐饮业的旅社，拥有九国式特色套房及众多别具特色的餐厅、宴会厅、多功能厅、酒吧及屋顶观光花园等。和平饭店设有十八个中、西餐厅、酒吧、宴会厅、多功能会议厅，可以满足宾客举办各类宴会、酒会、冷餐会、会议的需要。菜肴品种丰富，中餐供应上海菜、广东菜、四川菜三帮菜肴，尤以上海菜驰名沪上。西餐以法式看家，由法国大厨主理。会议厅会议设施齐备，幻灯机、投影仪、录像投影仪、同声翻译系统等一应俱全，是理想的会议场所。餐饮部又分为茉莉吧、龙凤厅、西餐厅、爵士吧、CIN CIN酒吧、VICTOR\'S、宴会厅，每个餐厅都各具特色。
张启山一行人订了两间总统套房，张启山一间，张日山和唐瓷夕住一间。唐瓷夕快步跑向皮质的大沙发，一头栽进去，张日山默默地拎着两个箱子放好，他看了眼房间内的设备——电话，传餐电梯，茶几，沙发，电视，等等一应俱全。套房里还有一个小型厨房，偌大的浴室内配有现代化的大浴缸，还有两个卧室。
“瓷夕，你现在饿吗？要不要去餐厅？”张日山问道。
“不饿。你饿吗？”
“我也不饿，那你先休息会吧。下午我和佛爷要去上海司令部述职，你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嗯，你们放心去吧。”
“那你不要走出饭店，可以在店内的别处逛逛，别去酒吧和宴会厅。我会尽快回来，在舞会开始前的那几天我都可以陪你在上海逛逛，好不好？”
“嗯嗯。”
······
张日山在唐瓷夕睡午觉的时候准备离开，他想了想，怕唐瓷夕醒来后没看见自己会哭，便叫醒了她：“瓷夕，我走了，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嗯。”唐瓷夕虽然很艰难地睁开了眼，但还是想多看张日山几眼，她目送张日山出了房间后继续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她感觉屋子里空空地，很是不安，张日山和张启山都去上海司令部了，这里不是张府，没有丫鬟，没有管家，也没有站岗的亲兵。
她去洗了把脸，打算去餐厅吃饭，没想到餐桌上摆着许多被罩子罩住的饭菜——有生煎包，海棠糕，糖醋小排，牛排，皮蛋廋肉粥。她疑惑间看见被刀叉压着的一张纸条，上面是张日山笔走龙蛇的字——瓷夕，帮你叫了餐，睡醒了趁热吃。在屋里记得反锁门，出去带好钥匙，不要去酒吧那种地方，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前台。桌子上有一盒糖，从长沙带来的，是你喜欢的口味。
唐瓷夕看着这张纸条，不得不说，张日山是一个很细致周到的人，但她怎么感觉刚刚见到民国的他时他就是一个钢铁大直男呢？其他人都这么评价，说他是一个大冰块，但张日山总是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这一点就和未来的他很像——心思缜密，计划周全。
她边品尝美食边盯着那钢笔字看，硬笔写得还不错嘛。
吃完饭，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白色的泡泡袖长裙，裙子上有一些细微的点缀，是小巧的黑色蝴蝶结。长发上散在脑后，头上戴了一个大红的蝴蝶结发箍，出了房门，打算去别的功能区看看。到了空中花园，她看见了许多阔太和衣冠楚楚的绅士在那里散步，或是仅仅坐在长椅上交谈、看报。
她本就招摇的长相再配上现代化审美的衣服，一下就招来了几个洋人的兴致，他们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向唐瓷夕询问这件衣服的来源。
“I designed this dress myself, and then I\'ll have someone make it.（这件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然后再找人做出来。）”唐瓷夕用着标准的伦敦腔回应。
“Wow, your English is really good.（哇，你的英文说得真不赖.)”一位英国绅士赞叹。
“Have you ever been to the empire where the sun never sets?（你去过日不落帝国留学吗？）”
“No, I haven\'t been there.（不，我没去过。）”
“But your pronunciation is really incredible, and you look so young.（但是你的发音真的令人难以置信，而且你看起来还很年轻。）”
“Thank you very much . I\'m fifteen years old now.（谢谢你，我今年十五岁了。）”
“I didn\'t expect you to be so young. Of course, I mean your talent. You are cute and look like a child.(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年轻。当然，我是说你的才华，你长得很可爱，一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
“Thanks.（谢了。）”
“I\'m a businessman, and I think your dress design is great. I\'m interested in cooperating with you.（我是一个商人，我觉得你这身衣服设计得很棒，我有意向和你合作。）”
“Oh, I\'m so sorry. I\'m just visiting Shanghai, and I have no plans for the time being.（噢，真是抱歉。我只是来上海旅游，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Here is my business card. If you change your mind, please contact me.（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可以联系我。）”
“Ok.（好的。）”唐瓷夕接过名片，与英国商人道别。
······
晚饭前，张启山和张日山回来了。张日山在司令部的时候提前往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被前台接到房间里，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接电话。
他回到房间内看见了正在看电视的唐瓷夕，唐瓷夕听见了开门声便激动地迎了上去：“副官哥哥，你回来了！”
“瓷夕啊，我不在的时候会不会无聊？”张日山还在换鞋，唐瓷夕跳到他的背上，八爪鱼似的用手锁住他的脖子。张日山笑着，把人背到沙发上放下来。
“有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