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还是浴火重生》一壶桂花酿

43、第 43 章

　　赖哲宁在小便池前败给徐东，让徐东瞬间信心倍增。这和器官没有关系。自己会高原反应，而赖哲宁却上蹿下跳，他的信心很受打击。
　　他一直觉得自己酒量很好，可是在这里他却两瓶啤酒就被赖哲宁送进了医院。
　　终于在小便池前，他距离小便池更比远赖哲宁远大约零点三米的距离，胜了赖哲宁，这已经把赖哲宁前面的几项胜利的几乎全部覆盖。
　　男人在对自己建立起信心的时候，觉得自己哪里都是好的，脸——帅；身材——一级棒；谈吐——不凡；就好比一个根本不会打篮球的男生，突然被灵光照射了一下，就能漂亮上篮，帅气三分百发百中，对方想进球，没门，自己一个弹跳就可以让对方的球闻风丧胆，自己改变路线就是不进篮筐。
　　久而久之，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竞争对手，立马就可以从精气神上不及自己。这就是自信的力量。
　　偶尔徐东和赖哲宁一起出现的时候，徐东就要抢在赖哲宁前面走。
　　他们都不喜欢一起出门，都希望是自己先找到海歌，就像已经在无形中约定，谁先找到海歌，谁就可以带走海歌。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真正找到海歌时，她究竟愿不愿意走，跟谁走。
　　徐东又路过那家小店，就是那家“路边有家小面馆”。说实话，他真不想去吃面，面条给他留下的那个酸的印象，真不容易被改变。但是他又被这个小店吸引。
　　面馆对面是一家卖茶叶的店，店里除了摆放着一些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的茶叶之外，还在店中间放置了一套供客人品茶的茶具，木质茶盘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陶制小玩意，和泡茶工具。徐东会在店里品一早上的茶，和老板小聊一会。
　　很多时候其实自己是心猿意马。他的注意力都在店外的行人上，也会鬼使神差的在对面那家小面馆上。
　　小面馆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客人三三两两，徐东在想，他们吃的面是不是也很酸？应该不会，他记忆中的那种酸，是刻意的，他那时完全可以让厨师给他另煮一碗，他咬牙吃完，只是为了不辜负她。
　　也许她当时，过的就是如那碗面一样不好过，又得硬着头皮过下去的酸楚。他刚好在她那段酸楚中出现。
　　小店老板，一个清瘦女子，头巾把她的头发都遮起来，可能是怕在做食物的时候落入食物。戴副圆黑框眼镜，蒙着口罩，这是食物生产者的标配。看得出，这女子对待她的职业是有她自己的原则的。她一直戴着口罩除了抽烟时会拉下来一截，抽完烟又拉上来盖住口鼻。看不出女子的年龄相貌。
　　店中有一个挂着一些小发声玩具的婴儿车，女子时不时会逗一下车中的婴儿，没有客人的空档，她会抱起婴儿亲亲，抱起来哄哄。有客人来的时候，婴儿一放下就哭，她就会把孩子抱起来，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布兜把婴儿背在身后，边做事情，边哄婴儿。
　　“谜一样的女人。”
　　茶店老板给徐东倒上茶，眼睛也看着对面，跟徐东说。意思是，你也在看对面那个女人？
　　“谢谢”。
　　徐东抬起小茶杯，喝了一口茶，只感谢他的茶，对老板的疑问，不置可否。眼睛继续看着对面。
　　茶老板见徐东的兴趣全在对面小店女人的身上，很愿意跟他聊起关于对面女人的话题。
　　就像一个施工现场，一台挖掘机在作业，周围总是会围上一圈各种年龄段的男性，小到一两岁，老到七八十。他们对挖掘机的兴趣与生俱来。
　　关于对面那个一个人开店，一个人带个孩子的女人，就像那台作业的挖掘机。它舞动手臂挖起地上的泥土往旁边等待的车斗里倒，和女人端来食物，放在客人面前，是一样的；或者是抱起孩子进去里屋几分钟后又抱着孩子出来，逗孩子玩，包括打扫卫生，这些都和看挖掘机挖土是一样的，对他们来说。
　　他们还感兴趣的，是从来没见一个类似丈夫那样的角色出现在对面女人的生活里。甚至有旁边开店的男人们去跟她胡乱开些玩笑，也会被她指着门的方向叫他们“滚！”
　　一辆三轮摩托这时拉着一些货物停在女人的店门口，她走出店门，从三轮摩托上，费劲的拖出一袋类似大米或者面粉之类的货物，这袋子东西起码有二十五公斤左右，她也不会让对方帮忙，自己提起来，借助大腿的支撑，抱起来拿进店里。再来拿第二袋的时候，她就改用拖的方式，拖回店里，就像一只蚂蚁搬动比自己体型大几倍的物体，那么费力又那么倔强。
　　“没有人帮她吗？”徐东看着她那么费力，就好奇的问。
　　茶老板端着自己的茶杯，跟徐东朝一个方向看着，说：“一开始我见他们都是帮她拿进店里的，估计是想揩她的油，被她揍过。她可不好惹，鼻血都打出来了。后来她就这样自己亲力亲为了。”
　　老板说完还不忘幸灾乐祸的笑笑。
　　徐东不知道他是笑那些挨揍的男人，还是笑“自食其果”的刚烈女人。
