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病名为爱》病娇模拟器

5、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算生动（下）

　　日本，东京圣路加国际医院
　　洛基喝了很多杯柠檬水后，都没有压下心底恶心的感觉，眼前似乎还有浑浊的血色在涌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亲自动过手了，一方面是因为这五年内他的律师身份越来越亲近警察后，红骷髅就没有再传达任何任务给他了。他也乐得清闲，赚着黑白两道的钱，顶着「九头蛇」的马甲，什么浑水都敢去趟；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他现在越来越难克制自己了……

　　洛基眼前依旧是一片血红，身边的柠檬水壶里，混杂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让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手——耳边似有无声的轰鸣声，眼前有热血留下的灼伤感……
　　他被自己魔障住了，看着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什么……

　　另一边，几个小时后的霓虹旅馆

　　楼下警车，救护车的警报声，进进出出的警员和拉起的黄色警戒线，无一不昭示着这个地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恶性事件。

　　弗瑞站在狭窄的单人间旅馆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警员，他身后是不断在拍照和做记录的FBI探员。等到索尔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就正好遇到了案件记录的希尔探员在和弗瑞汇报。
　　“看现场，这是一个他杀案件。死因是异物堵塞咽喉，窒息性死亡。堵塞物从现场来看是死者自己舌头的碎肉。死者在我们赶到的前一刻应该还活着。凶手应该是计算好了时间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方式进行报警以及调动了救护车，但是他似乎不想让我们看到活的人。”希尔十分严肃的说道，，她看到赶到的索尔，微微点了点头，停了下来。弗瑞摆手让她继续。
　　“从作案手法上来看，应该是两个人作案。一个是「毒蛇」惯用的手法，用小刀挑断人的四肢经脉；一个是从未出现过的‘人’，他的手法极其残忍，死者身上的每一刀似乎经过了精密的计算才落刀的……他在一开始就割下了死者的舌头并剪碎了放进了死者的嘴里，然后死者每一次痛呼，都会咽下自己的舌头碎肉——应该等会的尸检，他的胃里应该也会有碎肉……”希尔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奇怪，但是每个听到的人都从她的话里听到了一股浓浓的恶心和厌恶感。

　　“从未出现的「人」？”索尔敏锐的听到了希尔她似乎对这个‘人’字加重了读音，十分疑问的问道。
　　希尔合上文件，她扶了扶眼镜，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代号为「Ultron」的仿生人，属于‘masters’ 档案中最危险级别。我记得他一直都在斯塔克的控制下进行改造……”
　　“看来斯塔克那边出问题了——”弗瑞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看来这个消息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我等会去联系斯塔克，如果他那边真的出问题了，我们面临的敌人可能又要多一个了——”
　　索尔看向还在进进出出的探员和警察，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样子，和残忍的犯罪现场似乎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了，之前调取的监控记录也出来了——附近三个街区的监控在犯罪这个时刻都同意被某种信号给屏蔽了，完全看不了。现在只有「毒蛇」出医院的监控记录还存留着……组长，我们要不要？……”希尔看着弗瑞，冷静的补充道。
　　弗瑞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却让人有股信服的力量，他看向索尔，“你去医院，先稳住「毒蛇」——我们的逮捕令会马上去申请——既然已经引蛇出洞了，就万万没有让他再跑回去的道理”

　　“是，我马上去办。”索尔垂下头，敬了一个军礼后，表情严肃的领着任务离开了。

　　“组长，你这是要让索尔提前暴露身份吗？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岂不是——”希尔看着索尔转角处离开的背影，不是很认同这个命令的说道。
　　“你以为我们的计划就真的是天衣无缝的吗？既然「毒蛇」已经开始行动了，就说明他来日本并不只是因为「黑寡妇」的原因，可能他也有他的盘算和计划。但是现在我不管他在实施什么计划，我都要在他继续「咬人」之前，让他停下来——”弗瑞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希尔的心尖上，让年轻的女探员有些无措的低下了头，“我们要将伤亡降至最小程度，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该死的人，他们应该留给法律和人民去审判，而不是任何一个怪物。”他看向屋内血腥的现场，郑重的将这句话留了给希尔和他自己。
　　这是他费尽一生和罪恶作斗争的箴言，也是他不可逾越的人性底线。

