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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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Larry看着跟在Jane身后的陌生女孩对Killian发问，他可不记得自己雇佣了两位女演员。
他没能在Killian身上得到答案，这位不靠谱的经纪人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他的女主角。
Jane看向别处机械式地回答，“My Plus-one.”
“嗨～我是Mia.Morris，Jane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怪胎先生。”
“……”Larry不情愿地握住Mia的手，他讨厌这两个没礼貌的女孩。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和心情再为自己辩解。
“Whatever，”他说，“我们能开始了吗？”
-设备-
只持有8000美元预算的Larry所拥有的设备可以称得上精简。一台Arri BL 16mm摄影机，几盏钨丝灯和一部卡带相机就是他的全部。
剩下的费用大半都花在了租赁拍摄场地——位于洛杉矶北部的一栋废弃阁楼，天知道Larry是怎么找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的。
并且出于预算的考虑，这部影片将会是黑白的。
“这能节省出很多，”Killian向Mia解释，“这样就不需要在意后期的调色和现场打光颜色，只需要控制画面的对比度就可以了。”
“而这个，”Larry拉起一块黑色的细纱帘对Mia说，“将会是我们Carol的风。”
-薪水-
Larry支付给Jane的酬劳是1200美元。按Killian的话来说这在学生短片中算是比较高的报酬了，更何况她们的导演先生只有堪堪8000美元的预算。
只不过Harold小姐对这笔“巨资”表示不以为然。
1200美元还不够她下几轮注。不过反正她本身也不是为了钱才干这份工作的。
拿到薪水的当天晚上，Harold小姐就将这份报酬全数抛在了牌桌之上。将其翻倍后，她把那1200美元还给了Larry。
“至少买多两个钨丝灯。”Harold小姐如是说道。
-服化-
遗憾的是，与Larry的要求不同，Harold小姐的衣柜里没有任何黑色的衣服（那些黑色蕾丝和丝袜除外）。
以此，为了这部影片，她必须去购买一大堆沉闷简洁的黑色衣装，包括但不限于黑色大衣、黑色手套、黑色围巾、黑色短靴以及黑色长裙。
与Jane不同，Mia对于这项工作表现得非常兴奋。要知道，能名正言顺地将Harolda小姐当成芭比的机会可不多。
两天过后，被好友折磨得够呛的Harolda小姐发誓自己再也不想逛街了。
-Mia-
很遗憾，Mia没能够看到Jane真正拍摄时的模样。
Jane被要求演奏各种小提琴曲，用以作为影片的配乐。直到Mia离开洛杉矶，Jane都没能从南加大那一处偏僻窄小的录音室中离开。
不过Morris小姐本人并不过于在意。她录下了非常多Jane演奏的模样，这对她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合约-
Jane拒绝与Larry签订合约，而是要求以朋友的身份进行拍摄。
在拿到合约的下一秒，Harold小姐就在Larry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将他苦思冥想了2天才写出来的合约书揉成纸团丢进了垃圾桶。
Larry不理解Jane这种不合常理的行为，于是他再一次对她的经纪人Killian投以询问的目光，但得到的是又一次代表“她就这样”的耸肩。
-小提琴-
Jane不喜欢小提琴，她一点儿都不享受自己演奏出的音乐，而这刚好是Larry想要的。
不过想要逼迫Jane至直接演奏出烦躁和厌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Jane并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一般来说她的琴声都是冷冰冰且无感情的。
通常要将Jane关在录音室6个小时以上，Larry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琴声。这也许就是没有合约的好处，Larry想着，假装没有看到恶狠狠瞪着他的Jane。
-表演-
与Jane之前所想的一样，她是个好演员。
在与Larry进行了一通交流过后，Jane带着厚厚一叠稿纸回到了公寓。一晚过后，Carol的生平，性格，演奏习惯，各种下意识的小动作都被她设计完整。
“你也是个怪胎，你知道吧？”Larry看着手中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一脸欣赏地对Jane说。
“这可不是夸奖。”
Jane也完美地表演出了她笔记中所述的女孩，可Larry始终觉得她有种若即若离的怪异感。
-入戏-
即使设计与表演都非常完美，Larry在摄像机中看到的依旧是那个Jane，他的演员没有入戏。
于是Larry再次与Jane进行了一次谈话。
“你是谁？”
“我能是谁？Jane.Harold。”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你是Carol！”Larry抬高声音打断Jane，“你要成为Carol，我需要的是Carol而不是假装成Carol的人。”
“………”
谈话结束，Larry将Jane赶回了公寓。第二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就是Carol本人。
她是天真、脆弱的孩子，同时又是执着且富有野心的女人，她孤身一人。
Carol如同一支在海水中飘荡的透明玻璃瓶，一团火焰在她体内燃烧。没有人知道是火焰会先一步熄灭，还是玻璃瓶会先一步破碎。