　　“你是没见过她抽烟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呢，我一个男烟民都抽不出那种‘大哥范’。”
　　茶老板还是看着对面，笑着跟徐东形容，并且还学上一学。
　　茶老板说的这个画面，他见过，确实有点旁若无人的洒脱。
　　“你好不好奇她摘掉头巾和口罩的样子？”茶老板看看徐东说。
　　徐东摇摇头，说：“我更好奇她的面是什么味道的，酸不酸。”
　　老板当然是听不懂徐东好奇面的味道，为什么还要加上“酸不酸”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知道这个在这里喝了一上午茶的男人很想去对面看看，无论是好奇面的味道还是她的容貌。
　　“见她熟客还是比较多的，你过去尝一次不就知道了。”茶老板说着又给徐东倒满了茶。
　　徐东在面馆对面的茶店喝了一上午茶，都有点茶醉。决定去对面吃碗面，解开困扰自己一上午的谜题。
　　他付了茶钱，走到对面，他还在马路中央的时候，那个小面馆的女人抱着孩子走进那个帘子里，有一会儿都没出来。
　　此时店里只有徐东一人。徐东这时倒也有耐心，他也不催老板快点出来招呼自己，便自己找张桌子坐下来，看起菜单。
　　不一会儿，女人一个人出来了。还是头巾、眼镜加口罩。徐东背对着她听见脚步声，知道女人出来了。就问：“老板，有什么推荐的吗？”
　　女人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你不似（是）在看菜单吗？”
　　徐东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那个什么，听着她的普通话口音有点重，但又猜不出是哪里的。她把“是”的发音说成“似”，像缺了颗门牙不关风一样。
　　好一个刚烈女子，这样跟客人说话，平时她都这样怼客人的吗？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来关顾，并且听茶店老板说，她还有很多熟客。真是奇怪这些人来这里吃面还找怼的乐趣。现在他也成了其中之一。
　　他回头撇了一眼女人，女人并没有过来问他想吃什么，而是走的远远的，背对着他在低头看手机。
　　徐东消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又想，自己都已经坐下来了，今天没能解密，不甘心起身离开，并且也觉得为这点怠慢就起身离开有点不礼貌。
　　就耐着性子说：“好吧，那给我一碗你的招牌面吧。谢谢。”
　　说完把菜单放一边，等着。
　　女人也没有说别的，就说了一个：“好！稍等。”然后掀开帘子进去操作了。
　　这时徐东的电话响起。一看是赖哲宁，真不想理他。但还是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他说：“你吃饭了吗？”
　　徐东懒洋洋的说：“还没呢，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赖哲宁在那边声音都大了说：“我也没吃，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在哪里？我过来一起。上次你说你请客，最后还是我付的钱，你踏马倒好，躺医院里，还让我来照顾你。”
　　徐东笑了，说：“我不是高反了嘛，又不是我赖账，我今天随便吃点，你若不嫌弃，过来呗，我请你。”说完哈哈哈笑了。
　　赖哲宁立马就说：“告诉我地址，我分分钟就到，吃面我也愿意，你给我慢慢还。快说！在哪里？”
　　徐东想想也是，上次说是请客，结果自己忘了老沈的叮嘱，喝了啤酒就进了医院。还让赖哲宁自掏腰包付了饭前钱。
　　想换个地方请还他，但是此时自己点的面条估计已经下锅，不好意思说不要。那就先请他吃碗面吧，下次另请。不就是一顿饭嘛。便告诉他地点。
　　果然，不一会赖哲宁就来了，他进门前还特地抬头看了看店招牌，念着“路边有家小面馆。”
　　来到徐东面前坐下，就说：“这里我来过，以前和海歌一起来的。我第一次见饥饿的孕妇吃面条就是在这里吃的，不过这里换了老板。”
　　厨房里，徐东的面条煮好了，她偷偷从帘子缝隙往外看。
　　顿时紧张起来，她很确定那个背对自己坐着的男人，那个熟悉的背影，曾不止一次的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只要有他踏过的梦，她真不愿意醒来。
　　现在，他就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现实中。心狂跳不止！又不能过去相认。
　　更让她抓狂的是，现在他对面还坐着另一个让自己差点动摇的男人，赖哲宁！
　　这两个人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而且还是双双落地！出现在自己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