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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险胜 ...
赤红的血雾散开便被热气蒸腾,江迟落下的地方与宋移相距数十里,缝隙宛如天堑,爱人只是黑点。
宋移看到黑点明显晃了晃,江迟却以剑撑地,强撑着没有倒下。
焦躁与怨恨刹那席卷,宋移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将江迟带来。但悔恨无用,执笔的手只停顿一瞬,落成的符咒依旧精准强大。
两只希仍虎视眈眈。
宋移却先在所有人身上落下治愈符咒,江迟身上的尤其厚。
月亮又升了起来。
猩红的地火熊熊燃烧,疲惫的肌肉却不得不继续紧绷。
火光落在每个人眼中,生死一线之际,烧在眼瞳里的红是少年人的坚定与勇敢。
地底的金石摩擦声更响,似乎有利刃在岩浆山石下被千锤百炼,终于要在今夜破土而出。
长短不一的刺耳嗡鸣像重锤敲落在鼓。
鼓点燃起战意,放手殊死一搏。
江迟侧耳一听,立即明白地底是什么阵法。
他不顾身上重伤,开阵闪现到宋移身边。
宋移终于看清他顺着灵力流转而不断渗出的鲜血。
毫不多言,符咒、丹药和还能拿出的治愈法宝,被全数堆到了江迟身上。
江迟竟笑了声,他抓住宋移一只手:“梨舟,我要再施展一次禁术。”
“除此以外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是最好的办法。”
宋移不问他为什么,只问需要自己怎么做。
江迟说:“你和其他弟子需要维持渡化阵法运转,直到禁术结束。”
可场上众人早已突破极限,又何来灵力维持那么长时间的渡化?
何况希和“仙君”仍在。
宋移却攥紧白泽笔,道:“可以。”
江迟脸上便露出一个轻快笑意。
他松开了抓住宋移的那只手。
事态紧急,生死难料,眼下绝对不是互诉衷肠的好时机,可宋移却忍不住留住了江迟撤离指尖。
他盯着江迟身上不断渗出的血色,双眼被火光刺得发红,他想说好多话。
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
离开的人顿住,江迟反手捏住宋移指尖,避开所有人,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不要担心我。”
红丝骤然自断裂的灵脉长出,逸散的灵力被牵引着一点点融入骨血。
江迟知道现在自己的姿态一定是十足的诡异。
他本不愿在宋移面前露出这个样子。
可红线自发从他体内生出,月下白雪陡然滚落红尘。
刹那间,他的眉眼生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他轻声说:“不要担心我。”
话落,他提剑转身,一剑风华倾落满山白雪,临空一跃直刺“仙君”心窝。
“仙君”打退江见之时,这招已至。
他闪避不及,只能抛出黑白各三枚棋子,寒月光华一镀,白子挡住剑意,黑子化为怨气。
怨气笼罩,潜伏在周围的邪祟骤然嘶吼。
但那一剑却仍有大部分落在他身上,他的魂魄寡淡一瞬,却又立即凝实,嗤笑:“他们连两只希都对付不了。”
而江迟身上红线暴涨,渗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掐诀,地底的摩擦声瞬间更大。
阵法启动需要的时间缩短了。
江见深深地看了眼那些裹缠住江迟的红线。他能维持的时间不多了。
“仙君”笑意骤收,而宋移等人已经准备就绪。
烈焰之下,恰如雷鸣奔腾!
“仙君”不屑道:“凭那个老家伙的东西,能以为能困住我?”
江迟面朝江见一点头,地底阵法的控制权瞬间移交。
千千万万把刀剑霎时破土而出!
每一刀,都带着质问的怒。
每一剑,都有着失望的恨。
这是姬和月临死前设下的剑阵,为了清理杀害自己的不孝徒。
他死了九百年,恨了九百年,等了九百年,痛心与愤怒在兰错山的火焰中越烧越高,最终烧成了这千千万万把势不可挡的利刃。
酝酿百年的剑意落下,每一剑都重如千钧,每一剑都带着“仙君”始料不及的杀意。
黑棋吸引来的邪祟瞬间被杀意捅成飞灰!
