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感染×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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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者阿扎尔。
那个老头原来是什么大贤者——
“米娅。”
多托雷叫我，叫的我一个激灵，我现在感觉自己像块真的猪肉，坐在他跟前，手上还有大贤者被我重拳打出来的鼻血。
但其实多托雷并没有发过脾气，他只是不在乎，但是这个不在乎其实有点可怕，他之前嘴里说的把我毁掉重做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怎么说，我也不想死啊。
“……那老家伙乱动那个贴片，我说了他不听，结果我听见那什么在说话，下意识就。”
我细若游蚊的解释道，试图让自己再争取更多的麻醉剂。
“天哪，米娅。”
多托雷边摇头边失笑，他将我脑瓜上关停的贴片随便弄了弄，它自己就松开的爪子，从我脑袋上掉了下去，男人没管它，反倒拿出一个耳麦一样的东西。
“所以你差点不小心一拳送走他是吗。”
在贴片掉落的时候，我又听见那个电磁声音在说话。
［——你觉不觉得不要把我当成一个人格比较好］
［博士好感度：15］
随后，多托雷将耳麦给我带上，滴一声打开，这个声音又不见了。
“你可以与他对话的，米娅，他是你的老熟人了，认识以前的你。”
我没什么反应，我想要躲开，但是结果没什么变化，躲不开，我只能垮着脸——
“不要。”
“我不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回忆过去没有任何欲望，还挺排斥的，散兵那个臭弟弟现在不在，我一个人面对多托雷心里没底，他每次同步后都很狼狈，需要大量时间恢复自己对四肢的掌控——他不喜欢让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我认为他对我挺好也是因为那些过去，因为我惨，惨的赶上亲妈爆炸，所以散兵对我照顾有加。
惨不惨我不知道。
不过不想去想起来而已。
我甚至觉得现在过得还不错，虽然像条土狗，但是还不错。
……在臭弟弟非要成神之前，我还能过几天被照顾的日子，成神了，他是不是他就无从得知了，说不定就从嘴巴臭变成拳头臭。
“不去听也没关系，你现在这样很好。”
多托雷说道，他将自己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一只手盖到我带着装置的耳朵上，再一次，他的手对我来说超大。
“你要扭掉我的头？”
“不用不安，我只是需要暂时得到一点权限而已。”
我动了动，试图转移话题“你那天有说什么吗，在电我之前？我好像感觉到你在说话。”
“没有哦，米娅。”男人在面具后说着。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哦。”
耳朵里的装置猛的亮起来，投射出一个沿着外耳廓绕了一圈的绿色光图，看上去像半个爱心，也像一根藤蔓，和那个叫阿扎尔的老头戴的很像，我感觉有一股什么东西钻进大脑里，这次响起来的不是电磁和那个自称系统的声音。
多托雷的声音从我大脑里响起。
“你……”
——我说了，不用不安。
这是多托雷的声音，接着我的意识也像被拉扯一样，视角乱晃，晃的我头晕恶心。
——闭眼。
——
多托雷出现在米娅.布鲁伊妲的意识中。
周遭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一片空茫，就像现在的米娅一样，头脑空空，唯一的苦恼就是如何给他一脚或一拳，或者多打断他几根骨头这样，蛮蠢得，蠢的可爱。
“权限，对。”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抬头。
“我需要米娅.布鲁伊妲的意识接入权限，鸠琉恩，虽然很想叙旧……”
［叙旧？］
［我与你有任何交集吗？亵渎者？］
