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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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卓钰撇嘴：“你俩仔细想想，这次父皇大哥联手，不仅从朝臣身上揭了一层皮，就连二哥三哥都捐银，可见国库是实打实的空，要人命的虚。”
话说自家那个国库，萧卓钰一直都嗤之以鼻。
太虚了，一有风吹草动，户部尚书就跪在勤政殿哭穷：
“陛下体谅，国库着实拿不出银钱。”
“国库艰难，臣有负皇恩。”
“此举甚好，只可惜国库捉襟见肘，实难推行。”
······
若不是怕惹上麻烦（被父皇坑钱），他都想半夜偷偷翻墙砸门去瞅瞅，国库到底有多少存银。
这几年相继推行了三种高产粮种，且有新的作物推广，农户庄稼收成明显增多，人能吃饱肚子，饲养家畜家禽也不在话下。
税赋虽未提升，但每年冬日赈灾就省了大笔银钱，可即便如此，国库还时时缺钱年年不丰，可真是······
“也不见得是缺钱，可能是父亲想敲打那些人呢？”萧卓阳觉得，太子大哥既然能挪用弟弟私财，没道理不坑外人的银子。
萧卓钰摸索着握住他的手，郑重道：“四哥，相信弟弟，我的直觉不会错。”
“咳，”林子凌轻咳一声，弱弱道：“弟弟，你抓得是我手。”
“哎，谁的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必须相信我。”萧卓钰掀开被子，推搡两个碍事的大头，他要睡觉了。
萧卓阳将头挪回木枕上，有点担忧：“信你怎么办？”
“凉拌。”萧卓钰将被子拉至下巴处，将被角压在肩膀下，凉凉地送上两个字。
他很是心大，想明白了反倒不纠结，心宽体胖一觉天亮。
萧卓阳的忧心不过几息烟消云散，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儿顶，因此，睡得四仰八叉。
而林子凌最放心不过了，皇帝的两个儿子都在身边，且都很受宠，他们这些人当靶子可能是真的，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睡得最自在。
以至于早晨起床，都忘了昨晚蒙被夜谈这件事。
三人吃完早饭出去逛，接下来十几日需风餐露宿赶往倒马关进入晋中，因此，在唐县修整一日。
小二见三位公子相携而出，热情近乎于谄媚地打招呼：“三位公子早食可有用好？今日小店为贵客免费提供糕点，给公子送到客院还是在大堂现用？”
萧卓阳东张西望，林子凌的目光已经被墙壁悬挂的字画吸引，萧卓钰倚着柜台，右腿交叠在左腿上，脚尖着地，点啊点的抖个不停。
那仪态，嘴里若要再叼根牙签，妥妥的地痞流氓小混混。
他伸长脖子看向门外，答话：“送去客院吧。”
收回目光见小二点头哈腰，他掉起眉眼撇着嘴，握拳竖起大拇指点着自己胸膛，摆出一副嚣张模样问道：“哎，哥几个准备去晋中，可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小二抽下肩膀上的白布毛巾，擦拭柜台桌面，笑容不变，口中话也不停：“那可多了，我们这距离倒马关不过十日就能到，这有六成来客是去晋中的。”
“南来北往客人多，小的也知道些，咱就说那倒马关地势······”
见小二净扯没用的，萧卓钰从袖带掏出一角银子，估计刚一两，随手一丢，小二灵活地接住，立马改口：“谢谢公子，要说晋中好玩之处，那必是在府城，有家老牛刀削面，那大块臊子配着陈醋素油炸辣面，那滋味······”
说到此处，也不知是为了应景还是逗趣，咕咚咽了一下口水，逗得旁边几人吃吃发笑。
掌柜走过来接了话口，萧卓钰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戏到位了转身招呼两位哥哥出门。
掌柜将三人送出门，见三位公子溜溜达达走远，复又进门。
此时，在大堂吃早食的人过来打探：“掌柜，这几位公子虽姿容不显，可通身贵气，哪家公子啊？”
“客官可真会说笑，几位公子途径此地不过留宿两晚，小的怎会知人家世出身。”掌柜转到柜台后回话。
见掌柜不想搭话，那人也不纠缠，只回桌上与同行之人探讨，也不知是谁起头，谈论到后面桀桀嗤笑。
“真的假的？也就两人看着是成亲的年纪，那小的估计毛都没长齐吧。”
“切，那有啥，听说昨晚让小二搬床呢，三人住一屋。”
“啊，不是说有长辈随行么？”
······
掌柜抬头看了几眼，又低头拨弄算盘，待得了赏银的小二出来吩咐他看好大堂，自己转身去了后厨。
一刻钟之后，客栈后门一个小子提着褐色粗布包袱，哭丧着脸离开。