“仙君”不得不挥剑格挡,江迟有余力再次施展禁术。
江见双手控阵,问出故人的遗恨:“姬寐,是谁指示你害死自己的师父?”
谁知此问一出,姬寐的剑却瞬间稳了下来。他仰头,目中的轻蔑毫不掩饰:“蠢货!”
他劈开剑势,手上又出一子,黑子弹出,怨气如云,刹那覆满山地,将地火和冒尖的剑都往下一压。
却只压了一瞬。
宋移等人的渡化法阵已经成型。
不知何时,他们分别站上了不同的山头。
所有人的衣袍都带了血,却所有人都还在咬牙支撑。
每个人都掏出了压箱底的宝物,被送出去的潮生衣又回到了西珠身上,她和几个弟子拖住了两只希。
无力杀死,只能拖延。
而白泽笔却立于渡化阵核心。
灵力自笔尖溢散如清水坠地,瞬间铺向四面八方,如甘霖般浇入弟子们的四肢百骸。
早已透支的灵海得到缓解,阵法也能维持更长时间。
渡化阵法如静雪般盖上每寸土地。
干净的清光照彻黑夜,怨气一出,即被渡化。
月光溶溶下落。
禁术开始凝聚魂魄。
而聚起的,却是一个个被姬寐当做养料所吞噬的魂魄。
那些魂魄呆板、麻木,被莫名的东西凌驾之后,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生机。
可也是千千万万的他们才能维系姬寐的存在。
禁术与阵法交叠呼应,魂魄凝出即被渡化。
一道道魂魄被剥离后,姬寐的身形终于有了虚化的趋势。
而姬和月留下的剑仍不断落下。
禁术、飞剑、阵法、地火,和天上一弦月。
年轻的修士挺立在四面八方,即使无力支撑仍毫无退意。
墨发无风自舞,长袍猎猎作响,皎洁的阵法是落到地上的月亮。
宋移维持着逆转的聚灵阵法,眼睛死死盯住姬寐。
灵海破碎之后,他从未生出过如此刻彻骨的痛恨。
也是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实在是骄傲到了自负的程度。
软弱却只有一瞬,危机还在眼前,他要将所有东西物尽其用,才有可能抓住一线生机。
浮梦珠、引灵丝、白泽笔,他还怎么用?
白泽笔设符散灵,引灵丝改写阵纹,浮梦珠……能有其他用法吗?
心念一起,珠子骤然发烫。
与海息息相关的珠子,在没有水的地方应该怎么用?
既然是鲛人一族,那与之相关的传说,泣泪成珠,织绡为衣,燃脂长明……
宋移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萨满的话骤然在他耳边回响——鲛人全族覆灭,血仇滔天,全族的仇恨与希望,只凝成了这一枚浮梦珠。
鲛人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枚珠子,被交到了宋移手上。
而想到这点的瞬间,珠子的温度立即下降。
似是为此感到欣慰。
宋移托起珠子,压下仍在轻颤的手,长久地凝视着它。
可要怎样才能开启呢?
而剑阵之中,姬寐却偶尔还能发起攻击。
哪怕随着散落的魂魄越来越多,姬寐的模样逐渐发生改变,他或男或女,或高或矮,而这些样貌都如蛇蜕般瞬间滑落消失。
被吞噬的魂魄如此之多,禁术维持的时间远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长。
江迟的脸已经白到透明,江见的魂魄也越发寡淡,维持阵法的弟子也有不少开始摇摇欲坠。
就连白泽笔都黯淡了些。
人力终有穷尽。
宋移用引灵丝牵动溢散的灵力,尝试驱动浮梦珠,可无论是直接引火,还是借阵通灵问古,浮梦珠都毫无反应。
他最后忍不住划开手将血滴落。
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姬寐却在江见力有不逮之时,陡然破开剑阵!
希也在同时挣脱束缚,悍然进攻!
触手一扫打伤多人,毒雾放出漫山遍野。姬寐提剑,直刺江见。
宋移立即提笔,防护符咒却来不及落在每个人身上。
眼见梅未隐护住柳载酒,徐流渔带走王漏,空相悔提弓一挡站在西珠身前。
禁术被迫停止,江迟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父亲,姬寐却唇角一勾,变招直击江迟!
