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九掌

18、红楼梦魇

　　爱玲姐姐真是一个执念很深的人，姐姐在“流言”里引一句英文“written on water”, 我家小主过犹不及，让九儿这块火神家的打火石叨叨，还刻在石头上，美其名曰：”written on stone”. 连石头的图片都是趁小北喝醉酒偷来的，不过，这小北除了和我家小主一样喜欢好酒，还和爱玲姐姐一样爱考证。

　　当九儿第一次看到爱玲姐姐《红楼梦魇》的英文翻译：Nightmare in the Red Chamber,忍不住会心一笑，原来这爱玲姐姐也是有禅宗造化小儿喜乐的一面，在我家小主的叨文里，爱玲姐姐就是爱情的模样，在学术上姐姐正是：十年一觉迷考据，赢得红楼梦魇名。这颗执着的心也成就了姐姐自己，正如姐姐自己说曹雪芹的天才不像雅典娜一样，从她父王天神修斯的眉宇间跳出来的，一下就是全副武装的。曹雪芹和爱玲姐姐都是可以从作品看出他们的成长，他们就是天才的横切面。《红楼梦》的一个特点就是改写时间很长，几乎耗尽了作者的后半生，前半生用生命去体悟，后半生用文字修行。爱玲姐姐的《小团圆》也是改来改去，这与其说是磨笔，不如说是不断告别那个昨天的自己，在寻找真正的自己。又如我家小主，与其说是文字修行，不如说是找到自己。其实，很多人都不晓得来世上是来干嘛的，反正来也来了，就随大流呗，总是还要活下的。爱玲姐姐是曹雪芹的知己，我家小主是先生的知己，这灵魂的相知是可以超越时空的局限而达到一个空的境界。又如先生的话：英雄和一代凡人皆为知己。

　　如今家喻户晓的《红楼梦》，昔日也还是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也只是曹雪芹朋友圈传抄，而且貌似朋友也不多，文学就是小众，不像我家小主年少时传抄三毛的书，也还有一些粉丝。每一个知名的歌手都有一首成名曲，但是，曹雪芹也只有二三个知己打气，可见，创作是孤独的，又如我家小主就是独行侠。

　　事实上，别说在西哥哥家，就算在华哥哥家，真正喜爱华哥哥家诗词和国画的，又有多少，然后，对于禅宗的兴趣都不在禅本身，就连胡适先生这样有学问的，也都只是对禅的考证感兴趣，正如先生说，有些事情，本来就在那里，连考证都是多余的。可喜的是，在华哥哥家，禅师们就是禅宗。自禅宗来到华哥哥家，开枝散叶，经过几代禅师们的创新，开出一片新的天地。天台宗宁静致远，华严宗法藏、澄观、龙树等，包括宗密，都是宗门里的得道高僧。从圆融会通佛教各种理论派别来看，天台吸收了三论与法相，华严又融汇了天台，到了宗密，格局更大，将教与禅，乃至儒释，统统包容。并认为在经教方面，亦显示真心集性教最高妙最圆融，特别是宗密本人解说的圆觉经。经是佛语，禅是佛意。经说的是形而上的理论，而禅是修与之相对应的状态。又如爱玲姐姐对《红楼梦》的考证，而那些生在大观园里的风景，那些风花雪月，那落了白茫茫一片雪的干净大地，就是这人世间的修行。我家小主的文字修行比起人们在世间的生活修行，要简单多了，人生才是最大的道场，你的家庭，学业，乃至婚姻和子女，都是你修行的道场。

　　做人好难啊，还好九儿是一块石头，一块碎碎念的石头。人的智慧不仅仅是多读几本书就能获得，它来源于自己一生不断的内省——他既不能断了与外部的交流，又要加强心理内观——总结以往的“事事”，计划未来的“如意”。

　　有了智慧不发散，就形同一具僵尸。发散是指通过与外界交流过程，自然而然把自我睿智发散出去，就像九儿今天叨叨。还有一种发散是知识的发散，世上大多数人都能做到知识发散，却只有少数人才能发散自己的智慧。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一个磁场的作用下存在，当外部的磁场不断作用于我们时，如果定力不够强大，体内的能量场就会遭到破坏，那就是我们为何要修炼自己，就是要让自己有更强大的气场，而这个气场并非是走路带风，而是我们在前行的道路上，能趟过湍急的河流，越过高山，经历风雨，还能做自己。

　　你还能做自己吗？

　　朝朝复暮暮
　　春花开不尽
　　忽睹秋气落
　　满地叶难翠
　　人非神仙身
　　安能得不凋
　　愁寒夜永静
　　不惑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