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日月同人 悬珠》半目琳琅

4、第四章

　　“前辈？”
　　素还真周一下午来上班，迎面就看到剑子仙迹端着两杯水站在审讯室门口发呆。
　　“素还真，”剑子仙迹一脸欢喜地走了过来，“你来的正好！你去左边，我去右边。”
　　“前辈此话何意？”素还真让剑子仙迹塞了一杯水，看了看紧闭的审讯室仍是不解。
　　“左边圣踪，右边一步天履，还是你想跟我换？”剑子瞄了眼左边道，“我是无所谓。”
　　“好吧，就由素某一会圣踪前辈。”素还真叹了口气，圣踪目前嫌疑重重，却偏偏没有确实证据指证他涉入了兰若经血案，而一步天履却言之凿凿，双方对质了几回，也不见结果，多半这次还是会不了了之吧。
　　“素还真啊素还真啊！”秦假仙一路飞奔过来，拉了人就走，顺便扬声和剑子打了声招呼，“剑煮啊，人我先借走了。”
　　“唉……”剑子仙迹挽留不及，眼睁睁看着素还真被拉走，再看一眼两个审讯室，“看来今日剑子天命如此啊。”他下定决心，退开了左边的门，“圣踪好友啊……”
　　“素还真呐，我又救你一次。”秦假仙站在转角偷偷张望，见剑子仙迹进了门，才停下来塞给素还真一张红色炸弹道，“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北辰家的太子爷订婚，好事关照哦。一页书不在，只能你去了。”
　　“嗯？”素还真也有耳闻，北辰元凰执意要迎娶一名不见经传的蓬门女子，但两人之间却不见深情，可谓商界的一件啧啧怪事。
　　素还真走到楼下抬头一看，局里竟然还拨了专车给他，车后座上正装西服连同礼物一应俱全，看来为了套住北辰家，一页书局长可谓真是下了血本。他翻开喜帖，照着导航驱车往酒店走，脑中迅速整理那座酒店的资料，其最特色的莫过于双重结构，整个造型如同一个错位的魔方，不由暗暗奇怪为何北辰元凰只包了一层宴会厅。
　　北辰集团的太子爷订婚，排场隆重而堂皇，包了整层酒楼，整个大厅内杯觥交错，垂下的水晶灯熠熠生辉。
　　“怠慢贵客了，失敬。”北辰元凰端着酒杯走过来。
　　“是素某无以为赠，只能聊表心意，贻笑方家了。”素还真一样端着酒杯，笑着客气了两句，心想北辰元凰也未必比圣踪好到哪里，他推脱地笑道，“素某量浅，不克久陪，暂请离席。”
　　“素贤人要离开了吗？客犹在，恕我不能远送，望请海涵。”北辰元凰欠了欠身，遗憾地笑了笑。
　　“素贤人若不嫌弃，可与我同行。”一旁玉阶飞接了个电话走过来，对北辰元凰道，“门口有个我的件到了，此处交你了。”
　　“老师慢行。”北辰元凰见玉阶飞发了话，也就不再挽留，又笑了笑道，“有劳老师了。”
　　“无妨。”玉阶飞转身对素还真又道，“请。”
　　“劳烦了。”素还真放下杯子，起身与玉阶飞相携离去。
　　长长的楼道除了个别工作人员，几乎空无一人，只有素还真和玉阶飞一前一后走路的声音，偶尔闲谈几句，还有空旷的回音。
　　素还真原意是想来见一见北辰集团的御用相师——星象高人地理司，有足够证据表明，地理司也牵涉进了兰若经血案。但是事与愿违，地理司今次竟未能出席。
　　“素贤人对元凰有何看法？”玉阶飞看似无意地问道。
　　“嗯？”素还真答道，“处变不惊，气度沉稳，善谋能决，他日必能有所作为。”
　　“只是这样吗？”玉阶飞好似有些失望，淡淡道，“素贤人有所保留。”
　　素还真笑而不语。
　　“我先失陪下，有些小事需要马上处理下，”玉阶飞的手机此时响起，他打着电话道歉道，“只能请素贤人稍候了。”