　　等到索尔从案发现场再次辗转到圣路加国际医院时，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候。夕阳下的医院屹立在宽阔的河道旁，看上去有几分美景如画，岁月安好的感觉。
　　如果不是几十分钟之前，看到过如此血腥和残忍的作案现场，索尔可能觉得今天的夕阳会是一幅美景。当他走进医院，进到病房的前一刻，他的心都是冷到极致的。

　　洛基看着推门进来的人，表情似乎很是吃惊，但是每一份惊讶在索尔面前就如同橱柜上摆着的被人刻画好的面具般——再生动都是假的。
　　“Surprise? ”索尔极其恶劣的看着面前病床上的人，说了这句话。
　　洛基没有说话，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捏住底下的床单。他绿色的眼睛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金发男人，眼神里似乎带着不可置信和惊讶，尽力表演着一个五年没有看到自己的配偶，不知所措的形象。

　　索尔一步一步走进病房，他看着洛基，心里却想起了几个小时前死在旅馆内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面前这个何其无辜的人，到底是用哪一只手，切开了自己犯罪的那一面呢……

　　“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洛基，”索尔站在病床前，几乎是俯视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洛基，“五年前，你亲手杀掉的索尔，居然今天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话……”

　　洛基半仰着头，似乎有些不解的看着索尔。索尔俯下身，将他几乎被动的推到了病床的枕头上，“不过这一次，我们五年前的帐待会再算——你接下来就要好好回答我，为什么你今天凌晨要离开医院，而又为什么在你离开医院后的半个小时内，在距医院半个小时路程的一家旅馆里就发生了命案？……”

　　索尔看着被他逼到不能动弹的洛基，锐利的眼神里装满了深深的恨意以及几分不可察觉到的愤怒。在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后，索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里多了些许不可置信，他愤怒的说道，“洛基，你最好别这么做——no, no”
　　他一把捏住洛基别向一边的下巴，强迫着他张开嘴，“嘴里含着什么，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他的声音几乎是失控了，眼神里无助的情绪在蔓延，而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洛基被强行掰过去的脸颊，被索尔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弄出了红印。索尔的手死死捏着他的脸颊，掰开了他的下巴。鲜血几乎是瞬间就溢出牙龈根部，索尔眼前看到了一片血红——如同旅馆里那具被搅碎舌头的尸体般。

　　“Loki, please——no, no, open your mouth, please——”
　　索尔的声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哭腔。他的手指直接伸入了洛基紧逼的口腔，企图让他打开牙关。

　　伴随着一阵费力的咳嗽声，一个半大的被削了皮的柠檬混着鲜血从洛基嘴里吐了出来。索尔看着滚落在一旁戴着血的柠檬，和附身在吐血的洛基，心神稍微回落了一点。他还没有开口，就看见了洛基在一旁吐出了些许还没有消化掉的白色药片——

　　“你真的是——”索尔站起身，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在得到回应后，快速的回答道，“这个病人疑似吞服了大量不明药物，正在呕吐，可能需要洗胃……”

　　他蹲下身，看着已经吐的接不上力气的洛基的脸，眼中无比悲凉和痛惜的说道，“用柠檬压住反胃的呕吐，然后强忍着直到我发现？——洛基，每次看见我为了你慌神，就真的这么有意思么？……”

　　他翻出床头里面已经空了的药瓶，看着使用说明上：禁止大量服用，过量服用可能导致昏迷或死亡的警告。索尔俯身在洛基垂下头不做言语的耳侧轻轻说道，“折磨你自己，可能会让五年前爱你的索尔倍感愧疚；但是五年后的索尔，那个亲手被你杀死的索尔——他已经变了，他早就不会爱你了——适可而止吧。”

　　看着门外涌进的医生护士，索尔冷漠的转过身，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在洛基被推走时，他分明看见了洛基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嘲笑，以及那句做出口型却没有声音的“you owe me”……

　　索尔沉默的看着手术室上亮起的红色灯光，仰着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头顶的白炽灯刺得眼睛发酸，几乎要让他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