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皇帝一走，另有嫔妃们来探病。
宁姑姑把四妃一嫔迎进去，余者打发了。
四妃一嫔见得戚明庄，皆红了眼眶，恨道：“完颜贼子竟敢欺负皇后。”
戚明庄喝了水润喉，养了养神，招手喊贤妃上前，叮嘱了几句话。
贤妃连连点头道：“娘娘放心，臣妾定照办。”
戚明庄道：“你们还得学骑射，学了自有用。”
贤妃道：“那是，学了，若有一日遇贼子，就有力气给他一刀，戳他一个稀巴烂。”
完颜兄妹万料不到这趟到大周，竟会吃了一个闷亏。
金国这几年不断试探大周底线，使者每回到大周，总能讨到好处。
完颜兄妹这次过来，一来为讨好处，二来为了瞧瞧大周京城如何繁华，三来为了讨一个公主。
现下好处还没到手，完颜长治竟被大周皇后捅了一匕首。不单如此，大周君臣还冤枉他，说皆因他对皇后无礼，皇后为自卫，才会出手。
不管他如何分辩，没人信他，包括金国这边的人。
人皆不信他若不去招惹皇后，那个娇滴滴的皇后敢拿匕首捅他。
还说皇后定然是被逼急了，怕毁了清白，才会拼了全力。
完颜长治气得跳脚，跟完颜长英道：“妹妹，我真没对那个皇后如何，这次，明显是大周的人要陷害我。”
完颜长英也不信他，笑吟吟道：“二哥，宴席一开，你眼珠子就沾在那个皇后身上，谁个看不出来啊？只你也不小心点，竟被捅了一刀。亏得那个小娇后力弱，你又皮厚，只伤了你皮肉，没伤着内脏，若不然，这趟你得交代在大周。”
完颜长治仰天长叹，连妹妹也不信他。
他当时虽喝了酒，并没有醉，在大周宫中，也只敢搞一下小宫女，哪会去搞皇后啊！
对了，那个小娇后，当时冲过来捅他时，好像蓄满了仇恨。
不就多瞧几眼嘛，何至于此。
哼，等着，将来灭了大周，这个小娇后落到自己手上，里里外外都得尝个遍。
完颜长治一想到大周皇后那个娇样，心头一热，胸口伤处却又一痛。
不行，不能再待在大周京城，谁知道他们又会使什么诡计出来陷害人。
没尝到小娇后，先把命丢在这儿，不值得。
完颜长治跟完颜长英商议后，决定留使者在此，他们兄妹先走。
第二日，金国使者面见皇帝，先是言辞激烈，再次指责大周国皇后捅伤了金国二皇子事件，又说二皇子伤重，若有一个三长两短，两国再不是盟友，将会开战云云。
皇帝不言，只看向李保。
李保便替皇帝和金国使者舌战，说二皇子若不是对大周皇后无礼，何至被捅，皇后还病卧在床，一心寻死呢。
说到最后，金国使者理亏。
使者叹了口气道：“皇帝陛下，我们二皇子得先回国养伤，请陛下在通关令上盖印。”
完颜兄妹离京的消息传至正阳宫时，宁姑姑正在帮戚明庄拆头上的白布。
小太监禀了消息，又道：“皇上说了，请娘娘安心养着。”
待小太监告退，戚明庄握住宁姑姑的手道：“他们终于走了。”
前世，完颜长治运了数十车礼物，带走了一位封为公主的宗室女。
得意洋洋，耀武扬威。
这一世，完颜长治被捅一刀，没有礼物，带着伤走了。
戚明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中带泪。
自己改变了一些东西。
只要狠狠卷起来，将会改变更多。
若能够，十年后，要灭了金国，将完颜长治凌迟。
皇帝这几日，忙得很。
完颜长治被捅伤，提早离京，两国关系已生变。开战，是迟早的事。
皇帝心中生忧，忙着召见武将商议对策，准备提拨将领，招兵买马。
一切事情要落到实处，需要钱。但国库空虚，实属无奈。
户部侍郎捧着帐册，一直叫苦，说到处缺钱，实在筹不出钱养军。
皇帝感到事态严重，国仓竟空虚到这种程度。
若金国这时候打过来，能抵得住吗？
皇帝焦头烂额，连着数晚睡不好。
这日下了早朝，正待另外传召心腹大臣商议招兵之事，却见李保进来禀道：“皇上，正阳宫来人了。”
