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
-
当初由伟大航道日报发起的，关于“最容易给旅行者带来威胁的生物”排行榜的投票，其结果让许多人都大吃一惊。因为，排在首位的并不是狮子老虎之类的猛禽，也不是诸如海王类的庞然大物，而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猴子。
曾有生物学家表明，人类是由古猿进化而来，而猴子则属于古猿的近亲之一……因此，它们有很多恶劣的习性其实和人类极其相似。
当然，伟大航道以外也有很多猴子，在那里它们也许很可爱，很善解人意，但是它们跟伟大航道里的猴子完全不一样。在伟大航道内，它们成群结队地行动，欺善怕恶，专门捉弄、甚至袭击落单的旅行者，它们自私自利，为了利益连凶猛的野兽都敢招惹。因此在伟大航道的丛林里，强如狮子亦不会去主动惹一群猴子的麻烦。
因此当你独自在夏岛的丛林旅游时，记得要走大路的地方，最好与人同行，而且要警惕自己的财物。不然，这群天生流氓一旦碰上落单的，不仅会偷光你的背包，为了耍你还会扒光你衣服，碰上饿疯的，流血更是难以避免的灾难。
小心猴子！
——伟大航道旅行手册，夏岛系列之三，《警惕你身边的猴子！》[注1]
————
随着一双双增加着的阴森兽瞳，外面“唧唧咕咕”的叫声更是连成一片，无一不让山洞内的两人感觉到危机的逼近。
罗也褪去了笑容，再次将挂在腰间的匕首抽出，正手反握置于胸前，退守到不能动弹的帕尔跟前，警惕地注视前方同时，回答了帕尔刚刚的问题：“你说得对，我走得太急，忘记它们的嗅觉有多灵敏了。”
“跟你走得急不急没关系，事实上从你踏进了它们的地盘开始，就没办法逃离它们的跟踪了。野生的猴子对气味的敏感堪比猎犬，再加上野兽嘴边夺食之恨啊……除非你回到大海上去，否则它们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等待机会报复。”说到这，帕尔牵动嘴角笑了笑，显然有苦中作乐的意味：“而现在多了个不能动的我，显然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不仅仅是我一个，这么说来，这些天来我们的食物和水，还有治疗用的草药，都是我从它们的地盘上找来的了。”罗此时倒是很诚实地交待了真相。
“噢，那么我还真不能脱离干系了啊……”帕尔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哈哈……”罗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洞外的猴子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它们仅仅是嘶叫着，好像在相互转达着什么信息。
就在这个气氛愈发紧张的时刻，帕尔柔和的嗓音突然再次从罗的背后传来：“……那把匕首，好像是我的吧？”
这种无关要点的话一出，若是换个听众指不定真会发飙，不过挡在她身前的是特拉法尔加•罗，显然就不是一般人。
“是啊，醒来后没找到趁手的武器，只好先借用你身上的匕首了。”罗的回答显得没有一丝意外，虽然帕尔只能看到他的背后，但也不难从他的语气中判别出他绝对又带上了轻松而戏谐的笑——一如往常。
“噢，还真是不客气啊……”帕尔撇了撇嘴——显然她还曾想耸耸肩，但是垂落身旁的双手时刻提醒着她轻举妄动的结果，只好作罢。接着她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你那把长刀呢？”
“和你的熊背包一样，留在了同个地方。”罗的语气依然很轻松，仿佛只是在和帕尔谈论风景，而不是叙述在这种危险时刻，他的惯用武器居然不在身边。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请放心，在设备缺乏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将匕首当手术刀用的，解剖些什么生物自然是没问题的……当然，之后我会把匕首洗干净还你的。”
在此必须一提，一向以斯文人自称的诗人从来不主张对敌人以血腥的手段进行制裁，她的原则是要么兵不刃血地解决战斗，要么直接将敌人变成渣滓……因此听着这个以医生为职业的男人轻松地说着血腥的话题，她忍不住真翻了个白眼——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风度气质什么的似乎也被抛诸脑后了……
“不用了，谢谢！要是你真这么做了请你拿走它。”
“哦，真是抱歉，居然在女士面前提起这种血腥的话题。”说着，罗将手中匕首熟练地翻了个花式，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么，请你闭上眼睛，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会告知你的。”
明白这个人可能是将自己当成弱不禁风的淑女[注2]了，帕尔则有些无辜地眨眨眼睛：“啊，那个，我还有问题……我想，你是知道它们为什么不冲进来吧？”
“那自然是因为这里有火了。”罗很耐心地回答，“啊，你是想让我把火烧得更旺些，防止它们靠近你吗？”
“哈……我劝你别这么干。”
帕尔如此迅速的拒绝，让罗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只见那坐在篝火后的女孩镇定地微微一笑，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担忧和慌乱。
“我想说，你的确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而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那么只要发动能力，这区区一群野兽对你来说也的确不在话下……”帕尔歪歪头，微笑着发问：“但是，在能走捷径的时候，为何还要走弯路？”
“这么说来，桑思你是有解决办法了？”罗张望了一下洞口处，发现情况依然没有变化，于是索性回过头来，感兴趣地追问道：“事实上我更想了解，为什么你不赞同把火烧旺？这难道不是保护你的最好办法吗？”
“哈，这真是让我送死的最好办法。”帕尔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我不知道你到过怎样的丛林，见过怎样的猴子，你说的也许对于别的地方来说，是最好的防卫办法。但是在伟大航道，尤其是在靠近RED LINE的部分，一切生物简直都能成精。而它们——”帕尔下巴微抬，示意洞外的猴子：“比起俗名猴子，我觉得更应该将它们称为山贼流氓。”
“对于普通的猴子，一点点火焰能让他们退却，更大的火焰能让他们跑得一干二净；但是对于伟大航道上这些山贼猴子，一点火焰仅让它们心存敬畏，更多的火焰则会点燃它们的怒火。”帕尔平静地叙述着罗所未曾了解过的知识，嘴角依然含着微笑：“若我不是这种状态，说不定我还真的会怂恿你把火烧旺，因为我也想知道它们是不是像丛林手册上写的，会暴怒地一拥而上，不顾一切越过火焰，将这些胆敢点火挑衅它们的生物撕扯成肉碎。更别说是企图对他们动用武力的人……”