眼圈纯白的空间终于出现一团黑，接着，黑色中化出洁白，接着变作一个黑发黑瞳身着毛绒白袍的人来，这个诞生于深海的精灵依旧如千年的模样，根本没有改变过。
鸠琉恩用一双大而无光的眼睛注视着多托雷。
［给她打上那个姓氏，你在激怒我们？］
“事实上，并不是。”
多托雷笑到，面具后隐隐有微光闪过“你知道的，鸠琉恩……我该叫你阁下还是先生呢，不过无所谓，布鲁伊妲这个词激怒的从来只有你罢了。”
“那机器可不是我所造，是你误解了，接着碰了——”
［闭嘴，亵渎者］
［你亵渎生命，甚至将手伸向冰川的主人，你怎么有资本与我说这些］
愚人众第二席的男人并没有一丝动摇，他百年来都是如此，如此执拗的孑然一身走到现在，被驱逐，排斥，审判……怎么都好，怎么样都可以，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是人类中最出色的人之一，他不比神明谦虚，也不弱于神明多少——
“既然冰川大势已去，你就该放下你的身段，精灵。”
“你与你的同僚不同，你只是占据着轮转者的大脑而已，只是在地脉中操纵时间罢了，没有米娅作为媒介，你什么都不是，鸠琉恩。”
“哦，冒犯了，如今叫你系统或许更好。”
“你已经愚蠢的如同机器一样了，昔日的远古精灵，可悲的歌者。”
多托雷步步紧逼——
“将手伸向冰川主人的是谁呢？神明大人？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
［——］
鸠琉恩没有说话，多托雷最后一句话像是凭空给了他一拳一样，这个精灵缓缓低下头，身形消失了。
而且博士得到了他想要的。
［你为什么想得到权限？］
多托雷没打算回答，手臂一动，一块光屏被划出，上面写着许多文字，还有正在输入的数据，他快速浏览后关掉了，接着，他再一划，打开了属于【龙宫米娅】的背包。
其中一直放着一块被主人忘了的石板。
由摩拉克斯如今的化身钟离，交给旅行者，接着再交给【龙宫米娅】的破碎石板，多托雷将它拿出来，细细看了上面的冰川古文字，接着嗤笑一声。
如他所料。
上面有岩元素的残留，就藏在石板之中，这种岩元素只可能来自一个人，那位岩王帝君，那位唯一成功规避了杀死【龙宫米娅】的神明。
“只需要蒙上眼睛，堵住耳朵这么简单的方法吗？”
多托雷了然，他感受着其中如大地律动一般的岩元素。
“也没有完全闭上眼睛啊，摩拉克斯。”
“你也在看着【她】”
——
与此同时，龙宫米娅的葬礼已经结束。
正如迪卢克调查的一样，她被葬在海边那座没有住多久的小小屋子，那件她对赤鬼谎称有鬼的，用六十万摩拉购置的住所。
龙宫米娅从来没将这间屋称作“家”。
她是无家之人。
与那个孩子一样颠沛流离不被接纳。
田村介尹与她一同下葬，整个流程被社奉行包办下来，在下葬后，墓前常常放着一束野花。
除了野花，时不时也会有一些精心装饰的名贵的鲜花放在那。
在葬礼举行当天，离岛发生了大事——鸣神大社疏散了那里的外国居民和本国人，接着一道雷光夹杂着狐鸣从天砸下，樱粉色的碎片带着充沛的雷元素笼罩了离岛，天领奉行维持着秩序，不常出现的鹿野院同心站在最前，那副样子又警惕又无奈。
代宫司大人的怒火就是狂雷本身，在剧烈的发作后归于平静。
天领奉行对外宣称：
——鸣神大社执行驱魔，妖魔强悍，离岛疏散戒严三日。
那几日狐狸们叫的很凶。
也有人听到狼的叫声从离岛绕到稻妻，接着连续三天的暴风雨，竟然惊动了大御所大人也一同出手。
在那一切平息后，鸣神大社停止接见民众前来，也停了三日，三日后，那位代宫司大人才一如往日微笑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与到访的雷电将军交谈调笑。
她受伤了。
“代宫司大人，社奉行送来了一些食品，您看如何分配。”
八重神子倚靠在神社的围栏旁，如凝脂一般的手臂搭在另一只手臂上，整个人呈现出隐晦的疲惫倦怠，她比以往更长久的合眼沉思，再睁开双眼，智慧神秘的光华闪过。
“——那小子还真是敏锐。”
候着的巫女不解，抬头询问。
八重神子摇摇头“不，没什么，去给大家发一些，剩下的就放到仓库去吧。”
“你确认你没事？”
身边站立的紫发神明问。
这位武者一般挺拔高挑的美丽神明状态要比八重神子好了太多，倒不如说，雷电影就算蜗居百年，她也还是一名追求极致善于战斗的武者，战斗如甘霖，使雷电将军如保养后的剑刃一般锋利美丽。