　　“无妨。”素还真应了句，余光打量着四周，也许这是个机会。
　　北辰集团包下的楼层安静得诡异，素还真走上楼梯，心里计算着玉阶飞来回的时间，来之前他就留心了，北辰家举办订婚宴，却没有准备特别的休息室，不似惯常做法。而楼上，素还真看了眼红毯铺地，金色标牌，是客房部。
　　一样静得出奇。
　　素还真回忆了整幢大楼的结构图，他翻出手机，有一条新消息，证实他的推断无误，北辰元凰以休息为目的包了三间房，但他的未婚妻却不在其中，目的不明。
　　与北辰元凰做交易的会是谁呢？又有何目的？素还真看着近在咫尺的三间房，飞快计算着时间，要不要等呢？
　　北辰元凰的确就身在其中一间。
　　“北辰家的小辈，真是好手段。”古代闺秀障面用的团扇后露出男子一只眼，笑意如水纹般漾出来，看不出是褒是贬。
　　“龙宿先生亦是好胆魄。”北辰元凰自信占据上风，区区言辞争锋，相让无妨。他年轻的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从容，“我只是想与龙宿先生谈笔交易，先生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哦？”疏楼龙宿随意地躺在一张榻上，一手轻柔地按着自己腰际的伤处，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酒窝道，“太子爷很有自信。”
　　“西蒙已经死了，龙宿先生大可不必再守前诺。”北辰元凰背手而立，侃侃而谈，“龙宿先生曾与三叔有旧，三叔却背信弃义，陷先生于困境。”明明掌握了有利的筹码，但疏楼龙宿暧昧不明的态度却像道阴影，令北辰元凰心里泛起一丝不安，“而我所求者，对龙宿先生不过举手之劳。只要先生将三叔的□□势力漏泄给我，我可以保证帮龙宿先生摆脱目前的处境。”
　　素还真最终没有等到任何人，而玉阶飞就要回来了，意外的收获果然不是俯拾即是的，他只能选择先下楼。
　　人说嗅觉的记忆才是最长久的。
　　素还真比玉阶飞先一步回到原先的地点，时间算计的刚好可以掩盖了他离开的事实。然后他很肯定有闻到一股熟悉的果香，清甜淡爽，很特别，特别到曾经他一闻见就知道谁来了。
　　可是楼道里，朝着素还真走过来的只有玉阶飞。
　　“素贤人真是抱歉，久等了。”玉阶飞低着头正在拆快递袋，拿出了里面东西，一边前面引路往停车库走去。
　　“无妨，素某不胜酒力，让玉先生见笑了。”素还真扫了一眼，玉阶飞手里只是一本普通的心理学著作，而那熟悉又特别的味道就是从书里的一张签上散出来的。
　　这个特别的味道显然属于某个他很熟悉的人——谈无欲。但是，虽然他和谈无欲十年未见，也知道谈无欲无心商政，结交玉阶飞，为何呢？
　　素还真记得公孙月有说过谈无欲现在在基层做文职。北辰集团看似祥和昌盛，却外有劲敌环饲，内有派系之争，问题一定有，而且不会小，只是商业案却怎么也跟谈无欲沾不上边。若说是涉黑，北辰胤尚有留心必要，玉阶飞一介书生，立身又正，看不出有何问题。如果是行贿攀交情，以玉阶飞的身价，往来的也该局长级别，找个基层的文职警察借心理类书籍……姿态放的这么低，就不由人不生疑了。
　　嘀铃铃——
　　“喂？嗯，我是。”玉阶飞取了车开过来，素还真正要上车，手机却这时响了起来，“好，我这就去。”他挂了电话转头对玉阶飞歉意道，“临时有些事，不劳烦玉先生了。”
　　“那真是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