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四十九、昔日恩仇•今朝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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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颓然坐在格兰芬多塔的入口处，石板地冷得透心，他浑然未觉，也许，早就没有心可以冷了……
“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快点回去，要开会了！”有人硬把他拉了起来。
“开会？”斯内普茫然地抬起头，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身影映入眼帘，“今天是星期五？”
“看来你还没完全疯，我听说了……下午的事，要报仇要道歉要干什么都可以慢慢来，总之还是先去有求必应屋吧！卢修斯他们都在等你。”
斯内普只好不情愿地跟着雷古勒斯向五楼走去。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直到转过拐角，再也看不见胖妇人的画像。
“我觉得好像有人跟踪！”雷古勒斯咕哝着。
“你敏感过头了吧！”斯内普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感觉到了周围有人。
“我倒希望是我敏感过头……”雷古勒斯耸耸肩膀，他对自己灵敏的感官一向颇为自信
“我知道是谁了！”斯内普猛然抽出魔杖转过身，“波特，出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波特，我知道你躲在那该死的隐形衣下面，快滚出来！”
有什么东西破空飞来，斯内普本能地念出“四分五裂”，被雷古勒斯一把打偏了准头。
“西弗勒斯，是你的时间转换器！”
“波特，我不要你的施舍！”斯内普攥着失而复得的时间转换器冲着空气低吼。
“喂，你可别给摔了！”雷古勒斯拽着斯内普的长袍，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傻事。
“你以为我像你那个傻瓜哥哥一样冲动吗？”
“唉！我再一次替他向你道歉……”
两个斯莱特林男孩说着话并肩而去，一直站在走廊上，靠着隐身药水藏住形体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望着十六岁的自己的背影，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我就说波特没那么好心会还我东西，但是梅林保佑，我真没想到是我自己还的……
说起来，1976年6月9日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受辱、绝交……还有……那个小聚会……那天晚上，他做出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
他低下头，转动了手中另一个时间转换器。
关于时间转换器出的乱子就这么落幕了。学校向魔法部申请了一个新的转换器，为此斯内普不得不多进行了几次时间旅行来调整时间差，理所当然地，他觉得很疲惫——学生时代频繁赶课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希望某个不知天高地厚选了所有课程的小丫头能坚持住吧！他有意无意地想。
开学头三天，赫敏确实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手忙脚乱——老天，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同时选了占卜、算数占卜和麻瓜研究吗？就没有一个人“碰巧”选了其中的两节课？拉文克劳们的求知欲都哪里去了？
说到占卜课——梅林保佑，她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节课，不，与其说是课程，还不如说是不知所云的垃圾！怎么会有人想要把命运交给水晶球和茶叶渣这样不靠谱的东西呢？还是算术占卜合她的胃口，毕竟数学也是古老的魔法元素之一，相对于感性的占卜学来说，算数占卜要更加理性，很明显，赫敏那时刻都在高速运转的大脑更适合后者。
在这漫长（之所以说漫长是因为赫敏的一天至少要比别人多过十小时）的三天里出了件大事——海格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出师不利，让一个学生受伤，虽说多半是那家伙咎由自取，可是麻烦的是，那家伙姓马尔福。
“你明知道他没事的，他的胳膊好着呢！”新学期的第一堂魔药课结束之后，赫敏丢下两个朋友冲进斯内普的办公室，因为格兰芬多在课堂上的不公平待遇以及她被扣掉了五分，她的口气里带了些质问的意思。
“格兰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内普整理文件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但并没有抬头。自从赫敏看到了他最痛苦的回忆，他就总是尽可能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小心翼翼探究的目光。不过看起来，今天上课时应该是把她气得不轻吧！也好，直截了当比躲躲藏藏让人舒服多了。
