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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说什么永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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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番外看,也可当作一个独立的小甜饼?
#五年前的小甜饼里面藏着玻璃渣
前言:I own you so much……
七年前
英国,伦敦的某家地下酒吧
“你不会喝酒?这可真奇怪,”索尔蓝色的眼眸紧紧锁定着给他调酒的黑发男人,“来酒吧做调酒师,却不会喝酒?这不会是你拒绝我的一种方式吧?”语气带着几分肆意的笑意。
“一共20美元,先生现金还是?”黑发男人穿着调酒师黑色的制服,身上的扣子一直扣到了脖子上。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慎于言笑的冷淡风格,已经成为索尔一连三天都在这家小酒吧喝酒的主要理由了——他看上了这个只喜欢藏在暗影里调酒,却不愿意和顾客在灯光下调情的调酒师:洛基劳拉
索尔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大头钞票,放在了吧台上,用手托着头,看着洛基说道,“剩下的都是你的小费——”他一口喝下酒杯里剩下的威士忌,留下杯中还未消融的冰块,单手摇着杯里叮当响的冰块,露出一个笑容,“Another? ”
洛基几乎是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准备接过他的酒杯。但是索尔微微往回收的手,让他扑了一个空。他露在酒吧里昏暗灯光下的脸,像是一块从未被人细看过的璞玉般,苍白色的脸色和如同刀削般的俊美轮廓,以及那一抹淡淡的唇色,都让索尔几乎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简直是造物者的偏爱啊。
“如果你不是老是躲在暗处,就单靠这张脸,你的顾客可能远不止我一个了——”索尔明智的在观察到洛基脸色要变之前,把杯子主动递给了他。微微碰到的指尖接触,也是一片微凉的感觉,索尔不可察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自己的不矜持。但是确实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一个这么符合他口味的人了,尤其还在他休假旅游的途中。
完美的休假之旅,如果还能泡到这个伦敦男人,那他可能都要开始考虑退休后要不要在伦敦养老了……
洛基拿到杯子后,几乎是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后,才开始自己的调酒工作。他其实并不是很会调酒,甚至他的调酒手艺甚至说不上好。这只是他来伦敦这个大城市混一口饭吃的一份工作而已。酒吧的工作,虽然说固定收入并不是很多,但是靠着一些额外的冤大头的小费,还是能让他在这个消费日益增长的地方得到一点额外的补助。
他认真的调完这杯并不复杂的鸡尾酒之后,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投射过来的热烈的视线。索尔凭借着自己工作训练的独特优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视物的能力被他用来偷窥洛基的调酒工作。
洛基将这杯酒放到了吧台上,正要收回手时,索尔几乎是调侃般的语气在他面前响起来:“这一杯怎么要这么久?你不会生气给我下药了吧?……”语气带着些许的揶揄,甚至带着某种双方心知肚明的暗示。
索尔心中早就把这个男人划为了自己的「狩猎范围」,他用一种侵略性的目光盯着面前一直躲在黑暗中,还未出声的人影,企图逼他出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被攻略的对象在洛基过分清澈和无措的眼神中早就调了一个头。他的呼吸在洛基那一瞬间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放缓了。
他看着洛基握着酒杯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微微用力,他感觉洛基微妙的情绪变化,他甚至似乎从洛基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分明已经沦陷的剪影……