听着帕尔的叙述，罗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最后他突然感慨地轻声叹道：“诗人啊……”
帕尔对于他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依然是挑眉一笑，问道：“那么，你是否还想要将火烧旺呢？”
“不了不了，诗人的告诫我怎敢不听。”罗也回以一笑，依然是感慨万分地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前人留下的那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伟大航道的诗人，哪怕他弱不禁风’是不够准确的。”
“哦？那么什么说法才准确？”
“请尽可能把伟大航道的诗人想象得强大，因为她依然会超乎你的想象。”
帕尔骄傲地一笑，抬起头：“行了，想夸我是会走路的百科全书就直接说出来，这种赞美我会很受用。”
“我说的话能得到诗人桑思的喜爱，那真是本人的荣幸。只不过，桑思你会阻止我直接杀掉它们，又不想我激怒它们，是因为你想从它们身上得到什么吗？”
“……你的确比很多人要聪明啊。”
“过奖，那么我能再请问，你已经有对策应付它们了吗？”
“对策，自然是有的，不过目前还不够完善。”帕尔沉吟了一下，“……我需要再了解一些情况，你能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十分乐意。”
“你找到的猴子粮仓，大吗？里面都存放了怎样的东西？有没有猴子在里面？”
“是一个比较大的干燥山洞，里面放了一大堆成熟到不同程度的椰子，我当时就是挑了熟透的几个回来。还有一些这个岛上特有的一些水果，什么品种都有，而且连还没成熟的都摘下来了。只有有没有猴子在里面……”罗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我就是没发现猴子的踪迹，才忘记了它们的嗅觉有多灵敏的。”
“只要你不是长期在丛林生活的老猎人，也不是诗人，那么记不得这种事情不奇怪……这是普通人平常根本用不上的知识。”帕尔摇摇头，接着提问：“这些天里你一定在丛林里行走过，既然有一大群的猴子住在这里，我想你一定见过不少……其中，你有没有见到有较小的猴子？”
“不，事实上我也奇怪，我居然没见过它们的幼崽，丛林里的尽是一些成年的猴子，对我这种外来者充满敌意。”
“嗯，我明白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这段时间内，你有没有打伤过它们？”
“没有。”罗也似乎明白到帕尔所说的问题严重性，认真地摇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对我来说，杀掉它们一大群很简单，但是我不知道它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而你当时还一直在发烧昏迷，我不能冒这个险引起它们的报复。”
“呼~”闻言的帕尔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容：“幸好你真的很理智啊……我已经有完善的对策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可以么？”
胸前的匕首再次在手中翻了个花样，最终还是垂下了握着匕首的手，然后罗点点头：“当然可以了……需要我做些什么配合吗？”
“暂时请什么都不要做。”帕尔摇摇头，然后垂下头咬咬牙，接着做出了一个让罗震惊的动作——颤抖着移动着她的右手，勉强地伸开五指撑在了地上，然后企图屈膝站起来！
“你！”罗大吃一惊，就要走上前阻止她的危险行为。
“……不、要、过、来！”帕尔简直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来，成功阻止了罗的靠近。
最单纯的站立动作，帕尔却足足花费了5分钟才基本完成。等她靠在岩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时，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苍白的脸色下，冷汗早已打湿了原本被火堆烘干的衣服。由于太久没有行动的双腿还带着微颤，而当作为支撑的右手停止抽搐时，血丝渐渐从包裹着右手的绷带上现出了颜色。
帕尔这才能抬起头来，分出心思看向一直在身边看着她的罗，而对方的脸色是帕尔未曾见过的阴沉。帕尔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然后张开仍旧有些抖动的嘴唇：“它们……它们在看……看着我，不……不能示弱，更不能……不能把背后留给敌人，这是丛林法……法则。”
“……看着伤员在我面前擅自加重伤势，不是我的原则。首先我是一个医生，其次我才是你的雇主。”罗脸色稍缓，但是也并没有再露出笑容。
“那么……”深呼吸一口气，帕尔才一口气说完整了一句话：“在你把我当做需要别人保护的女性、当做伤员之前，请先要记住我是诗人桑思，伟大航道的诗人，我不需要待在别人背后被保护。”
闻言的罗则一直盯着帕尔看，直到她决定要转身向着洞外走去时，才抢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方，同时抛下一句：“……下不为例。”
正要抬脚向前走去的帕尔愕然了一下，随后露出了醒过来后第一个真心的、略带狡猾的笑容：“嗯……我自然能够保证这次计划的一次性成功。”[注3]
待两人走出了山洞，在一群数量多得有些恐怖的猴子环绕下站稳后，帕尔才微微一笑，对着那些显然不怀好意地对着他们龇牙咧嘴的猴子们抛下一句话。
“我和他能够为你们解决最大的麻烦，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王吧！”
————
[注1]关于这个书名，我、我发誓我真没在映射路飞……
[注2]虽然同行了好一阵子，帕尔却是真的没有在罗面前战斗过，再加上她作为诗人桑思是对待客人那么的彬彬有礼，对着欺负她的师姐则是一再忍让……被误会成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女性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注3]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出来，小帕尔在这里根本没把罗的话当一回事……她完全回避了回应他的要求……= =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