“我在说马尔福！明明就是他自己招惹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而且他胳膊上的口子最多两寸深，我才不信已经严重到了需要别人帮他切雏菊根的地步。”赫敏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像足了麦格教授。
“也许吧，那又怎样？”斯内普淡淡地问。
“那……”赫敏张口结舌——是啊，那又怎样？他是斯莱特林院长，偏袒自己的学生天经地义，更何况他那么讨厌哈利，厚此薄彼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看你是因为那五分才来找我麻烦的吧？”斯内普终于从论文堆里面抬起头来，唇角轻轻抖动了一下，好像要笑的样子，“怎么？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不知道我为什么针对隆巴顿？”
被斯内普说中了心事，赫敏不由得脸上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我个人认为你的不断提醒只能让隆巴顿的脑子越来越笨，显然温和的暗示并不能阻止格兰芬多式友情的体现，也许只有扣分才能够让你记住，说起扣分，我并不介意给胡乱闯进教师办公室而且不使用尊称的学生多扣一些分数……”斯内普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懒洋洋地举起了魔杖。
“呃……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对不起教授……我先去补昨天的草药课了……”意识到斯内普在委婉地向她解释自己的教学理念，赫敏尴尬地一笑，转身飞奔出了办公室。
斯内普坐在教工休息室的扶手椅上，冰冷的指尖尚未恢复知觉。
他来这里本来是想找一种名叫暗寄生的菌类作为辅助药材，可是一打开经常长满暗寄生的旧衣柜，就有个女子的身体硬邦邦地倒入怀中，深红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双眸紧闭，神态却十分安详。他知道那阖起的眼睑下面，定然是清澈的祖母绿……
“滑稽滑稽！”他挥动魔杖，平静地念出咒语。随着怀中的人化作一缕青烟，他缓缓地瘫坐在扶手椅上，身上冷得如堕冰窖。
门开了，他冷眼看着涌入的人群——为首的是微笑着的卢平，后面跟着一群格兰芬多，他们中间有小救世主、救世主的好朋友、魔药白痴，还有——当然——万事通小姐。
想到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教材，他心中一片雪亮——难怪旧衣柜里会有博格特，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最初得到卢平出任黑魔法防御教授一职的消息时，斯内普曾用了两个不眠之夜写了整整一卷羊皮纸的抗议书，尽管他知道那是徒劳无功的，笔尖倾泻出的斜体字也仅仅是一种别样的缓释剂而已。不出所料，校长大人的回音是与那卷羊皮纸几乎等重的吹宝超级泡泡糖。
其实斯内普对于卢平的厌恶远远没有对詹姆斯和西若尔斯来得那样强烈，但绝不是说他可以对卢平抢夺了他心仪已久的职位一事置之不理。毕竟当年卢平把他受辱的姿态尽收眼底却作壁上观，只在朋友们做得特别过火的时候才温言阻止，更何况——那家伙是个狼人！
让一个狼人待在霍格沃兹当教师，邓布利多准是疯了！好吧，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一下，缓缓地站起身：“别关门，卢平，我就不观摩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昨天课上发生的事情，于是回头补上一句：“估计没人提醒过你，千万别给纳威•隆巴顿哪怕稍微复杂一点的任务——除非格兰杰小姐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赫敏脸上微微发红——斯内普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卢平，可是这话明摆着是跟自己说的。他是在提醒她不要继续做纳威的拐杖。
好吧，我知道了！她对着斯内普摆出这样的唇形。
就像斯内普不给纳威面子一样，卢平也丝毫不买斯内普的帐，他当场宣布要让纳威来做这堂课的助手。斯内普皱着眉头离开教室的时候赫敏几乎笑了出来——嗯，这其实也算是两种教学理念的尖锐冲突吧。
当然，对十几年前的岁月惊鸿一瞥之后，赫敏不会幼稚到仅仅得出“教学理念相左”这个结论的地步。
这堂课之后斯内普成了全校的笑柄，除了斯莱特林学院之外所有的学生都在秘传斯内普教授身穿女装出现在黑魔法防御课堂上的轶事。而就在斯内普对着渐满的月亮咬牙切齿之时，邓布利多那总在恰到好处之时雪上加霜的纸条出现了——
西弗勒斯，狼毒药剂的配法你应该还记得吧？
斯内普愤恨地扯碎了那张纸条。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四十九、昔日恩仇•今朝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