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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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此刀斩时如朝露，周身若云雾笼罩，刀身精雕龙纹，又因入鞘之刃上刻有整部的妙法莲华经而得名妙法。
——《无上大快刀12工之 妙法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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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红月宝藏事件告一段落后，在作为主要参与者的特拉法尔加•罗对事件进行回忆时，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相当波澜起伏，还屡屡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要他选出最难忘之地时，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个地名——无人岛。
是的，就是那个仅有桑思和他两个人类存在的无人岛，虽然登场人物比起后来真的很少，但是他还是有充足的理由记住这个特别的地方——这是不仅是他掉到海里却依然活下来的福地，还是个让他第一次见证诗人桑思是个何等神奇人物的地方……而且在往后的短暂时光里，在此地他一次又一次地改变了他对诗人桑思的印象。而这一切，源于桑思当时的一句话。
不论是说话的时间、地点、对象，还有话的内容和产生的后果，都足以让罗在事后依然记忆犹新。
“我们能够帮你们彻底解决敌人，但是我们需要报酬！我知道你们听得懂我的话，而且你们也只能相信我！”
而当时的场景，是他们刚刚走入属于无人岛一霸——猴子们的山洞中，面对着坐在最高位置的猴王。此时，桑思大声说出了以上的话。
然后，他记得自己是愕然地盯着桑思，惊讶于一向理智的她为何突然说出这种疯疯癫癫的话——再聪明的猴子依然是猴子，他不认为它们能完全听懂人类所说的这么长的句子。
而与此同时，山洞内一直对着他们两人龇牙咧嘴、显然不怀好意的猴子们，却瞬间炸开了锅。唧唧呱呱的喊叫声充斥着整个山洞，它们嘶吼着，而且还一边叫，一边伸出毛茸茸的手臂指向山洞内唯二的人类，仿佛真的因为听懂了桑思刚刚的话而议论着、争辩着什么。
而就在罗一边开始怀疑猴子们是否真的听懂了桑思的话，一边警惕地戒备着——以防它们突然一拥而上时，猴王尖锐得有些刺耳的叫声制止了这个混乱的场面。
它一边挥舞着比一般雄猴更健硕的双臂，一边对着安静下来的猴群发出叫声，仿佛在对它的子民发号司令一样。
这样的场景让罗渐渐收起了惊讶的神情，注意力也逐渐转移到了站在他身边、因为身体的虚弱而脸色苍白、但是一直镇定得不可思议的诗人桑思身上。
“……它们真的能听懂人话？”好奇让他的疑问脱口而出，虽然说出口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是多么不合时宜。
“是的。”幸好桑思当时并没有在意，而是爽快地解答了他的疑问。
“那么……”罗依然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在默默听着猴王训话的猴群，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你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吗？”
桑思当时的反应也很有趣——她试图扯起唇角露出嗤笑，然后因为拉扯到脸上的伤口而痛得让笑容产生了扭曲，倒吸一口冷气忍痛后，她才缓缓答道：“嘶…………怎么可能懂，我又不是猴子……”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加在一起，不但没能解答了罗的疑问，还让他陷入了更混乱的谜团中——到底猴子为什么能听懂人话？而且还是人听不懂猴子话的基础上？
不过实际情况也没允许罗多加思考了，因为就在他们两人间简短对话完毕时，猴王的训话也结束了，它正从高位爬走下来，径直来到了两人跟前，盯着两人看。
不知道为何，罗突然能从猴王的眼神中看出个大概——它应该是在询问桑思所说的报酬吧？
虽然他马上就对自己的胡思乱想嗤之以鼻，但接下来桑思的反应却让罗明白自己并没有理解错误——她点点头，然后直接又说了一句话——比第一句要长。
“我们需要的报酬包括食物、干净的饮水、草药、还有你们所收藏的宝藏！答应或者拒绝，决定权在你们！我们会在居住的山洞里等你们的答案！”
说完，她转过身，率先向着山洞洞口方向走去。而罗在迅速跟上的同时，居然发现一直都不那么友善地包围着他们的猴群，居然还主动为他们的离开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噢，真是神奇的一天啊……！——走在丛林里的罗是这么思考着，而这时的他并没有想到，更神奇的事情其实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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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更神奇的事情，莫过于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一只接一只的猴子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堆放到你面前，似乎在履行你的同伴刚刚和它们达成的契约——尤其是你刚刚还依然将这当成一个妄想或者是玩笑。
关于当时的具体情况，奇妙得让特拉法尔加船长自觉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当时他和诗人桑思回到了两人暂居的山洞中。由于身上的伤势依然很重，而且刚刚又硬是让身体做出如此勉强的行动，桑思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被海风稍稍吹干的衣衫再次被冷汗打湿，到了那用干叶子铺成的临时床铺前休息时，她的身体已经颤抖得几乎坐都坐不住了。
