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X你好，库洛洛》流征

9、校园

　　“大脑是个复杂，且有时致命的机器。精神变态者的大脑与正常人有一些区别，从扫描图上可以看出，这些人的眶额叶皮质都受过创伤，他们脑中单胺氧化酵素基因，即高危基因，在胚胎之时就开始存在，随着年龄渐长，基因的影响会渐渐显现……”胖胖的教授站在台上，展示着几百张的大脑核振荡扫描图，重点圈出那几个连环杀手的大脑，讲解病脑理学中的一个理论――精神变态者形成的一部分，是由基因决定的。

　　就像有些人生来脾气暴躁，有些人生来温和软弱，有一半，是先天决定的。另一半，则是由后天的环境所影响的。

　　“把一切都归因于基因，这也太荒谬了，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喜欢杀人的？”漂亮的女生轻轻抱怨。

　　“幼年时期的环境会对孩子的大脑产生长远的影响，但是对于那些眶客叶皮质有创伤的，长期受高危基因影响的孩子来说，幼年时期外界环境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

　　屏幕上展示出一个著名的连环杀手。

　　“他并没有说错。”一旁的男生微微笑，笔记本画了几个图。左手翻着一本近现代艺术图册在看。

　　“斯班塞教授的这门课是最难的，他的课还有实习部分――跟着国内安全部去研究一些案子。”

　　“所以我选了它。”

　　“可是你的主专业是历史啊。”

　　“对人类社会过去的事件和行动，以及对这些事件行为有系统的记录、诠释和研究。也可以是某种事物的发展过程或个人的经历，萝蒂，这条没错吧？”黑发男生用笔在本子上记了些东西，“根据这条概念，连环杀手的个人经历也属于历史范畴。”

　　“库洛洛，你这是狡辩。”女孩子鼓起两腮，转过头去。

　　“鲁西鲁同学，你对JF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吗？”教授突然提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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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库洛洛你运气真好。”女孩子挎着包，手中抱了本厚厚的书，笑得有那么些幸灾乐祸。

　　库洛洛则是有那么点羞涩：“是教授的记性太好了。”

　　“不过真想不到你对那个JF会那么有研究，”她拿手肘轻轻撞他，“什么时候研究的？”

　　“与其问这个，萝蒂，你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柯林斯教授的作业？”

　　“……”柯林斯教授教的是有机化学，作业自然是实验报告，而萝蒂上周末出去玩了两天，根本来不及做，回来就忘记了。这个时候被他提醒，萝蒂不由怒瞪他。

　　“哈哈。”被瞪的男生毫无自觉，笑得爽朗动听，倒是挺吸引路人注意的。

　　女孩子面皮终究是薄一些，萝蒂的脸涨得通红，“该死的库洛洛，上你的中世纪宗教比较学去吧！”说完，快步地走向自己的课堂。

　　这该死的库洛洛长相清秀，规矩地穿着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抱着本砖头一样厚的书和一本薄薄的笔记本，走入了阴森的神学院。

　　索邦神学院有千年以上的历史，最早附属于某个著名的大教堂。关于宗教学的研究和学习，这世界上没有比这里更好的选择了。只是历史悠久的学校总会有些小小的缺憾，比如说那历史悠久的教堂楼和学生宿舍。要知道，历史悠久与年久失修，这两个词是兄弟。

　　何况学校为了体现悠久，在修缮时也故意，保留了一些“历史痕迹”。

　　神学院的建筑是由形状规整的石条砌成的，各个细节都体现着宗教的痕迹，长长的阴暗的过道两侧，挂着各个时代的杰出人士的画像。新来的学生经过这里时，总是会带着畏惧，不自觉地增加了虔诚。而在其它学院的学生看来，这里阴森恐怖，其实和鬼屋没什么两样。

　　一身清爽的库洛洛信步走在过道里，神态自若，好像在花园散步那样。他的目的地，是那个最为阴森的图书馆。

　　神学院的院图书馆光线阴暗，不怎么适合看书，他却是到了一个书架前，随手挑起一本，就站在那里翻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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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你下午居然翘课！”萝蒂不平。

　　库洛洛挑眉笑笑：“我想起要上课的时候，图书馆的门被关上了。”

　　“神学院的图书馆那么恐怖，亏你能在里面呆那么久。”萝蒂将煎好的肉饼从平底锅里取出，盛到碟子上，递给在旁边打杂的库洛洛。

　　“因为里面的书很有意思。”X2。

　　库洛洛与萝蒂异口同声，说完之后前者笑得可爱，后者又使劲瞪他。

　　“罗斯曼教授今天不回来吗？”库洛洛看了眼楼梯，楼上并没有人。

　　“爸爸说这几天要住在实验室里，马上要突破瓶颈了。”萝蒂将剩下的食物放到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

　　库洛洛闻言，也在她对面坐下。

　　“库洛洛，今天的实验课，我们这组的女生讲到你。”