“如果我有事，你就会让我坐一坐你的宝座吗？”八重神子开玩笑道。
“真是好累呢，战斗。”
雷电影一挑眉，看在对方状态不佳的份上没有给她一刀“你常常避战，为何这次如此愤怒？”
“因为无力。”
八重神子说，接住一片落到眼角的花瓣。
——
——在她赶到离岛时，八重神子满面怒容与无尽的污浊战斗着，那污浊之中，一个类人的青年笑吟吟的站在那戏耍着她，幽紫的雷狐不断击退污秽，但有更多的污秽爬上来。
谁能认出那是百年前嗜血狂暴的魔神冰川狼呢？
那就算化人也高大强壮的远古魔神，开放无比也十分残暴，总是伴随在那个……那个女人身边的，喜好依偎在女人床榻边的，最忠诚的眷属，雷电影很恍惚，但，即便是恍惚，她的一刀也迅疾劈下，那类人的躯壳似乎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雷元素，崩裂成发光的碎块。
“哦，小女孩变得很强了啊。”
【巴克】说道。
他并不着急，在雷电影的阻挡下依旧自在戏耍着八重神子。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怕的躲在那只狐狸肩头，瑟瑟发抖，还真是可怜。”
“如今居然敢站出来了，但是你依旧恐惧不是吗？”
“看呐，小狐狸，你的尾巴在发抖哦。”
八重神子年岁远比不上远古神明，她从没这样狼狈警惕，只能冷着脸凶狠的用力量反击“牙尖嘴利，你这逃兵。”
【巴克】笑了。
人偶的身体可以暂时抵挡污秽，但也只是一会，雷电将军更是完全为了承载神之心和神力被创造的最佳容器，几乎将雷电影作为巴尔泽布征战时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连续几刀下，数据人的身体被切做数块——
但他杀不死，打不败，身体碎块浮在污秽里，嘴巴依旧在戏弄八重神子。
“逃兵？不错，那么小狐狸你啊，那时连走到海边看一看战场的勇气都没有呢，你现在和毁灭她的神明一同战斗，真不知她心情如何呢……”
“你知道那风是如何砍断那只抚摸过你的手臂的吗？你知道雷电是如何崩碎她的血肉吗？”
“她那么疼爱你，你却连出现在她面前都无法认出她，放任她被你身边的刽子手毁灭一次又一次，多可悲啊，小狐狸。”
八重神子气息不稳了，她想要对方闭嘴，却做不到。
狼依旧强大，强大到能对稻妻的白辰血脉产生巨大威胁，当年即使是缩在强大的狐斋宫怀中，年幼的八重依然记得狼那双金色双眼看着自己时自己心里的恐惧，她太害怕了。
白辰狐，狸猫们，天狗族，几乎所以妖怪们都惧怕着冰川的处决魔神，有些幼小的妖怪几乎疯狂。
黑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则明知他们的恐惧，依然围着他们打转，就像狼在观察猎物，玩够了才回回到自己想回的地方，他没有着任何甲胄，任由看似柔软的身体肌理露在外面，没有任何礼节交流，就只是绕着走了几步。
无声恐吓——仿佛他们只是羊羔而已。
当初的首次会面是娇小无畏的虎千代出面交涉，这才让他们得以喘息。
所以阿尔斯特没有再让狼来到稻妻。
——
“你们发现的太晚了，巴尔泽布。”
【巴克】抬手，更多的黑色胶质汹涌而出，那太多了，根本无法阻止，八重神子与雷电影一同全力击破，最后也只是打散了那个人形。
漆黑的物质渗透进那一片土地。
雷电影敏锐的察觉到那些东西去往何处，这时她才想起天领奉行被封存的蚀颅连环杀人案，她才意识到对方的意图。
就像那些被侵蚀大脑死去的人的尸体，他们携带着污秽，被葬在墓园，埋在土里。
他们污染了稻妻，也污染了地脉。
就像【巴克】说的：
太晚了，巴尔泽布，稻妻已经被污秽感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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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感染×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