而两只希突然合力杀向西珠!
空相悔只能拦住一只,尖厉的嘶吼划破黑夜,她暗道不好,可惨叫却没有传来。
原来有红伞突显,将触手与邪祟齐齐震开!
空相悔双眼瞪圆:“长月!”
红伞一抬,露出宫长月清俊惨白的脸。他凝视着空相悔:“我没办法长时间离开千俸城,快跟我回去。”
空相悔扬起的眉梢落了下去。
宫长月又替西珠拦下一次攻击,突然眼前一亮,红伞一开,直接飘到姑娘面前。
他一笑便露出森森白牙,商量的话也像威胁:“小姑娘,我救你,你把身上的衣服给我好不好?”
西珠眼眶霎时红了。
“宫长月!”空相悔一箭擦过他脸颊射落后背攻击。
宫长月遗憾撑伞回撤:“潮生衣可是仅剩的鲛绡所制,水火不侵……”
鲛绡!
电光火石之间,宋移骤然明白一切。
要点燃鲛人留下的火种,自然要用他们留下的引子!
他双眼放光地看向西珠:“西珠师妹,潮生衣能送我吗?”
西珠咬着唇,宋移迅速道:“我无法赔一件同样的给你,但无论是法宝还是……”
西珠却已经将衣物递了过来:“我们相信宋师兄。”
余下的话被吞回肚中,轻薄如水的衣物好似重若千钧,却来不及犹豫或是伤感。宋移将手并拢,如水般柔滑的鲛绡在他掌心被瞬间拉长,飘逸潇洒的衣物最终凝成一股柔韧莹白的线,好似真的成了一条纤长的火引子。
潮生衣缠住浮梦珠,火光霎时亮起。
对敌间隙中瞧见这一幕的人骤然一惊。
那火焰竟是纯白。
宋移抿唇,仰头看向勉强挡住姬寐,却越来越落于下风的江迟和江见。
剔透带紫的火从他手上一点点烧开,在舔舐到带血的伤口后,亮度骤然大增。
甚至在瞬间将宋移吞入其中。
江迟将耳朵转向宋移,而宋移却出奇地沉静。
他好像又听到了连绵的海潮声。
看到鲛人鳞片在月色下泛出微光。
与此刻铺散在月亮周围的鱼鳞状的云一模一样。
于是宋移将手腕一抬,白中带紫的火焰便落入云端,天空也以月亮为圆心烧开,与赤红的地火遥遥相对。
白火坠落如珠,颗颗砸向姬寐。
鲛人的歌又唱起来了。
唱的却是愤怒和血泪。
局势骤然翻转。
沾上身的的火烧掉了姬寐一层又一层的魂魄。
从容的姿态消失,焚尽的魂魄嘶吼,即便他闭着嘴,但他已眉头紧皱。
而握紧伞柄的宫长月薄唇微勾,脸被赤红伞面下一映,越发显出十足的鬼魅:“邪祟?我才是祖宗。”
话落之时,他的怨气骤然散开,与两只希悍然相对!
而身为邪祟的宫长月提前抵达,便说明空相家的援军已在近处。
江迟与姬寐僵持不下,宋移心念一动,将火光附于长风剑身。
于是江迟挥出的每一剑,既有霜雪的凛然,又有烈焰的炽热。
两者密不可分,在一次次的招式中逐渐合二为一。
天地之间,骤然由白焰烧出冰莲。
莲瓣如刃,随剑破空,一剑接着一剑,便一瓣托起一瓣,幽幽火光非死不灭。
火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愤怒。
一样想将仇人挫骨扬灰。
哪怕姬寐只是沾上一点,魂魄就得永受焚烧之苦——直到最原本的魂魄也被烧干净,这火才会熄灭。
全力对阵两只希的宫长月占据上风,宋移便提笔画符配合江迟。
而姬寐却近不了宋移的身。
江见只余一点残魂,却牢牢守在宋移身侧。
何况宋移身上都沾着火。
事到如今,姬寐只能撤退。
但谁会允许他撤退?
