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静水流深》空腹糖纸

2、第 2 章

　　坐在玄关气呼呼等着自己的弟弟佐助，却让鼬想起了那个女孩。
　　她……一直在那个窗台前站着，是想要等到什么呢？

　　不满哥哥走神的佐助，吃饭的时候一个鼻涕泡泡全蹭到了哥哥的衣服上。

　　“啊啦，鼬，”宇智波美琴见大儿子又背着竹篓，有些疑惑，毕竟大儿子很少有需要做两遍才能掌握的事情，这太反常了，“又要去摘草吗？”
　　“嗯。”
　　“这样，那路上小心。”
　　“我出门了。”
　　确认完裤兜里确实装着洗干净的手帕，鼬快速出了家门。

　　.

　　虽然谁都没有立下任何可靠的约定，但是靠着细若游丝又暧昧不定的“下次”，这份友谊还是顺利的延续了下去。

　　“一，二，……一共有六片叶子呢，真的，和书上写的一样！”
　　两个孩子面前摊着图鉴，正在比对采到的植物和书上描述的特征是否一致。

　　不知何时，早川汐的手里用剩余的草编完了一个没有花的花环。
　　她把花环放到了鼬的头上。
　　鼬摸了摸，“好厉害啊。”，他就不擅长这种手工艺。
　　“很简单的，学一下立马就会了。”

　　过了十分钟。
　　“鼬……你还真的很不器用呢。”

　　只有在这里才会被评价为“不器用”的天才轻轻掩嘴笑了。
　　起码，这是早川汐在这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唯一见到他笑的样子。

　　“这个给你，作为把手帕洗干净的谢礼。”
　　早川汐拿出一个小号的花环，鼬顺从地任由女孩将它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还有，祝贺你顺利从忍者学校毕业。”

　　“既然是谢礼，那我该拿什么还礼呢？”鼬说，“我今天什么都没带。”
　　“下次。”
　　早川汐伸出手掌，鼬轻拍了一下。
　　“下次。”

　　.

　　鼬醒来的时候，是在木叶的医院病房。
　　明明目睹了认识不久的队友的死，现在他却只能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的四肢还能动弹。
　　抬起手的时候，翠绿色的花环顺着有些削瘦的手臂滑下来，不知道被做过什么保鲜处理，还一直保持着那种充满生机的颜色。
　　鼬盯着它，然后用被子蒙住头，默默任由枕头逐渐变得湿润。

　　.

　　对自家年幼开眼的长子，宇智波夫妇都表现得很担心，起码，美琴发现富岳对着同一面报纸，有二十分钟没翻过面了。

　　“鼬，你有空也不用一直照顾弟弟，去多认识几个朋友怎么样？”美琴小心提议。
　　“？可是我已经有朋友了。”

　　“！”

　　美琴手里的茶杯被摔回了水槽。
　　“真人？”真的不是儿子想象出来的朋友？
　　“是的。”

　　“对方是哪个族的？很优秀吗？名字叫什么？”富岳不相信同龄人里还有和自满的长子旗鼓相当的天才。
　　“……”
　　鼬站起来，回答道。
　　“当朋友是不需要资格的。”

　　负责监视早川汐的暗部也想不通，宇智波的未来之星，和一个毫无忍术概念的一般人交朋友做什么，同样他们也想不通，身怀复杂背景的遗孤，和在九尾事件后同为重点防备对象的宇智波交好，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无论周围的人怎么绞尽脑汁，忧心这那，终究也还是和当事人无关的事情。

　　宇智波鼬依旧会在冬天围上早川汐织的围巾出门，拎着宇智波的特产仙贝到她家，一起围着火炉聊互相推荐的书的读后感。

　　早川汐则雷打不动每天到书店报道，偶尔坐在树桩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一边看书一边陪着宇智波鼬训练，然后在十字路口道别回家。

　　要说是在密谋什么，两人的对话也太少了，大多时候都是无言。
　　可要说什么都没有，每次目送早川汐回家后，鼬总会瞥一眼他们的藏身地，表示他知道暗部在那里。

　　三代目总是忧心忡忡的，但阿斯玛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小孩子在一起玩不是很正常吗？”
　　他小时候也喜欢变着法子和各种孩子搭话玩耍啊。
　　只不过是两个更聪明一点的小孩罢了。

　　.

　　“啊，鼬，晚上好。”
　　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随手拿的针织外套，早川汐揉着眼睛，对月亮当头时造访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只是朝他浮起了和洒落地面的月光一样温柔的微笑。
　　“怎么了？”

　　“头发，变长了呢……”
　　“就算夸我也变不出来什么的噢。”
　　“明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鼬摸了下空空的手腕，“能给我编个那个吗？”
　　“那个？”
　　“嗯。”

　　早川汐掖着被夜风吹起的外套，有些无奈道：“明明看了那么多遍，自己也早该会做了吧。”

　　“因为，我很不器用嘛。”
　　鼬眨眨眼，回答道。
　　这种话，除了早川汐，也就再没人会相信了。

　　夜深，附近的蝉都不叫了，两人却坐在草地上编花环。

　　鼬看着早川汐。
　　明天就要加入暗部，而且是暗部里的根，那个一直怀疑，监视，提防着她，没有一丝光亮，同时各种意义上也是最后防线的地方。

　　编到一半，早川汐感觉眼睛有点酸，于是望向夜空中的星星，“哇——看呀，真漂亮——”，她拉住了鼬的胳膊。

　　在他回望着从深渊里窥视自己的眼睛之时，也只有她会叫自己抬头看看星空了。

　　一如既往的，把花环套到他的手上后，早川汐忽然说道：“是不是有段时间要见不到你了？”
　　“嗯……半年左右。”
　　鼬低头说。
　　“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真巧，有件事我也一直瞒着你。其实，我决定要去当作家了。”
　　“诶？”
　　“我的书，你会买吗？”
　　“当然。”
　　“所以，一起加油吧，鼬。”

　　“小汐。”
　　“……”
　　“别哭了……”
　　少年揽臂抱紧了她。

　　那个时候，亲眼看着挚友止水从自己面前消失的那个晚上，他跨过了伫立着许多稻草人的荒原，呆呆的看着那间亮着橘黄灯光的屋子一整晚。
　　然后，想起很早以前，早川汐对自己说过。
　　黑凤蝶是一种感到潮气就会往香水草的地方飞过去的昆虫。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黑凤蝶，在感到周围的空气让自己喘不过气时，就会不由自主的飞向早川汐的身边。

　　那时的鼬还没意识到这种想法的危险程度。
　　毕竟，一个简单的比喻，便可产生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