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总被迫内卷》山海曲

30、第 30 章

　　果戈里吃完夜宵就拍拍屁股走了。
　　他刚刚还对安东尼表达了自己的欣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离开。
　　和安东尼相处一天已经足够让这个人觉得无聊了。
　　不过这也正合安东尼的心意，他要是真的留下来安东尼还没有地方去哭了。
　　西格玛也不会欢迎果戈里的。
　　安东尼知道，果戈里大概看出了这一点，但是他不住下来绝对不是因为体贴这种无聊的理由，这个人不这么做就是觉得无聊，他没有那种逆反心理。
　　从某种角度来讲，果戈里甚至要比那些正常人要理性，不会被无所谓的尊严框住。
　　安东尼让西格玛在走的时候把垃圾带上丢掉，他已经懒得再出一次门了。
　　在西格玛推门而出的时候，一只小黑猫挤了进来。
　　“哇。”西格玛本能地抬脚去拦这只不速之客，他甚至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安东尼清点着店内的消耗品，听到声音，他抬头看向西格玛。
　　“有一只猫进来了。”西格玛问道，“要我帮你赶出去吗？”
　　黑猫是一种不吉利的生物，西格玛倒不觉讨厌，只是觉得突然窜进来一只小动物不太好。
　　安东尼还没从柜台后面出来去看看那只黑猫是什么样子的，就看到黑猫窜上了高度一米六的柜台。
　　那是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它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乖巧地坐在柜台上，冲着安东尼大声地喵了一声，像是打招呼一样，然后安静地注视着安东尼身后的空气。
　　“不用了，它看上去还挺有礼貌的。”安东尼伸手去挠黑猫的下巴，他对猫咪这种生物的好感度很高，这种小动物虽然有点皮，但是能够帮忙抓老鼠和小虫子，对于安东尼来说它的调皮是完全可以人手的，但是黑猫偏过头，躲开了安东尼的手。
　　黑猫又急促地喵了两声，好像是在催促某个人一样。
　　它不喜欢被撸。
　　安东尼怏怏地收回手。

