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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张昊还是带着他的妈妈搬走了,徐东到公司,看到一个面生的保洁大姐,代替了之前的保洁员张姨。

      大姐不认识徐东,徐东主动跟大姐打招呼:“早”。

      “早!”大姐回应。

      路过叔叔办公室的时候,叔叔正在冲他的助理发火,看上去问题有点严重,他很少见叔叔发那么大火。

      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进去不合适。

      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几个部门的高管几乎天天往徐东办公室跑。他也忙得团团转,还有一些项目,需要叔叔和他亲自去公关。

      目前来看是真离不开公司半步。那天张昊酒后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夜不能寐。她到底在哪里?张昊明显是见过她的,又怎么要突然消失?叔叔最近也很反常。这些问题一个一个都在困扰着他。

      要先从哪里开始着手解开这些谜团?

      先找到张昊,找到张昊就能找到海歌。或许,张昊的消失和叔叔的反常也有一些关联呢?

      他打算让身边的西装男去想办法帮他把张昊找出来。去中介公司问,他们委托中介卖房,中介应该知道些卖家的信息。

      正想着,西装男已经来到门口。

      “正找你呢。”

      “徐总我也有事跟你说。”

      西装男回头看了一眼门口。

      “什么事,你先说。”

      “之前公司那个保洁,徐总可还记得?”

      “张姨?”

      “对!就是她。说找您有急事,非要亲自跟你通话。这是她的号码。”

      徐东拿过号码。

      “你先过去等我,一会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西装男出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徐东拨了那个号码,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只是对方没说话。

      “喂,张姨?”

      听到对方这样称呼自己,她知道这是徐东,就放心的开口了。

      “小徐总,求求你救救张昊!”对方带着哭腔哀求着徐东。

      “张姨,你别着急,慢慢说,张昊怎么了?”

      “他被人打了,伤的很重!现在在医院里。”

      “张姨你现在是需要我怎么帮你,你先说。需要钱吗?”

      “小徐总,我现在不需要钱,我需要血。”对方哭得很伤心。听得出此时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才会想到来求他帮忙。

      “张姨,张昊是什么血性?很难找吗?”

      “医生跟我说,张昊的血是熊猫血,血库里没有储存的,现在也找不到捐献者。可是张昊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我就这么个儿子,小徐总,你救救阿昊。”

      张昊的母亲几近哀嚎。

      “张姨,张昊的血型您告诉我,我在公司里问一声,看有没有相同血型的人。”

      “小徐总,我之所以来求你,就是因为公司里有和阿昊相同血型的人。我想请您帮我去求求他。”

      “这太好了,张姨您说,谁?”

      “……您的叔叔,徐平河。”对方憋了好一会才说出来。

      “我叔叔?张姨你没弄错?我叔叔和张昊血型相同?”

      “这就是我来求你的原因。”

      “您怎么这么确定呢?”

      “小徐总,我也不瞒您了,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张昊母亲似乎是在脑子里整理着要从何说起,一会儿才说:“

      “张昊是我和他的孩子。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当时太太怀有身孕,我们做了对不起太太的事。我知道这样不对,孩子是我背着他们偷偷生下来的。

      老徐董住过一次院,是我去照顾的,所以我知道了他的血型。

      小徐总,现在阿昊急着用血,所以我没有办法才来求你。”

      徐东还在消化着这个消息,张姨又哀求着徐东:“小徐总,我只有阿昊一个亲人了,不能再失去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张姨你先别哭,我这就去找我叔叔。”

      挂完电话,徐东火急火燎的找到徐平河。

      徐平河见侄子这般表情来找自己,以为公司又出什么差错了。

      “叔叔,现在需要你去献血救人。很急!”徐东来的路上就在想要怎么跟叔叔开这个口,他会承认这件事吗?这对他来说可算件丑事了。

      “献血救人?公司上下这么多事,你来跟我讲这个?你整天都在公司里干嘛?”