布下的拘魂法阵好似天罗地网,他注定插翅难飞。
但他还有一个办法。
世人无能为力便求助上苍,而姬寐认为自己就是天。
可又是谁铸造了这天?
一团黑液,缓缓自他掌心析出。
比段远山那团更浓稠,更黏腻,透出更彻底的虚无。
黑液能腐蚀灵剑,更能蚀骨,可他却任由黑液慢慢覆满全身。
寂静燃烧的白焰,竟随黑液蔓延缓缓熄灭。
江见看见黑液之时便脸色一变,他大喝:“后退!”
江迟立即回退。
姬寐寸步不移。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他,时间刹那静止,等黑液终于退开一点,便露出五官交错不齐的半张脸。
那是一张由许多人的脸拼凑而成的脸。
眉骨高低错落,鼻子宽窄不一,眼睛透出真实的怨毒,而他的眉心,竟显出一条直贯额头的红线。
他轻叹一声,捂住半张脸,幽幽的目光却看向江见:“你自己打散魂魄解开此地封印,我不想动手。”
江见却复杂地看了宋移一眼,一瞬过后,他便直视姬寐:“你现在还只能操控黑液。封印破开能放出祂的一部分本体。那个时候,谁还能阻止你?”
众人悚然一惊。
姬寐笑道:“你的魂魄作为封印在此地消磨了九百多年,即便我不动手,再过百年便散干净了,你又何必执着?”
江见冷笑:“你若真有本事打散我的魂魄,为何还不动手?”
江迟不发一言,却挡在了他身前。
探寻的目光落到不断修复着江迟身体的红线。
姬寐嗤笑一声,骤然出手!
黑液护着他在火焰间畅通无阻,若是一对一的剑招比试……
江见的魂魄刹那变淡,姬和月留下的剑阵陡然化作一剑,一剑贯穿百年,借江迟的剑意而发,陡然截断姬寐身体!
火立即烧上去。
剑和符咒又至。
黑液延伸不及时,霎时在配合无间的招式下溃败消散,砸在地上却还能噬出凹地。
藏在黑液里的魂魄瞬间消散。
对希的控制消失,宫长月立即抓准机会,众人纷纷施力,最终合力将希打散。
浓重的怨气消散后,裹着热浪的风也变得讨人喜欢。长久的呆滞停在每一个人脸上,等确定视线内的确没有邪祟,生机与疲惫才终于爬上眉梢。
有人大吼一声,所有人紧张的神经因这吼叫开始慢慢放松。柳载酒一屁股跌在地上,却又瞬间被烫得跳了起来。
徐流渔用仅有的力气含笑在周围布下降温的阵法。
所有人便自发挪了过来。
他们赢得并不轻松,甚至几度与死亡擦肩而过。
好在最后,所有人都还站在这里。
“四只希!我们解决了四只希!”亢奋混着未消下去的战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图什说,“哈哈!我们好厉害!”
西珠的笑很浅:“师兄不要骄傲。”
宫长月闻言低声问空相悔:“不是两只吗?”
空相悔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江……夫子?之前斩了两只。”
宫长月将目光转向江迟,恰在此时,江见也道:“絮影。”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已然是虚弱到了极致。
即便他的身旁就是深邃的缝隙,炽热的熔岩几乎要将他的魂魄烤裂,他也没有力气再挪动了。
江迟还没来得及和宋移说话,听到这句,他默然片刻,最终还是改变方向走了过去。
即便他其实没什么关于父亲的记忆。
靠坐着的江见直起腰,他贴近江迟,似是有话要说。
江迟垂眸等待,江见却悍然出手,一掌轰向江迟灵台!
