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疗伤×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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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托斯去哪了？这是外行的问法，正确问法应该是：
温迪去哪了？
温迪始终是温迪罢了。
似乎这个问题对于那些总是喜欢听他唱歌的听众来说更容易发现，这位少年没有居住记录，更多的时候是居无定所的，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蒙德人，但是一个蒙德人不见了，总归还是让人在意的。
“失踪一周了？”
琴记下一个女吟游诗人的话，她这两天因为那颗树的受害而有些焦虑。
似乎是信仰挨了一刀的感觉。
“别紧张，代理团长，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凯亚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不，凯亚，不只是那样——”
女人欲言又止，接着叹了口气，那个名叫温迪的少年如果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少年的话，她大可以急匆匆带兵找人。
偏偏他不是啊。
琴以为凯亚不知道这个，所以她看上去有点为难。
凯亚挠了挠头。
——所以琴一直都以为整个蒙德只有她和迪卢克和旅行者才知道那个天天酗酒的少年是已经没了神之心的神明巴巴托斯啊？
哎呦他们的代理团长耿直的过分了。
“总之这件事还挺复杂的，如果说那个少年诗人失踪了这些天，我担心会发生别的事，凯亚，你能对周边——”琴刚想安排，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还是不了之后我亲自去吧。”
凯亚想笑，至少笑的像看见了嘟嘟可的可莉。
“别，琴，你不用我就没人用我了。”
“交给我，好吧，你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看在骑士团不能群龙无首的份上？”
总算是把活从琴手上抢过来，凯亚揉着脸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里长出了一口大气，这些天跟代理团长交接工作都像是抢单，整个骑士团能独当一面的人全都赶紧跑回来防止焦虑的琴累死自己，包括丽莎也忙了起来。
古恩希尔德家人全都不是能劝的，不用行动去抢，琴真的会倒在那张桌子前面。
“骑兵队长，你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一个女声干脆问道。
凯亚扭头回应“调查失踪人口，优菈队长，我想你刚从天使的馈赠回来？今天的葡萄酒怎么样？”
“少来——”
好极了，优菈.劳伦斯。
女人撩动自己浅蓝色的发梢，这位浪花骑士特立独行，而且十分可靠，但劳伦斯对于蒙德市民来说还是太恶臭了，作为家族里过分稀少的清醒者，这位曾经的贵族如今的骑士正处于尴尬的阶段。
家族不接受，民众不认可。
但是总会有人喜欢她的，比如某个看不惯自己的兔子弓箭手。
凯亚对优菈.劳伦斯印象很好，他哈哈笑了几声，询问起对方的来意。
“风起地的大树受损本来就是大事，现在就连璃月那边都知道了，不过这个不重要，凯亚，寻找失踪人口，你会用得上游击队长的技术的。”
优菈用那双金棕渐绛紫的双眼望着凯亚，她身上的贵族气息很重，但不突兀。
凯亚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毛遂自荐吗，优菈？”
“我记得你在雪山的侦查任务还没做完吧，那边盗贼猖獗，而且有一批走私货物没有找到。”
优菈听出凯亚想要拒绝自己。
确实，一个失踪者不需要骑士团两个队长级去调查，凯亚一人足够了，甚至在外人看来都有点杀鸡焉用牛刀的意思。
凯亚知道温迪是怎么回事。