一手纸扇一手羊肉包子，东边瞅西边看的萧卓钰三人，还不知晓此时自己头上已经戴了好几顶桃色帽。
萧卓阳嫌弃扇子碍事，将扇子别在弟弟腰上嘟囔：“这都深秋了还买扇子，真是不花你的钱不知道心疼。”
萧卓钰正咬着包子四看，闻言挑眉：“这都是保命利器，你命贵还是花几十文买个扇子贵？”
眼里明晃晃写着“哥哥你真不懂事，要钱不要命”。
萧卓阳搂住他肩膀，压低声音咬牙：“别拿保命当幌子，想想去大同府还要不要哥哥帮你付账。”
“真是为了保命，到时候你就懂了。”萧卓钰一把撂下他堪比牛腿的胳膊，三两口将包子塞嘴里，嘟着脸摇着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古玩店走去。
“奇珍阁”，看清门匾，萧卓阳想扭头走人。
手头都没现银了还想买珍宝奇器，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他的荷包还有救吗？
萧卓钰兴致昂扬领路，林子凌面无表情随后，最后的萧卓阳哭丧着脸进门。
不过一刻钟，三人相继而出，不同的是萧卓钰怒气冲冲，林子凌从面无表情变为一言难尽
而萧卓阳直接成了驴脸，长度能拉到地上的那种，不止如此，手上还提了一个包袱。
三人兴致勃勃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返回客栈，甚至带头的小公子一脸怒气，其余二人也是神色不佳，掌柜小二例行打招呼都视而不见，惹得大堂诸人纷纷偷看。
进客院之前，萧卓钰满脸不屑，大声嚷嚷：“什么破奇珍阁，竟然看不起小爷，京城天宝阁小爷一年不知要去多少回呢，这破旮旯的小店还敢瞧不起小爷······”
客栈二楼靠窗的人闻声皆探头，可惜只看见一个进屋摔门的背影。
午饭时间，后边客院又传来责骂声，有心打探之人发现，早晨得了赏银的小二，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那小公子骂了出来。
及至下午，唐县消息灵通者都知晓，运来客栈来了三位公子，不仅有断袖之癖，脾气还坏，在珍宝阁大发脾气还拿客栈小二撒气，最可恨的是竟然强逼掌柜辞退了一名店小二。
这可真是，嚣张至极！
听此八卦消息者，无一不暗嗤一句“丑人多作怪”“又蠢又蔫坏”。
武师傅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将打探到的消息说给在座的五位主子听。
林老太爷坐在主位眯眼打坐，好似没听见，林老太太满脸担忧，三位小的，哈，品茶的品茶，抖腿的抖腿，最是人高马大的那位正忙着啃指甲。
见此情景，武师傅俯身行礼，默默退下。
酉正刚过，分心关注客院的人发现，三位断袖公子有新动态，年纪最小最嚣张跋扈的那位跪在院中，口中好像还念念有词。
其余两位年纪稍长者，正面壁思过，两人之间隔着一丈远，皆是垂头不语。
看来是被家中长辈责罚思过，心中莫名替午间挨骂的小二解气，暗暗唾弃：活该！
第二日退房时，林老太爷特意向掌柜道歉，表示孙子顽劣，不必因小子狂言辞退无辜小二。
相较于和善温雅的老者，三位公子则像斗败的公鸡，臊眉耷眼，垂头丧气。
一行人乘车出了唐县，好口舌之人依然对此津津乐道，有人纳闷：如此知礼的老者怎会教导出那般顽劣不堪的孙辈？
马车里，萧卓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头嘟囔：“肯定是父亲想我了。”
萧卓阳靠在车壁上把玩着弟弟在“看不起小爷”的珍宝阁，花五十两纹银买的，据说是番邦来的贵族才配使用的绿色玛瑙，听他嘟囔眼皮都不抬一下回嘴：“想捶你了。”
手中这玩意，即使他不懂看成色看水头，也知晓是个五十文都不值的赝品，真想不通精明十足的弟弟为何会睁眼上当。
萧卓钰一脸不屑，“呵，我怕他捶，等游学回去我要跟爹算一笔账，这次的损失必须赔偿。”
掰着手指开始算这次晋中之行的损失，首先就是劳务费，跑这一趟多累人啊！
还有出场费，想他堂堂五皇子的脸，是一般人轻易能见到得吗？真是便宜这些人了。
此外，精神损失，名誉损失，颜面损失，统统都得赔偿，一文都不能少。
他容易吗？
断袖癖好，嚣张跋扈，人傻钱多······
这些个坏名头，哪个不是黑历史。
如是想着，萧卓钰捂住胸口，只觉心痛到无法呼吸，这次他损失大发了，没个三五千两，心绞痛的毛病治不好。
“不行，爹必须给我赔偿，没个三五千两这事没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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