宁姑姑进来禀道：“皇上，衡王妃进了宫，在正阳宫候着。”
皇帝这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政事繁忙，整日忧心，竟没顾上谢宛卿。
他点点头道：“你回去告诉皇后，让皇后先照应着，朕午膳后再到正阳宫。”
宁姑姑自去复命。
皇帝天没亮起来，忙至午膳时分，用毕午膳，其实颇困倦。
他有些挣不起精神，心下第一次不是很想见谢宛卿。
皇帝来至正阳宫，皇后迎出来，亲自领着他进殿内，安排一番，识趣的退了下去。
殿中，只剩下皇帝和谢宛卿。
谢宛卿含娇带怨，“皇上竟是忘了臣妾不成？”
皇帝趋前，执了谢宛卿的手，幽叹道：“你明知，朕每时每刻皆记着你。”
他又解释，“这阵子忙，恐金国狼子野心，会启战端，各事得准备。”
谢宛卿回握住皇帝的手，轻声道：“皇上肩负天下，却是辛苦，臣妾不该抱怨。”
皇帝又哄几句，看看时辰，站起来道：“朕还传召了宋将军议事，这厢得回去了，你早些出宫，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朕再召你。”
谢宛卿看着皇帝出殿，不由抿了唇。
之前，都是皇帝十分火急召她进宫，她总是掐着时辰告退，这回却……
虽说国事繁忙，但皇帝，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对她上心了。
谢宛卿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她与皇帝之事，如何瞒得过衡王！
但衡王不知是何心思，竟睁一眼闭一眼，表面上，且对她极宠爱。
只她知道，若以后不能进宫当上皇后，那起不怀好意的，一定会作践她，叫她一切尽毁。
谢宛卿思索着，听得脚步声，却是皇后进来了。
她忙换上娇怯怯温柔笑脸。
戚明庄先安抚了谢宛卿几句，又道：“太医给你请了脉，说别的犹可，只你郁结于心，气血两虚，若不自我宽解，时日长了，恐夜梦频多，不利生育。”
她见谢宛卿微红了脸，千娇百媚的，顿了一下，“你也知道，皇上怜你，托本宫照应你，本宫不能负了皇上所托。”
戚明庄说着，让人捧进几盒补药，“衡王妃，你若心怜皇上，当保重自己身体。这是赐给你的，回了府，定要好好进补，自我宽解。”
谢宛卿忙谢恩。
送走谢宛卿，画春替戚明庄委屈，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娘娘呢。”
戚明庄止了画春的话，淡淡道：“什么都抵不过皇上的喜好，娘娘又如何呢？”
至晚，戚明庄正练字，听得皇帝来了，忙整衣相迎。
心下道：果然，他今日忙着，匆忙见了谢宛卿，不及多说什么，晚间得了一点空闲，还得来跟我问详情。
她迎进皇帝，请安落座毕，遣开身边的人，细细说起谢宛卿进宫诸事，又提自己宽解谢宛卿的言语。
总之，她对他的心头肉，体贴入微，不敢有半分怠慢。
皇帝静静听毕，揉着头道：“朕想喝皇后泡的茶。”
戚明庄闻言，马上煮水泡茶。
阵阵茶香。皇帝端茶细呷，低声道：“这些日子着实累坏了，皇后泡的茶，能抚慰身心。”
戚明庄：“谢皇上夸奖。”
皇帝喝着茶，又道：“皇后燃上香罢。”
戚明庄便揭香炉换上皇帝喜欢的香。
皇帝喝着茶，嗅着香，情绪渐舒缓。
他抬眼一瞧，方发现案上有一幅字，笔墨且未收拾。
“皇后适才在练字么？”
说毕站起，看了一眼那幅字。
皇帝字画双绝，朝臣求赏赐时，多数求字画。
他只一眼，就指出这幅字其中不足之处。
戚明庄羞惭道：“臣妾心不静，写时歪了笔。”
皇帝来了兴趣，示意戚明庄铺纸。
戚明庄惊喜，皇帝这是要赐字！