但优菈不知道。
所以优菈既然提出要跟随，肯定不单单只是因为要帮骑兵队长找一个失踪者的。
“——真是多疑，不愧是骑兵队长。”优菈于是直接说了。
“我确实在调查那批走私货物，但是我发现那只是幌子，你知道的，愚人众在蒙德活动算不上多，但是也不少，我发现他们在龙脊雪山藏了什么东西，在前段时间交接到了稻妻。”
又是愚人众，凯亚换了个站姿继续听。
“这样东西的情报太稀少，类似于机器，不过我一开始认为那就是什么装置——但是据调查，这样东西运往稻妻后被转卖到了一群罪犯手里，造成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死亡。”
“那件机器是武器，凯亚。”
优菈很严肃的说道，她注意到凯亚抬眼，表情也从微笑变成了思索。
“我需要跟踪调查，调查清楚龙脊雪山是否还藏那种武器，而且要调查清楚运送路线，我看过你要调查的失踪者路线，都需要前往石门，我需要你这个幌子。”
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和优菈的重点不一样，凯亚听见这段消息后，直接将前段时间的消息联系起来，那个女孩就是【龙宫米娅】，但是机器，凯亚是第一次知道这个。
迪卢克又有东西没告诉他。
他妈的——
虽然心里不爽的很，不过要事在先，凯亚马上一口应下，一同与优菈向外走去。
温迪去过石门？
凯亚思索着之前优菈透露的信息，看起来她很重视这件事，并且提前将功课做到这种地步。
那么从风起地到石门，再往下是？
啊，原来如此。
凯亚明白了自己该如何调查，这个路线和时间看来——这个吟游诗人有可能去璃月几日游，或者去讨酒喝。
只是碰巧发生在大树被砍后。
总不能是岩神跑来和风神打架把树劈了吧？那得多离谱啊？
“走吧，听你的，先去石门看看。”
优菈挑眉“真不严谨，你有什么信息吗？”
“啊哈哈哈，我也才刚抢到这个，怎么会比你知道的多呢？”凯亚打哈哈道，他当然不会说他都知道什么。
不过这似乎惹到了游击队长。
优菈.劳伦斯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噼里啪啦却打不出骑兵队长一丁点消息，她很不爽，而且决定记仇，用眼刀剜了笑眯眯的凯亚好几眼，要先一步走出骑士团。
哎呦，劳伦斯啊。
凯亚摇摇头，赶紧上去用自己从莱艮芬德家学的半吊子的礼仪给人开门。
——
时间回溯到【龙宫米娅】死亡之前。
在风起地，她选择披上污秽主动找上门与少年神明大打出手，而最终的结果是——在望舒客栈并未离开的往生堂客卿在某一天晚上从窗口把捂着肚子的少年提了进来。
温迪苍白着一张好看的面孔。
肚子上的伤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
魈从石门到客栈的路上听见了风神力竭时发出的声音，用最快的速度带他来见如今的岩王帝君。
少年仙人侯在客栈上，静静的倾听着所有声音。
风神于自己有安抚的恩情，在深陷业障时，对方用蒙德的乐器奏乐，暂且抚平了那股令他痛苦的罪孽——这位应当一直是那副有些快活的样子的，怎么会留下一路血迹，倒在往来的大道上呢？
魈思索，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云来海。
想到了之前对轮转之神眷属的推断。
所以，是污秽？
他不解，听见窗户被推开，于是马上纵身跳下落到窗前“帝……钟离先生有何吩咐。”
“为我取一份石珀来吧，还有两包干鸣草，不卜庐会有的。”
少年仙人点头，下一秒就消失在风中。
温迪半靠在屋内的床榻上，感受着风动，现在倒是还笑得出来“我这幅狼狈的样子让他吓坏了啊……”
钟离没有回话，关上窗，回身。
“那是一把黑刀？”
“……嗯，对，我曾听说过那把刀，没想到是真的做出来对付神的罢了。”
与其说对付神，倒不如说，那刀就是为了报复他们打造的，是利吉恩人们见证了自己神明无力苦战，自发打造的弑神黑刀。
只是没有来得及送上战场，神就被俘陨落了。
利吉恩没有百臂巨人，谣言也只是谣言，这把由冰川的狼牙血石和污秽还有软刚打造出来的刀确实也被当作过谣言——因为进攻之快，打击之突然，利吉恩是不会有时间反击和准备的。
“你见到她了吧。”
少年呼气，动了动，将脸偏到一边。