　　“哦？”清秀的男生拿起刀将牛排切开。

　　“她们都是美女哦！”不满他的反应，萝蒂重重地加了一句。

　　坐在对面的男生终于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她们说些什么？”

　　挑起他的注意力，却又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点开始郁闷：“就说你这个人很怪啊。”

　　“怪，怪在哪里？”他似乎更有兴趣了。

　　“就是说你，明明举止很优雅，可是有时候的反应却很奇怪，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那些东西的样子。”她吞吞吐吐，说了出来，银质的餐刀已经将盘子里的肉切成数条。

　　“我很优雅么，”他清秀的脸要笑不笑，“萝蒂，话还没有说完吧？”

　　“你的走路姿势，吃饭的样子，还有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贵族。”萝蒂看着他进食的样子，不自觉地调整着自己的。

　　“呵呵。”他似乎挺快乐，将盘中的食物吃完，之后打开客厅中的留声机，放上一张盘，名伶的声音悠扬着，让傍晚变得悠闲。他坐到靠窗的椅上，看起书来。

　　过了一会，洗完碗的萝蒂从厨房中走出，“库洛洛，你看书又不开灯了。”

　　“还看得见。”孩子气的回复，萝蒂开灯，客厅内顿时光线明亮。坐在一旁的少年将手中的书放下，眯起眼睛。

　　“晚上我要出去。”她去换了衣服。

　　库洛洛点点头，“玩得开心。”

　　小美女皱眉，有些不高兴，“库洛洛，你不陪我去么？”

　　“真抱歉，我晚上还有些事情，私人的。”他微笑着道歉。

　　“……”她鼓起腮，有些气呼呼，“那么晚上八点来接我吧，1984酒吧。”

　　刚刚伤害了少女心的某人完全没有内疚的感觉，他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听完一段歌剧这才站起来，将灯关上，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他的房间有些凌乱，到处是书――床上，床头柜上，椅子上，椅子边，桌子上，桌子下，一叠叠各种语言，各种学科的书杂乱地放着。

　　他打开床头灯，灯光并不明亮，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长期在流星街的生活，让他适应了昏黄阴暗的光线，太亮的，对他来说并不适合看书。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书，翻了起来。

　　白天上课，晚上看书，偶尔出去散散步，这就是他最近几个月来的生活。融入普通人的生活里，能够比其它方式要更快地适应这里的规则。他尝试着，在LEE口中的“人间”生活。但是他觉得有些做不到。

　　通过LEE的述说，他已经对流星街外的丰富物资有了概念。然而当那些物资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受到的震撼又不一样。他们从流星街出来，到了最近的岛上，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LEE提到过的物资最丰富的超市。

　　同一种商品大量的整齐地摆放着，室内光线充足，商场里走动的人大多面带着微笑。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人间”可以媲美于天堂。

　　然而事实并不如此，外面的世界与流星街不同，却也与流星街相同。

　　这里的东西并不免费，仍然需要交换。看似公平的规则之下，有许多不公平的存在。规则在不同的情况下变化着，有些人被迫遵守，有些人强行逾越。

　　他们在第二个城市解散，各自有各自想去的地方，他却带着假身份，进入了世界一流的大学。

　　七点四十的时候，库洛洛站起来，去大小姐指定的酒吧接人。这个年代晚于九点回家会被视为不良，而在夜晚，女性绝对不能一个人走在街头，同样会被认为家教不良。

　　黑色的砖头铺就的的道路，昏暗的路灯，高速开过的汽车，不远处响得过分的摇滚乐。他站在酒吧附近的路灯下，不愿意进去。看了看天，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几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酒吧陆续的出来，酒吧对面停着辆高档汽车，穿着手工西装的青年靠着车门站着，在那一刻点燃一根细长的烟夹在手里，仿佛对这边的喧闹毫无反应。

　　“吉姆！”其中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脸上的笑容灿烂，抬起手招呼对面吸引众人眼球的异性。

　　“伊丽莎白！”对面的青年听到呼唤声，才抬起头来，一脸惊喜与得意。

　　“朋友们，我要先走了，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坐车回学校？”伊丽莎白邀请她的同伴。

　　几个女孩子相互看看，最后决定集体步行回家。让伊丽莎白同她的男朋友说些亲密的话去。

　　伊丽莎白谦让了一番之后，就坐上汽车，笑着与她的朋友道别。

　　汽车开走，留下一堆尾气。女孩子不约而同地捏了鼻子，另一只手扇了扇。

　　库洛洛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还是萝蒂先看到他，“库洛洛。”

　　他浅浅地笑，路灯下面看起来，那张脸柔和清秀，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萝蒂，我来接你。”

　　“嗯！”褐发少女漂亮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也变得灿烂，“那么我也先走了。”

　　她走过去挽了库洛洛的手，高兴地笑着与同伴告别，脸上止不住的骄傲得意。

　　这就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