      “叔叔,这个人的血型目前只有您能救他!”

      “你分点轻重缓急好不好?现在整个公司都需要我们来救,你还跟我讲救一个人的事!胡扯!忙你的去。”徐平河见徐东这么感情用事,非常的生气。

      “叔叔,张昊现在急需您的血救命!”

      “张昊?让我去救他?我现在巴不得他死!你还让我去救他?你知道他骗走了我多少钱吗?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徐平河心里笑着,他现在危在旦夕就是自己让人去办的他,真是笑话,还叫自己去救他!

      “您当年和张姨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若是说张昊是您的儿子,您还打算见死不救吗?”

      徐平河差点被茶水呛死!放下茶杯呛个不停。

      徐东忙上前去帮叔叔拍着背。

      终于缓过来后,徐平河脸色难看的看看门外有没有别人。然后训斥着徐东:“你少跟我胡扯,张昊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儿子几年前就被你爱得死去活来那个臭丫头给杀了,我现在还在到处找她,找到她我非撕了她不可!”

      徐东第一次明确的感觉到叔叔对海歌的恨还在延续,并且也知道叔叔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她。突然很多画面在他脑子里闪现,包括酒吧被打那次。

      但是目前张昊确实危在旦夕,叔叔似乎还没有弄明白张昊确实是他的儿子。他宁愿相信张昊母亲,也不愿意相信叔叔的话。现在叔叔的每一句话他都只能猜测着听。

      “叔叔,如果您还不相信,可以当面跟张姨确认。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把血抽了,叔叔我相信您不会想再失去一次。这个是医院地址和电话。我先出去,您尽快考虑考虑。”

      徐东放下东西就离开徐平河的办公室。

      徐平河背对着门,身体微微颤抖。徐东的话就如巨型导弹在他身边爆炸。把他轰到头身分离,此刻他找不到自己的头颅在哪里。

      自己派人去把张昊往死里打。如果真如徐东所说,张昊是自己的儿子,那么这次将是自己亲自把自己的骨肉杀死。

      如果不是,自己派人去灭了他,然后又用自己的血去救他。

      当年他和张昊母亲的事他没忘。

      他依旧那么站着,手握成拳头,撑在办公桌上,还是那样颤抖着。

      徐东着急叔叔到底会不会去救张昊。想来再努把力。刚到门口就看到叔叔拉开门,没理他,迅速走到电梯口。

      再过一会,他收到叔叔的讯息:“你给我照看好公司!

      徐平河还是去了。失去过一次,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他愿意用命去守住。徐平河此刻的颤抖,或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来自内心深处一圈一圈漾出来的震动。

      留下来驻守公司的徐东,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张昊能获救。早一天醒来,告诉他想要的答案。

      除了这个,好像还有一种东西连着他,可能是血缘吧。

      如抽他的血般让他牵挂的,还有远离他千里的另一股力量,每天都在吸收着他的能量,他使劲补充着,就待那一天到来,他有足够的力气去拥抱他们。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和牵挂中一天一天流失,这也意味着海歌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起来。

      现在她连穿鞋都已经弯不下腰了。赖哲宁需要每两周陪她去产检。

      他的摄影集也获了奖,虽然不是前三,也得到了好评,并出版成册。

      海歌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偏偏他被派往新疆。他曾据理力争,希望能换个人去,或者缓一段时间再去。因为随着产检间隔时间的缩短,海歌也即将临产。

      要么放弃工作留下来照顾海歌生孩子,要么就保住工作,把海歌一个人留在这里。

      如果放弃工作,就没了经济来源,海歌和孩子的生活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如果遵守安排,就得让海歌自己去生孩子。

      他进退两难。

      “你放心去吧,我没问题。不就是生个孩子嘛,一个人去生孩子的多的是!我又不是什么娇小姐。”海歌坚定的说。

      “大姐,生孩子又不是拉个屎那么简单的,我看过很多报道,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跨在阳间一只脚跨在阴间。这说明,生孩子也是存在危险的。”

      “要不,你去替我生。我去替你工作?”

