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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I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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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街死了人,清晨的环卫工在巷子里发现了两具尸体,鲜血沿着地砖蜿蜒了三米之远,凝固在土渣里。
那条街在不久后又会在阴暗的基础上多了点恐怖的色彩。
那条街响彻的警笛,但是传不到画室的位置,画室距离那条巷子还是远了些。
我对着镜子搂住在洗漱的安生,他很瘦,以至于我忽视了他的高度,好像把他喂胖一点,和自己的身形便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安生,今天我想你穿上红色裙子。”我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把他手里的口红折断,“不要化妆,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可以打扮的像个女人。”
“不用。”
安生歪着脑袋看着被折断的口红,叹了口气,“能不能赔我一根?”
“好。”
阳光和煦,微风卷起纱制的窗帘。安生就坐在窗边,低垂双眼,安宁恬静…
我看着他沉沉睡去,手自然垂在身边,一手搭在腿上。
他的唇毫无血色,肤色惨白,如果不是靠着起伏的胸口,很难不让人怀疑坐在那的是个死人。
——如果不把安生当做男人?
画笔上的毛在粗糙的画布上剐蹭,这里浅一点,这里深一些…安生的头发没有什么光泽但很柔顺,指甲修整的平齐,中指上有很浅的老茧。
人中深一些,唇薄,睫毛不长但很密,眼尾会翘起。
“我睡着了?”
“嗯。”
“画完了?”
“嗯。”
安生抚平身上的红裙,绕过画架去看那副画像。
“谢谢…”安生伸手想要触碰,又害怕自己破坏了画的质感,伸出的手在空气里勾勒弧度。
画里是个裸|露的人,有肉|体的温度,有真实的呼吸…
承载了五克的灵魂,比画布还要轻盈。
嘴唇上多了一抹明艳的红,浑身的颜色只有胸前和唇。
“任何顶级的艺术都是雌雄同体的。”
画里的人没有夹|紧的双|腿,更没有遮掩的姿态,初生婴儿从不会因为未着一缕而感到羞耻,四肢朝上的,在啼哭里炫耀自己的肉身。
安生睡着,平和充满生气。
安生捂着双眼,跌坐在地的姿态如落入泥土的殷红海棠,安生的优雅是刻进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柔美,多少女人在安生面前都会逊色。
在自己面前落泪,低泣再到宣泄般的嘶吼。
我以为自己会把这幅画当作成名作,现在…成就了自己的精神后,好像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急促地叩门声传来,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一脸紧张到扭曲的前女友。
“怎么了?”
女友往里望了一眼,看着哭泣的安生,难以置信地摇头,“为了他?”
“怎么了?”我语气冷了半截,又一次询问,如果她再不道明由来,这扇门会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脸上。
“你杀人了,知不知道?”她的语气压制着颤抖,指着屋里的人,“你们都逃不了…安生!你疯了吗?两条人命啊!你还在画?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杀人了啊!”
我侧目看了眼屋内的人,安生没有被惊扰,泪眼婆娑地盯着那副画,看到安生满意,我勾唇道:“知道啊,是杀了人,刀还在我这,需要给你吗?”
“逃啊,你们得逃到很远的地方。”
“不用,法律道德,早就没法约束我了。”我移眸看着一脸惊恐,顿时血色的前女友,俯身柔和道,“拿什么约束一缕魂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