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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是九家高甜文啊 ...

  •   季风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本来觉得就算谈恋爱,自己跟魏时巳的关系也不会变化太多,顶多更亲密些。
      但他完全想错了。
      他第一次知道魏时巳竟然能这么粘人。

      明明魏时巳外表还是那么矜贵冷淡,但是私下一有时间,魏时巳的双手就会包住季风的手,一根一根地、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十指相扣。
      没有拍摄的时候,魏时巳会把他拉入角落,还没等季风反应过来,魏时巳就会牢牢地抱住他。
      要不是季风用手挡着,魏时巳估计能在那些随时会被人看到的地方亲吻他。
      事实上魏时巳真的这么做了,因为季风用手掌挡着,亲的是季风的手心,留下十分灼人的温度。

      回归在即,季风的脑海里除了回归便只剩下魏时巳这三个字,被塞得满满当当。
      就算思绪放空的时候,魏时巳的视线也会如同带有温度一样镀过来,让季风不得不察觉到这么强烈的存在。
      季风并不排斥这种满满当当,只是有些不适应。
      本来勾肩搭背的兄弟突然变成这种相处状态,季风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以前认识的根本就是一个假的魏时巳。

      但不适应的人好像只有季风一个。
      就比如现在他们九个人坐在沙发上谈着即将到来的六辑回归,没有一个人在意魏时巳握着季风的手。
      魏时巳坐在季风身旁,距离非常近,他一低头下巴就能搁在季风的脑袋上。
      他略微冷淡地垂眸,把季风的手握在手中,时不时轻轻地捏着季风的手指。

      季风刚开始有些不自然,但是发现周围人甚至没有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后,逐渐放松下来。
      但说到六辑站位的时候,张汝景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季风对视上,又很快地看向季风和魏时巳相握的手。
      变化的似乎只有时间。

      八月来得很快,以Planet为核心的工作团队和外包人员一直在为八月十五号的回归而准备。
      八月十五号,Planet的六辑迎来专属的第一场演唱会,在Cmusictown打歌平台同步直播。
      下午六点开始,不断有粉丝涌入举行内陆演唱会的场地,灯牌和应援棒发出磕碰的声音,粉丝们的声音如同夏日的蝉声,热闹而充满活力,不抑制而充分地宣扬对夏日的热爱。
      演唱会的第一个场地,定的就是汝窑岛。

      因为是六辑回归的第一个舞台,也是巡回演唱会的第一个起点,公司和粉丝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Planet在后台检查设备和服装,演唱会馆的灯一盏盏被关上,大屏幕上的广告变成Planet自导自演的校园小剧场。
      季风站在后台都能听见外面的尖叫声,他已经佩戴好麦,站在候场区没有灯光的地方听着声音。

      校园小剧场的服装帅气而贴身,剧情却是搞笑向的,作为暖场视频,透露着股少年霸道男学生的中二感。
      这个小剧场是去年冬天拍的,穿的是夏天的校服,季风还记得当时穿的是短袖,冻得胳膊都发白。
      当时魏时巳站在他身旁,手里拿着暖宝宝从上往下帮他暖手臂。

      季风背靠墙,脸上时不时被不明显的光影给扫到,当时他拍摄小剧场的时候只觉得十四哥十分贴心,现在回忆起来终于能察觉出许多其他意味。
      这么一想,季风觉得以前的自己确实迟钝。

      “请你不要擅自揣测我的意思,我想要放弃什么都和你无关。”
      校园小剧场依旧在播放,季风听着里面自己一本正经的台词,还是没明白当时为什么其他几个人都那么排斥拍这个校园剧场。
      剧情被拍摄得类似乙女游戏,女主没有实像,镜头的视角就是女主的视角。

      “他该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这是女主听完季风的话后、内心产生的独白。
      季风扮演的是一个放弃田径的高冷少年,和季风本来的性格相差很大,但是每当他说出一句话,台下的四季风们都会大声尖叫。

      季风的校服扣子只解开一颗,对着镜头面无表情,在女主三番五次劝他回田径赛场后,他实在是不胜其烦地把镜头给撞在了墙上。
      “你在这么烦我,我就默认你对我有意思了。”季风低头说。
      “啊————”四季风们拿着季风的应援牌用力地晃。

      台下地粉丝都在尖叫,季风默然点头,对自己扎实的台词功底感到十分满意。
      但站在他身后的任渚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断絮叨,“这不是我们演的,这不是我们演的,我从来没演过这种东西,从来没演过...”
      任渚边说边往后退,直到再也听不见那些肉麻的台词。

      季风把手撑在墙上,手习惯性地放在耳麦上检查。
      屏幕上的画面转到魏时巳,魏晋们举起手上的应援灯。
      季风正准备摘下耳麦,想听一听十四的台词,结果背后突然涌上一个人影。

      还没等季风反应过来,魏时巳便弯下腰,从后环绕着他搂住他的腰,把他抱在怀中。
      动作很轻,让季风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团雪给拥入了怀中。
      冷冽却温柔。

      “紧张吗。”魏时巳把头放在季风耳边。
      其实候场区的不远处还有工作人员,但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黑暗处如此靠近的两个人。
      就算注意到,按照魏时巳和季风以前的关系,他们也许只会觉得队友之间关系真好。

      被抱后,季风的身体先是一怔,而后有意识地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感情方面,他确实有些迟钝。
      因为在之前的二十年间,他从未对爱情这门课用过任何功。