红线寸断,鲜血霎时炸出。
毫无防备的江迟被一掌打入裂缝之间,他眼神骤然涣散,长剑脱手,猝不及防要跌入滚滚岩浆。
盯着他的宋移面色骤然一变。
符咒落成毫不迟疑,次次传送终于将两人距离缩小,引灵丝霎时疯长,迎着沸火缠向江迟。
江迟的瞳孔已经散开。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承受了四次禁术,灵脉爆裂却不待修复又被冲开,何况他对战时又受了伤。
身体已经到了残废的边缘。
而江见直击灵台的一掌用尽全力,将他破碎的灵海轰然破开。
后背的滚烫几乎已经烧焦皮肉。
却有东西缠住了他。
宋移的声音好似来自天边。
下坠停止了,宋移的手拉住了他。
三根细弱的白丝挂住了凸起的石壁。
即便引灵丝是宋移的法器,可拖住两个人的重量,也不由缠得宋移手腕见血。
血滴在江迟脸上。
他颤了一颤。
瞳孔终于有迹象凝起。
宋移的气息,他的鲜血,一滴一滴地砸在自己脸上。
迟钝的脑子缓了会,他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听着宋移声嘶力竭的呼唤,江迟骤然发抖。
宋移怎么能跟过来?
宋移怎么敢跟过来!
他们的脚几乎已经碰上了岩浆。
好像连头发也烧了起来,但宋移没法画符,他只能连声:“江絮影,你醒醒,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可真的有人会来吗?
宋移弄不懂江见最后那一出。
而江迟却用尽全身力气眨了眨眼。
好疼,是熟悉的疼,深入骨髓,却在成长过程中如影随形。
但有些时候,对痛苦的熟悉能带给人安心。
江迟骤然咬牙,银光瞬间自骨头生发,红线几乎缠住他的身体,与此同时,宋移几乎用眼睛看到了周围的灵力——随着江迟身上的银光闪烁,那些浮动的灵力骤然如云雾般被江迟牵移。
江迟唇边涌出血,却有力气抱紧宋移,灵光骤闪,红线攀附。
下一瞬,宋移已经回到了地表。
而江见已经被人控制了起来。
见两人回归,他几近透明的魂魄上,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江迟一落地就晕了过去,只是银光与红线仍旧肆虐不停。
宋移将他牢牢抱在怀中,无视溢散的银光割开自己的皮肉。他的质问来自喉咙:“为什么?”
他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见的声音发虚,落下的话却压得人喘不过气:“银光源自江家秘术,在江迟出生之前,就由我主持,将他的骨血与天地灵脉相连。”
他略去江迟因此遭遇的种种痛苦,又道:“直到今天,他灵海碎裂,我才看出若他没有灵海,对灵力的操控会更加得心应手。”
但灵力若无灵海转化,会毫无保留地攻击灵脉,时间一久,十死九残。
江见看向那些红线:“这是情人蛊。”
他的眸中闪过痛色,却略下许多的话,只说关键:“那是被制出的第一枚情人蛊,它不知为何在絮影发生身上发生异变,能一次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
所以他悍然出掌,彻底打碎江迟灵海,又任由他掉入岩浆,看着宋移追去,只是为了在濒死之际激发江迟的求生欲,以此将灵脉彻底接入周围万物。
抱着江迟的手臂越收越紧,宋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火与痛色。江见知道他在心底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却毫不在意地摇头:“我的时间不多了,姬寐没死。”
“那团黑液不过微不足道的分身,姬寐是将自己寄生到了黑液的本体之上。九百年前,我们为了将其封印,由絮影创造了五涂阵。”
“阵法接住山川地形和灵脉走向,最复杂精妙不过。又因为事关重大,各个阵眼的守护人都不知道其余四处在什么地方,但絮影是我的孩子,我能猜出大概方位。”
他盯着宋移的眼神和蔼:“观斋,过来,我告诉你。”
宋移深深看了眼江迟,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江见无力到唇都没了动作,他的声音也轻:“除了兰错山脉,其余四处分别在太和城、缥河源头……”
宋移瞳孔骤然一缩。
说完这些,江见彻底躺了回去,他将目光幽幽放空,任由自己消散。
宋移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去将江迟抱在怀里。
哪怕他骨头里发出的银光能割开宋移皮肉,红线不管不顾也粘上宋移。
江见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他好似回光返照,又多说了最后一句:“絮影擅弹箜篌,日后若得空,可以让他给你演奏。”
话落,他彻底散于天地之间。
冬至快乐!本来想下班就修文的,但是下班和朋友吃饺子聊天的时间有点超出预期,一修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个点了。冬至快乐[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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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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