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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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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我辗转找到了医生所在的疗养院。
那是一栋老式的别墅,坐落在城郊一处宁静的小湖边。
疗养院的院长是位美丽高雅的女性,穿着朴素的裙装,从回廊里无声地向我走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他?”院长看着我带去的相片,平静地问我。
“我曾在三年前的战争中和他共事过。”接过她递回的照片,我看见院长点了点头,“请问他在这里么?”
“很遗憾,如果你早来半个月,或许还能见到他……”院长轻轻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她说,“半个月之前,他由于衰竭已经过世了。”
那一年的战场,军官带着医生终究是抵达了医疗中心。
医生被送进了急救室,其实当时他们两个都是重患,只是医疗中心处于人员紧缺的状态,军官无论如何都要他们先救医生。
军官一个人靠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当医生被推出急救室时,他说了一句话,“因为我不想有一天老到再也记不清你的样子,所以,这样就好,至少在我人生的最后,我注视着你,记住了你。”
“军官在途中被流弹射中,子弹伤及心肺,他又坚持不肯接受治疗,最终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院长转过身看着我说,“你不必觉得奇怪,三年前我也在医务中心工作。军官弥留的时候拜托我们不要把他的死讯告诉医生,但是医生恐怕还是猜到了,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恋人啊。后来,医生便精神失常了。”
故事的结局与我猜想的并无多少差别,只是,听着院长的娓娓道来与单纯想象之间的落差,让我的心脏在一瞬间轻微停滞了一下。
院长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失神,她安慰我说,“其实,他最后的日子并不痛苦。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精神失常的病人生活在他们自己构建的世界中。我想,在医生的世界里,他每一天都是与军官一起度过的。”
眼里像有沙砾滚进,涩得很,眼皮有些颤抖,我轻轻扶了扶额,“我可以看看他么?”
“他就在那里。”院长望着不远处的山坡轻声说,那里开满了野花。
山坡上,两块墓碑彼此依靠,两个人牵绊过了一生,才得到最后的相守。
我走过去,静静地站上许久,对着那墓碑划了一个十字。
我想告诉医生和军官。
这一年的春天,没有战争。
是的,没有战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