      但是他不想敷衍。
      他会去学,也想去学。
      他愿意摈弃自己条件反射的避让,也想像十四喜欢他一样去喜欢十四。

      魏时巳的喜欢有些霸道,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
      不在乎场合,不在乎形式,让还没有适应他们之间身份改变的季风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愿意去同步这种情感。

      心里是这么想的,季风的耳朵还是在这个紧密的怀抱中红了。
      “还行。”季风的声音很小。
      魏时巳垂眸看着季风,嘴角浮现并不明显的笑,沉默了几秒,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喜欢他的慌张,却也舍不得让他太过慌张。

      魏时巳抬起手,在季风的耳朵上轻轻得捻了捻,又很快地收手。

      “最后一遍检查设备和服装。”
      经纪人对着他们九个人说。
      演唱会馆的大屏幕先是暗下,然后开始播放六辑开场的画面。
      季风按好自己的耳麦,伸手理好自己的袖口。

      他看向自己身旁的魏时巳,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平常那种没有任何表露的表情。
      季风也调整好情绪,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脖子。
      他们九个人在静默中看向对方,不用说话,就能读懂彼此眼中的情绪。
      这是他们的第六年,也是Planet的第六年。

      那些年的岁月一寸爬着一寸,最终镀成了如今的转折点。
      他们感恩所有对他们有所期待的人们,也感恩所有幕后为他们努力的人们。
      等待他们的,是不断前踊的道路。
      舞台,是他们九个人的舞台,也不仅仅是他们九个人的舞台。

      梦想是一张大网,兜着人群的呐喊和泪汗。
      彻底的静谧后,是如同游丝一样攒跃的变化。
      台下的尖叫声和他们胸膛里的尖叫声合拍,连空气都变得躁动起来。
      灯光按下开关,鼓点声慢慢爬起。

      “咚。”
      “咚咚——”

      昏暗的舞台上,响起了钟摆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如同中世纪的招魂曲。
      灯光在半空中汇聚成银白的一串字符——《Rotation》。
      当行星开始运转时,命运的齿轮将会逐层变化。

      钟摆声落地后,张汝景的声音响起。
      “听说当第九声钟摆响起的时候,教堂将会迎来新生。”
      与此同时,余楚时的声音和张汝景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罪恶的新生,还是希望的新生?”

      主打曲《Rotation》拉开序幕,舞台背景上,中世纪风的画轴一段一段地被打开。
      和鼓点一同响起的,是电子化的低音大提琴声。
      偌大的舞台上,九道光影从暗处踱来——

      作为大公爵的嫡子,‘张汝景’却一直住最偏僻的宅院,和仆人一起住在地下室里。
      与其说是仆人,不如说是父亲派来监视他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下人的观察中。
      在外人面前,他是得体的少爷,有着帝国里最优秀的学识和谈吐;回到家中,他便如同蜕皮一样恢复成原有的待遇,蜗居在潮湿的地下室里。
      公爵府的仆人都知道,他们真正的少爷在七岁的时候因为中毒而昏睡,现在的张汝景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维系大公爵府身份的棋子。

      精密的仪器已经将他们尊贵的少爷恢复得差不多,要不了多久,这个虚假的少爷就会被赶下位置,下人们对张汝景的态度便也越来越随便。
      在今天送来的餐食里,甚至有发霉的面包。

      而在这混乱的时代里,就算是发霉的面包,也是很多人的渴望。
      昏暗的街道上笼罩着弥天的雾气,在最偏僻的街角里,低沉的咳嗽声时不时响起。
      季风挠着自己打结的头发,如同挠着阴冷空气里疏解不开的厌倦。
      他有着一双比暗色衣服明亮多了的眼睛,不经意间眼神里似乎透露着某种乐观主义,但很快就被阴霾的空气层层堆叠,最后挤压成一股深沉的颓废。

      他穿着民国式样的短打,腰上不伦不类地扎着意大利式的羊毛腰带,衣角已经翻出了毛线,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他袖子里硌着的左轮手枪,九颗子弹用到只剩下三颗。
      弹尽粮绝,用来形容他的境况最为贴切。
      胃部因为饥饿而燃烧,甚至有些泛酸,饿到极点的时候,季风甚至想捡起地上写满洋文的报纸吞到喉咙里,就算冒着住医院的可能性也想再次回忆饱腹的感觉。

      他的一生便如同雨水打湿的报纸,模糊而廉价,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浪者,在这个混沌的时代里,他什么都做。
      骗过人,偷过东西,跟人斗过殴打过架。
      他从东方往西方流浪,途径的每个国家的语言都不同,他逐渐学会把自己隔绝在规则之外,做一个孤僻的摆烂者。

      这个时代如此混乱,地球比季风小拇指的冻疮还要破肿,他想不到任何让他努力生活的理由。
      一天当中最轻松的时光,可能就是季风抱着枪躺在报纸上哼歌的时候,他会百无聊赖地想象自己以后死的情景。
      有的时候季风又幻想自己能跨越阶级,成为那些光鲜亮丽的贵族,但是想象力有限,除了饱餐一顿和抱着美女小姐们调笑几句的想象外,其余都是一片空白。

      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阶级永远无法消除的东西。
      悲观主义的尽头是理想主义,季风有种拿枪崩死自己的冲动,说不定死后的世界真的能到达乌托邦。
      可在此之前,他需要完成他接下来的雇佣任务。

      前几天,他揭下一个任务——刺杀大公爵的嫡子。
      这可能是他离贵族最近的一次。
      季风用报纸擦了擦枪,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下起了金属雨,雾气之外,似乎有齿轮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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