      “这能替的话我倒愿意。”赖哲宁真想去替她受这份罪。

      “你就放心的去吧。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我变成两个人了。”

      “你取名字了吗?”他问海歌。

      “没有,暂时就叫宝宝。等生的前一天,想到什么叫什么。”海歌轻松的说。

      “叫赖皮狗怎么样?”赖哲宁笑着逗海歌开心。

      “你才赖皮狗,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跟姓赖?”

      “因为我姓赖。”

      “那你干嘛不叫赖皮狗?”“我爸不是没想到嘛。但他(他)爸想到了呀。”

      “滚!”海歌笑了。

      赖哲宁还是去了新疆。

      如果你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么无论什么问题都不会觉得解决不了。但是,当你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帮你的人,而后又不见了,你又恢复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小问题也会被放大成大问题。

      现在她只能每天自己去买菜,自己去产检。每出一次门回来的时候都要歇上三次才能到达门口。

      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她产检回来,按照产科医生给的单子,买了一包生孩子需要备的东西回来,好大一包,提着回来,差不多上一层半楼就要休息一回。好不容易爬到六楼。

      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门没锁。

      海歌着急,是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锁了?还是赖哲宁回来了?后者不太可能,走的时候他说过,这一去起码半个多月。她还算过时间,他回来的时候应该自己已经生了。

      那应该就是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锁了。

      轻轻推开门,屋里传来放电视的声音,海歌带着疑惑慢慢走进去。

      沙发前的茶几上多了个花瓶,里面插着玫瑰花。

      沙发旁边的收纳箱里,装着从墙上取下来的大大小小海歌的照片。卧室里,一个漂亮女人正从衣柜里把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衣服取出来,然后从那天赖哲宁放在一边的那个箱子里拿出另一些女人衣服挂进衣柜里。

      漂亮女人看到站在沙发边,提着待产包的大肚子海歌。两个女人的眼神碰撞,相同的疑惑表情。

      但是,很快,漂亮女人脸上的疑惑变成微笑,她笑着看着海歌。

      海歌也只能报以微笑。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似乎也不需要什么交流了。

      她有这里的钥匙,这里有她的衣服。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这场没有火药气息的无言的博弈,海歌理所当然的败给了对方。

      海歌自己也明白,自己没有对抗的条件,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床,这已经表明,她连对手都称不上。

      漂亮女人似乎很通情达理,看海歌不方便,她已经很细心的用女人最拿手的收纳本领,帮海歌把东西都收拾整齐,放在一边。然后进厨房去切切斩斩。

      海歌把钥匙放在那个插着玫瑰的花瓶旁边。拖着箱子,被背着包,还有她刚买的备产包走出屋外,轻轻合上门,艰难下楼。以前从没有觉得这楼梯这么长,今天怎么这楼梯就像被施了魔法,怎么走也走不完。

      楼上赖哲宁家里的漂亮女人在厨房里,默默流着眼泪。继续拿刀在一块空菜板上,似有无形的东西放在上面,她使劲剁着。其实厨房里除了海歌平时买下的东西,别无他物。

      她此行其实只是来收拾自己以前留下的东西,顺便来把钥匙还给赖哲宁。谁知,一进屋看到满墙的海歌照片。心想这个赖哲宁又把感情给了另一个拍摄对象。

      再看看自己的物品全都随意的被放在一个塑料收纳箱里。恰好和大着肚子的海歌碰面,两个和这个男人沾染感情戏份的女人相遇,她用女人特有的敏感一招制敌。

      随后她把钥匙放在插玫瑰的花瓶旁边,和海歌留下的钥匙一起并排放着,像两个两败俱伤的对手,最后同归于尽,双双献祭于瓶中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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