洛基拿回了那杯已经调好的酒,嘴唇微启,露出的舌齿小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他的唇被酒水沾湿,在灯光下反射出粉色的色泽。有些挑衅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真实情绪。
索尔注视着洛基几乎赌气般的行为,喝下的那口酒——洛基又将酒杯放了回来,被他的唇碰过的地方还翻着水渍的微光。
“20美元,先生——”洛基绿色的眼睛无畏地看着索尔,唇角微扬。
索尔站起身来,突然的凑近了洛基,直接将洛基逼到了身后的酒柜边上。他右手拿起了酒杯,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在放下杯子之前,顺着刚刚洛基喝过的杯沿用大拇指轻轻划过。洛基被这个几乎调戏的动作,给愣住了——他有种他的嘴唇似乎被人用大拇指轻轻抚摸过的灼热感。
“希望我明天来喝的就不止是20美元的酒了…”索尔放下酒杯和钱,看着洛基在暗处已经微红的耳根,低声说道。说完后,他转身离开了已经接近无人的吧台,走出了酒吧大门。
洛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无措和纠结…
三个月后
索尔已经是第二次向自己的组长弗瑞申请延长假期了。
“你是不是打算跳槽到苏格兰的警察局了?”弗瑞在电脑视频的另一头,看着索尔的申请的邮件,皱着眉问道,“可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那个男人一直留到了现在——Oh, shit…我不该问的……”
索尔听到弗瑞低声咒骂的‘过激’言语,笑道,“如果我跳槽了,肯定第一个通知你——不过,现在我们两个人才刚刚确定关系……”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自己的上司竟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弗瑞冷眼看着这一头陷入爱河的队员,表示自己心里很不平衡,“你要不要我帮忙去查一查这个人的底子?万一他是一个敌方间谍,我可能只能从大西洋的另一边飞过来给你收尸了……”
“间谍?弗瑞,你见过连K.F.C都没有吃过的间谍吗?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人,拜托——弗瑞,我下次一定带他回来给你看看。”索尔脸上扬起的各种粉色泡泡般的笑容,让弗瑞这种沉着冷静的老探员都觉得吃不消,嘱咐了几句让他不要太得意忘形之后,就挂掉了视频。
洛基从房间走出来,就看见索尔几乎是笑出声的关上笔记本电脑,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的老板同意你延长假期了吗?”
“你洗完澡了?”索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洛基还微湿的头发,笑着说,“我老板肯定会同意我的要求,你没看到他的表情——”他将洛基从一边拉到沙发前坐下,拿过他手里的干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
洛基刚刚洗完澡的皮肤已经不是之前看到过的那种苍白的感觉,微微泛着粉色的肩颈处的肌肤,在索尔明显宽大的T恤下裸露了一大片。洛基看起来不是很习惯别人帮他擦头发的动作,双手无措的放在身体两边,紧绷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索尔擦完头发,用手在洛基黑发间摸了摸,的确摸到一个肿起来的大包后,轻声问道,“这个还没有消肿?还疼吗?”
“还好,不去碰它就没什么事。”洛基坐得周正,被碰到几天前的伤口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索尔收回了手,看着已经差不多干了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讲起来那天的事真的是发生的很突然啊——”
洛基听到这些话,不安的眼神因为索尔在身后所以并未察觉到,他有些干燥的唇舌似乎在贪恋嘴间的那一抹水份。
索尔回忆起几天前的场景,都觉得这是老天在帮他。
经过快三个月的追求都没得到回应的他,本来都打算放弃了。只想蹭着假期最后几天在看几次洛基,就回美国继续工作的索尔,在前几天照常去酒吧的路上,突然发现自己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居然着火了。