　　“快，阻止你老婆，别让他撸我。”黑猫瓦格纳对安东尼身后的罪与罚说道。
　　罪与罚：“……”
　　人类是看不到他，可是瓦格纳的异能偏向于唯心，而且和他一样都是异能体，似乎看到他也并不奇怪。
　　罪与罚只是看到瓦格纳的异能跑出来了有点惊讶，等他回过神来之后，不用他说他也会阻止安东尼的。
　　他和安东尼贴在了一起。
　　瓦格纳看到安东尼收回了手。
　　“你还真有一部分控制他身体的能力。”瓦格纳对费奥多尔喵喵叫，“你的妻子变成现在的样子果然有你的一部分原因吗？”
　　两个人的交流方式与其说是声波，不如说是脑电波。异能体这种东西本来就挺违心的。
　　“您在试探我？”罪与罚穿过安东尼的身体，和瓦格纳贴近。
　　他不是第一次控制安东尼的身体了，安东尼也从来没意识到这一点，也许是因为他不抗拒费奥多尔的灵魂，也许是两个人有的时候脑回路是能对得上的。
　　上一次安东尼揪着果戈里的辫子发出死亡威胁的时候就是罪与罚在控制他的身体。
　　安东尼当时的感觉没错，他平时不会冲动，但是罪与罚没法忍了。
　　他把对本体的气也撒到果戈里身上了。
　　“好怪啊，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坏人一样。”在安东尼眼中，黑猫就是可爱地在喵喵叫。
　　安东尼看了看四周，发现西格玛已经离开了，于是也喵喵叫了起来。
　　“您知道，对于我来说，我和您并不算熟。”罪与罚原本是带着礼貌疏离的笑容，当他听到安东尼在学猫叫，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伸手去摸安东尼的脑袋，“您怎么还是一副孩子的样子？”
　　瓦格纳有点尴尬，这算是看到了朋友妻子的出糗瞬间，可是作为猫的他不会说人话，而且真要让他本体出现告诉安东尼事实，他们两个都得用脚趾把地板抠破：“这几声喵喵叫有几个语法错误。咳，言归正传，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和异能体费奥多尔不熟，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你们两个就根本是一个人。我是尊重‘费奥多尔’的意见才没把事情告诉费奥多尔。”
　　占卜师看的是人，更是灵魂，在他看来这两个存在根本就共用一个灵魂，哪来的两个人的区别。
　　异能体和本体的差别其实是零，他们之间的差距越大，就越证明这个异能者精分的厉害。
　　与其说是哲学问题，不如说这完全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像费奥多尔这种能和异能互相隐瞒，甚至连记忆都不共享，这完全证明了费奥多尔的精神症状过多。
　　他需要的不是哲学思辨，而是一个精神病医生。
　　“在这件事情上，我很感谢您。”罪与罚冲着瓦格纳点了点头。
　　“不用谢。”瓦格纳回答道，“不过你介意和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吗？要知道另外一个你绝对焦急地要命。”
　　安东尼看着还在喵喵叫的小黑猫，继续冲着猫叫，罪与罚的笑容从一开始的慈祥到现在的有点尴尬。
　　“……只是单纯地想要独吞安东就是了。”罪与罚沉默片刻后回答。
　　“……我居然不意外。”瓦格纳的耳朵向后压了压，“但是说真的，我很推荐你们去看看精神科医生。”
　　“那是别人推荐给您这个神棍治脑子的吗？”罪与罚似乎看穿了一切。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神棍。”瓦格纳啧了一声。
　　费奥多尔这个人比他神棍多了。也许费奥多尔本人不这么认为，可是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朋友关系的人都不觉得意外。
　　“那么另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在安东尼身边的？”瓦格纳觉得这似乎才是问题的重点。
　　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知道的最全面的人了。
　　“从一开始，从本体还没意识到我的……”罪与罚注意到外面不寻常的动静，可是他注意到了也没什么用。
　　安东尼大概觉得和一只完全没在看他的猫喵喵叫很没意思，他站了起来，打算去休息。
　　就在这时，书店的门被打开了，而开门的是穿着西装的几个男人，他们身上穿的西装显然是集体定制的，而他们的耳朵上还挂着耳机。
　　瓦格纳看到罪与罚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他刚来到横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白天，是光明的的时间，城市中运行的是法律。
　　而到了夜晚，在光明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城市中运行的是规矩——
　　黑手党的规矩。
　　而没有纹身的黑手党绝对不是资历低到得不到纹身的底层黑手党，这是更加不幸的标志。
　　他们来自港口黑手党。

　　安东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甚至都没看自己放枪的位置，只是叹息一声。
　　自己的战斗力自己清楚，凭借一点点运气也许还能搞定其中一个，但是这群黑手党看上去是有备而来，这身装备显然是在执行任务。
　　他被盯上了。
　　在店里的只有两个人，但是店外也许有更多，甚至还可能有异能者。
　　就算真的能全部杀死他们，但是这无疑是激怒港口黑手党，为了在横滨好好过活，安东尼得表现得顺从一点。
　　“你们想请我去哪里？”安东尼非常淡定，“对了，我可以问一下是谁想要带我走吗？”
　　也就是果戈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够打乱安东尼的节奏，在绝大多数时候，安东尼都是这种淡定到似乎感情缺失的类型。
　　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了解情况。
　　自己的反抗和无谓的恐惧一样没用。
　　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见多识广，在横滨中这种淡定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那些人都有不少的故事。
　　安东尼显然也有着自己的故事。
　　“首领想要见您，他让我们礼貌地邀请您，您是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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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东：小猫咪！来亲亲！
罪与罚：……
瓦格纳：苏卡不列，费奥多尔你那眼神是想杀了我吧？又不是我想亲你老婆，是他想亲我！
罪与罚：吱吱。
罪与罚：老鼠也可以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