是不是阿尔斯特还是个疑问，并不是所有身着漆黑甲胄看不出样貌的神都是轮转之神，但那把刀确实——
“虽然只是一刀，但是我啊，似乎被过分战斗的疲倦给缠上了，好像战斗了很多很多次，痛了很多很多次。”
“好累啊，老爷子，你感觉到过吗？”
钟离摇头“不，没有。”
温迪又笑“哎呀，问错人了呢。”
“所以，时间？”
这次钟离先发问，他似乎从少年的只言片语里发现了什么，比起温迪习惯性的不闻不问和悠闲快活，钟离要比他稍微，少许，更主动一些，这倒不是在化身凡人后他带过来的习惯，钟离有钟离自己的讲究。
温迪早些年会嫌他穷讲究，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璃月话不是叫光阴吗，不过也没差。”
血一直止不住，就像漏了一条小缝的陶罐，一滴一滴的血液从少年腹侧滴出来，虽然量少，但架不住它一直在流，流的床榻下漫出一块猩红。
神明的血液似乎和人类相似，但如果让专业人士来说的话其实也并不相似。
正常人类腹部被一把大刀穿透，身体强健的撑个把时间，身体弱的当场死亡，但是精灵的身体构造似乎更独特一些，对穿的缺口一滴一滴的流出血液来，一滴又一滴，缓慢到仿佛这只是神明这一生命为了伪装成人类而体现的类人手法。
损伤真实存在，表现却有些失真。
想到那场突然的战斗，少年又叹气，他现在看见血液污染了床榻，也就懒得捂住伤口了。
算了，流就流吧。
反正也是活该的。
“——老爷子，你说能治好吗？”
“暂时不能定论。”
“那什么时候能有定论啊？”
“……在你被扫地出门前。”
“老爷子？我可是伤员，你干什么啊？？？”
温迪想扑腾一下，不过扑腾不了。
他百无聊赖的躺着，咂吧咂吧嘴，觉得口干，他想喝酒了，没有苹果酒的日子，就好像漫长难熬的几个世纪。
如果有酒的话，茴香酒也……可以的吧。
无论是梦，思想，还是现实，似乎世间万物都提醒着他即将发生什么，这件事他等着却，并不期待，轮转者无穷无尽，阿尔斯特的复活是早晚的事，而伴随着她的复活，整个大陆将迎来污秽的反扑。
布耶尔，那位被称作大慈树王的布耶尔曾推测过污秽的来源。
但太久远了。
即使文明轮回留下痕迹，那也太少了。
有没有可能，阿尔斯特与污秽，本身就在轮回之外呢？
啊，阿尔斯特，温迪回忆起自己曾经在很久之前为她写的诗歌，赞颂她的冰冷，赞颂她的温柔，赞颂她百变高傲的脾性，当然，带着一点亲密之余的私人恩怨，至少埋怨茴香酒的诗词要比他埋怨利吉恩人曾戏耍过他的词句更真心实意。
雷元素和岩元素是不容易被侵蚀的，所以石珀与鸣草可以试着清理伤口。
毕竟没有神被污秽伤过。
魈的速度很快，他带着两包草药迅速归来，鸣草被磨碎了融在水里，钟离把温迪从榻上拖下来然后托客栈老板租了一个浴桶，给温迪囫囵个泡了进去。
在看到少年腹部冒出的黑色后，钟离心里就有数了。
嗯，能治，死不了。
“……咳，你不能轻点嘛？”
温迪正要控诉，就看见钟离将石珀捏碎做好几块，岩元素的印记一闪，一下子拍在他泡在水里的肚子上——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你轻点！老爷子！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痛啊！”
在岩元素一阵接一阵的共鸣下，剩余的污秽终于从伤口里被震了出来，钟离不太受得了少年夸张的哀嚎，在确认驱散之后就把温迪拖了出来。
还甩了甩。
那个表情好像在看一条会叫的脏床单。
魈比较单纯，他还真的以为温迪是不是伤口又恶化了，都准备好再风轮两立一下去不卜庐取点伤药，但是看帝君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那他，应该是不用再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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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疗伤×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