她忙忙磨墨展纸。
皇帝搁下茶，提笔凝神，一挥而就，写了一首诗。
戚明庄看着字，十分赞叹。
皇帝治国一般，但于字画一途上，举国上下，没几个人比得上。
这幅字，若悄悄拿出去卖，那起豪富之家，一万两也愿意出。
戚明庄心热，皇帝要养兵，却苦于国库空虚，手中无钱，若肯卖字……
她思谋着，要如何找机会说服皇帝。
皇帝见戚明庄对这幅字爱不释手的模样，心情略愉悦。
他微微一笑道：“你过来，朕教你写一幅。”
呀，皇帝肯教，我好好学，写出来的字，是不是也能卖高价？
戚明庄大喜过望。
她脸上笑容藏不住。
皇帝不由看她一眼，教写字而已，高兴成这样，出息！
皇帝站在戚明庄身侧，握着她的手，一挥而就，一边道：“这个字，须得一气呵成，不能停顿，方有龙腾之态。”
戚明庄点头受教。
皇帝凑得近，下巴几乎是抵在戚明庄香肩上，鼻端嗅得她身上幽香，这会握着她的手写字，不期然，就想起前些日子那个绮梦。
他松开手，稍稍拉开距离，道：“你自己练练看。”
戚明庄揣摩一番，体味这个字的意态，握笔凝神，一挥而就。
字成，她自己细看，不由惊喜，果然进益了。
皇帝这么一指导，一字千金了。
皇帝凑过来瞧一眼，也点头，“不错，比适才好。”
看看时辰不早了，皇帝便走了。
戚明庄送走皇帝，又练了一个时辰字，方才洗漱安歇。
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起身，换上骑马装，准备出去练骑射。
宁姑姑拦住道：“娘娘，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还得再养几日。”
戚明庄摇头，“再养下去可就废了。”
她又问道：“这几日，嫔妃们可有练骑射？”
宁姑姑道：“自那日听闻完颜贼子竟敢对娘娘无礼，嫔妃们都心惊，说亏得娘娘学了一段时间骑射，有些许力气，要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何事。这段日子，贤妃带着她们，都在狠狠练。”
戚明庄欣慰。
戚明庄还惊喜发现，曾嬷嬷除了媚术后，竟会许多江湖切口，且会说金国话。
曾嬷嬷也不隐瞒，道：“民妇少年时，本嫁了一个江湖汉子，汉子跟行商去金国做生意，学会了金国话，回来时教晓民妇金国话，后来，他死于帮派之手，民妇便沧落风尘。”
戚明庄感叹：“你也是一个可怜人。”
遂跟曾嬷嬷学起江湖切口和金国话。
这日午后，宁姑姑进来禀戚明庄道：“娘娘，奴婢着人打听过，皇上的字，果然千金难求，至于画，一幅万金难求。”
戚明庄问了问行情，叮嘱道：“你在宫外找一个妥当人，弄一个字画雅室，待有了知名度，就专门卖皇上的字画，记着，要高价让人争抢。”
戚明庄想好了，这段子，须得哄着皇帝多写几幅字，多画几幅画。
只要他动笔，全是钱！
有了钱，便有兵马，便能灭了金国，宰了完颜长治。
自然，哄皇帝写字之余，还得哄得他跟嫔妃生儿育女。
等等，皇帝现下还是不愿碰嫔妃，哪……
其实么，也可以让皇帝先和谢宛卿生一个孩子。
万一如何了，皇帝有一个亲生儿，也可以团聚人心。
戚明庄还有一个隐忧。
前世，皇帝不碰嫔妃，但他也没让谢宛卿怀上啊 。
据闻，世间有些男人，身体有疾，不能令女人怀上。
若皇帝是这种男人，哪？
戚明庄有些慌了。
不行，不行，须得让皇帝先和谢宛卿试试，若试不出孩子来，哪就……
戚明庄咬着唇。
若确认皇帝不能令女子怀上，须得做手脚，悄悄安排男人，给嫔妃一个孩子，再假允是皇帝的孩子。
有了孩子，人心方定。
若能保家卫国，就让皇帝戴顶绿帽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