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摩柯不思议》空腹糖纸

2、第 2 章

　　卡卡西随手从篮子里拿了一块点心，刚咬一口，就看见明日穗朝他摊开手。

　　“？”
　　“一个一百元。”
　　“……强盗吗。”虽然，竟然，还挺好吃的。
　　“这叫靠自觉的买卖。”
　　明日穗摁出了圆珠笔，拿出小本本，一副要记下一笔的样子。
　　“顺便一提，如果不按时结清的话，会损伤你的信用等级，之后不仅借不到房子，也没法给你贷款噢。”
　　“？？？”

　　只是一块点心而已——
　　卡卡西根本想不通，明日穗是怎么想到从这些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小事，去编织成一张可用情报的大网的。

　　“还有茶。”递来一个一次性纸杯，从保温杯倒出茶水，明日穗提前说明道，“免费的。是我在家自己种的香草。”

　　卡卡西都不知道该道谢还是夸一句好闲了。
　　本来，在暗部的活动室里，这个距离地平线有五十米深的地下，两个暗部成员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已经很骇人听闻了。

　　他接过了茶杯。

　　篮子里起码还剩下二十份的点心。
　　“你打算拿这些怎么办？”

　　“放到颁布任务的房间。”
　　她搬出写有“一块一百，请自觉投币”的竖版，还有一个貌似用来放硬币的盒子。
　　“拿了点心却不付钱的客人会影响他的诚信度，对信用度较低的客人，木叶会收取更高的任务保证金，很棒的主意吧？”

　　卡卡西感觉有点不妙：“难道我今天的工作是……”

　　“要在暗处好好看着这些点心噢。”

　　卡卡西眼前一黑。
　　但还是照办了。

　　“多谢款待。”

　　放下杯子，站起身的瞬间，脑海中那些刚才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的紧密的训练和工作计划又回来了。

　　那片刻的平静是因为那杯微烫又泛着清香的茶的效果吗？他不知道。
　　但神奇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等卡卡西瞬身离开了活动室，明日穗叹了口气。

　　四代目明言不想让现在的卡卡西参加危险的任务。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委婉，最不容易被卡卡西察觉的方法了。
　　为此，还特地用一晚上想了个衡量信用度的方法。

　　“难道，我其实还挺厉害的？”明日穗摸着脸，喃喃自语，“算了~”

　　在任务颁布室布置好一切后，明日穗揣着笔记本，为了新的研究，征得伊比喜上忍的允许，拖了张折叠椅就坐到地下监狱去观察囚犯们的言行了。

　　只要能自由的做实验的话，在哪里都可以。
　　仅仅因为这个单纯的理由，她选择丢下之前的一切，加入了暗部，然后渐渐明白了这里与外面格格不入的地方。

　　加入根的那天，作为欢迎语，团藏说了一番话，想要在这里有所成就，就不要在这儿交朋友，不要和注定仰望你的人做朋友，把自己视为团队的一员是无意义的。

　　卡卡西算是朋友吗？

　　“不是呢。”
　　望向牢笼里的囚犯，她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把自己锁闭起来的少年。
　　“不是朋友。”

　　.

　　望着自己抬脚走进茶屋的银发少年，一屋子的同龄忍者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迈特凯揉了揉眼睛，感觉有沙子进到了里面。
　　“卡卡西，你这家伙啊……”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呼唤终于获得了回报而感动不已的时候，少年脚下一转，直接略过他，径直往茶屋最深处的位置走过去。

　　卡卡西坐到了趴在桌上熟睡中的女孩对面。
　　没有叫醒她，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和店家用手比划了两下，要了两杯茶和一串三色团子。
　　然后自顾自的打开随身带的书，读了起来。

　　过了半晌，顶着黑眼圈的女孩醒了过来，迷茫的看了眼前多出来的团子一会，“什么？”
　　“一串团子是120元，一块点心是百元，现在轮到你欠我20元了。”
　　“……你很闲吗？”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对着大白天躲在这种地方补眠的明日穗，少年手下翻了一页，平淡的说道。
　　“我喜欢的作家说过，时间不是用来消磨的，而是要利用时间。”
　　“不，我觉得时间是用来体会的。”

　　吃完团子，女孩一口灌下变温的茶水，又一头趴了回去，“干脆去试着养只小狗吧，卡卡西，慢生活也能充满乐趣的。”
　　“啧。”

　　迈特凯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治不好的幻术了。
　　卡卡西居然在普通的，正常的，和人对话！
　　这也太可怕了。

　　.

　　卡卡西真的去领养了一只小狗。
　　虽然是一只会说话，会使用忍术的忍犬。
　　拥有查克拉的忍犬比一般的宠物狗寿命更长，他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自己死在它前头，没人能照顾它。

　　被取名为帕克的忍犬从明日穗那里获得了一件手缝的蓝色小衣服。

　　“帕克，”卡卡西让忍犬记住了小衣服上车矢菊和小苍兰的味道，整个木叶只有一个人的阳台上同时种了这两种花草，“要是我不在了，就去找这个人，她会接收你的。”

　　对接下来领养的每一只忍犬，他都是这么说的。

　　.

　　明日穗很享受全神贯注去研究的时间，她读了木叶关押的每个囚犯的所有报告，包括所有的批注，有些报告长达几百页，可她都读完了。
　　她喜欢提出假设，然后利用一切存在的资源，去证明自己是对的的过程。

　　九尾袭击木叶的时候，明日穗正一个人在摇晃的地下监狱里奋笔疾书。

　　监狱塌了一角，逃出了几个S级的罪犯，秉持着好歹身为暗部的自觉，她抽出了那把暗部自从发给她就没怎么用过的短刀。

　　就在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伊比喜上忍救出了她。
　　“你的朋友说你可能在这里。”
　　他说。

　　她被抱进了一个孩子们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卡卡西拎着急救箱匆匆走了过来。

　　“集合的信号早就响过了，你在干什么呢。”
　　“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管理监狱和控制囚犯的方法，所以——”
　　“这不是没管住么。”
　　“……”

　　啊这。
　　被这么说了，也就完全无法反驳了。

　　“伸手。”
　　把渗入沙子的伤口清理干净，缠好绷带，松了口气的卡卡西等来了一声轻得几不可闻的道谢。

　　明日穗对卡卡西纠正了上忍的话：“我们不是朋友。”
　　“啊。不是。”
　　少年表示了赞同。
　　“别随便死了噢，不然我家的良犬们下半辈子一定会恨死我的。”
　　“什么啊。”

　　两人坐得离叽叽喳喳的人群很远。
　　明日穗躺倒在草地上，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不可思议的，什么都没在想。

　　他喜欢的作者也说过，幸福并非追求快乐，而是远离苦痛。
　　在看到满身疮痍却还活得好好的明日穗出现时，那些一旦从专注的事情上移开眼就会缠绕回自己身上的苦痛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

　　被送进木叶医院的病房按头静养的明日穗，对着两手空空从窗口翻进来探病的卡卡西问道：“你家的地址在哪里？”
　　“？”

　　“不填完紧急联络人的信息，我就没法出院。”她解释说，“这里的护士真的好凶噢。”

　　“给我。”

　　填完明日穗的表格，卡卡西去交给了护士，却领着一张新的表格回来了，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病床上的明日穗。

　　“你就写三代目不行吗？……不行？好吧。”
　　明日穗叹了口气，接过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