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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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班克机场
Ben盯着远处的出口，无聊地拍打方向盘。他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自己那坐在后座的弟弟Casey.Affleck（凯西.阿弗莱克），准确来说是Casey手里那部属于他的随身听。
就在十分钟前，Ben将自己的随身听借给了自己的小兄弟，好让他不用再糟受无数幼稚且无聊的问题的骚扰。
原本他大可以打开电台来消磨时间。可惜早在一个月前，那台年老的车载收音机不堪重负离开了他，而他还没有多余的钱去换一个新的。
Ben看着后视镜里正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Casey，越来越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把随身听借给他，明明自己有上百万种办法让这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小子闭上嘴。
没过几秒，Ben就决定不再忍耐。他转身，猛地从毫无防备的Casey手里夺过随身听。
“嘿！！！”反应过来的Casey立刻伸手去抢Ben手里的随身听，可惜他没能挣脱Ben按住他的手，“啊！放开我！！！啊啊！！”男孩变声期沙哑变调的声音十分刺耳。
“吵死了！”
“还给我！！你说了会借给我一天的！”
“我改变主意了！！”
“你这个狗屎混蛋，我要告诉老妈！放开我！”
[*敲窗声]
声响让在后座扭打的两人停下望向窗外，发现Matt正一脸无语地盯着他们：“Hi，Kids。”
“你没有告诉我Casey也来了，伙计， ”Matt一边坐进副驾一边对Ben说，“看来我得去Kevin那儿呆着了。”
“很遗憾，妈把他丢给了我一周，”Ben向后座伸手试图揉Casey的脑袋，毫不意外地被躲开了。他装作无奈地瘪嘴，将随身听丢回给闷闷不乐瞪着自己的Casey，“下周末这个小鬼就会回波士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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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将车开到了华纳制片厂。今天Matt有一场试镜，这也是他一大早从哈佛赶回来的原因。
在经过8号摄影棚时，一直关注着的Ben看到一个靠在外壁垂头盯着手中纸张的女孩。他俯身透过副驾驶的窗户辨认了一会儿后笑着向Matt示意：“嘿！看到那个女孩了吗？对，金发那个。那是Jane.Harold。”接着Ben就朝她喊道，“Jay——！”
女孩闻声抬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鉴于距离太远，近视的Matt没能看清她具体的模样。但那纤细高挑的身形足以Matt给她一个很高的评价。
Jane.Harold，一个从六月起他就经常从Ben那听到的名字。
诚实来说，一直以来Matt对Ben的女朋友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喜欢的类型完全不同，也没有随身带着女友到处炫耀的习惯…好吧，至少他没有。
总之，虽然一直听到各种夸赞她的话，但Matt一直没能见到Ben的完美女孩Jane.Harold。
不过比起与她见面，Matt更在意自己稍后的试镜。如果可能他真的想尽快下车直奔试镜棚。
可惜被女友占领了大脑的Ben并不这样想。
介于Jane所在的8号棚前的停车位都被占满，Ben在她面前的小道暂时停了下来，向女孩招手示意她过来。
随着女孩走近，Matt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如Ben所说的一样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也难怪他会为了她放弃Cheyenne。
唯一不足的是她似乎有些过于苗条了，不过这在好莱坞并不少见。
“早上好，甜心。”Ben说着握住女孩的手，向她介绍车内的两人，“Jane。这是Matt，我之前跟你说过；这是Casey，我的小兄弟。”
“嗨！Ben经常提到你。”Matt有点心不在焉地接声招呼道。
Jane点了点头，回握了Matt的手后又穿过后座的窗户轻轻揉了揉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着随身听睡着了的男孩卷曲的棕发。
整个过程她没有都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一个应声词。
就在Matt觉得怪异的时候，他注意到好友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又担心，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另外一道呼喊女孩名字的声音打断。
Matt向声音的方向张望，看到一个高大的褐肤男人正站在刚刚Jane所在的位置向他们招手。
Ben轻拍女孩的手臂提醒：“快去！”
Jane再一次朝他们点了点头以示告别，转身快步向男人走去。
“Well…我猜10号棚也不一定会有位置，”Ben探头看了眼路况对Matt说，“也许你步行过去还能快一些。我跟Casey在附近的餐厅等你，刚好这小鬼还没吃早餐。”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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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Harold。”
Jane走进摄影棚时刚好在叫她的名字，她把剧本递给Killian，没有回应男人为她打气的话。
即使拍摄已经结束了一周，Jane还没能从Carol中完全抽离。到现在，她还是经常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没办法说话；时不时还会对Killian比划手语。
这场试镜原本Jane是打算推掉的，她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但她的经纪人并不这样想，就像治愈分手的女孩一样，他主张要用另一个角色来“赶走”Carol。
Jane并不认同他的理论，但无奈这个狡诈的意大利人搬出了之前她们的谈话，被自己的决定逮住的Harold小姐最终只能答应来试镜。
除了知道片名是《最后的分析》，以及她试镜角色的名字是Diana.Baylor（戴安娜.贝勒）外，Jane对这部影片一概不知。