拨打了火警和救护车电话后,他凭着警察的直觉觉得这场火灾有些蹊跷,因为酒吧按照在温度并不高的伦敦地下室,其实很难发生意外的。
当他踹开酒吧的大门,在浓浓烟雾里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前行时,发现了在调酒台一侧双手被捆住昏迷过去的洛基。他当时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他凭直觉进来的这个举动,洛基会不会因此在这场火灾中发生什么意外——
接下的事情就是,索尔将洛基救出火场,送上了呼啸而来的救护车里。十几分钟后,这家酒吧因为储藏着大量高浓度的酒桶,火灾中发生了几次大的爆炸,但是所幸得是,除了几个日常工作的员工受了一点小伤之外,只有酒吧的老板因为去酒窖查看被炸成重伤不治死亡。
这是伦敦每年都会发生的地下酒吧因为消防管理不当引起火灾的常见案件。
什么都可以解释,包括起火的原因是客人留下的未熄灭的烟头和未喝完的伏特加,加上木质的板凳座椅,都让这场火灾看起来合情合理。除了洛基被绑起来的这件事。
但是警察和消防员很轻松的排除了洛基放火的嫌疑,不仅是因为他被绑了起来,而且还有他头上被人敲晕了的肿块。都让这场火灾变成了一场悬案。
洛基在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下意识躲闪和蜷缩起来。这件事让索尔无比心疼。他作为FBI的探员,跟着弗瑞也走过许多地方,参与过不少的案件。在他与受害人的相处中,只有受过长期虐待和威胁的人,在身处陌生环境中会下意识害怕和蜷缩在一起。因为他们的身体可能知道已经安全了,但是他们的心灵上仍然是被害怕和恐惧支配着的。
索尔作为另一个进入了火灾现场的人,和清醒后的洛基一同被消防员和警察进行了例行问话。在这期间,索尔发现洛基似乎一直有什么不愿意说,但是面对警察的问话都是正常的态度。
不过后来,在医院中的几天,他才慢慢了解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洛基其实是一个孤儿,他的养父母在接到医院催缴费用的电话后,态度十分恶劣。其中又一次索尔还听到了,他养父扬言,迟早要把这个败家玩意儿绑回家关起来。至于钱,他是不会出一分钱的。本来就是福利院硬塞给他们家的,他们家不愿意在他身上多花一分钱。
再比如说,洛基病号服下的身体上面,有很多童年留下的虐待的痕迹。有烟头,有刀痕,甚至还有烧伤。索尔承认他不是故意打开卫生间的,但是洛基裸露着的上半身,和正要换上的病号服的动作,还是让他将这些东西看了一个完全。
最后,洛基出院的时候,还是拿数额不等的零钞交齐了住院费。他出院的时候,院外的阳光正好,只有索尔拿着一束百合花站在楼梯下,歪着头等着他。
“他们说,刚刚出院的人要送白色的花,以表示祝愿身体康复。”索尔递给他他准备好的花束,紧张的说道。
洛基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被索尔将花塞进了怀里。他看着怀中的百合花束,低头说了一声谢谢。
“你住哪里,我正好开车过来了,我送你一程?”索尔让自己和洛基保持了一个安全又不生疏的距离,晃着手里的车钥匙问道。
洛基笑了笑,唇边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他抱着花,“真的要送我吗?可能那个地方你不会太喜欢——”眼睛中带着阳光映射出的点点细钻般的微光,几乎要让索尔溺死在这双眼中不可自拔。
索尔送洛基回家的这件事,其实是索尔对洛基在心里打算的最后一次的追求。他想着,如果洛基答应了,那他怎么说都要把洛基追到手,再也不放了;如果洛基拒绝了他,那他就收拾行李回国,然后找上弗瑞喝上三天三夜的酒……
所以,当洛基坐上车的时候,索尔激动的连熄了两次火——导致索尔一直在解释是这个车不太好,有点小毛病打不着火,并不是他车技不好……
“到了。我就在这里下吧,”洛基抱着花,看向窗外说道,“再往里面走,车就进不去了。”他解开了安全带,道了一声谢,就打开了车门。
“我送你进去——”索尔一把打开车门,站起来看着洛基说道。
洛基没有说话,看着索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脆弱和无奈。索尔锁好车门,靠在车上,“不带路吗?——”
洛基住的地方是在一个贫民窟的旁边的单间公寓里。周围的环境很差,到处都是污水和垃圾,甚至还有吸毒用过之后随意抛弃的针管和一些藏丢在一边的避孕套。