身为医生的罗，自然要尽责且任劳任怨地照顾这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而且还不愿意配合治疗的任性伤员——毕竟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为她检查伤势的期间，桑思的精神出奇的好，—直试图用各种办法拒绝他的检查，其中包括各种语言劝阻、甚至几度试图扯开话题。
病人状态如此良好的表现并没有让当医生的放心，尤其是在他拆开对方染满血丝的右手绷带时，那破裂的皮肤，还有二次严重拉伤的筋腱，都让罗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完全没有痛觉？所以才会完全不在乎伤势地任意妄为？！
不过在重新上药包扎的过程中，罗证实了自己的错觉的确是个错觉。这的确不难判断，只要在触碰伤口时，看看对方紧咬的牙关和不停冒出的冷汗，就可以知道她的确具有完整的痛觉……因此，罗不得不感叹这个诗人桑思的忍痛耐力，实在是连大部分男人都望尘莫及。
而就在桑思以一句轻描淡写的“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回应了他的感叹后，他要开始检查对方左手的伤势时，却发现治疗筋骨伤势的草药不够了。
正当他犹豫着到底要出去采药，还是留下照看让他丝毫不放心的伤员时，名为“神奇”的剧目在山洞口掀开了幕布。
第一只猴子捧着七八个椰子，第二只猴子捧着十来个熟透了的水果，第三只猴子举着两个旧玻璃瓶，第四只猴子搬着一只中型的旧木箱，第五只猴子拎着几大串葡萄……一只接一只的猴子轮流出入着他们的山洞，等到不知道是地三十八还是三十九只猴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到山洞口站着的时候，他们原来还很空荡的山洞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成熟了的热带水果、很大只的椰子、新鲜的葡萄、陈旧的玻璃瓶装葡萄酒、大大小小的箱子……他甚至还从中找到了自己曾要去寻找的治疗筋骨草药——与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草药放在一起，并且他清楚记得这是第十八只猴子带来的东西。
特拉法尔加•罗，率领红心海贼团进入伟大航道的一船之长，在不久的将来还被誉为海贼的超新星之一，这样的见识广博的人物在这个【猴子送礼】的时刻，却发现自己的常识根本不够用了……不，简直只能用那句老土但是从来没有错过的名言来解释这一切——在伟大航道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的确，当带领送礼猴子前来的猴子长老（从年龄上大概可以这么称呼）走倒帕尔跟前，对她“呜叽叽”地边比划边叫时，罗脑海中冒出的也是这句名言……事后罗决定将这句话奉为真理。
“礼物我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王，等我伤势好转自然会实现诺言。你们等我们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猴子们就是被以上这句话打发走的。
总之，在猴子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以后——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欢天喜地来的……但直觉告诉他他没有看错。然后两人便对着突然增长了许多的生存物资呆坐了好一会，对于突然的脱贫，连始作俑者桑思也有那么一阵子露出了“这是不是在做梦呢”的表情。
“……我没想到它们速度这么快，还送来这么多……”前一句还是恍然若梦的话语，后一句却让罗瞬间陷入迷惑。因为她说：“……看来它们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啊……”
其实有个诗人在身边的确很好，会让人完全养成不懂就问的习惯，于是虽然时间短暂但已经习惯于依赖诗人的罗，当时就很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桑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看来桑思这次并没有打算回避他的问题，也没打算敷衍过去，但是从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答案并不太简单：“……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明白呢，不如这样，你先一边整理一下那些礼物，看看都有些什么，我一边组织一下语言吧……”
罗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提议，于是点点头，靠近了那堆的箱子，小心翻看起来，而桑思也一脸好奇地凑过去围观他开箱。而将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逐个打开后，他们还真发现了不少正是目前需要的好东西。
好些与装着它们的箱子一样陈旧的书籍和笔记本，相对破旧但还能使用的永恒指针，一堆杂乱的武器，一箱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珠宝——从款式看已经有一定的年份，甚至可以成为古董了……他们甚至还从一个防水的皮箱中发现了干燥的打火石和两张毛毯，还有一把款式并不陈旧的火枪，里头的子弹经过罗的检查后，确定依然还能够使用。
“大概是这么久以来在附近海域有人遇难后，行李都被冲到了这个岛上吧……然后被一直生活在这个岛屿上猴子们捡到了，它们也不管是好是坏都全部当成宝物收起来了。”桑思是这么总结的。
“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激这些猴子的收藏癖。”一边这么说着，罗拿起了其中一张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毛毯披到了诗人的身上。
