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光影 ...
-
前言
我为我的梦想编制了一套礼服，后来我因梦想破灭而亲手把他撕碎。
白天鹅为世俗跌进了墨，灰白色刺着黑天鹅的眼。
我有一个梦想，我期待着为太阳绽放光芒。
我自以为会闪耀过日光，哪知空是梦一场。
我本以为天鹅飞起高高在上，哪只坠下深渊后，浑身的灰白的芒。
像飞鸟离不开树，大地离不了雨润润泽。我一生都为之活在幻想中。
1
我的家族是白天鹅最忠诚的信徒。
自然而然的，我也是。
洁白的脖颈是我们认为最美丽的身体部位，因为那是一只优雅的高贵的天鹅的象征，是人人都称赞的轻盈羽翼。
天鹅舞，叫我们深深沉迷。
蕾丝花金线边，短裙制晚礼服。
家族盛宴上，我深受其垂爱。
整一个的族人的目光，都紧紧粘在在我身上。
他们说的话，我觉得有必要叫你们听听。
“他真像老先辈。”
“天鹅一般美。”
“神明一定将自己的爱都给他了。”
“他的母亲待他真好。”*①
“像浮云雾间飞鸟，高山嫩叶晨露。”
我欣然接受着他们全部的赞誉，我觉得在当时，我一定是配得上的。
配得上他们不加掩饰的赞美和祝福。
可现在却有些不太一样了。
2
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家道中落。
原因我不清楚，好像是灰羽太师得罪了恶隼。
而与灰羽一脉相承，为近亲的我们，自然也不会被恶隼放过。
我当时甚至还想着自己会被幸运女神眷顾。
可是族内的信仰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们唯一能信奉的，只有天鹅神。
于是我从白羽跌落进灰尘里。
这很折磨人，你想想，高高在上的王公贵胄摔倒在一片污泥中，没人愿意施展援手，甚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在泥潭中我，又必须挣扎出一点儿动静来。
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这么做。
就像所有故事中主人公的坠落一样，我可笑的坚信着自己能够复兴我的家族。
我一直一直都做着这个梦，以至于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大的英雄。
所以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场笑话。
是什么呢，我如今真的想不明白，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那时候春天刚到。
3
我随家里人一同乔迁至新家，只是这新房子逼仄阴冷，潮湿先不说了，看着就很恐怖。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喜色。
毕竟这里还不如我们以往的马棚宽敞干净。
尚且年幼的妹妹对于这新家很害怕，母亲大声呵斥了他。
“那你要怎样？这全都怪那灰手灰脚的太师！现在有供我们住的地方，早已经是老先辈显灵！你若实在不舒服，那便去寻太师！他指不定给你找一处漂亮爽快的阴宅！”
我不满母亲的态度，于是站在妹妹右侧面的前方。
此时母亲脸上满是不耐，一贯优雅温柔的他此时毫无仪态的扑上来，扯散我一丝不苟的发鬓。
站的不稳的我一下躺倒在身后专门烧锅的，正燃烧的炽烈的火碳上。
背后的皮都要被烤的烂掉，空气中充斥着一阵阵肉香。
姐姐分明的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响亮的很。
母亲却是惊慌失措。
“噢！不！我可怜的孩子！这该死的恶魔！要下地狱的亡灵！他什么也没做！噢！不！这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对于母亲这种癫狂，姐姐和妹妹都无动于衷，我只能爬起来，用还算干净的怀拥着母亲。
“噢，我亲爱的妈妈，这没什么的，只不过是受了一点伤而已。这不算什么的。别再担心。”
但其实，我觉得太糟糕了。
怀中的母亲微微颤抖着，所以我机械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后背是怎样惨淡的一副光景，也不知道帮我处理后背的伤的姐姐目光多么贪婪。
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血丝。
4
从此我在族里的地位一落万丈。
你根本不晓得我当时是怎样的一副情况。
噢，别这样，我知道我在卖惨，这是事实，可我说的也不假。
哎，好吧，好吧。
言归正传，要知道在当时，光洁无暇的后背和纤玉似的手象征着尊贵，天鹅颈已经不太被新一代的族人信奉了，他们甚至认为，天鹅颈会召开恶魔。
可如今我仅剩下的细手也被日复一日重活儿磨得泛起茧子。
怎样看怎样可怜。
在后来我又将烧坏的一被缝合起来，省食节衣买了一顿华纱。
偷偷在于往日那次盛宴一同的时间。
我身披月辉，在夏夜的凉风中，于江边踱步，这时停下了一辆马车，他就在上面坐着。
他赞了我的裙裾之美。
5
可笑的是，我居然告诉他我是一名贵族。
在黑的暗的遮掩下，他并没有看见我后背的斑斑劣迹，而我也避免他走在我身后。
不出意外的，我们一起聊了天光微亮。
从天文到地理，从史迹到今昔，从古文化到今文艺。
而在兴致正浓时，我很扫兴的起身告辞，他眉头微皱的问我什么时候再见，我模糊着说：
缘再来时。
此时白天鹅正要坠落。
凶隼追击中，黑天鹅藏匿夜幕下，用自己似墨的羽翼，护住亮眼的白。
只是还没有评愤罢了。
6
自从那天，我就一直坚信自己可以复兴的梦。
神秘高贵的黑天鹅，是成了，我的新的梦标。
噢，天呐。
我真的除了继续欺骗，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怎样才能保持我与他的交往。
可指注定包不住火，我注定没法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样，真的让自己早该破败的家族复兴。
甚至没法儿用真实的自己面对看起来很爱我的索维姆。
于是误入海域，Siren的歌声欺骗着我往深处去。
越里越沉醉，越近越不可自拔。
结果最后终点处迎接的，等待的。
是残酷的杀戮。
就像人鱼王子的故事，宝座上始终坐的都是胜利者。
我自知不配。
7
背后的伤复发了。
伤口里面痒不可抑，我半夜睡醒伸手一抓，指缝里满都是血。
我与他约在后一天的傍晚，红纱一丈，血染的白绫。
我背着自己满脊背的伤，自以为他会看不出来什么端倪，谁知刚刚赴约至江畔，他便皱着眉斥问我：“你杀了生了？”
我惊慌极了，赶忙否认。
可为时已晚。血从绫布中渗透出来，滴落在地。
他指着我脚下，浸了液成深色的土地。
可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要信我，我绝不是恶魔！”
他十分惊恐的望了我，化成一只浑身漆黑的天鹅，浓郁的羽毛中泛着油润的光泽。
我被这美貌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黑亮的眼睛。
他眸中忧伤遇到了我的脚边，我的心被他的难过也胀得十分不平。
“不可以，你不可以走……没得说！这不可以！”
他直直的飞到江中央，“刷——”的坠了下去。
此后我就陷落了。
8
我的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的消逝，连带着我的全部爱意都枯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