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哈嘿大将

29、第二十九章

　　晚餐的准备需要有人出门购买菜，书君志原本想三人一起去购买。

　　贾中云却拒绝了，杨善斌也是如此。

　　书君志很怕两人在家，会闹出不愉快，期望杨善斌一起出门，杨善斌笑道：“我和阿姨能聊的来，想一起下棋，感觉很有意思。我想吃牛肉，买多点。”

　　说着杨善斌还意味深长看了贾中云包装和韵的微笑。

　　书君志无法，便问道：“妈，您想吃什么？”

　　“买点应季蔬菜，肉吃多了不好。”贾中云笑道。

　　“好。”书君志无奈，却很不安，他期望的远方场景大概可以实现？他不知只有远望悬崖珠草，是他无法到达的期望。

　　书君志刚出门，杨善斌继续和贾中云下棋。

　　贾中云手上的棋落下，道：“你在上班？”

　　“阿姨，您在说笑吗？我不上班，怎么养活自己。其实这点也不担心，我相信书君志会养我，心甘情愿。”杨善斌故意恶心贾中云。

　　“一个男人指望另一个男人养，将来没有保障，更加没有出息。你的父母不担心，自己亲手养育的儿子，和男人在一起，真的能接受？想抱孙子的他们如何感想，他们一辈子期望的心血都消失，还要时不时担心被人嘲笑，教育如此失败的儿子。”贾中云头上的发丝，在不经意之间掉落在颈部，她手上的棋子，快速杀戮杨善斌的棋子。

　　杨善斌不紧不慢的拿起“马”的棋子，“啪”的一声陨落。眼睛专注棋盘道：“阿姨您在说您自己吧，书君志成了您眼里耻辱，您还在大张旗鼓说多么爱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仅仅性取向不同，就成了您眼中“病人”，成了所谓道德沦丧的标签。

　　话虽如此，我不明白对你儿子失望透顶，为何不干脆的断绝关系。有事没事发不忍直视的信息折磨您儿子，现在假装谅解他，做这样的把戏，给他希望，再给碾碎，您真的是爱他？让我对您的所谓的”爱“佩服。

　　其实您不用这样来教育我，就算没有我，也会有源源不断其他男人，毕竟您儿子确实优秀。”

　　贾中云捏着手中棋子，气的发抖，她道：“你了解什么？作为母亲，我含辛茹苦把他抚养成年，怀胎十月遭受的痛苦，成年的他却背叛了，这样的结果谁能接受。我本指望他能结婚生子，有个可爱儿子，完美的过完一生。可是现在成什么样子，不伦不类。”

　　杨善斌眼里装着贾中云将要爆发气愤的情绪，道：“阿姨，您真是可怕，把自己的渴望强加给您儿子。”

　　“随你怎么说，作为合格母亲，一定会让我的君志走上正确的人生轨道。”贾中云斩杀了杨善斌的“帅。”

　　杨善斌大笑两声，拿起贾中云“将”说道：“阿姨，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您赶出他的人生，您不能困住他。”

　　贾中云发丝在不禁中凌乱起来，努力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不满。

　　敲门声在适合的时间响起，杨善斌起身开门，来的是刘墨。

　　刘墨有说有笑的进门，当看见贾中云，刘墨转身想逃走，杨善斌手快拉住刘墨道：“墨哥，进来坐。”

　　刘墨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不情愿被杨善斌请进来。

　　刘墨道：“阿姨，您好，好久不见。”

　　贾中云笑道：“墨子，最近你父母可好，一直想去看他们，实在抽不出时间，再加上君志的事情，心思都被抽走了。”

　　刘墨只是应付道：“阿姨说的是。”

　　此刻刘墨很想跑路，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贾中云。小时候，贾中云微笑告诉刘墨小胖子：“少吃些糖，否者牙会被牙魔给拔走。”

　　吓得刘墨许久没有吃糖，不是因为这句话的本身问题，是贾中云眼中空洞和冷漠，把刘小胖子吓到了。

　　贾中云对书君志恶语相向时，刘墨不觉得可怕，至少表现出来。现在贾中云春风包装的微笑，使刘胖子僵硬坐在沙发动弹不得。

　　刘墨只能低声问坐在他旁边杨善斌：“你叫我来做什么？”

　　“吃饭。”杨善斌道。

　　“怎么可能！我要走了。”刘墨站起身，被杨善斌按回去。

　　杨善斌道：“真的吃饭。”

　　刘墨不想说话，气氛尴尬诡异，他缓和气氛笑道：“君志去哪里？”

　　“买菜。”贾中云微笑道，摆正坐姿，双手叠加放在腿上：“很快就回来。”

　　杨善斌笑道：“是的。”他把双腿放在玻璃茶几上，半个身体陷进沙发里，怡然自得享受。

　　刘墨端正坐着，看着杨善斌实在无语。

　　贾中云修理妥善柳枝细眉不悦地蹙起，依旧和韵笑道：“善斌，你这样不好，容易压坏茶几。在外也易养成不好习惯。”

　　“阿姨，您不用担心。我在外端正的很，何况茶几不会那么容易坏。”说着杨善斌还用脚轻敲了一下茶几。

　　贾中云深呼吸，平定自己要爆发的怒火，不再说话，转向刘墨嘘寒问暖。

　　刘墨无奈地敷衍。

　　书君志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很怕他妈和杨善斌在家的场面。

　　回来看见刘墨在场，加上又相安无事，他放心许多。

　　书君志在厨房做饭，杨善斌挤进狭窄的厨房，从身后抱住在切菜的书君志，在书君志耳边笑嘻嘻道：“我帮你。”