洛基没有避讳这些,神色不变的走过肮脏的街道,仿佛习以为常。索尔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不肯落下半步。
“要进来吗?”洛基带着索尔穿过狭窄的街道后,来到公寓的大门前,举着钥匙问道。
索尔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你邀请我,我就进去……”
进到公寓内部,里面是一个铁栅栏的楼房管理处,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白人老婆婆叫住了往里面走的洛基。
“是洛基吗?——”老婆婆厉声叫住了洛基,“是的话,你要先过来一下。你的房子不能住了,赶紧搬出去吧……”
洛基快步走到楼房管理处,看着里面的老婆婆问道,“为什么,我记得我交得是半年的房租——”
“别问我,问你自己惹得麻烦——”老人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洛基两人,冷笑着说,“前几天有一个老男人拿着枪来我们这里,问我们是不是把房子租给一个叫‘洛基劳菲森’的人了——他应该是你的养父吧,他拿着枪让我把你的房间门打开了,不知道在找什么,不过之后还放言如果我们再把房子租给你,他就拿枪毙了我……”
老妇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洛基的手已经开始紧绷了。他转身将花塞给了身后的索尔,几乎是红着眼跑上前去,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索尔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铁栅栏深处的老妇人,没有说什么,也跟上前去。
洛基租住的是一间很简单的单间。一眼看过去就可以看完的那种房间。
房间里面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挪了位置。水杯被摔在地上,桌上的餐具都被扫落一地,书本也被撕碎了……墙壁上是用红色喷漆写上的各种骂人的话,到处都是‘bitch’、‘Shit’等的话。
索尔看到这一副画面的时候,手中的鲜花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他看向屋内垂着头站着没有说话的洛基,轻声想要开口问道,他是否还好时——突然却发现,洛基低下的头,看不见脸的地方,似乎有一团深色的晕湿。
他好像哭了……
索尔咬着嘴唇,看向周围各种辱骂性的喷漆,和房屋中间站着不动的洛基。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快被这细细麻麻的心痛感给抽搐过去了。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声音喑哑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去一下卫生间——”洛基看到身后的索尔,已经尽力抑制住自己声音上的颤抖了。但是他逃去一旁的卫生间的身影,让人看得直揪心不已。
索尔将花放在一旁被推倒的柜子旁。用几张报纸小心翼翼的将地上四处散落的玻璃碎片清扫到一旁,他担忧的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抽水马桶的水声。
索尔走了过去,轻声的敲了敲门。洛基从里面打开门后,印入眼帘的是他双眼中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和他背后洁白的浴室墙上喷着的一行鲜红的字——
I see you, son of bitch
洛基闭上眼,抿着嘴不肯说话。似乎在等着他宣判着什么。
“洛基——”索尔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好久遍。他站在门口,看着被堵在卫生间无处可去的人,双眼通红的倔强看向别处。
他走上去,想给他一个拥抱,却被洛基下意识后退的脚步打断了。
“别同情我,我讨厌那样子……”洛基拒绝了这个拥抱,声音冷漠的说道,“你只是凑巧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人生评头论足——”
索尔几乎没有等他说完,往前走了一大步,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闷声说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小子,你就开始猜我在想什么了嘛?”