Killian只告诉了她这是个配角，Jane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可不觉得Killian能让她进入什么女主角的试镜名单，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品相很好的电影。
她拿到的剧本片段并不长，给她的信息也寥寥无几。
地点是在Isaac的诊所，以及从对话内容来判断Diana是心理医生Isaac的病人。其中Diana反复提起她的姐姐，似乎这才是她来见Isaac的目的。
她没办法从这些没头没尾的段落中拼凑出完整的Diana，也没有时间给她自行补充，而无论是Jane还是她自己都不适合这段对话，她只能试着用Carol的性格来演绎。
这并不有助于帮她脱离角色，Harold小姐闷闷不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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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推门进入房间，试镜室算得上宽敞，
除了站在摄像机后的摄影师外，还有6个人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
其中坐在左侧的长发男性在看到她后情绪似乎升高了些许——Jane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他歪头对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
在经过Killian的补课后，Jane认出那个坐在长发男人身旁的灰发男性是这部电影的主演Richard.Gere。
男人随意地坐在中间位置的单人沙发上，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如同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他一般。
在当面见到他的瞬间Jane就清楚这是个虚伪傲慢的男人，厌恶立刻攀上她的脊柱。
她面无表情地在男人的示意下来到被标记的位置站好，按照指示让镜头拍摄自己面部的各个角度。
“有过拍摄经验吗？”其中一位中年男性对Jane问道。
Jane不明白明明写在纸上的信息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遍，“拍摄过一部学生短片。”她干巴巴地回答。
其中两位男性皱眉，而那位长发男性没有在意，只是示意Jane身旁的单人沙发，让她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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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让自己尽可能舒适地坐进沙发，她闭上眼，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
“我又做了那个梦。”她睁开眼，却没有看向镜头或是其他人，而是低垂着眼睛，似乎在回味梦境，“我在整理用来摆设桌子的鲜花。”
“我用一张很漂亮的纸来装饰花盆，”她盯着自己的双手，手指相互摩擦就像是正在感受纸张的质感一样，“那张纸摸起来像是天鹅绒。”
说完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握，“有三种花”她补充道，“有百合，还有…”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快速抬起头直视坐在自己对面的Richard，有些急躁不安地对男人说，“你能联系我姐姐吗？”
Richard微笑着接上台词，“等等，让我们先回到那个梦。告诉我更多关于花的信息。”男人的语调轻松，看起来只是为了简单配合Jane的表演，并没有认真拍摄的意思。
“没什么好说的了，”Jane撇开视线，又很快紧盯着Richard的眼睛道，“而且你不是说我们时间已经到了吗？”
“我们还有几分钟，你今天迟到了。”
女孩侧头完全瘫在单人沙发上，“好吧，”她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最近我做什么都会迟到。”
“什么拖住了你的脚步？”
“噢…”她吐字变得含糊，语速也加快了不少，“当我要离开我的公寓时，我需要回去确定烤炉是否关掉了，然后……”女孩突然间坐正，身体前倾对男人说，语气中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乞求，“你应该跟她聊聊。”这没有由来的话像是她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心血来潮。
“跟谁？”
“我姐姐，”女孩浅笑着，眼睛中却冷冰冰的，没有笑意，“她说她了解一些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可能会有帮助。”
“可能这些事情，能够尽可能让我们的治疗有成效。”
Jane表现得对男人所说的没有兴趣，只是再一次像是劝服一样地说，“你真的应该跟她谈谈！你不会后悔的，她是个很有趣的女孩。”
“你也是个有趣的女孩，Diana。”这不是剧本上的台词，看来Killian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如我们去科尔森餐厅共进晚餐？”
“不…既然医生你有时间，我会通知我的姐姐去见你。”Jane忍着厌烦，用Diana的语调拒绝了男人的邀请。
被拒绝的男人没有表现出气馁的神情，他挑眉笑了笑，重新按照剧本上的台词继续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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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后，Jane起身回到了刚刚所站的位置。她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中只有沙发上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谢谢你，Harold小姐，你可以离开了。”长发男性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
Jane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试镜室，没有给予Richard哪怕一丝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