　　书君志感到不自在道：“厨房小，我一人就行。”

　　杨善斌看向脸逐渐变色的贾中云，道：“说的也是，那我离开，需要帮忙，要叫我。”

　　“嗯。”书君志继续低头切菜，没有看向贾中云。

　　杨善斌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玩起手机，手机上游戏厮打的声音，在忽高忽低频率的叫嚷，时不时传来一句两句杨善斌骂队友之声。

　　坐在不远处餐桌前的贾中云持续忍耐，深呼吸一口，继续端庄的坐着，看向在厨房忙碌的儿子道：“君志，少做点就行，做多了浪费。”

　　“妈，人多，吃的完。”书君志说着看向杨善斌一眼，家里这位能吃。

　　卧室里传出挠门喵喵声，苞米睡醒了。坐立不安的刘墨看见了救星，赶忙把房门打开，一团黑的苞米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贾中云的存在，好奇小心上前在脚下嗅了几下，感到无危险，果断跑向阳台猫砂盆。

　　贾中云神情淡定，她不讨厌猫，只因书君志父亲不喜猫，因此没有养过。即使如此，她也不会低下头去逗弄猫。

　　她道：“君志，养猫卫生要做好，也辛苦。”

　　“习惯了就好。”书君志道。

　　刘墨在拿着逗猫棒陪苞米玩，暂时逃脱尴尬危险的战况。

　　在沉默中，书君志做好了饭。

　　四人坐在餐桌前，书君志和贾中云坐在一起，刘墨和杨善斌一起。

　　刘墨看着眼前的菜，又看向对面贾中云女士，默默夹着菜，不敢说半句。

　　杨善斌和刘墨相反，他不客气吃着桌上的菜，时不时夸两句书君志做菜“真好吃。”把盘中的菜都尝了一遍，道：“阿姨，吃啊，你儿子做的好吃。”

　　贾中云迟迟没有动筷，眼里对杨善斌的嫌弃已经溢出来，却也不好动怒。

　　书君志不知怎么办，只能重新拿双干净的筷子，给贾中云夹菜，贾中云勉为其难的浅尝一口。

　　杨善斌道：“阿姨，吃这么少，嫌儿子饭做的不好？”

　　“不饿。”贾中云的露出恶鬼凶狠眼神。

　　杨善斌道：“真是可惜，难得吃你儿子做的饭，胃也不争……”

　　书君志严厉的打断杨善斌的话：“善斌，别太过分。”

　　转头对贾中云道：“妈，对不起，他不是有意，善斌性格直爽。”

　　贾中云道：“妈没事，最近胃口一直不好。”

　　杨善斌不屑的笑道：“胃口不好，没看出来。是看见你儿子喜欢男人，胃口受到重创。”

　　“善斌！”书君志吼道，“不要太过分，善斌。”

　　杨善斌起身，径直走到书君志面前，双手死扣在书君志的头，满嘴的油对着书君志的嘴亲了上去，涂油机般嘴在书君志内在和唇边，涂满了油水。恨不得把最难堪的一幕，展现给贾中云看。

　　书君志愤怒推开杨善斌道：“在做什么！”

　　“做什么？恋人不就应该这样。”杨善斌看向贾中云道。

　　贾中云在忍耐中爆发，摔碎了她的碗，碗里米饭散落在地上，吓得苞米躲在沙发下。道：“君志，妈只是尝试去接受，不用这么欺负妈妈。”

　　“妈，我……”书君志想说对不起，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口。

　　贾中云落寞离场。

　　刘墨早躲在一旁。

　　书君志喊了几声贾中云，并未追出去。

　　杨善斌道：“怎么不追出去？”

　　“善斌够了，我只希望有这么点可能性，你不闹，在时间的推移，可能就会不一样。”书君志难过道。

　　“书君志你在做白日梦呢！你手机上信息，那一条不是对你谴责和失望，你妈恨不得把你塞进娘胎里重新来过，看不出对你爱有多少。”

　　书君志爆发怒火道：“你偷看我信息！凭什么？善斌你真的过分，我高看你了。”

　　“我不是想看，只是侮辱性信息太多，碍眼了。”杨善斌犀利眼神快要吞噬书君志。

　　书君志咬牙切齿，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你对我妈了解我多少，才见过三次，你太自以为是了杨善斌。”

　　“我也许是自以为是，我他妈的也你比强，活了三十多年，还分不清爱不爱怎么一回事？刚才为什么不追出去，你内心深处也知道，书君志的妈妈，没有多爱他，还在有所期望。”

　　书君志惨笑一声道：“善斌，你父母知道喜欢你男人？会宽宏大量接纳你？说的那么自以为是，你之前说，你父母知道我们关系，你会站在你父母那边，现在说什么漂亮话。”

　　“我的父母比你那妈不知强多少倍，至少不会恶语相向，把自己孩子当成精神病，想送进精神病院。”

　　杨善斌说完，进入卧室，收拾行李。

　　书君志仰头难过，无话可说，双拳握紧，脚后跟在不稳地晃动。

　　刘墨呆傻看着快速发生的一切，不知他在这里用处。

　　杨善斌拉着行李箱出来，道：“刘墨，走了。”

　　刘墨左右为难，是不是该留下安慰书君志？但是，书君志吓人脸色，快要把人吞下。

　　杨善斌拉着刘墨往外托，书君志道：“走了，我们就结束。”

　　杨善斌没有犹豫，强硬拉着刘墨离开。

　　书君志愤怒、难过和不解，头顶上盘旋乌云悲愤，电闪雷鸣中单手捶碎玻璃茶几，鲜血默默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