可能由于入夜气温下降，而她刚刚又疼出了一身冷汗，桑思也并没有拒绝他的关心，而是披好毛毯继续观察那堆杂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些或新或旧的武器上：“……你不是说没有趁手的武器吗？可以去那里翻一翻，翻到了合适的就把匕首还给我。”
罗当然不会忽略那些武器的，毕竟那是他目前最缺少的，不过鉴于这些东西都是因为桑思才得到的，他也没有擅自去乱翻，而是等到了她开口才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总会给予大难不死的人更多奖励，当罗从那堆刀剑棍棒中翻出了那把铺满灰尘的长刀，并在稍稍拭去灰尘后看到那刀身上的龙形雕刻时，他走神了……就在这个并不太安全的地方，身边还带着个行动不便的伤员时，彻底走神了。
桑思自然有些惊讶于他的失常，于是更加好奇地扫视了一遍他手上的刀，但对刀剑不熟悉的她还是看不出什么门道，于是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这刀怎么了？龙纹很特别吗？”
这两个问题让罗迅速地回过神来，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先是牵动嘴角笑了一笑——显然是震惊后的牵强笑容。然后，他伸手握着刀柄，稍用力一抽，刀刃铮然出鞘。
这一下抽刀后，桑思的反应可比他快多了，在看到了刀身上那奇特文字的瞬间，她就轻声惊呼：“啊……”
罗马上转过头：“你认识这些文字？”
“见过，但一个字都不认识，只是大概知道这是东海某个宗教的文字……”桑思摇摇头，紧接着露出一个急促的笑容：“不过从这种状况看来……的确就是你刚刚想到的答案没错了。”
罗一愣：“……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
“呵呵……你会是无缘无故发呆的人吗？别开玩笑了……还是担心被我揭穿了，会把它私吞掉？”桑思突然就毫不客气地反驳、嘲讽起来：“……放心吧，我这种身体状态连普通人都不如，再看在这把刀的珍贵程度份上，要是你为了安心地拥有它而杀掉我，我也是能够理解的。”
她这句话一出口，罗顿时觉得手中的刀有点烫手，有那么个瞬间他想直接丢下。不过下一秒又想起了这把刀的价值，于是最后还是弯下腰，将它轻轻放在了地上，最后露出一个苦笑。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桑思……事实上我到现在为止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更别说是拥有了。”
“这你倒是可以放一万个心，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可是西罗先家族岛屿附近……他们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收藏过？何况是这区区一把无上大快刀12工之一呢？”
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床铺坐下后，桑思的语气依然不怎么客气，讽刺意味还越来越浓：“拿起它吧，你遇上了就是缘分，它就是你的了。以后可别让其他人知道你曾经把妙法村正随便丢在地上，全世界的剑豪都会找你拼命的呢~！”
这样的不友善语气让罗皱了皱眉头，但他并不想和救了自己一命的诗人桑思计较什么，而是拿出耐心继续试图解释：“这些都是桑思你得回来的东西，我怎么……”
“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不知道为何，桑思的语气真的愈发不好起来，完全不复最初见面时的彬彬有礼：“你硬要说这些是我得来的也没关系，这把刀就当做你的报酬吧，反正接下来你有相当多干活的机会，使用它的次数绝对不会少。”
那双一贯清澈的海蓝色眼睛却是带上了烦躁之意，仿佛风暴来袭前怒吼着的海浪汹涌。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时，罗不禁有些愕然，但聪明如他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毕竟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把这位女诗人给惹急火了。
稍作停顿，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桑思，你刚刚不是说要慢慢告诉我猴子们的事情吗？”
可是罗的打算并没有如愿，转换话题后桑思的态度却依然越来越不耐。
“哦，那个我想了想，天色也不早了我有点累，还是长话短说吧。而且像你这种聪明人，我只需要问一个问题，相信你就会知道答案的了。”顿了顿，她很迅速地提出了一个完整的问题。
“猴子是群居而且自私的动物，一般说来，他们会独自存储自己的食物，要是有别的同类要抢夺甚至不惜打一架，猴王都是这么打出来的……而母猴会独力照顾自己的幼崽，更喜欢东奔西走。再来看看他们送来的这些东西的年份差异就不难知道，他们这个族群一直在岛上生活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让一直在岛上称霸的猴子们听从猴王的组织，将不同成熟度的食物集中起来分类储存，而且还将老弱幼小的同类集中起来一起照顾呢？”
“你这么一说……这简直就像人类的战前准备……是外面有危险？”罗果然很迅速的反应过来了：“……难道是天敌？”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桑思更迅速地点点头，并且立即结束了话题：“所以拿起法华村正吧，我们可是要将岛上某个物种灭族呢！好了，我要休息了，拜托你守夜吧，晚安。”
说完，她居然就这样裹着毯子躺了下去，还翻身面对着墙壁，没再说一句话。
虽然完全不知道她为何情绪反复无常，但罗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不再追问下去，而是独自将篝火烧得更旺，然后坐在了法华村正旁边，一边沉思着什么，一边尽好守夜的责任。
于是，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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