洛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抱得不知所措,等他想起来想挣扎着推开索尔时,却发现索尔几乎蛮横的臂力让他没有办法轻易推开这个温暖的拥抱。
最后他头抵在索尔的肩上,以一种放弃抵抗的方式任索尔抱着他。他闭上眼睛,许久没有说话,但是在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意,“只有这一次——下一次不许再抱我了,我不需要。只有这一次…听到没有……”
洛基清冷的音调带着哭腔的感觉,让索尔瞬间柔软了身体。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栽得这么彻底,完完全全被面前这个男人掌控了情绪般。看着他难受,似乎自己也高兴不起来了。
索尔能感觉到洛基在放软自己的态度和他相处,他无声的拍着洛基的背,他看着他身后的刺眼的几个红色大字,蓝色的眼眸第一次因为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染上了怒火。
最后,索尔还是帮着洛基收拾了这个残破不堪的房间。他看着洛基蹲在地上将玻璃渣放在一个纸袋子里面,然后用便签贴上了「内有玻璃渣,勿碰」的小心字样后;再将其他垃圾装进了另外的塑料袋里。
为什么这么美好,善良的人——会有人忍得下心来伤害他呢……
索尔心中柔软的地方,一边被洛基的细小举动给打动着,一边又被墙上怎么也擦不掉的红色大字给刺激着。情绪翻涌了几次,都被他不动声色的压在心底最深处。
其实最后收拾出来的东西,就只有一堆垃圾而已。
洛基的东西,连衣柜里的衣服都被泼上了鲜红的油漆。索尔拉开衣柜的时候,如果不是刺鼻的甲醛味道,那印入满眼的通红会让人以为到了一个凶杀现场。
索尔沉下脸,关上了衣柜的门。转身才发现,他身后的洛基已经看到了衣柜里面的场景。他唇舌发干,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洛基看着紧闭的衣柜门,问道,“为什么会有人会对我这个人作出这样子的行为——可能我……”
洛基话没有说完,但是索尔却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墙上到处喷得字语中,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可能我就是他口中的‘bitch’呢……我也许就是一个恶魔,垃圾,还有婊子?”他读着墙上那些粗俗的词语,抬头看向刺眼红字的模样,看起来脆弱又让人难过。
“你不是——,”索尔看着他,没有将目光离开半分,似乎想要把他整个装进他的眼中,不肯放开。
“你认识我有多久?三个月?靠每天那一两个小时的喝酒就能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洛基露出一个微微嘲笑的笑容。
“我知道你不是。”索尔不为所动的看着洛基。
洛基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很开心,但是索尔却感觉他好像在哭一般。
“不想笑就不要笑——丑死了,”索尔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头,提起那几袋垃圾,“走了……”
洛基看着索尔提着垃圾走到了门口,侧过身在门口等着他。那一瞬间,他的手指似乎不自觉地在抽动。他低身抱起地上的百合花,朝着索尔走了过去……
两人在房管的老妇人那里退了钥匙。索尔甚至拿出了警官证,才让这个企图不退剩余房租的老妇人在扣除了屋内损失后,还是将剩余的房租拿给了洛基。
也只有几十美元的样子。但是索尔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的洛基在接到钱的时候,心情有回升一点点的趋势。
“八十九美元可能只能先凑合着住汽车旅店了——”洛基算了算钱,说道。这下可好,又没了工作,还没有了住处,甚至连家当行李都没有了。
索尔扔了垃圾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洛基用手机在查附近的汽车旅馆了。他眯起了眼睛,咳嗽了一声,在洛基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建议的说道,“要不要先住我那里?我住的地方其实还有一个不用的房间,正好我也在找室友——你知道的,伦敦的房价简直就是砍头价……”他说完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的看着洛基。
洛基听到后,笑了笑,回答道,“我只有八十九美元,我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没事,我可以便宜一点租给你……”索尔很害怕听到洛基拒绝他的话,赶紧加了一句话,“而且我是警察,作为你的室友,你就不用怕别人会随意闯进来之类的——”
洛基放下了手机,看着索尔,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想这样子——我不是易碎品,我不想要你的施舍或者同情……”
“你知道我喜欢你?”索尔完全没有在意洛基后半句说了什么,他只听见了前半句,或者他可能只在意前半句的话,“那就更好办了——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那么追你的人对你的示好,怎么能算同情和施舍呢?”
洛基一时间哑然无语,他错愕的看着索尔的回复。索尔打开了车门,把洛基推了进去后,隔着车门笑着说,“你说得我喜欢你,那你就把这个当作你的爱慕者的追求行为。记住,我在追你……不要忘记,如果真的喜欢上我,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怎么……一点都不……”害臊……
洛基瞪了一眼已经从另一边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的索尔,心里想道。
这就是洛基前几天入住索尔公寓的事情来由。
而至于他们是怎么确定了关系,可能只能等会说了。因为这也是一个很意外的选择,这两个人一个人选择了留下,一个人选择了尝试。就正好碰在了一起……