Larry只是在为得到了自己所写的角色而兴奋，这位初出茅庐的导演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对他的演员造成什么。
-休息时间-
Jane的休息时间并不多。除了固定休息日礼拜天，他们都会从早一直拍摄到深夜。
一开始她会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样，将这一天时间挥霍在周围酒吧以及私人牌局上。
Michael一直试图将她带进了几个好莱坞的牌局，但全部都被Jane拒绝了。Harold小姐可不想为了金钱和某些捷径而搭上自己，那可划算。
不过Jane没有因此与Michael疏远。毕竟介绍牌局是他的工作，是否参与的选择权在于她。
自从进入角色后，Jane对这些就变得兴趣缺缺。
她会在公寓睡上一整天，但她睡得并不安稳，每隔几小时她就会被属于Carol的恐慌惊醒。
再次入眠则需要借助酒精的帮助，需要的量也比她平时饮用的要多得多。
这一点很快被她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发现了。在帮忙清理公寓的时候，Killian发现了数量惊人的威士忌酒瓶。
“我可不想哪天被叫到医院去领自己客户的尸体。”这样说着，Killian开始禁止Jane饮酒。
-入口-
时隔一个月，Ben接到了Jane的电话。与他期待的不同，电话那头的女孩听起来糟糕极了。
“我累了，”她声音沙哑，“能帮我带支威士忌来公寓吗？”
很快，Ben带着疑惑和威士忌来到了公寓。
令他吃惊的是，女孩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这副模样让Ben很难将她与记忆中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你…你是磕-药了吗，Jay？”他忍不住问。
“Jane不在这儿，”女孩几乎是夺过了他手里的威士忌，“我要成为另一个人，所以Jane不在这里。”说完几句让Ben云里雾里的话后，她抱住了他。
“我需要你。”他没能看清低头埋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的表情。
之后是还算符合Ben想象中的展开。
看着身旁安稳沉睡的女孩，Ben轻轻抚顺她披散的长发，疑惑和某种被依赖的满足感在心底缓缓交杂成一团。
趁着这个机会，Ben开始尽可能多的出现在Jane的公寓中。
每周日，他会带一些自己收藏的录像带到公寓。只不过录像带的内容大多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观赏，Jane只会抱着他的手掌缩在腿上，睡得安稳。
有时候深夜，他会带着与朋友玩乐后的酒气回到公寓。通常他都会看到Jane坐在沙发上，紧盯着窗户不放。
这时他就需要用别的事情将Jane的集中到自己身上。也许是一些刚刚从朋友口中得知的新笑话，也许是一小杯威士忌。
但Ben大多都会选择抱起女孩，回到卧室一起度过夜晚剩余的时光。
-拍摄内容-
拍摄间隙，Larry一直拒绝给Jane看哪怕一秒的拍摄内容，他甚至要求Jane不许靠近他的那台老古董摄像机。
Jane猜测他也许是不想让她看到还未完成的Carol。
-大学-
拍摄间隙，Jane抽空去了趟波士顿申请Gap Year。
心不在焉的她在转角时不小心与另一位学生撞了个满怀，被撞的男生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并向她道歉。
-父亲-
Jane与Thomas通了电话。
在得知Jane的想法后，Thomas沉默了几秒后，表示他对Jane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只是要求她不能再拖延去哈佛的时间，并且必须毕业。
-拍摄结束-
拍摄总共耗时两个半月。
Larry对这个速度非常满意，他甚至想要将预算中用于租赁场地剩余的1600美元作为奖金给予Jane，毫无意外地被Jane拒绝了。
拍摄结束后Jane在公寓睡了整整两天，像是将这段时间没能睡的觉全部补齐一样。即使是联系不到她的Killian破门进入公寓，她也只是眯着眼睛确认对方是自己的经纪人后再次进入梦乡。
而醒来后Jane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自己来一小杯醒神酒。
-谈话-
在拍摄结束一周后，经纪人先生Killian与他的唯一客户进行了一场简短的谈话。
当时他正在将自己做好的食物塞进Harold小姐的冰箱，顺手清理掉不应该出现在冰箱里的酒瓶。
“唉…”Killian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不定我应该去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我又不是那位金发女演员。”显然他的客户没有理解他的苦心，“再说了，这其实挺有趣的。”
闻言，Killian不可置信地甩头看向沙发上那个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女孩，再一次坚定了要找心理医生的想法。
Jane自然也看到了自家经纪人变得更加忧虑的神情，她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让对方放松：“放轻松，Killy。”
“你真的想要继续？”
“嗯哼，又不是所有的工作都需要这样。”
“唉…这句话要是从上个月的Jane.Harold口中说出来，大概还算是个好消息。”
“请放心吧，经纪人先生。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哈！等着吧，小妞。我会让你忙得转不过头来！”
“我拭目以待。”
-影片-
最先看到粗剪影片的是Killian，Larry拒绝给Jane看到除成片外的任何片段。
在没有得到Larry同意的情况下，Killian悄悄将它复制了两份，寄给了在加拿大的Mia。
当然，Ben也从经纪人那得到了他的那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