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日月同人 悬珠》半目琳琅

5、第五章

　　在素还真出席北辰家宴席的同时，谈无欲接到了一个电话。
　　“呵呵呵，“阴森诡谲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谈无欲，东西收到了吗？”
　　“皮鼓师，”谈无欲看着手边下午收到的快递淡淡道，“谈无欲不明你的用意。”
　　“用意吗？”皮鼓师用他诡异尖锐的声音轻声笑道，“皮鼓师想做情给你。”
　　“盛情总要回报，皮鼓师的人情令人不安。”谈无欲对皮鼓师所求再清楚不过，二选一的艰难抉择，决定了未来的走向，只是利益的天平一旦发生倾斜，就再也无法回头。
　　“那么，”皮鼓师欲宣之隐秘的声音转为低沉，“素还真的生死是否值得你交换？”
　　谈无欲细长的眉目微微扬起，“素还真与我何干？”
　　“皮鼓师欣赏你这种绝情，”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一语双关道，“救，或不救，不重要。曾经合作的关系，实不忍见他曝尸荒野。”
　　谈无欲握着电话的五指渐渐收紧，脸色转沉，他瞪着电话想，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谈无欲心中只有个素还真？！所以现在连深居简出的皮鼓师都知道拿素还真来威胁他？！
　　“我知道你答应过玉阶飞不会插手北辰集团的事情，也不会再回去。”皮鼓师浑然不觉谈无欲正怒不可遏，他充满暗示的嗓音充满了诱导性的蛊惑，层层叠叠试图包裹住对方动摇的心。“皮鼓师既然做情，就不会令你为难。我已帮你安排妥善，如今全看你的意思了。”
　　意思？谈无欲在心里冷笑，当年他和素还真决裂人所共知，到底是有什么自信可以笃定他一定会救素还真？若是不救，又如何？！
　　“素还真人就在北辰家的指掌间。”皮鼓师技巧性地停顿了一下才道，“一箭双雕。”
　　啪嗒！
　　谈无欲恨得牙痒，忍无可忍摔了电话腾地站起身，走出几步点了支烟，心绪才略平了平。但随即他沮丧气闷地发现不救还真的不行。且不论他欠了玉阶飞人情，不能明知要出事而不阻止，单说要他眼睁睁看着素还真死，到底师兄弟一场，还没这么硬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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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还真此时却不知道谈无欲正在为他的生死心烦，他借故辞别了玉阶飞，一心还是惦记着先前的意外收获，北辰元凰如此明显的布置，如同一个香甜的陷阱，让人不得不踏入。
　　到底是何人或者说是何种的利益，值得北辰元凰不惜以自身婚姻为筹码来交易呢？实在令人无法不好奇。
　　整幢建筑布满了隐形的眼睛，素还真脱了外套卷起袖子站在后巷里抬头打量，对照着背下来的结构图计算最适合的潜入途径。在当刑警前，他是个特警，精于潜入，刺探，而那时与他搭档的人……是谈无欲。素还真分心地想，十年未见，不知道那个别扭的师弟现在到底如何了。他不自觉笑了笑，心想着回去后一定要详细调查下，师弟太清闲可是他这个当师兄的失职啊。
　　从逃生梯进入，素还真小心地迂回避过监视器，成本和利润决定了监视死角的必然存在，更何况这些监视系统还是警方帮忙安装，自有档案留底，加上北辰元凰过于自信的安排，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只是一切进行地过于顺利，令素还真心里本能地隐隐不安，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走一步算一步。
　　三间客房的难题仍然摆在眼前，他原打算直接打昏一个客服，谁知道北辰元凰不知用了什么关系，竟是一个人都没安排。素还真一边查看路径一边在脑中推演各种方案，寻求最佳的解决途径，来时没有想到会横生枝节，自然也不可能带着什么干扰工具。
　　唯今之计，只有冒险正大光明地去敲门，赌一赌运气了。
　　与其欲盖弥彰，不如正面突击。
　　“北辰胤个猪头，总有天把你千刀万剐！”
　　素还真刚要踏出去，却猛然听到转角有个声音高声咒骂，被唬了一跳忙一脚收了回来。
　　“元凰个死小孩啊，哎呀，真正气死我了！”此时转角处走出来一个憨态可掬的胖男人，他从怀里摸出张相片边捏着块手巾边带着哭腔道，“华容啊，我苦命的老婆啊！你等着啊，等我回去写个暗杀一百法，一个个试过来，不信不能为你报仇！”
　　长孙佑达？素还真看了看眼前的人，再看了看摄像头的位置，心中瞬时有了计较。
　　“我苦命的华容啊，”长孙佑达甩了甩手帕，推推墨镜嚎啕道，“你死得惨啊，你死得冤啊！”
　　“长孙先生？”
　　“谁？！”长孙佑达陡然听到有人叫他，骇得像只被针扎了的气球跳了起来，“出来！”
　　“久见了。”素还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疲惫道，“素某冒昧了。”
　　“哦，原来是素还真啊。”长孙佑达拍着胸给自己压惊，埋怨道，“人吓人惊死人，你不知道嘛？”
　　“是素某的不是。”素还真不以为忤，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道，“让先生受惊了。”
　　“算了算了，我长孙伟大向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长孙佑达挥了挥手，他转身欲走忽又回头道，“素还真，你脸色不太好啊。”
　　素还真原本见他要走正寻思阻拦，此时见长孙佑达主动问起，可谓正中下怀，“素某不胜酒力，多饮了几杯，让先生见笑了。不知可否请先生带素某去休息室暂歇？”
　　“哎呀，不会饮就不要饮嘛，”长孙佑达抖着手绢道，“真正不自量力，我带你去吧。”
　　“如此就有劳了。”素还真微笑致谢，“幸而在此遇上长孙先生。”
　　“等一下，等一下！”长孙佑达走出两步，又忙不迭地退回来，“我想起来了，这次元凰个死小孩忘记订休息室了，我帮你另外开一间房吧。”
　　“咦？”素还真脸上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疑惑，一边脑中迅速梳理北辰集团内部的人际，以玉阶飞和北辰元凰过于良好的师徒关系，与长孙佑达分外生疏的交情，都无疑是可以找到的最可靠的挡箭牌，最关键的是，玉阶飞目下不在此处。“可是素某听玉先生说这次有订了三间客房，只是玉先生有急事先走了，才未带素某前往。”
　　“咦咦咦，”长孙佑达皱起眉道，“有这回事？”随即恍然大悟一拍巴掌道，“我知道了！”他喃喃自语偷笑道，元凰八成是要跟新娘子亲热，又不好意思告诉人，对了，一定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为什么要三间房这么多呢？奇怪了。”
　　素还真随长孙佑达去胡思乱想，须臾才站在一旁笑着提醒道，“不如询问服务台。”
　　与其冒险自己闯进去，不如让长孙佑达替他开附近的房间，只要有机会接近，以这所大楼客房带阳台的构造，翻到隔壁房间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撒谎的问题嘛，只要眼下稳住了长孙佑达，对质也是将来的事，更何况到时大可将此事推给房里的人主动邀约，素还真将事情在心中推演一遍，保证短时间不会出现差错。
　　“对哦！”长孙佑达赞许地投过来一眼，不吝夸奖道，“素还真你果然有一套，有我一丝拉的风范啦。”
　　有了长孙佑达的护航，服务台的警惕性实在不强，连问都没有多问就在卡机上又做了张房卡。素还真隐隐觉得有什么环节不对劲，似乎被忽略了哪个部分，哪个可以把眼前太过顺利，顺利到不正常的情况串联起来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